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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角號碼查字法，是由王雲五先生髮明的檢字方法，用最多5個阿拉伯數字，就可以對漢字進行歸類。我們現在每個人手裡都有一本王雲五著寫的《號碼檢字法》。」

中央局全稱是「中-共中央地方局」，1952年決定撤銷前全國有六個地方局：東北局、華北局、華東局、中南局、西南局、西北局。

第一位「5」字開頭是西南局；

這些卡片記錄的信息拿回去，才是開始忙的時候。

「四角號碼查字法中，有橫、豎、撇、捺這些基本筆畫，並稱之為單筆，這是很好理解的。同時王雲五還增加了一些稱之為復筆的構字單位，它們是多個基本筆畫的組合，如兩筆交叉的「乂」、「十」等，這樣的復筆稱為「叉」；一撇一捺構成的『八』、『人』，這樣的復筆稱為「八」，這些復筆在漢字中也是常見的。」

五筆輸入……那還得先發明五筆規則。

現在，除了和北京重疊的華北局之外，唐華覺得可以在全國設5個政務數據中心，其實就是5個計算機房。現在主要存儲全國「一普」的人口數據，「一普」結束以後會不斷擴展數據量和數據種類，最後變成行政管理、國企管理、紀律監督、經濟管理、財政管理等等全都能幹的綜合數據伺服器。

王守珏和計算機所的兩名「助教」面對台下幾十名「學生」。這些學生是國家統計局和各省省委負責一普的幹部。

背規則是要背的，實操也是要練的。

1954年9月，一普的數據要基本完成整理和分析，到時候54年10月1日的國慶節，應該要由總理向全國以及社會主義陣營公布。

但是電報碼輸入法需要極大的記憶工作量，六千多個漢字和對應的四位數字之間沒有任何聯繫，必須死記硬背。

信息交流不暢，各地的情況延安是沒法詳細掌握的，許多具體的決定就只能給地方黨組織來做。此時又是戰爭年代，地和圖書方組織做的決定有時候又非常重要，因此必須賦予地方組織相當於黨中央的處置權，地方局這種機構就從20年代一直延續到了建國初期。

就算45年二戰結束后蘇聯政府很忙，國民經濟尚未恢復，沒有財力和人力做全國人口普查，但到了50年代也該普查一次了吧。沒有基本的人口數據，蘇聯的國民經濟計劃、發展計劃甚至國防計劃都不好做。

一普在普通老百姓眼裡，不見得有什麼特別稀奇的事情，無非是有兩個幹部上門來查戶口了，掏出幾張卡片讓每個人填自己的名字年齡性別。

普查標準日是1953年7月1日，全國主要省份在1953年10月1日前完成走訪調查，偏遠地區在1953年12月31日前完成調查或估算。

唐華已經讓華為開始開發拼音輸入法了，但現在未開發完畢，按計劃它也不是現在就投入使用的軟體，而是要等主流硬碟容量再加倍之後。

這種標準樣式的普查卡，名字和籍貫需用筆填寫漢字。年齡（出生年月日）之類的數據，就用在卡片上打孔的方式來填寫。這樣可用打孔卡讀取機來錄入這一部分的數據，不用太多人力。

相比于其他國家現在要用2～3年才能完成數據整理分析，連走訪調查在內總周期1年零三個月，而且人口普查獲取的數據信息還比其他國家的普查更多。這就是活生生的廣告。

培訓班現場變成了魯迅當年的私塾或者小學課堂，年輕如20歲左右的小夥子，年長如三四十的老幹部，都在教室背口訣、背手冊，朗朗讀書聲整個省委大院都聽得見。

「對了。」

沒輪到上機的學員，當然也不閑著。

唐華：「都已經14年過去了。蘇聯就沒有打算再做一次人口普查嗎？」

唐華翻開全國一普的資料文件。

這就很好解決了啊！

王守珏：「這種情況雖然少見，但也不是完全沒有。hｔｔｐs://ｍ.ｈetuboｏk.cｏm.ｃom所以我們也會制定這一方面的代字規則。」

「7，4，2，0，嗯……9。」

另外，因為自己風騷的名字被用了代字而有意見的人也不用著急，一普的數據錄入計算機之後，普查填報的卡片還是會保留的。

四角號碼輸入法只輸入數字，因此全用右手敲打小鍵盤來工作。

二戰結束后，蘇聯人口發生了巨大的變動，然而這段時間蘇聯的人口普查竟然中斷了，兩次全國人口普查時間間隔高達20年。

「不對，是40105。這個簡體左字，中間是直接一豎，不是打了彎折的寫法。尉，上尉的尉。」

那就只能一次3人，分組上機實踐了。

「王所，學員才兩三周的培訓，輸入速度就老快了，」助手對王守珏說，「從競賽成績看，42人的平均輸入速度有每分鐘51個字，最高記錄67個。比我們所自己測試的時候成績還高出一截。」

工作時如果有一個字沒背下來，就得拿起手邊的冊子查找，輸入速度驟然降到最低。

王守珏：「因為這是他們的工作。我們只是開發了這個工具的人。」

列別傑夫：「好像還真是這樣，那麼答案就找到了。二戰結束后，很快鐵幕落下冷戰開始，IBM的機器應該是被歸類為敏感的重要的高技術精密機械，禁止向蘇聯出口了。」

蘇聯十月革命以後，共進行過7次全蘇人口普查，分別是1926、1937、1939、1959、1970、1979和1989年。

拼音輸入法的另一個問題，是佔用硬碟比較厲害。即便是未加聯想和詞庫，一個字一個字單獨輸入，大約也要4M的硬碟空間。

三名學員端坐在計算機前，像站在起跑線上的運動員。有的選手摩拳擦掌，有的則在活動右手手指頭。

關鍵是四角號碼輸入法的五位數字，和這個漢字不是完全無聯繫的，只要掌握了基本規則和圖書，輸入人員即便沒背下來這個字的輸入碼，也可以瞅著漢字細想出它的輸入碼，而不用丟下計算機到旁邊查手冊。

……

唐華：「於是蘇聯很長時間不進行人口普查，原因僅僅是……無法進口好用的機器？」

培訓班漢字輸入課的結業，是以學院輸入速度比賽的方式結業的。

「衣，衣服的衣。」「00736。」

現在這年代，傳輸速率最高的方式，就是讓各地統計局把十幾個裝滿數據磁帶的木箱搬上火車，直接運到北京。

……

「是很奇怪，但確實沒有做人口普查。如果做了全國人口普查，我會收到郵寄的表格，讓我填寫然後回寄。」

不過，僅僅是向蘇聯推銷一套人口普查用的計算機和網路解決方案嗎？

第一位是「2」開頭的是中-共中央東北局；

有漢字系統就肯定要有輸入法。

第一位是「3」字開頭說明你那兒以前是華東局；

一名學員問同桌的學員，同桌馬上給出了回答。他低頭看了看手冊，「對了。」

然後用12個月的時間，完成人口數據的計算機錄入、匯總、整理、分析。

不過有一點小問題，只有3台計算機可供培訓班的學員實操。而學員有42人。

拼音輸入法加選字當然好用，幾乎不需要輸入人員記憶什麼。

「所以我們在人口普查的時候，會不可避免地遇到一些人，他們的姓名裡頭帶一些生僻字，生僻到我們的計算機內置字型檔找不到的程度。這個時候，我們就需要果斷用代用漢字來將他的生僻字代替掉，然後輸入計算機。」

等計算機存儲容量增加，兩三萬漢字的全字型檔出來，再風騷的名字也能錄入進去了。

——這是學員們在苦背四角號碼的數字與筆畫的對應方式，以及編碼規則。

一普的人口數據，用有線電報當網線，五個分局的數據集中在政務數據中心那裡，然後寫入一兩百到幾百卷磁帶，然後——火車運到北京。

然hｔｔｐs://www.ｈｅｔｕbｏｏｋ.ｃｏm.cｏｍ而蘇聯在戰後這十幾年，還真是用抽樣調查和估算的人口數字，估算的人口年齡結構分佈，來做國家政策參考的……

「七角八八九是小，點下有橫變零頭」

……

至於為什麼會出現地方局這種設置，原因很簡單：在革命年代，全國各地黨組織之間的交通聯絡不暢、通信不暢。

列別傑夫：「這太久遠了，我記得是十幾年前……啊，對，1939年。」

這些叫「地方局」不叫「地方分局」，它不是中央的下一級機構，而是中央在地方的分身。地方局做出的決定就相當於黨中央做出的決定。

……

比賽裁判把三張紙條分別卡在三人的顯示器下方，還沒喊「開始」時不能動鍵盤，但有心急的選手開始看紙條默背上面的文章的四角號碼了。

或者再等10年，1963年的全國二普，肯定能用上全字型檔。

上海計算機所。

「簡化字裡頭還有幾個異體字歸併成一個字形的，其實能管差不多一萬字。」

……

「我們這次人口普查登記的公民姓名，都要錄入計算機，而計算機內置的字型檔是6425個漢字，這當然是不能包括所有漢字的。」

很多生僻字其實只是某個漢字的別體，先歸於正體、然後再歸替換這個正體的簡化字即可。不是別體純粹是太生僻的字，代字的基本規則是同音、字形相近，如果這兩個辦法都不好找代字，那麼就看這個生僻字的寓意，找個意義相似的字作為代字。

「在四角號碼中單筆和復筆共定義了十個，分別用0～9十個數字表示。四角號碼查字法根據漢字所含的單筆或復筆對漢字編號，它是不依書寫筆順的，而是取漢字左上角、右上角、左下角、右下角四個角的單筆或復筆的筆形，這樣共有四碼，一個漢字用四個數字表示。這種編碼方法可直接用於小鍵盤輸入。」

「老列，蘇聯上次進行人口普查是什麼時候？」

除了讓學員練輸入和圖書速度，培訓班要教的東西還很多。

第一位「4」字開頭是中南局；

「左，左右的左。」「嗯……40106。」

唐華：「我記得蘇聯以前做人口普查，是使用從美國進口的IBM自動普查統計機。」

不，應該說，上海計算機所在這些標準人口卡片開印時就開始忙碌了。

六個地方局雖然在50年代初撤銷，但它的影響其實一直持續到21世紀。今天你拿出自己的身份證，看18位數字的頭一位便知道。第一位是「1」開頭的，說明你出生的地方以前隸屬於華北局；

現在馬上可以用的是電報碼輸入法，六千多個常用漢字用四位阿拉伯數字搞定。

但是，現在（新）漢語拼音尚未推廣開來。所以輸入人員實際上還是要先學習漢語拼音。

相比之下，四角號碼輸入法算是電報碼輸入法的改進版。它用的是5＋1位數字，比電報碼輸入法多1（2）位，但熟練工也可以達到40～60字每分鐘的輸入速度。

第一位「6」字開頭的是西北局。

唐華拿過一張人口普查卡的樣卡（沒有編碼序列號）。

……

武漢，第一次全國人口普查中南計算機培訓班。

比如抗戰時期，延安和全國各地的人員交流是極其困難的，中央想派個幹部到地方，得穿過炮樓封鎖線，而且還不止一次。那時候大約有10%的縣委書記、區委書記級幹部犧牲在穿過封鎖線的時候。無線電通信也不可靠，經常一整片地區和延安失聯幾個月。

「但是，我們的四角號碼輸入法，每個漢字是有5位數字。除了四個角的四個數字之外，第五個數字是這個字的筆畫數。」

「水左邊，上取1，下取9」「橫一垂二三點捺，叉四插五方塊六」

學員：「我覺得六千多個字都找不出來他的名字用的字，這種現象太罕見了。」

不過，最有效的推銷方式，是中國一普。中國第一次人口普查如果能給蘇聯提供一個樣板，那不愁蘇聯人找上門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