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橫穿了整個北美大陸，趙忠堯從東海岸來到了西海岸。自己的加速器、各種儀器設備幾個月前就交給華潤公司裝船運走了，因此趙忠堯這次行李很簡單，只有兩隻裝自己私人物品的皮箱。

尤其是在中國，紙＋筆＋算盤，進行簡單的經濟統計、財經核算，也還挺快的。算盤運算加減法能比手腦計算高几倍到近10倍，也就是乘除法麻煩些。在蘇聯，倒是也有機械/繼電器計算器，但是貴得很，打開匣子，裏面全是細鋼絲和齒輪，加工精度對標鍾錶。但即便如此，讓T50計算機代替六台機械/繼電器計算器，給國情統計部門用，也奢侈了點。

「這是我的侄子唐納德，才四歲，似乎永遠都安靜不下來，」特朗普主任對趙忠堯說，「我的兄弟忙於經商，上個月把小唐納德送到了麻省理工我的家裡，大概是想讓他呼吸一下大學的空氣吧。」

在唐華提供的名單上，老錢是A類科學家，是「要想盡一切辦法接回國」的。但同時唐華也特別囑咐了時間窗口，這是比什麼A類B類更高的原則。1950年3月30日是分界線，臨近這個日期，如果科學家還沒法獲得和_圖_書自由或離開原單位回國，也必須先把已經動員起來的科學家送走。

……

蘇聯高層倒是被唐華勾起了興趣，對計算機&信息化治國很看好，但是基輔製造的第一台計算機MESM很顯然就是一個科研用的計算機，拿著MESM的介紹資料看來看去，也不像是描繪的藍圖中那副樣子。所以MESM量產的計劃就被擱置了。不但蘇聯政府反應冷淡，蘇聯各個高校也很冷淡。高校、研究院對計算機雖然有熱情，但是……他們的熱情都集中在發動自己的學生和老師，開個實驗室用真空管自己也裝一台計算機玩玩。說好的由基輔生產然後供應全蘇聯科研單位的呢？

……

「那片遙遠的地方和美國一樣美麗嗎？」

……

「哦。都有哪幾位已經到了？」

1950年3月，麻省理工學院。

「小唐納德你好，」趙忠堯笑著低下頭對唐納德說，「叔叔明天就要回自己的國家了，那是一個很遙遠很遙遠的地方。」

MESM研製成功，唐華拔腿就帶著小女朋友溜了，先回莫斯科，轉眼又回了中國，再也找不著了。那也行吧，大老闆唐華給這個計算機ｍ.ｈｅtｕboｏｋ.cｏｍ.ｃｏm副主任設計師留下了一套量產方案和改進方向，然而在過去大半年，量產方案被否決了，改進方向也被擰歪了。

真正能滿足用戶需求的計算機，大概得T51甚至T52型才可以吧。現在主要是打開一個突破口，即便有少量計算機進入到蘇聯，也可以培養蘇聯高層對計算機的接受度和使用習慣。

T50計算機的國情統計模式……還真就是個營銷噱頭。

加利福尼亞州，舊金山。

3月底的一天，列別傑夫收到了來自中國的一封信。打開來看，首先是一張照片，在一個衣櫃旁邊站著兩人，一個劉德華一個陳坤，啊不，一個是陳副總理一個是唐華。衣柜上面的一塊黑板顯示著發光的字「T50」，照片上唐華用俄語寫了一句話：

「一樣美麗，也有許多善良的人民，那是一片神奇的土地。」趙忠堯說，「小唐納德，我送你個禮物，它就是那片土地上的人們的圖騰。」

謝爾蓋·阿列克謝耶維奇·列別傑夫現在心情很不好。

在發展方向上，嗯，1950年1月，圖拉儀器拿過來一個食指大小的真空管，說這就是下一代計算機的和_圖_書核心元器件。怎麼，有意見？我把拳頭大的真空管縮小到只有手指頭那麼大，這是多重大的技術進步啊。

被唐華洗-腦過後的列別傑夫，對計算機硬體發展方向的看法和圖拉儀器顯然不同。

趙忠堯點點頭，「這就是為什麼我堅持要回到中國，建設自己的國家，改變她貧窮落後的現狀。」

「鄧稼先先生、師昌緒先生、羅時鈞先生已經到了。朱光亞先生也已出發，正在路上，預計明天抵達舊金山。就是錢博士有點兒困難……」

「那麼你也應該徵詢叔叔們的同意，或至少讓我們知道你的存在，」特朗普主任說，「這位是趙博士，是叔叔最好的朋友。」

「趙先生，請您在我們安排的旅館暫住一到兩天，」華潤派到美國的聯絡員說，「還有些科學家還在趕往舊金山的路上，需等待些日子。」

「來我這裏。」

在二人身邊，一個穿高領毛衣、滿頭金髮的小男孩停下腳步。「約翰叔叔，我只是在感受自己奔跑的速度。」

「明天朱先生抵達舊金山之後，我們這一團就出發，」聯絡員說，「錢博士等後續再想辦法。」

趙忠堯和J·G·特朗普主任在麻省理工校https://www.hetubook.com.com園最後一次漫步。趙忠堯明天就要啟程回國，與其他幾名科學家一起，先去夏威夷做學術講座，再轉日本去東京大學學術交流，然後從日本去往大連再轉天津。

「特朗普先生，十分感謝這些年來您對我的支持與幫助，」趙忠堯說，「無論是質子加速器，還是我在麻省任教的薪酬級別，您都出了很大的力爭取，臨走前還替我爭取到了最後一個月的工資……」

其實在3月份的時候，加州理工學院已經籌集了1.5萬美元的保釋金，把老錢撈出來了。華潤聯絡員建議他輕裝簡從，轉兩個城市玩個失蹤，上船就走。可老錢腦子一軸，就和美國司法系統杠上了，找律師打官司證明自己要帶出國的資料不含美國機密，因此就耽擱下來了。其實，這官司最後居然給打贏了，可打贏官司后，中美已經不通航，而且美國的盟國和中國也基本上不通航了。

「你是中國人當中最優秀的那一部分人，趙博士，而且我認為所有的中國人都很優秀，」特朗普主任說，「這就是我為什麼喜歡中國。我與普通美國人的看法不一樣，中國人聰明、勤奮、團結，而且在民族陷入危難的時候有和-圖-書戰鬥的勇氣，敢於犧牲。在過去的第二次世界大戰，中國人民用巨大的犧牲，與日本陸軍戰鬥了8年，如果不是因為中國的落後與貧窮，中國人擁有足夠的武器和彈藥的話，盟軍早就擊敗日本了。」

唐納德接過趙忠堯遞來的小金屬片做成的五星紅旗胸章，說：「謝謝你，趙叔叔。」

烏克蘭，基輔電工研究院。

「對此我完全支持，」特朗普主任說，「中國人是和平善良的，在歷史上你們從未主動入侵和佔領過其他國家，我不認為增強中國的工業或者軍事實力對美國有什麼威脅。中國是維護東亞秩序的穩定器，我們之前錯誤地選擇了日本，將日本當做亞洲人的代表，最終導致了嚴重後果。在未來，美國不能再犯珍珠港這樣的錯誤，我們要與中國結交，做中國人的朋友，而不是選擇那些野心勃勃侵略成性的民族。……嘿！唐納德，不要在大人身邊跑來跑去！」

「唉，我走之前也聽說了，他被吊銷了參加機密研究的證書，上個月第一次要回國的時候在碼頭被扣下來關押了。」

再看完信件正文，列別傑夫是既激動又滿腹狐疑。「李森科……李森科這個混蛋，真的能幫我？」

「趙叔叔您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