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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志司和粟司令員都在生67軍的氣呢。」徐帥說，「昨天剛打完大名溪谷430、437高地反擊戰，我們虧了。」

67軍接過64軍的防禦陣地時，64軍已經在華岳山以及周邊的十幾個山頭構築了坑道工事，盾構機還沒輪到這裏，但志願軍用雷管炸藥和鎬頭也挖出了不少洞，一直頂到距離加平10公里左右的地方。

總之這仗打得是莫名其妙，在199師師長的指揮下，430和437高地的連隊從山頂撤下來，撤到山脊稜線後面的坑道。在67軍前指的指揮下，炮8師的兩個炮團、67軍的三個炮兵營立即開火，用炮彈覆蓋表面陣地剛剛丟失的430和437高地。

「430、437高地爭奪戰中，炮兵第8師嫻熟掌握了炮兵計算機和通信器材的使用方法，對前線的火力請求響應速度比以前有大幅度提高，炮擊精度亦有提高。……39軍116師夜襲反擊作戰堅決有效。……199師在第一天的戰鬥中，對敵軍的戰鬥意志估計不足，對敵採用的新戰術沒有做出充分的準備。……此次戰鬥也暴露出我軍現有的手掘坑道其中有一部分存在設計上的缺陷，如被敵軍找到薄弱點，坑道會陷入不利狀態。這場戰鬥的經驗和教訓都應好好總結，尤其是坑道設計問題，需要儘快找出應對的辦法，並在志願軍全軍推廣，迅速改進其他地區有同樣缺陷的坑道。」

好處是現在志願軍全軍都知道了，美式整編訓練過後的南朝鮮軍不是以前的稀爛部隊，這種部隊頗有戰鬥力。

徐帥：「67軍是載在南朝鮮軍手裡，所以彭老總已經罵了三天娘了。」

430和437高地經過三天惡戰，戰線穩定下來之後，范佛里特心裏是欣喜的。

24日白天，聯合國軍又開始炮擊兩座高地，為減少傷亡，116師也撤出了自己的加強營，在430和4和*圖*書37高地留守的還是67軍的各一個加強連，外加一個工兵排。

……

3月23日白天，志願軍炮兵第8師從下午開始炮火準備。重炮數也達到了幾十門，從下午轟擊到傍晚。23日夜，39軍116師派出兩個加強營，67軍派出兩個連，夜間潛伏近戰，一口氣奪回了430和437高地，南朝鮮第4師在每個山頭留駐的部隊雖然已經增加到2個連，但最終還是被趕了下山。

1952年1月，19兵團輪換回國，20兵團67軍接替64軍的防禦陣地，也就是從華岳山、鐮人山、大名溪谷一直到華川以西的這段防線。

唐華再看看報告里的數據統計。這場兩個高地的反覆爭奪戰，志願軍傷亡850人，估計南朝鮮軍傷亡600人左右，虧。

這裡是世界第一個計算機區域網的誕生地，在去年也就是1951年6月，戰情中心出現了5台聯機的始祖級區域網。這個5機區域網中還有一台計算機用數據機通過有線電報外聯，與50中心、志司形成「鐵三角」的架構。現在是1952年3月底，T52替換T51隻不過是區域網計算機升級，不算是里程碑式的技術突破。如果說有什麼變化，那就是顯示器能讓戰情中心進行參謀作業更快，通信也更快。

連隊實在嗆得受不住了，只好在後方平射炮和高射機槍的掩護下從坑道里撤出，連滾帶爬下山。

67軍前身是華北軍區二縱，再之前是115師獨立團、120師雁北縱隊、晉察冀的幾個軍分區。再溯源的話67軍是有紅一軍團的老底子的。

也正由於64/67軍的防禦陣地頂在了美軍佔據的加平郡眼皮底下，所以這個突出部美軍十分想削平它。

相信67軍比唐華更尷尬。

不僅是奪回了1.8平方公里的土地，也不只是因為殺傷了很多志願軍和圖書。

1952年3月2日，在北海道訓練的南朝鮮軍第1、第4、第6師完成了全部科目的訓練考核，海運回到南朝鮮。這三個師各自編製已充實到21000人（未整編過的其他南朝鮮軍一個師只有15000人），不但武器裝備和美軍步兵師基本一致（除了缺「潘興」中型坦克），士兵訓練和軍官養成也由美國海軍陸戰隊第一師一手調|教。

……

進攻的南朝鮮軍人數也不多，是南4師8團1營的A連和D連，各加強一個戰鬥工兵排。聯合國軍的重炮一直持續支援到南朝鮮軍距離志願軍陣地500米時才停火，75毫米榴彈炮則一直持續炮擊到雙方距離350米。

430和437高地被南朝鮮軍奪走一個，首先是丟掉了1.8平方公里的土地，其次是讓加平郡的美軍、南朝鮮軍活動空間又大了一些，也是虧。

打到25日也就是昨天，志願軍發現，由於430高地被搶走，聯合國軍的重炮營已經前移，現在志願軍要想再次奪回430高地，就沒以前那麼簡單了。

唐華：「這個油桶戰術，……是不是430和437高地對敵一面的坡度比較平緩？如果山坡很陡峭，那麼即便是空油桶，也是不好推的。」

唐華：「粟參謀長，不看看新計算機的顯示器？不用翻頁，直接就可以看一屏幕的數據……」

總之就是志願軍的炮火反覆蓋殺傷效果很不理想。當199師596團組織了兩個連增援，想和坑道里的志願軍一起反奪山頭時，第一波進攻被打回來了。

從3月中旬起，志願軍的偵測站收聽到了久違的聯合國軍大量密集的無線電報，王永俊在50中心破譯解讀出這是新來的南朝鮮第4師，志司令67軍做好準備，同時把志願軍炮8師調到華岳山後面待命。

南朝鮮軍佔領了山頭，這還沒完事。剛才他們不是把濕棉被、枯https://www.hetubook.com.com草、樹枝從空油桶里掏出來了嗎，現在南朝鮮士兵在山上到處找志願軍坑道的入口和通氣口，濕棉被裹著乾草樹枝，點燃了就朝坑道通氣口裡塞。

但志願軍把守的地形也十分有利。大名溪穀穀底一條小公路，溪谷東邊華岳山，西邊鐮人山，這倆都不是單獨的山尖而是一個主峰加上十幾個山頭構成。第五次戰役中，范佛里特就曾想強行打通大名溪谷，衝到漣川救援美步24師，結果雖然把15軍炸得很傷，但最後還是沒突出山區。

毫無疑問，聯合國軍目前的炮火還是有三比一到四比一的優勢，而用來沖在一線的精銳步兵，當然是南朝鮮陸軍。

志司和戰情中心不知道的是，1952年1月，李奇微和范佛里特有過密會，兩人對朝鮮下一步的戰鬥取得了一致：目前聯合國軍和中國軍隊之間戰線已經靜止下來，想用一場戰役來讓聯合國軍「一步到位」拿到想要的土地不太現實，但可以在局部集中優勢炮火和精銳步兵，一點一點地蠶食中國軍隊的防線。每場戰鬥以攻佔兩三個山頭為目的，慢慢把虧了的地方吃回來。

唐華：……

在3月13日，南朝鮮第4師運動到加平周邊，與美步25師匯合。

3月22日，美軍和南朝鮮軍調集了8個重榴彈炮營和3個75毫米輕榴彈炮營，開始轟擊志願軍佔領的華岳山前的430和437高地。這兩個高地的陣地其實不算寬闊，67軍199師在每個山頭布置了1個加強連守備。在美軍優勢炮火的轟擊下，兩個連留三五個觀察哨在地表，其餘部隊進入反斜面的坑道工事。

粟裕：「你整理出情報之後，我們提醒過志司，志司在20兵團入朝換防時也提醒過他們。看來67軍還是輸在了大意上。」

守備兩個山頭的志願軍現在心裏一萬匹草泥馬飛馳而過，難道因為都是東方人，所以中hetubook.com.com國人會的陰招其實南朝鮮人全都會？

一個白天430和437高地失守，不但驚動了67軍軍部，甚至驚動了志司。67軍軍長李湘準備動用預備隊201師發動團級規模反擊，而志司現在有點怕67軍掉鏈子，乾脆讓在東線壓陣的老精銳——39軍來辦這個事。

五台帶通信模塊（網卡）的T52計算機運進了戰情中心，唐華帶著總參通信部的幾個參謀將原來的T51挪走，T52推到位置上，麻溜地將顯示器和主機接起來，連接電源、通信電纜。

「在北海道進行封閉式訓練的模式應該持續下去。現在的3個韓國師完成整訓后，建議聯合國軍司令部再將3個韓國師送往北海道進行訓練。屆時，韓國軍隊將會真正地崛起。」

「粟總參謀長，我記得我去年底就發現了3個南朝鮮師在日本進行長期訓練的情報。」唐華說。

南朝鮮軍除了槍支彈藥炸藥包，還每個人推著一個空的汽油桶，油桶里雖然沒油，但塞著濕棉被、枯草、樹枝。山頭的志願軍全力開火時，很難打到爬山的南朝鮮士兵。眼看油桶越推越近，距離幾十米，志願軍準備手榴彈和刺刀近戰時，南朝鮮軍的油桶後面先扔出了手雷……

水原，美第8集團軍司令部。

「粟參謀長，徐參謀長，好久不見了。」

硝煙散過之後，199師的兩個連從坑道上到地表戰壕、掩體，看到的是200多個油桶在從半山腰往上拱……

「這次戰役還從側面證實了一件事：此前我軍和韓國軍隊使用的密碼機確實存在安全問題，很可能已被蘇聯和中國情報部門聯合破解。從清川江戰役到第二次漢城戰役，我軍多次出現過令人可疑的事件——即便是快速轉換行軍方向或裝甲部隊高速突擊，似乎都沒能達成戰役的突然性，另外我還懷疑沃克將軍的被俘也與密碼機被破解有關。今年2月，聯合國軍全面淘汰舊密碼機hｔtps://ｍ.ｈｅｔubooｋ•coｍ•ｃom，換用C52密碼機至今，我再也沒有發現這種令人困惑的戰場現象，大名溪谷前山戰鬥也是如此，它在戰術上達成了完美的突然性。我可以肯定，以前中國軍隊對我們的情報破解，在C52密碼機面前已完全無效了。這是一件值得慶祝的事。」

而就在這段時間，攻到山頂的南朝鮮第4師士兵已經把油桶中的濕棉被、枯草、樹枝掏了出來，然後人鑽了進去……

粟裕：「志司另一份報告總結過了。坡度超過40度，空油桶就很難推了。其實，即便是40度以下的山坡，南朝鮮軍如果推著油桶進攻，他們步兵的爬山速度也是會受很大影響。根本原因還是199師對這種戰術缺乏準備，今後如果南朝鮮軍還用同一個法子來進攻，我們也不怕，現在找到了應對的方法。」

朝鮮戰爭打到現在快兩年，無論美軍還是英軍土耳其軍南朝鮮軍，發動夜襲的次數一隻手就可以數得過來。然而這一次南朝鮮第4師的夜襲真的成功了——或者說部分成功。在437高地，南4師的進攻部隊被發現，然後被自動火器、手榴彈壓制在半山，後方志願軍的迫擊炮找點又找得比較准，南朝鮮軍沒能攻下437高地，傷亡還不小。但是，430高地被南朝鮮軍奪回。

「大名溪谷前山戰鬥證明，經過整訓的韓國軍隊擁有良好的戰鬥力和作戰意志，這應歸功於在日本進行長時間的封閉式訓練，從基層軍官到士兵終於掌握了基本的戰術素養，也可以操作複雜的重武器。長期封閉訓練還培養了韓國軍隊基層單位士兵之間的袍澤友情，從而在很大程度上提高了團隊凝聚力。」

油桶外殼可以免疫大部分的炮彈彈片殺傷，除非炮彈直接命中油桶，否則南朝鮮士兵是死不了的。有的南朝鮮士兵還把空油桶架在戰壕裏面，那樣防彈效果更好。

尷尬……

24日夜晚，南朝鮮第4師發動了夜襲……

唐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