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急行軍
第29章 我想看蘇維埃宮
馬林科夫一愣，然後大笑起來。
「蘇聯方面修改了訪蘇期間的計劃，」總會計師說，「我們先與蘇聯紅軍、國防計劃委員會商討幾個重點裝備和軍事技術的合作交流事項，然後再談關於一五計劃後續執行的問題，也就是說把第四項議程提到了最前，原來的一二三項順延。」
還是馬林科夫，胖胖的臉笑眯眯把證書塞了過來。列寧勳章掛上。金質五角星獎章掛上。
蘇維埃宮三十年代就打算建造，1931年蘇聯炸掉救世主大教堂騰出地皮，然後做設計方案。
「今天這場面有點太隆重了。」錢三強悄悄地說，「來了很多人。」
薩哈羅夫一開始進入物理學界是研究宇宙射線的。1948年加入蘇聯原子彈計劃的專家組，直接領導人就是庫爾恰托夫。1949年8月蘇聯第一顆原子彈爆炸成功，1950年蘇聯就開始研究氫彈，薩哈羅夫成為氫彈小組最初的幾名成員之一，在氫彈的研發單位所在地薩洛夫呆了近三年。最近爆炸的蘇聯氫彈——千層餅增強型原子彈是薩哈羅夫選定的方案，即「薩哈羅夫第三方法」。接著馬上就要試驗的輻射內爆的真·氫彈的主設計師也是他，如果估計得沒錯，幾年後的沙皇氫彈的主設計師也是他。
周璇：「比你以前得的勳章還要高級嗎？」
庫爾恰托夫：「僅靠防空導彈、反艦導彈和反坦克導彈的成就，你就足以獲得蘇聯英雄的勳章。至於資訊理論……那當然也是必須的，是對過去忽略了資訊理論而做的補償。」
「蘇維埃宮……蘇維埃宮……」
馬林科夫正經工科院校出身，其實算是個技術官僚。資訊理論的方程自然是一看就懂。那就不奇怪了。
和帝國大廈比，蘇維埃宮雖然建築高度沒那麼高，但底層部分要粗得多，所以內部總建築面積比帝國大廈大很多。如果建成，那還真是莫斯科的奇觀。
……
馬林科夫在回辦公室的路上嘴裏還在嘀咕。
薩哈羅夫：「精確命中的導彈可以避免大批平民因轟炸而誤傷死亡。即便是在戰場上，導彈的https://m.hetubook.com.com精確性也可以讓一支軍隊通過很少的殺傷就達到戰役目的，讓戰爭變得更人道，這是我所定義的正義性。相比之下，核武器只要投放出去，一枚就能摧毀整座城市，造成數萬到數十萬人傷亡，其中大部分是平民。」
唐華：「核彈可能永遠不會被使用；而我的導彈在朝鮮和在台灣已經殺死過敵人，未來還可能繼續在戰場上殺死敵軍。而我的導彈在未來造成的傷亡，比起卡拉什尼科夫同志的發明，恐怕連零頭都不到。現實與您的估計可能是完全相反的。」
在現在這個年代，蘇維埃宮屬於那種規模大到可以誤國的超級工程，通常人稱「奇觀」。
1937年，蘇維埃宮開始地基挖掘。還是一片工地的時候，1941年6月德國入侵，蘇維埃宮全面停工，擺放在工地的鋼材和水泥都被作為構築莫斯科防線的物資徵用運走了。
庫爾恰托夫，社會主義勞動英雄。
「周璇小姐，這可是蘇聯的最高勳章，」總會計師說，「此前有保加利亞、捷克斯洛伐克、波蘭、匈牙利、法國人獲得過，但中國人是第一次。」
薩哈羅夫、庫爾恰托夫沉默不語。
兩人在車站聊了幾句，蘇聯方來接人的車隊到了。除了蘇聯外交部的四輛黑色小轎車，還有一輛車看起來顏色型號不太一樣。
錢三強聽唐華解說這些內幕消息，也興奮了：「那可太巧了。不知道我們這幾天能不能接近這兩個人。」
總會計師不說話默默走開。
唐華：「這是好事，先談賺錢的生意，再談花錢的事情。」
然後走了。
最後確定的方案全高415米，比美國的帝國大廈還高34米，不過蘇維埃宮頂台是一座巨型列寧像，高100米，它是作弊硬把自己的高度撐到超過帝國大廈。
蘇聯英雄……
錢三強：「原來他就是薩哈羅夫啊。只看過他的論文沒見過真人。」
社會主義勞動英雄等於是列寧勳章增強版，獲得者先領取一個列寧勳章和證書，再另外獲得一個獎章：金質的正https://m.hetubook.com.com五角星、中央是鐵鎚與鐮刀。
防空導彈早已部署在莫斯科的S-25導彈陣地裏面。
「發勳章的儀式希望能搞快點，半天完事最好，」唐華想想自己的日程還挺緊張，「我日程表還多出兩個事，T54的產品發布互會、蘇聯科學院的學術報告。不對，是三個事，還有文藝聯合會代表團，不過這應該是晚上。」
唐華：「嗯。這是……我的車。我不在蘇聯的時候車丟給了朗道，讓他的司機一個月開出去溜一圈保持狀態。這一晃快兩年過去了。」
唐華：「恰恰相反。正因為核武器有巨大的威力，在雙方都擁有它的時候，雙方的最高領導人就會傾向於不使用它。不但如此，為了避免因常規武器的戰爭自然升級到互相投擲核武器，擁有核武器的大國之間甚至不會發生戰爭。核武器形成的平衡反而會讓世界獲得和平。」
「唐華院士您好。」薩哈羅夫也向唐華打招呼，「我們在1949年科學院的會議上見過。」
「哈，是嗎？不過勳章我又不缺，都三枚列寧勳章了。」唐華說。
馬林科夫撤走，獲獎的幾位還在大廳里，等待時相互聊天。
唐華想想又覺得不對，研發原子彈和氫彈那兩位大佬拿的是社會主義勞動英雄，我怎麼就是蘇聯英雄呢？
錢三強：「這好像是蘇聯科學院的。」
……
唐華：「是的，我有印象。但1951年和1952年我來蘇聯的時候沒見到您。」
嘶……
唐華：「建蘇維埃宮。……噢，不，這不是正式的建議，只是我個人的小小心愿。」
錢三強定睛看看，搖搖頭。
「米哈伊爾·季莫費耶維奇·卡拉什尼科夫，AK-47的發明者。我想想，他應該是1951年獲得的社會主義勞動英雄獎章吧。不知道這次來蘇聯，有沒有機會拜謁他……」
雖然都是金質五角星，形狀卻略有差別。唐華胸口的五個角更鈍一點，中央沒有鐵鎚與鐮刀。
馬林科夫：「你也是中國國家計劃委員會的委員，建設社會主義這句話很對。ｈｔｔps://ｍ•hｅｔｕbｏoｋ•ｃoｍ.cｏｍ中國與蘇聯需要共同進步和發展，不僅我們的國家計委指導中國的工作，中國的同志也可以對蘇聯的發展建設提出建議。」
唐華：「確實是核威懾下的和平，當大國都擁有核武器，而且數量還特別多的時候，這種和平會持續很長時間，甚至可能不再發生大國之間的戰爭。二位為蘇聯研製成功了核武器，但很可能在你們的有生之年，蘇聯的核武器殺死的人數是0。」
唐華：「我咱們的同行。安德烈·德米特里耶維奇·薩哈羅夫，蘇聯原子物理學家。在他旁邊的那個大鬍子，庫爾恰托夫。哦霍，本來這授勛儀式我還想玩快閃呢，現在我決定，不快閃了。」
唐華也注意到了。而且他發現了一些敏感人物。
差點忘了，老薩是個和平主義者。
「薩哈羅夫院士，您好。」「庫爾恰托夫院士，您好。」
反艦導彈是去年11月，蘇聯海軍也拿到了兩艘P6魚雷艇改造的導彈快艇，第一次實彈打靶就把9000噸的靶船炸出幾個大窟窿然後沉沒。這會兒蘇聯正在給自己的07、07A型驅逐艦改裝，拆掉魚雷發射管安裝鷹擊-1導彈發射箱。
好像也很合理，社會主義勞動英雄只授予蘇聯公民，蘇聯英雄可以授予外國人，歷史上有捷克斯洛伐克、保加利亞、民主德國、波蘭、匈牙利、……以及法國、越南、印度的人拿過蘇聯英雄勳章。
嗯……
現在蘇維埃宮的工地還是處於停工狀態，等到1955年2月，赫魯曉夫趕走馬林科夫大權獨攬，蘇維埃宮這個項目就被徹底砍掉了。然後蘇聯按照赫魯曉夫的指令，在蘇維埃宮的工地原址建了一個爆丑無比的巨型游泳池。
……
薩哈羅夫微微一笑，不回答這個問題。
「純金的五角星？」周璇看唐華胸前的金星和紅旗＋列寧頭像的勳章，「挺漂亮的。」
會場的重量級人物可不止這幾位科學家。獲得勳章者到期后，頒獎者才到會場——蘇聯部長會議主席馬林科夫。
他眼神表達的意思是「你用得著這些福利嗎？」
至於蘇聯的輻射內爆氫彈到底m•ｈｅtｕbｏｏｋ•ｃoｍ.ｃom是薩哈羅夫研製的還是克格勃的功勞，這可是歷史懸案……唐華也不確定這一次有沒有機會搞清楚。
唐華：「我盡量找關係安排吧……」
頒發勳章的儀式就在第二天上午舉行。
唐華：「還有每年一次免費療養，每年一張頭等往返車票，優先分配公寓而且居住面積配額加45平方米，如果租房房租減50%，對了還免稅。」
其實用誰的車都一樣，代表團肯定出入有車。唐華的別墅頭幾天大概是不會用，訪蘇的日程前一星期最緊張，和訪蘇代表團一起住旅館更方便。
現在鷹擊-1現在的技術狀態有點慘不忍睹，有捕鯨叉的體積重量、卻只有加伯烈2/3的射程和威力。但也就唐華不滿意而已，蘇聯海軍用起來還是覺得太爽了。而且現在鷹擊-2的研製開展得挺順利，1954年底或許就可以製造樣彈。
當然勃列日涅夫除了8枚列寧勳章，還給自己搞了一百多塊其他種類的勳章。
……
薩哈羅夫，社會主義勞動英雄。
唐華：「導彈其實是常規武器領域的技術的進步，而你們研製成功的原子彈單獨開創了一種武器類型。這些導彈都是戰術層次的武器，而你們的原子彈是國家戰略層次上的武器。」
蘇聯歷史上頒發的勳章，勞動紅旗頒發了120萬枚，紅旗勳章50多萬枚，列寧勳章40多萬枚，社會主義勞動英雄20200枚，蘇聯英雄12700枚其中還有三千人是死後追授的。
……
「這不算好事，接下來要說的才是好事。洽談軍事裝備和技術合作交流事宜之前，蘇聯人要先給你頒發勳章。」
然而蘇聯的社會主義勞動英雄規定了只授予蘇聯公民。所以沒唐華什麼事，應該得等這撥人下去，下一撥發列寧勳章的時候上台。
……
還有五六個其他領域的科學和工程傑出人士，一人領了一個社會主義勞動英雄。
唐華：「？」
唐華：「當然了，以前的勳章沒有福利，拿了這個蘇聯英雄，我在蘇聯坐公交車就不用買票了耶。」
「連國際友人都盼望蘇維埃宮建成……」
很顯然，氫彈工程現在和_圖_書蘇聯還不打算公開研製團隊都有誰。
「……以此表彰你1946年以來在科學、工程技術與武器研製領域做出的巨大貢獻，這些貢獻使蘇聯受益，並且擴展了人類對科學領域對世界的認知。」馬林科夫說完又接了一句，「我尤其讚賞你的資訊理論方程，簡潔得如同牛頓三定律，也如同牛頓定律那樣揭示了世界的基本規律。可似乎1947年我們只為此授予了你一枚紅星勳章，這很不合理。」
總會計師：「……」
「老錢，你看那邊，左起第二個，你以前認識不？」
其實唐華不覺得蘇維埃宮有什麼必須要建成的理由，也不想「奇觀誤國」坑蘇聯一把，就只是單純的對蘇維埃宮這個龐然大物有興趣。
……
二戰結束后，蘇聯需要重建國家，財政和物資都很緊張，蘇維埃宮的工程仍然處於停滯，不過斯大林並未放棄將它完工的想法，設計方案還在進行微調。然後1953年——斯大林逝世了。
蘇維埃宮不是商務寫字樓，是行政樓。巨型會場用於舉行最高蘇維埃會議和各種大型會議，上層則是蘇聯部長會議和蘇共主席團的辦公樓。
頒獎儀式上，薩哈羅夫的獎勵理由是「為蘇聯國防和科學技術做出了傑出的貢獻」。1950年薩哈羅夫還得過一次獎，那次倒是在報紙上提到了原子彈。
……
後來的勳章帝勃列日涅夫，一輩子也只給自己發了8枚列寧勳章，唐華這回要是再得一枚列寧勳章，那可就四枚啦。
薩哈羅夫：「那是在達摩克里斯之劍下的和平，誰也不知道這把劍什麼時候掉落下來。」
薩哈羅夫：「導彈的思路是正確的，它將科技運用到了正確的方向上，這是一種正義的武器。」
唐華放低聲音：「你看的都是公開發表的物理學論文，不公開的或半公開的你沒看到。庫爾恰托夫是蘇聯核武器計劃的主持人，薩哈羅夫更厲害，最近爆炸的蘇聯氫彈的首席設計師可能就是他。」
庫爾恰托夫：「卡拉什尼科夫？」
下一撥……到點了，上台。
唐華：「謝謝。為建設社會主義，為人類的文明進步而努力工作是我的職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