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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導彈試驗並不是在陵區里，而是在十三陵旁邊一點。

「這就是防空導彈的發射車。」唐華帶著計算機所的研究小組，先參觀今天要試驗的武器。「導彈是由大連生產的，最大射程8.5公里，最大射高4500米。發射車是從蘇聯進口載重卡車之後，由北京汽車修理廠改造導彈發射架和迴旋俯仰機構。」

10分鐘之後，附近的美軍開著坦克向美騎5團2營靠過來的時候，343團的加強連已揚長而去，留下幾十具美軍屍體、一百多哀嚎的傷兵、一公路的汽車殘骸。在撤走之前，加強連還把美騎5團2營的迫擊炮全炸掉了。

這個重量可能蘇聯人會覺得輕得不可思議，但唐華知道，那個法國的「響尾蛇」彈重只有85公斤，這還是同時在響尾蛇系統的導彈上安裝了兩種制導系統……

雲山城南是美騎第8團團部、步兵第三營、榴彈炮營和三分之二個坦克營。城北的戰鬥爆發后，帕爾默令一個坦克連配合第三營，穿過雲山城支援城北的一營，一頭撞上了偷偷摸進雲山城內的117師349團。349團正以連為單位在雲山城內搜尋南朝鮮第1師的師部，其中一個連發現面前有4輛美軍坦克沿著街道碾過來，立即召喚附近部隊。其實雙方都對雲山城內的道路不太熟悉，但39軍從四平到遼瀋到天津，打過的巷戰可多了去了。戰鬥迅速進入117師熟悉的領域，凌晨兩點，也就是城北據點的美軍潰退時，349團和趕到戰場的350團兩個營已進入逐屋清繳模式，增援城北的美軍丟下11輛被擊毀的坦克，準備逃回城南的美騎8團總據點。

志願軍的連續突擊，使得美軍第一次見識到了中國軍隊的戰鬥力。

「他們是雲山韓國12團的m.hｅtubｏｏｋ.cｏm•coｍ部隊，遇到中國軍隊的攻擊，損失嚴重，正在撤退。」美軍中懂朝鮮語的士兵翻譯出了這些士兵說的話。

大部分可投入作戰的人員都填到了據點西側，用所有的火器向照明彈照亮的區域開火。重機槍手一口氣打完一條彈鏈，正等副射手裝彈時，看見前方的泥雪地發出閃光。

唐華特地用了一輛大卡車，把北京計算機所和通信電子所負責導彈計算機研製的小組拉了出來。這段時間他們確實累得夠嗆，除了安排後勤讓他們吃好喝好，最好的激勵，其實還是讓他們看到自己親手做的東西有多厲害。

在清川江，四野的頭號主力38軍正在攻擊南朝鮮第7師和第8師設下的阻擊陣地。

「釋放靶標。」

「各位，這就是我們今天要試驗的防空導彈。你們在過去的兩個月研製出來的東西，現在是導彈系統中的一個關鍵部件。」

「報告葉司令員，從昨晚8點到現在，」吳新泉看看表，是凌晨3點20。「我部已擊潰雲山城北、城西美軍，117師349團進入雲山城內，與美軍及韓軍遭遇，經激烈戰鬥后敵軍退回城南。現我軍已控制大部分雲山城，在城北、城西各擊潰美軍1個營，在城東北擊潰韓軍第12團，並已對城南美軍總據點完成包圍！」

同一天，北京，十三陵。

「我營衝擊路途中被照明彈照亮，正遭美軍火力攔射，暫時無法接近據點！」3營長躲在一塊不大的石頭後面，對左肩上別著的對講機大吼。更讓3營長鬧心的是，這個據點周圍的樹全被鋸掉了，樹枝和灌木也全被清理了，整出一個縱深100米的光板地。如果不進行完全的火力壓制，強行衝過這100米距離傷亡太大。

研究小組成https://www.hetubook.com.com員紛紛點頭，但他們的目光還是沒能從導彈發射車上移開。現在，發射車上掛裝的可不是木質模型了，而是紅旗-1防空導彈的自導彈第一批次樣彈。

龍頭洞，阻擊線。

二營駐紮城西據點，348團一個營直接摸黑突入陣地，美軍先吃了上百枚手榴彈，接著是半自動步槍、衝鋒的近距離大駁火。雙方亂戰半個小時后，348團另兩個營清理完韓軍哨所也加入了對據點的攻擊。凌晨3點，城西據點的美軍二營朝南撤退。

「現在，40軍119師的356、357團也運動至雲山以南，由你全權指揮戰鬥，」葉挺看著指揮部的地圖，「你部現在的作戰要點，第一，357團與343團組成阻援隊，阻擊北上增援的美騎5團；第二、356團在龍城裡、三水裡、龍興各放一個營，這是雲山城內的美軍南逃的路線；第三、加緊對雲山城南美軍總據點的圍殲，不能讓他們的指揮機構跑掉。」

美騎8團一營駐紮城北據點，雖然有155毫米榴彈炮協助阻攔射，仍然被347團兩個營配合攻入，戰至2日凌晨2點，據點內的美軍全線潰退。

要說第8騎兵團離被全殲還差多少？其實差得不多。或許再添一個師參与進攻/阻援就可以，或者添兩個炮團，或者？總之，只要事先知道雲山城裡多了美軍，我軍做的戰鬥部署可能就大不一樣。

通信兵一路小跑，將電話線拉到了志司的洞口，葉挺拿起電話聽筒。「喂，39軍嗎？我是葉挺。」

「一營已經突入美軍陣地！一營已經突入美軍陣地！」347團團長用對講機對所有戰鬥部隊通話，「三營注意抓住戰機，確認敵陷入混亂時，全體突進。二營繼續在雲山城東搜尋和*圖*書敵軍！」

「哇啦啦啦！哇！」——營長聽不懂這些士兵在說什麼，但這群人好像都挺激動的。接著，一個黑點從士兵手中拋出，鑽進了他的吉普車！

一隊汽車來到了剛剛落成的導彈試驗場。

自從11月1日，雲山四面遭到攻擊，在雲山南邊的美騎5團就在蓋伊的命令下全軍向北，打通通往雲山的公路，救援美騎8團。

「防空導彈系統除了發射車，還有雷達、火控指揮車……指揮車的火控計算機也是你們組裝上去的，你們也參与了改造工作對吧。」

347團3營被美軍的火力拒止在據點外300～400米外的地方。城南的重炮每半分鐘就發射一輪，155毫米榴彈每一輪射擊都讓大地震動一下，雖然3營已經完全疏散了隊形，但在迫擊炮和榴彈炮的壓制下，傷亡總是會出現，而且隨著時間的推移在不斷增加。

據點中的美軍迫擊炮手掌握著戰場的節奏，每3輪炮彈中間夾一輪照明彈，3營頭頂一直是亮的。不過城北據點的敵人也亮了，炮兵團的射擊點燃了一輛汽車和旁邊的油桶，衝天火光將據點輪廓照了出來。

「三部電影機已經就位，拍攝人員就位！」

……

3營被壓得難受的時候，據點中的美軍打得也很難受。先是一陣短促的炮擊，接著瞭望崗樓突然就轟掉了，上面可是有一具大功率探照燈呢。

唐華看過手冊數據，紅旗-1一枚導彈重達180公斤。

「二營報告！我部在雲山城東發現一南朝鮮軍指揮部，正在發起攻擊！」

美騎5團2營營的車隊在公路暫停，看著這隊韓國士兵通過，營長在努力辨認他們當中哪個軍官軍銜最高，他好從他口中問一些前線的情報。

11月2日的朝鮮北部，「每一寸草皮都在爆發著激烈的戰鬥」。在和_圖_書雲山，美騎一師8團只剩團部和半個營的步兵，以據點和坦克作為火力支撐固守待援；在雲山以東幾十公里，120師和119師的一個團向寧川的南朝鮮軍發起攻擊；在泰川、龜城，66軍設立了多處阻擊線，阻止和牽制馬上就進入這裏的美軍第24步兵師；50軍148師前幾天在古場戰鬥中，打了個醬油，現在149師和150師進軍新義州，然後準備進攻大館洞地區。

「巴祖卡！」射手和副射手下意識地低頭把整個身子埋入戰壕，幾乎就在同時，一枚火箭彈擦著重機槍上方飛過，拖著白煙落在據點中間，炸毀了一輛吉普。

「電影組，是否就位？」唐華拿著對講機，親自協調現場各小組的準備工作。

唐華其實並不想在皇帝們的墳頭放炮仗。但放眼北京，居民較少、遠離市區和機場、又有比較方便的交通，可以建立戰術導彈試驗場的地方，大概暫時能想到的就只有十三陵了。

在最近兩天的作戰中，343團俘虜了一大批南朝鮮士兵，繳獲了不少軍服。看著這些衣服和帽子，2營3連連長就有個強烈的願望，假扮南朝鮮軍隊坑美軍一回。清晨，343團發現美軍在龍頭洞前，以營為單位停下整隊，大概是想派偵察部隊偵查此地是否安全再通過，2營的一個加強連就全穿上南朝鮮軍裝，裝作隊形渙散的樣子，朝公路上停車的那支美軍部隊走過去。

不過平靜沒持續多久，大概一兩分鐘后，東面的工事在短時間響起了密集的爆炸聲。

10分鐘后，城北據點的美軍發現原來稀稀疏疏落到自己頭上的志願軍炮彈消失了。這些大概是75或者76毫米的炮彈雖然威力小、精度也不太好，但對防守一方還是很麻煩的。沒了遠程炮擊，在據點中搬運彈藥箱的美和*圖*書軍士兵漸漸大胆起來，從躬身爬行改為直身快跑。

11月1日的這個晚上，對美騎一師來說是刻骨銘心的記憶。

歷史上的雲山戰鬥中，我軍雖然打得很順利，但戰後我軍的戰果總結，最終還是定為「重創美騎一師第8騎兵團」而不是「全殲」。原因一是美軍分散突圍，小規模翻山越嶺居然跑道了差不多一個營的兵力；二是該團的指揮部雖然被端，但包括團長在內的十幾名指揮人員跑了。在發現雲山戰局已無法挽回后，第8騎兵團團長9（團級指揮官）、部分參謀人員、兩百多名士兵乘坐卡車和坦克，沿公路向博川狂奔，而南邊第5騎兵團的坦克又在向北對進，嚴重壓縮我軍阻擊線，阻擊部隊只能眼睜睜看著這一溜兒謝爾曼坦克狂奔回去。

看身邊不遠處，一名火箭筒手中彈，趴在地上不動，營長咬著牙，一個橫滾取過裝好火箭彈的40火。

大榆洞。

清晨6時，從龍山洞出發向北的美騎5團，在龍頭洞暫停。天蒙蒙亮，晨霧中從北邊徒步走來一隊士兵，見到美軍的車隊后，打頭的士兵大聲用朝鮮語與美軍交涉。

「靶組是否就位？」

三四公里遠的一座山頭，剛才爬上山的2名工作人員釋放繩子，一個巨大的氫氣球慢慢上升。這氫氣球直徑超過2米，外表覆上了錫片或錫膜，在冬日太陽的照耀下閃閃發光。當升到距地約300米時，繩子的長度到了極限，工作人員將氣球固定好，然後稍微下坡走了十幾米，躲進此前挖好的兩個貓耳洞藏起來。

「器材和人員就緒！」

天剛黑下來，雲山城就四面遭受攻擊。

這是從北京電影製片廠借來的三部電影機和三個攝影師，他們負責在發射命令下達之後全程攝像，如果導彈的第一次試射出了些毛病，還可以看錄像發現問題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