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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朝鮮的官員們開始組織政府機構撤往漢江南岸，在漢江大橋埋設炸藥，只等總統撤退，就把橋炸掉。這不僅能阻止朝鮮人民軍過江，而且還可以迫使南朝鮮軍隊留在首都作戰。

唐華點點頭。

人民軍第三師團、第四師團師在2個坦克團（80輛T-34）的掩護下，衝擊議政府走廊的南朝鮮軍第7師，渙散的第7師無法組織有效抵抗，戰鬥只持續了半小時就倉皇敗退。通向漢城的道路敞開了。

正陽門北京站。

「你不休息一會兒嗎？」唐華抬起頭問周璇。

周璇按唐華說的，從白菜墩上撕下一點嘗了嘗。「唔…………」

「總理……」唐華抬頭看了看，猶猶豫豫地說道，「我和愛人在西單，好喜樂食鋪……」

「唐華！」周璇也上前幾步，兩人在站前先來了個擁抱。

看南朝鮮這作死的勁兒，金日成也不猶豫了，本來預定7月1日發起全線進攻，現在就提前幾天開打。

「卞榮泰先生，不要相信你眼前看到的東西。」約翰·穆喬臉上看不出任何驚慌的表情，對卞榮泰說道，「我向您保證，我不會現在離開！」

周璇在香港拍完電影，和唐華回到上海，然後唐華6月10日返京，她在上海呆了10天就呆不住了，買張車票自己跑了過來，這時候唐華例行給他寄的錄音包裹還在去上海的路上呢。

「今晚有得忙了啊，需要立刻開一個緊急會議。你是在家裡嗎？我派車去接你。」

朝鮮人民軍第一師團、第六師團（hetubook.com.com原四野第166師）攻擊開城正面的南朝鮮軍第一師。第六師團師長方虎山少將指揮部隊大胆穿插，在6月24日午夜悄悄修好跨越38線的鐵路，早上以一個團兵力乘火車直接沖入開城車站，南朝鮮軍頓時潰不成軍。上午9：30，人民軍佔領開城。

外交部長卞榮泰前往美國大使館。他驚恐地發現美國使館人員正忙著燒毀絕密文件，海軍陸戰隊士兵們正用炸彈破壞密碼機，精力旺盛的武官甚至親自掄起大鎚，把電話交換機砸得粉碎。

不僅南朝鮮官員，漢城的平民也在慌亂地打算逃跑。朝鮮空軍飛機撒下的傳單滿街都是，漢城的北邊也隱約傳來了炮聲，戰局看起來很不妙的樣子。國防部長申善模擔心數以萬計的百姓會堵塞漢江大橋，妨礙總統和政府機構撤退，因此馬上衝到廣播電台，發布了一個聲明，說大韓民國政府仍在指揮，前方將士還在拚死戰鬥，總統絕不會離開漢城。申善模的表演天賦發揮得淋漓盡致，中氣十足的聲音有極強的安撫效應，許多民眾放心地回家去了，漢江大橋的秩序暫時有所恢復。

凌晨4點30分，電話鈴聲響起了。美國駐韓軍事顧問團詹姆斯·豪斯曼上尉摘下電話，聽完就急匆匆穿上衣服，幾分鐘后就趕到了美軍顧問團總部（即南朝鮮國軍司令部）。

漢城。

「這是芥末墩，就是甜酸的腌大白菜心撒上芥末，」唐華和周璇在家呆到天黑才出去逛和_圖_書街，逛到西單坐在路邊的一個小攤吃宵夜。「芥末撒得很多，味很沖，第一次吃的話，最好是用筷子先撕一小片白菜葉……」

「我是唐華。」

「璇兒，衣服放進洗衣機里它就會自己洗的，不用站一邊盯著。」

李承晚不願意走也沒關係，反正今天不願意走，明天他就願意走了。

《尚書》就記載了一句老話：no zuo no die why you try，但南朝鮮就是沒把中國的古話當回事。朝鮮軍力強，而且已在向邊界集結，李承晚也是知道的，李承晚的北進是嘴炮，金日成的南進可是來真的。可南朝鮮軍到6月20號還在邊境線反覆橫跳，小部隊越個界開個槍什麼的事情確實發生過，還不止一次。不僅如此，南朝鮮軍還加緊了對游擊隊的清繳，整整兩個師的部隊被派到全羅道，和游擊隊比賽爬山。這樣一來，南朝鮮在三八線上的防禦部隊又進一步削弱了。

臨津江上游，南朝鮮軍第1師第13團突然遭到蘇制122毫米榴彈炮的猛烈炮擊，接著T-34坦克出現在視野中，第13團卻沒有一具頂用的反坦克武器，只有寥寥幾管美製60毫米火箭筒，打在蘇制坦克上像乒乓球一樣彈落下來，毫無作用。有些人帶著炸藥連自己一起沖入坦克履帶下，還有人跳上坦克頂部企圖往裡面扔手榴彈。然而幾乎沒有坦克被摧毀。

「是呀。現在路上安全得很，小偷強盜都沒了。再說秦助理她也剛和*圖*書結婚呢。」

西單。

清晨六點，唐華在出站口等周璇。

6月25日凌晨，8.9萬朝鮮人民軍越過三八線，兵分五路向南朝鮮進攻，冷戰的第一場大規模「熱戰」由此開始。

戰至中午，朝鮮人民軍的坦克轟隆碾過南朝鮮陣地，第13團基本瓦解。

平壤的大街上，聚集的人群情緒非常激動，不斷高喊著口號。

「一九五零年六月二十四日，南朝鮮李承晚軍隊，越過三八線向北進攻，對朝鮮民主主義人民共和國發動突然襲擊。這次戰爭是美帝國主義蓄意發動的……英勇的朝鮮人民軍……對朝鮮民主主義人民共和國來說，是抗美衛國戰爭！」

「收到。總理，這並不算出人意料。」唐華說。

小院中心的大樹下擺著方桌和椅子，唐華坐在樹蔭下專心用紅藍兩色鉛筆寫寫畫畫。自動洗衣機在這個時代真是神器，有它唐華就不用保姆也不用生活秘書上門了。所以當聽到國母宋先生的保姆申請購買美國洗衣機的消息時，唐華馬上搭車也順便買了一台。

周璇瞪大眼睛轉頭看著唐華。按以往的經驗，唐華從來不說假話，但就是喜歡把真事描繪得特別聳人聽聞、一聽就很假。可朝鮮和南朝鮮打起來了，這……居然不是假的？

朝鮮人民軍攻擊的首要目標是漢城。人民軍第10軍第1、3、4、6師團分三個攻擊路線，在105裝甲旅120輛T-34坦克的掩護下，先突破邊境線，然後向漢城發起向心突擊。第二軍的第2、7師團在和_圖_書獨立坦克團的30輛坦克掩護下，突破東線的春川正面，迂迴切斷漢城方向南朝鮮軍的退路。

「是嗎，那我要去看看北京的裁縫手藝怎麼樣。」周璇說，「哎，你最近應該不用出差了吧？可別又出什麼國家大事啊。」

……

……

一片混亂的顧問團總部里，南朝鮮總參謀長蔡秉德少將兩百多斤的身體在地圖和桌之間來回挪動。「北韓軍隊已經衝過了邊境！必須在漢城以北發動反擊！第七師，我要聯繫第七師師長！」

「我們剛剛得到消息，朝鮮人民軍向南發動了進攻啊。」對講機里，一個有淮安口音的中年男聲傳出。

進入黃昏時段，人民軍第一師團在40輛坦克的掩護下，擊破南朝鮮的防禦線，進抵臨津江北岸。

廣播里，聲音高亢的女播音員在念著措辭激昂的廣播稿。

周璇上過學，不但識字，還看過不少書。她當然認得唐華拿的是一張朝鮮地圖。在朝鮮半島上，唐華不斷地用尺子和鉛筆，畫紅色和藍色的箭頭、藍色的防線。

「你一個人來的嗎？」唐華問。

1950年6月25日。

在出站的人群中，唐華看到了那個熟悉的嬌小身影，揮了揮手，就向周璇快步走去。

「滋滋……嘩嘩……」唐華背著的單肩書包里傳來一陣嘈雜。剛才還悠哉悠哉的唐華立刻嚴肅起來，飛快地伸手拿出對講機。

「北京六七月份可熱了，人稱火鍋天，」唐華說，「得多備些寬鬆輕薄的衣服，要是沒帶夠的話，咱們去磁器口的裁縫那兒訂和圖書做一些。」

南朝鮮。

「不！」躲在床底下的李承晚氣憤地喊道：「誓死保衛漢城！我決不離開！」

「請問……你們要幹什麼？」卞榮泰強作鎮定，問美國大使約翰·穆喬。

漢城。

周璇視線終於離開「咣咣咣」響的洗衣機，坐在唐華的對面。

南朝鮮國防部長申善模猛敲李承晚總統卧室的門。「閣下！閣下！」申善模激動地說，「我們必須離開漢城！」

周璇搖搖頭，她在火車上睡得還行。「朝鮮和南朝鮮真的打起來了啊？」

北京，西四。

然而，第七師師長甚至不知道他的部隊到底在何處。這是星期天的早晨，他的人馬有三分之一在放假，另三分之一的人早早跑出去給地主打短工掙錢。

東線，青川一帶，南朝鮮國軍第六師在這裏駐守著一個連的部隊。連長李大庸身著便裝，正在去青川圖書館的路上，忽然聽見炮聲。酷愛學習的李大庸不為所動，走進圖書館孜孜苦讀典籍，直到連隊的通信兵氣喘吁吁地跑來，告訴他朝鮮人民軍打過來了，李大庸這才趕忙帶著一幫同樣穿著便裝的士兵向北前進，投入戰鬥。

朝鮮，平壤。

「有國家大事啊，就是你不知道而已。」唐華笑著對周璇說道，「就今天早上，我們鄰居兩個國家，朝鮮和南朝鮮，突然就打起來了，十幾萬軍隊乒乒乓乓打成一團。但是既然你來北京了，那就先不關我的事。我們先回家，休息一會兒，晚上出去逛逛。」

……

拖著皮箱背著大包，唐華和周璇走向司機停車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