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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范佛里特選擇了漢城和議政府。」粟裕無奈地搖搖頭，旁邊的徐帥也搖頭加嘆氣。

蒙哥馬利對自己頭上的這個副字沒有一點不滿，在他看來，偉大的戰爭已經結束，他只是頂著一個榮譽頭銜在布魯塞爾的北約總部養老而已。

蒙哥馬利：「那是為了維持他那僅有的一點自尊心，所以我沒有揭穿他。執掌北約的五個月時間，他似乎想刻意忘掉朝鮮的那場戰爭，可越是這樣，當他偶爾聽到朝鮮半島的最新情況時，就明顯感到不安。這大概是一種PTSD。」

……

「唐華說得沒錯，」劉志堅看了50中心發來的破解電報匯總，「艾森豪威爾把朝鮮停戰作為他的競選口號；艾森豪威爾支持率迅速攀升；杜魯門總統就不得不強壓參聯會要在朝鮮發動有效的進攻。然後范佛里特就真的組織策劃進攻戰役了。」

「聯合國軍如完成這一階段的進攻作戰，在政治上具有十分重大的意義，因此首先是一場政治仗。其次在軍事上，的確議政府不利於防守，但只要堅持一段時間，美軍三個師和聯合國軍的英聯邦師均可渡過漢江，在漢城和議政府之間重建彈性防禦陣地。但這恐怕美軍在第二階段和第三階段的作戰中還是要相機而動。」

「快，開箱組裝！順子你特么閃一邊去，呆在尾焰區想進野戰醫院嗎？」

蒙哥馬利冷笑了一聲。「揚基小表弟比十年前更退步了。」

「中國軍隊在某些地域用炮火攔射，但大部分的滲透攻擊獲得了成功。不出所料，中國的這些斥候小隊根本不會與我方正面交戰，他們甚至都不修築像樣的工事。」水原的第8集團軍司令部，參謀長每隔5分鐘向范佛里特報告一次前線戰況。

……

「我注意過，沒有變好。」蒙哥馬利說，「亞歷山大，能不能用最淺顯的語言向我普及什麼是防空導彈。」

比利時，布魯塞爾。

來自四野的46軍是新入朝參戰的部隊，66軍可不是。

197師590團反坦https://www.hetubook.com.com克連的戰鬥小組，一個班的人各自拎著手中的傢伙，在灌木草叢間找到了理想的位置。一名戰士將手中的三腳架打開，另一名戰士將集成了高低倍光學雙鏡頭和操控手柄的小箱子接在三腳架上頭。另一名戰士拎著小手提箱，聽見班長的話趕緊將手提箱穩穩放在地上，掀開手提箱蓋子，一條發射導軌就抬了起來。另一名戰士把自己背上背著的反坦克導彈取下來，揭開封裝，然後卡在發射導軌上。在他的身後，還有5名戰士每人背上背著一發反坦克導彈待命。

北漢山由美騎一師第8團3營負責進攻，美國大兵和南朝鮮士兵從裝甲車上下來，向91米高的北漢山發動攻擊。根據情報，山上只有一個排的中國軍隊，可能還包括一個炮兵觀測小組。美騎一師進攻的時候，山上似乎並沒有向下射擊。但當聯合國軍士兵爬到半山腰時，從議政府-揚州方向一陣準確的炮擊讓3營一時狼狽不堪。

1952年10月8日，美國再次單方面宣布無限期休會。在志願軍、人民軍與聯合國軍持續不斷的摩擦和小規模攻防戰中，朝鮮戰爭準備拖入第三個冬天。

……

自7月份被中國軍隊的「第六次戰役」擊破楊州市防線以來，美軍和南朝鮮軍一直只能在漢城、高陽這兩個緊貼漢江的城市聚集。無論美軍還是南朝鮮軍，都不敢向北走多遠，因為走著走著就進入中國軍隊的火炮射擊範圍了，密林和丘陵中潛藏的小股中國軍隊會迅速指揮炮群把聯合國國軍砸回去。

「最後，鄧副司令員和王永俊提醒我們注意美軍發動進攻的日期，由於美軍現在大量採用有線電報和電話進行通信聯絡，50中心也是剛剛才收集整理完聯合國軍的未來動向，進攻很可能是10月12日開始，距離現在只有48個小時不到。」

「損失過大的勝利不屬於勝利，這是我的一貫立場，損失慘重的戰爭將使帝國在和-圖-書戰後喪失對世界秩序的話語權。很顯然，雖然中國有五億人口，但他們在這場戰爭中並不打算揮霍他們的人力，這與俄國形成了明顯的對比。由此我似乎也能謹慎地得出一個推論，中國非常在意戰後自己在社會主義陣營中的話語權。」

漢城東北方向的彌啊洞，以美騎一師第5團2營的2個連為主力的機械化縱隊正在開進，每輛坦克和裝甲車分得很散，坦克一邊行進一邊走著Z字形躲避可能從任何方向飛來的火箭彈。

現在志願軍的西線防禦由46軍和66軍共同負責。

志願軍潛藏的真的是小股部隊，通常是以排為單位撒出去，具體執行任務的時候可能還要按步兵班再分開走。因此美軍的10月攻勢開打的時候，在漢城周邊的志願軍只有極其分散的兩個連，在高陽周邊則是一個志願軍連和一個人民軍偵察連。

「這是中國人和俄國人獨家掌握的智能武器。」亞歷山大說，「一種智能火箭。將雷達、無線電和自動計算偏轉角的機器組合在一起，導彈發射出去就自動追蹤空中飛行的飛機。由於導彈轉彎比飛機更靈活，所以被導彈追蹤的飛機一般都無法擺脫攻擊。在朝鮮戰場上，中國人使用了三種防空導彈，一種近程、一種中程、一種遠程，現在已經覆蓋了整個朝鮮北部。」

英國元帥伯納德·蒙哥馬利舒服地半躺在辦公室的椅子上，與現任英國國防大臣、哈羅德·亞歷山大元帥漫無目的地閑聊。

斯大林和莫斯科的蘇軍從參謀部聽說10月8日美國主動終止停戰談判的消息也略感意外，因為斯大林剛剛巧妙地挑起了朝鮮勞動黨戰鬥到底的決心，以備美國一心求和停戰協議「不慎」簽署，結果美國自己先破壞停戰談判了。

作為第一批入朝的13兵團六個軍之一，66軍從第一次戰役到第四次戰役打滿全場。第二次戰役66軍在清川江驅逐了美步24式和25師，第四次戰役66軍在極端困難疲憊的情況下還與友m.hetubook.com.com鄰部隊配合，打出了橫城-砥平里-原州連續戰術反擊。1951年4月66軍撤下去之在後方休整了半年多，再度入朝被分配在東海岸抗登陸，看了半年多海鷗，前段時間才從抗登陸陣位調到對峙一線。

粟裕打開報告，「50中心認為，聯合國軍的10月攻勢最有可能是從漢城、高陽的全線擴展控制區戰鬥開始。美軍和南朝鮮軍將以營為單位，在平原和丘陵地帶進行多場速戰速決的小規模戰鬥，目標以驅除我軍部署在前沿的小股部隊為主。參戰的聯合國軍是美步2師和美騎一師、南朝鮮第9師。在驅除我軍的小股部隊后，美軍和南朝鮮軍的部隊從分散變為集中，從兩個方向朝議政府進攻。聯合國軍應也了解到我軍在議政府只駐有少量兵力，他們應可快速佔領議政府，然後就可將議政府到揚州一線的我軍炮兵陣地逼回東豆川，保證漢城不被我軍遠程炮火覆蓋。」

「蒙蒂，李奇微似乎堅持認為中國人付出的傷亡比美軍高得多。」亞歷山大補充。

10月12日上午，漢城。

「射擊！射擊！向一切高於地面3英尺的不明物體射擊！」營長羅戈里德斯放下步話機，坦克、自行高射炮和自行高射機槍對村子（彌啊洞的「洞」在朝鮮語中其實是村的意思）和附近的樹林掃射。

現在都不用回頭看地圖，粟裕都已經把漢江北平原的地形、城鎮村落全給背下來了。養病回來這一年多在戰情中心，漢江北平原來來回回都打了多少次了？

「如果突入成功，我們能在揚州抓到一些中國的榴彈炮陣地，但中國軍隊在楊州一帶部署了防禦兵力，是硬性的防禦線。第5騎兵團貿然突入，可能會撞在牆上。」參謀長說。

……

「為了達到朝鮮的和平，我會在當選之後親自到朝鮮，是的，親自去。只有這樣，我才能夠知道怎樣為人民服務是最好的——是進行戰爭還是實現和平。」

美軍的十月攻勢也一反常態地沒有用長時間的炮火準備。www.hetubook.com.com頭一天凌晨，美軍從漢江南岸一次性組織3個步兵團和一個坦克團渡河；上午機械化步兵在坦克的帶領下直接就從漢城和高陽四處出擊。

「中國軍隊的坦克和自行反坦克炮出現在了那裡？」

還有一些黑科技……

「我們的小表弟可能還沒有意識到，他們會面臨另一個麻煩。」

戰爭打了兩年多，儘管美國和聯合國軍在國力上占絕對優勢，在武器裝備上也佔有巨大的優勢——大部分武器裝備，但到目前為止，美國已經把除原子彈外的所有武器都用上了，戰爭的結果仍非常難堪。不但武裝佔領全朝鮮的目標肯定無法實現，武裝保衛韓國的目標也有點勉強。如果停戰協議簽署，美軍要帶著南朝鮮軍一起撤到漢江南岸，漢城沒了，你說你在武裝保衛韓國，這有點勉強吧。韓國就是釜山么？

「杜魯門應該是要求美國軍隊打一個不太大的、但有一定知名度的、最重要的是一定能贏的戰役，讓美國國內的媒體再添油加醋，營造一種『朝鮮戰場上美國正在奪回戰場主動權』的假象，這就能為杜魯門和史蒂文森那邊增加勝選的希望。」總理說。

「除了朝議政府進行向心攻擊之外，我們似乎可以直插到楊州。」范佛里特指了指地圖上的一個藍色箭頭，這支箭頭在前1個小時的突進異常順利，代表的是美騎一師第5團1營外加一個坦克連和一個自行高炮連。

北約成立時，艾森豪威爾是北約總司令，蒙哥馬利是副司令。現在的北約總司令是李奇微，蒙哥馬利還是副司令。

「噢。謝謝，」蒙哥馬利說，「李奇微將軍從不說這件事。所以，美國空軍在朝鮮戰場無法支援地面作戰了？」

「到目前為止，美國軍隊在朝鮮半島的陣亡和失蹤已經超過10萬人，」在1952年總統大選的競選集會上，共和黨候選人艾森豪威爾尖銳地指責，「成為美國歷史上僅次於內戰和第二、第一次世界大戰的第四慘重的戰爭。不能再這樣令人難以忍受地無限期地拖延下去www.hetubook.com.com了！必須進行有誠意的談判，按照國際法和國際慣例解決朝鮮問題，簽署停戰協定……新政府的首要工作將是重新審查使朝鮮戰爭早日光榮地結束的一切可能的方法……」

克拉克也沮喪地在自己的日記中寫道：「自停戰談判開始以來，聯合國軍在戰場上只是徒增傷亡和不斷丟失陣地，收穫乏善可陳。至1952年10月1日，美國士兵在朝鮮半島已經戰死66200人，受傷23萬人次，失蹤42000人。最近，中國方面提供了一份多達39000餘人的美國戰俘名單，這與我們統計的失蹤人數大致匹配。如果選擇信任中國方面的名單，那麼其餘的3000名失蹤者恐怕也應列入陣亡數字當中。」

裝備和後勤調整到最佳狀態，作戰經驗豐富，連指戰員體力都是滿格的。

亞歷山大：「美國現在的確想結束朝鮮戰爭，將兵力從亞洲縮回，重新加強歐洲的軍備。這也正符合帝國的利益。我們應該感謝中國，恰到好處地在朝鮮半島上擊敗了美國軍隊，為英國和西歐的安全增加了砝碼。」

蒙哥馬利沒有馬上回話，他站起身來，走到牆邊的世界地圖，掃視了一眼東亞，嘴角漸漸上翹。

「按常理來說，如果李奇微在朝鮮遭受了嚴重的挫敗，那麼當他離任之後，一次又一次地聽到朝鮮戰場美軍還在繼續受挫的消息時，他的心情應該變好。」

「鄧副司令員從50中心發回了聯合國軍動向的分析報告，傳遞到志司和北京，彭總和葉軍長擬定了一個應對的防守反擊作戰計劃，我和向前都基本認可，只需要做少量的調整建議。」

「沒有，空中偵察沒有發現這種跡象……」

「是的，而且，從去年5月起，情況越來越糟。中國軍隊最先投入使用的是近程防空導彈，在1951年5月。接著在去年10月，啟用了俄國製造的遠程防空導彈。今年7月，又將中程防空導彈投入使用。但我一直認為，即便沒有空軍支援，美國軍隊的坦克和大炮也對中國軍隊佔有絕對優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