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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就不打超低空雜波背景的氣球了四個氣球全是山頂釋放的低空氣球。

總會計師在南方無法脫身。總會計師現在，嗯，某種程度上是在代行一部分總理的工作。

1950年底，蘇聯派出的鋁工業設計組——40多名有色金屬專家、冶鍊專家已經抵達東北或者在去東北的路上。

「小張，我想是這個地方的數值計算，用的公式不對。」

十三陵導彈試驗場。

此時此刻，總理正在淮河沿岸的爛泥里，一腳深一腳淺，和水文氣象觀測的人員一起重新核定淮河的歷史水位歷史流量。這些工作積累成了後來的蘇北灌溉總渠（硬給淮河挖了一個出海口）的基本參考數據。

四發導彈統計完，除了一枚導彈的r是35米外，其餘三枚導彈的誤差都小於20米。

老陸指著自己在項目組寫的五頁代碼旁邊列出來的一個個公式。在第三頁他用黑墨水筆寫下了現在用的演算法，又用紅筆在旁邊寫了一個新公式。

重工業部另一個副部長兼兵工總局局長劉鼐在大連被40火和108火箭彈的擴產問題纏住，完全無法脫身。

老陸爬上山，在他的指導下，氣球組在栓氣球的繩子上以2米為間隔，綁上了七八十個紅色布帶。這可以起到在攝影組拍攝的畫面中粗略標定距離的作用，事後看北影廠的膠片回放時，爆炸那一瞬間導彈離氣球有多遠，偏離距離是多少，就可以用繩子上紅色布帶劃分的節點數來估測。

總理在治淮。

「明顯比今天這次大，而且固定偏往左上。」和圖書唐華說。

「哦，我看懂了，陸老師。」小組長張爵看明白老陸寫的公式，把輸入機拉了過來，接上火控計算機開始修改。大約半個小時，火控計算機就「刷機」完畢，張爵又把示波器搬了過來，插上測試輸入和輸出。

「是。不過陳副總理，任務書讓秘書處來處理不行嗎？」

「唐部長，火控計算機我和項目小組重新進行了調整和修訂，很可能解決了那個問題。」解決完問題的老陸就在計算機所給唐華打電話。

哦，現在自己也沒在設計飛機，是在設計打飛機的東西……

r就是導彈炸點與氣球的直線距離，φ和θ是空間極坐標的方位角、仰角。這第二發簡直就是直接戳中了氣球，無法估測偏離量了。

這些都是當年唐華從治淮紀念館里那幅世界名畫上看到的場景。

「是不是直接命中了？」從炮隊鏡里觀察，唐華覺得導彈是直接把氣球戳穿的。

「還是要看膠片回放才能確定。不過導彈的偏離量確實不大。」老陸說，「你們上一次試射，我看過膠片，偏離量似乎是比這次要大？」

「老陸，你叫我唐華就行。是從源頭找到問題解決掉了還是在最末做了參數修正？」

「四發導彈，有三發沒有看到明顯的偏離，有一發導彈有一些偏離，但沒有偏出戰鬥部的破片殺傷半徑。」老陸統計之後得出結論，「這幾天對火控計算機軟硬體的改進調整，應該是有效的。」

「各單位注意，發射倒計時，立即進入掩蔽場所。」

四卷膠捲沖hetubook.com.com洗出來之後，項目小組直接把拷貝剪開，當幻燈片一樣一幀一幀地放出來，然後估測偏離量。

唐華的吉普車後面跟著的大卡車，就是北京電影製片廠的四個攝影師和他們的攝影器材。現在北影廠其實很一般，此時中國電影的兩大扛霸子是上影和長影，北影廠暫時沒拍出啥好片子，給導彈試驗場拍片也還不錯，總算有點事干。

從上海打來的電話，還能有誰，當然是陳副總理兼重工業部部長。

蘇聯援助的鋁工業項目，又包含本溪礬鋁礦、吉林碳素廠、張店氧化鋁廠、撫順電解鋁廠、哈爾濱101廠（鋁材加工）。

……

現在造紅旗-1防空導彈，還得預先買好30噸鋁鎂合金屯在大連。以後中國需要多少鋁都可以自己生產，想想都挺激動。

防空導彈火控雷達對準閃閃發光的浮空氣球，片刻之後，停在雷達車旁邊三十米的發射車傳出雷鳴般的聲音，紅旗-1防空導彈就同上一次那樣，竄上天空朝目標飛去。

……

紀錄片觀看室。

現在唐華就等著最後一項實彈測試：打移動靶機。

唐華、陸孝彭帶著試驗車隊，從北京市區出發，在路上顛了三個小時，又來這裏的皇帝墳頭放炮仗了。

精鍊硅和將來的單晶硅都需要大量的電力，分到東北做一部分還是穩妥一些。

「5分鐘前測試通過，圓滿解決。……我想問的是，北京是不是還儲存著用來打低空氣球的試驗彈？要不我們把新火控計算機裝上，拉去試驗場來一發和_圖_書？」

這些項目建成后，中國就有一個基本完整的鋁工業體系了。

為現在的晶體管提供支持的是在崑山的小型硅鍺廠，如果計算機和電子產業還是這麼發展下去的話，大概1952～1953年崑山硅鍺的產能就會成為整個產業鏈的瓶頸了。

1950年夏，淮河流域發生嚴重水災，洪澤湖以上沿淮幹流決口10餘處，1300萬人流離失所。接著就是政務院第一次治淮會議，主席提出「除目前防救外，須考慮根治辦法，現在開始準備，秋起即組織大規模導淮工程，期以一年完成導淮，免去明年水患」，然後是10月份的《關於治理淮河的決定》。

1950年主席訪蘇，原則上就定下來了由蘇聯幫助我國改建和擴建大型鋁廠。這是蘇聯援助中國建立航空工業這個龐大的體系工程的一部分。首批項目也確定了16個蘇聯專家設計組，這些設計組在中國完成了20多個重點項目。

其實，「156項工程」一開始並沒有被叫做「156項工程」。蘇聯援助中國基礎工業體系建設，從1950年第一批項目啟動，中間計劃幾次更改擴充，到50年代末結束的時候，我們數了數，一共有156項蘇援重點項目，於是就用這個作為名字寫進了歷史書。（其實贛南電站改為成都電站、陝西422廠統計了兩次，因此實為154項）。

程序不是什麼祖傳代碼，誕生到現在才一個多月。項目小組將研製文檔整理整理，擠擠挨挨五頁紙就抄下來了，滿篇都是0和1和奇ｗｗw.ｈetｕbｏoｋ•cｏm.cｏｍ怪的符號。老彭是在麥克唐納飛機公司做過設計的航空工程師，不過無論在麥克唐納打工還是在米高揚學習，都沒見過設計師抱著個大鐵箱子搞設計的。

打開《鋁工業恢復與建設任務書》，這應該是唐華接觸的第一個「156項工程」項目報告了。

唐華當然知道陸孝彭現在就想看導彈試射。其實唐華自己也想看看。不過今天不行。

所以，現在唐華想發牢騷抱怨也說不出口。軍工電子科技是要做……其他工業局的事他也必須得擔起來。

「這是第一批蘇援重點項目之一，所有的項目理論上都要重工業部領導親自審閱批複。秘書處不能代我簽字，你或者劉鼐可以。」

「第一發，r為11米，φ是25度，θ是11度。」

「第二發，r為……r小於2米！φ……θ……」

唐華看到項目任務書中還有金屬鎂生產，畢竟航空鋁合金大多是鋁鎂合金。東北是現在中國電力供應最充沛的地區，可以為鎂鋁這些高耗電的產業提供電力支持。既然電力供應充沛……要不也為將來電解精鍊硅預留一個廠區？

「氣球組，稍等一會，老陸要去你們那裡。」唐華用對講機通知氣球組先不要放氣球。

攝影車後面是導彈系統，發射車、雷達車、彈藥裝填車全都用油布遮蓋得嚴嚴實實。

被借調過來的四個攝影師現在心情是複雜的。一方面這工作又神秘又帶勁，在他們對世界的認知裏面，好像無論中國外國，從來沒有這種拖著火焰「biu」地一發，就把老遠之外空中飄著的ｈｔｔｐs://m•ｈｅtｕｂoｏk•coｍ•ｃoｍ小氣球給打爆的武器。另一方面，他們現在全都是國防秘密工程的參與人員，活動不自由了。參与項目之前就查過祖宗三代，加入項目之後天天彙報行蹤、彙報接觸人員，至於離開北京去外地那想都不要想。

火控計算機需要檢查的地方大概有三個：硬體、軟體、導彈的氣動參數。氣動參數這就是老陸自己帶模型去米高揚的風動測試出來的，他再清楚不過了。硬體和軟體……老陸得現學。

「是源頭。導彈迎角變化時的氣動升力變化值的計算的問題。」

「唐華，有色金屬工業局做了一份鋁工業的建設任務書，你來審閱批複，如果有要調整的地方你就調整，修改之後傳遞給汪一群。任務書送到我辦公室兩天了，現在就讓秘書把任務書的文件袋送到你那裡去。」

柳眉院（北京計算機所）。

「就是只需要改火控計算機，不需要改導彈設計？」唐華聽到這個消息也挺高興，「那太好了。實驗室測試通過了？」

陸孝彭在計算機所看了一天電影膠片，得出了回國后的第一個結論：導彈彈著點偏左上不是導彈的問題，問題出在火控計算機或軟體上。接下來的三天，老陸讓項目小組把計算機拆開來，一手拿著晶體管計算機的圖紙，一手拿著程序代碼，逐個檢查誤差到底出現在底流程的哪個部分。

於是唐華拿起筆，在任務書上插入一段話，要撫順方面在蘇聯專家的幫助和指導下，並由崑山派出技術專家協同攻關，在撫順籌備建立大規模的精鍊硅生產設施，併為下一步「硅特種提煉工程」做好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