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燈塔

作者:懵懂的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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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零一章

第四百零一章

最近幾天,監察委員會裡顯得有些冷清,大量的工作人員在處理阿巴庫莫夫的案件以及過去兩年內務部審定的案件,另外,哈薩克剛剛爆發了一場東正教徒與伊斯蘭教徒間的流血衝突,有三個城市受到騷亂的波及,數十人死亡。監察委員會組織了六個調查組前往哈薩克,與內務部、國家安全委員會協同辦案,處理這些問題。
從辦公樓走出來,當尤里走到樓前的台階處時,就看到蘇斯洛夫停在了台階下方,正在與柯西金交談著什麼。
對於國家安全委員會的提議,並不是尤里一個人就能下決斷的,因為類似這樣的行動,必然會引發一系列的外交爭端,因此,在決定是否採取大規模的行動之前,還需要同外交部門進行溝通協商,同時,也要得到斯大林同志的親自批複。
看看手錶,已經是臨近中午的時候了,還有半個小時就到十二點,估摸著這場會議應該到了結束的時候了——儘管尤里壓根就注意這場會到底說了些什麼。
儘管內心腹誹,但尤里嘴上還是答應下來,他相信蘇斯洛夫當著柯西金的面邀請他去看一場演出,其目的絕對不僅僅在於那麼一場演出。
最近這兩年,隨著文藝界、學術界的各種運動頻頻發起,就連芭蕾舞表演這方面都受到了影響,三大芭蕾舞劇團為了迎合這種偏左了的思潮,也弄出來一些不倫不類的演齣劇目,讓和*圖*書人啼笑皆非。當然,類似這樣的狀況,也不能將責任推到劇團的身上,畢竟藝術雖然高於生活,但總是低於生存的,誰不得先想法子活著啊?
幾天的天氣不太好,天空籠罩著濃濃的陰雲,太陽的光線一絲都透不出來,給人一種沉悶壓抑的感覺。
過去幾天,在尤里的授命下,中央監察委員會正在整理過去兩年間,內務部、國家安全委員會辦案的全部卷宗,經統計發現,在全部的14.3萬份卷宗中,柯西金的名字被提到過4320餘次。這個次數中既包括了兩部門對他的調查,也包括涉案人口供中出現的次數。
談到宗教衝突的問題,尤里感覺很無奈。要知道,在過去幾年的思潮運動中,內務部也好,國家安全委員會也罷,都清理了不少的宗教界人士,不管是東正教還是伊斯蘭教,所有人都老老實實的,唯恐冒出頭來被直接清理掉。
相比起柯西金,尤里簡直就是乖寶寶,他的名字不過才出現了四次,而且還是內務部發起的四項調查里出現的。
類似柯西金這種情況,一般的人早就被槍斃不知道多少回了,可他竟然到現在還安然無恙,這其中就只能有一種可能性了,那便是斯大林同志對他的「小柯西卡」呵護的足夠到位,自始至終沒有允許任何人動他。
在如今這種外松內緊的局面下,尤里並不希望節外生枝和-圖-書,畢竟任何一點看似不重要的意外,都可能會引來一場巨大的風波。
果然,又過了幾分鐘,斯大林同志的發言告一段落,他走回到自己的辦公桌前坐下,將手中的煙斗放在煙灰缸上面,明顯有些疲憊的擺了擺手。
如果翻翻柯西金的個人履歷,人們就會發現一個很神奇的地方,那就是他的晉陞過程,其實比尤里還要快,他從大學畢業到成為蘇聯紡織工業人民委員,只用了短短五年時間,而所謂的紡織工業人民委員,實際上就類似於國內的輕工業部部長。是的,從一名大學畢業生到國家部委的首長,只用了五年,誰能說這樣的晉陞速度不快?
類似這樣的會議,這兩天總是在重複,斯大林同志希望在大會正式開幕之前,現在他的核心圈子裡形成思想上的共識。至於效果,當然,每個人都秉持著支持的立場,至少他們的表態是這樣的,至於說真實的情況如何,現在還很難說。
按照國家安全委員會偵獲的情報顯示,西方國家在過去的幾年中,不僅在向蘇占區展開充滿敵意的廣播宣傳,而且還在包括柏林在內的地區大肆收買、派遣諜報人員。這些諜報人員藉著外交官、交流人員的身份為幌子,在蘇占區內大肆竊取情報,扶持反政府人士,國家安全委員會的建議是,在德國的蘇占區範圍內,展開一場大規模的行動,徹底清理這www.hetubook.com•com種亂象。
同兩位年輕的同志簡單交談幾句,在司機將車開過來之後,尤里告辭離開,乘車返回他的中央監察委員會辦公室。
如果放在過去的話,能夠在那裡擁有一個屬於自己的房間,尤里會感覺非常的榮幸,但是現在嘛,他首先要考慮斯大林同志的目的是什麼,是對自己的信任呢,還是說在向外界釋放什麼信號?
對於尤里來說,他現在更希望一切儘早得出定論,不管是斯大林同志的意志得以推行,還是那些暗戳戳準備做些什麼的傢伙們獲得勝出,總之,這該死的局面不能繼續這樣僵持下去了。
尤里心中暗自腹誹,芭蕾舞反映個屁的戰爭內容,有什麼看頭?
斯大林同志的辦公室內煙霧繚繞,代表著如今蘇聯權力最高層的十幾個人係數在座,聽著斯大林同志長篇大論的講述著他的政治改革構想。
「尤里·阿爾希波維奇,」坐在辦公桌后的斯大林同志突然又開口說道,「明天開始,你暫時先搬到蘇維埃人民委員大樓里去辦公,就是秘書處對面的那個房間。」
當然,在這位柯西金同志的身上,最令尤里關注的,還不僅僅是他的晉陞速度,而是他命硬的程度。
尤里從台階上走下去,在經過蘇斯洛夫與柯西金身邊的時候,原本是沒有想要停下來的,不過,交談中的兩人卻停了下來,前者熱情的招呼道:「嘿,尤里·阿爾hetubook.com.com希波維奇同志。」
「今天晚上,大劇院有一場芭蕾舞演出,」蘇斯洛夫微笑著說道,「是大劇院芭蕾舞團排練的新曲目,主要反映斯大林格勒戰爭期間的內容,怎麼樣,有沒有興趣去看看?」
眾人淅淅索索的站起身,拿起面前的筆記本,有序的離開。
所以,在工作組出發,前往哈薩克之前,尤里便給出了指示精神,針對三座城市的騷亂,無論涉及到什麼教派,也不管牽涉到什麼人,哪怕是宗教領袖,也必須從嚴從重處理。該判刑的判刑,該流放的流放,該槍斃的槍斃,絕不能縱容這種打著宗教信仰的幌子,從事破壞活動的行為。
如今,隨著阿巴庫莫夫被捕,中央監察委員會正在主導一場類似於平反的行動,社會上延續了數年的緊張氣氛正在消失,這原本應該是一件好事。可問題是,隨著緊張氣氛的消失,這些宗教問題卻一下子又跳了出來,這次發生在哈薩克三座城市的騷亂,就是一個明顯的表現。
尤里顯然沒有資格說柯西金是年輕的同志,但從事實上講,這位已經進入斯大林同志視野內的候選幹部,在如今的莫斯科權力高層中,的確是屬於很年輕的那一批,他今年也不過才四十五歲。
所謂的「蘇維埃人民委員」大樓,是克里姆林宮內的一棟辦公大樓,興建於內戰結束后的1924年,整棟大樓內有上百個房間,但卻並不是什麼人都能hetubook•com•com搬進去辦公的。在那裡擁有辦公室的,除了一些翻譯人員、警衛人員、秘書之外,剩下就是類似日丹諾夫、莫洛托夫、卡岡諾維奇這樣的人了,是的,主席團成員中的每個人,都在那棟辦公樓里擁有一個屬於自己的房間,儘管他們可能不常在那裡辦公。
這個時候,什麼都來不及細想,尤里應了一聲,隨後便跟隨眾人離開了斯大林的辦公室。
在尤里看來,這樣的會議原本就與自己沒有什麼關係,畢竟他還不是主席團一員。
尤里停下腳步,面帶微笑的看過去,他先朝柯西金點了點頭,這才看向蘇斯洛夫。
對於柯西金這個人,尤里每次見到他都有一種想笑的感覺,因為這傢伙那張臉,總會讓尤里回想起前世的那部喜劇電影——《三毛流浪記》,沒錯,年輕的柯西金同志那張臉,與三毛的那張臉神似。
值得煩心的事還不僅僅是這些,同樣是在最近幾天,國家安全委員會那邊連續上報了12份備忘錄,都是關於德國蘇占區內出現大量反蘇宣傳的內容。
是的,小柯西卡,這就是斯大林同志對柯西金的稱呼,別人羡慕不來的。
尤里坐在自己的座位上,右手的食中兩指間夾著一支香煙,半眯的眼睛看著面前桌上擺放的托盤,瓷質的托盤是純黑色的,上面點綴著一些很鮮艷的小花圖案,倒是別有一番美感。
尤里愣了一下,但很快便應聲道:「我會準備好的,斯大林同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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