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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對蘇聯國防工業部的工作效率感到失望，同時，炮兵研究所認為中國同志提供的紅箭-1反坦克導彈的報價很可能低於國防工業部最後核算出來的成本。因此我們打算修改計劃，從中國進口紅箭-1反坦克導彈發射裝置以及導彈整彈，而不是在蘇聯建設導彈組裝廠。」

列寧墓一半在地下，一半露出地面，底部是穩重的石基座，然後是台階，向上逐級收小，其上是通往檢閱台石級的平座——它也兼作紅場閱兵的檢閱台，1941年11月，斯大林就是在這裏檢閱蘇聯紅軍，然後命令他們立即奔赴保衛莫斯科的戰場。

總會計師走在最前，唐華第二個，代表團成員依次走進列寧墓獻花。在列寧的水晶棺前，唐華放下花束，看見列寧的遺體安詳地仰卧水晶棺里，身穿黃色上衣，胸前佩戴一枚紅旗勳章，左手習慣般地微微握著，就像工作之後小睡一般。

……

唐華說到雙向穩定器，波盧博亞羅夫眉毛跳了一下。

「……這是所有一切的起點。（二戰時）老爺子全部拿下，畫上了句號，不愧是國家之父。」

波盧博亞羅夫：「……哈哈哈哈，很好。我們一定可以在坦克上使用電子計算機，對嗎？」

「從我們的角度看，這完全可以，只是我國的兵工廠現在的產能略為有限，」唐華說，「我們需要半年到一年的時間擴大產能。」

陳副總理：……

唐華把資料拿給波盧博亞羅夫看。

「多列扎利是負責蘇聯反應堆設計的科學家，他1946年設計了蘇聯第一座也是歐洲第一座核反應堆Ф-1，」唐華對錢三強說，「梅利尼科夫也參与了反應堆的設計，他搞的是反應堆專門金屬構件。赫洛平在蘇聯科學院鐳研究所，我推測他可能參与了蘇聯原子彈的同位素分離工作，但不清楚是只參加了鈾235的分離還是兼顧了鈈239的化學提取。但是後天的新年慶和圖書祝晚會不要太直接地表示我們對原子彈感興趣，最好是不要直接問原子彈相關的事情。」

「哦，是唐華，我聽說你從中國來蘇聯了，非常好。我向你們祝賀新年。」

蘇聯貿易部按以往的原則，制定紅箭-1反坦克導彈的裝備合作計劃時，擬定由中國生產發射控制系統，由蘇聯製造機電和光學系統（這套光學瞄準系統是唐華從東德蔡司訂製的），再在蘇聯設廠組裝而成完整的導彈發射系統。反坦克導彈也類似，中國提供控制組建，由蘇聯工廠製造其他零件並且組裝在一起。

……

從蘇軍的角度，一個裝備生產交付快，性能達到或超過預期指標，那它就是好東西。造價問題如果也滿足要求那更好，如果超支了，要看性能是否超出了預期。如果很好用，那也是可以增補預算的。

「1953年我忙著把我的發明用在美國人頭上。對了，多謝你的司機幫保養維護我的汽車，這車現在很好用。」

全部由中國生產（攢機），那還是頗為划算的，每套反坦克導彈發射系統大約會多賺14000盧布，每枚反坦克導彈能多賺500盧布。

「它的功能是：根據所選擇的彈種、目標距離、所有自動感測器的輸出和手動裝定的參數，計算武器的射角和方位提前角；顯示所有的輸入信號、中間結果和輸出的射擊諸元；自檢；當火控系統處於分划自動裝定工作方式時，瞄準鏡分划由步進電機驅動器通過步進電機自動裝定。武器射擊諸元用循環計算方式計算，以便提高首發命中率。」

蘇聯裝甲兵第一副司令波盧博亞羅夫上將推過來一份圖紙。

「彈道計算機包括坦克專用的火控計算機主體、控制面板和步進電機驅動器。」

這就是蘇軍將領的思維方式和外貿部門的思維方式的差異……

唐華舉了OK的手勢：「就是這樣。物理尤其是核物理方面ｍ.ｈｅｔｕｂook•com•cｏm，要靠你和他們擺龍門陣了。新年慶祝晚會之後，我想我還能找機會再聚齊一些人開個沙龍，大家坐一塊喝酒，繼續加深感情。」

陵墓的入口處刻有「列寧」的俄文單詞，除此之外再無其他文字。

從列寧墓出來，代表團又走向旁邊的斯大林墓。

第二代火控系統從50年代初生產到60年代中期，甚至60年代後期蘇聯研製的T-72主戰坦克，仍然在用機械式彈道計算機。

斯大林是對蘇/俄乃至世界歷史產生了重大影響的英雄，也是一個頗具爭議的人物。爭議之大，以至於到了21世紀的20年代，斯大林逝世近70年之際，我們仍無法對其蓋棺定論。赫魯曉夫咒罵他，勃列日涅夫選擇遺忘他，戈爾巴喬夫為了給他任上蘇聯的困難找背鍋俠，把鍋一直甩到了斯大林——他的前前前前任身上。

克格勃真厲害。不，這可能是格魯烏乾的。管他呢。既然弄到了M47坦克的圖紙，而且引起了蘇聯高層的注意，那其實是好事。

奇斯蒂亞科夫：「不過，安裝在裝甲車上的固定套件，我們蘇聯可以自行製造。」

他當然知道去年T-54A投產後，裝甲兵正在督促研製更好的改進型T-54B，T-54A和T-54-2和T-54-3一樣裝的是單穩，而T-54B裝的是雙穩。

「太讓我意外了，你居然沒有搬光它。」

唐華想了想又說：「此外，如果坦克同時安裝了雙向穩定器和火控計算機，那麼它在以25公里/小時左右的速度運動的時候開炮，對1500米外的目標仍有20%或更高的首發命中率。」

蘇聯將反坦克導彈歸屬於炮兵部隊，奇斯蒂亞科夫元帥直來直去，從省事的角度出發，認為全套進口更好。

「不用謝，我從你別墅的酒窖里取走了4瓶摩爾多瓦紅酒。」

唐華點點頭，讓工作人員把另一個公文包拿ｍ.ｈｅｔubｏｏｋ•cｏm•ｃoｍ過來。

「在電話前的是那個物理瘋子嗎？」

唐華：「非常感謝您這兩年來對我的研究工作的支持，同時我國也十分感謝蘇聯科學院在中國的工業化建設、高等院校建設和科學院重構過程中提供的幫助和建議。現在蘇聯科學院就有兩名院士、21位研究員在中國，擔任援華專家和顧問，指導我們的工作。所以陳副總理、中國駐蘇聯張大使誠摯邀請您在新年之際光臨中國大使館，我們將舉行新年慶祝晚會，與蘇聯的朋友們共慶新春。」

「這是我們獲得的美國M48坦克的部分圖紙。你們在朝鮮戰場上繳獲了M46『巴頓』，也送到了我們這裏，我們進行了研究。但這份圖紙證明，美國人從M46發展到M47坦克，進行了許多改進。」

這是小東西，一些鐵條和螺母螺帽而已。

莫斯科紅場西側，紅色花崗岩和黑色長石修築而成的列寧墓是存放列寧遺體的地方。

「我們的長春市正在準備將T-54坦克的大修廠升級為坦克製造廠。在坦克製造廠建設時，我們就建立了坦克部分零部件的研究機構，當然也包括了坦克的火控計算機。」

「火控計算機需配合坦克的穩定器使用。我國裝備的T-54-2坦克安裝的是單向穩定器，但經過分析和計算，我們認為雙向穩定器才能真正發揮坦克火控計算機的能力。」

意思是說俄羅斯現在能在法理上合法地佔有南千島群島（日本稱「北方四島」），一切都歸功於二戰最後一個月，斯大林果斷下令蘇聯紅軍搶佔了這幾個島嶼。只要雅爾塔體系不解體，俄羅斯佔據南千島群島就是完全、百分之百合法的。

「不是把坦克的彈道計算器電子化，而是火控計算機，彈道計算和火控是兩種截然不同的概念，後者相對前者有革命性的變化。」

「唐華同志，我這裡有一份情報機構傳遞過來的重要圖紙，與今天要談的和圖書事情有關。」

確定了涅斯梅亞諾夫的行程安排，唐華又拿起電話打給朗道。

……

奇斯蒂亞科夫：……

唐華拿過圖紙：「這個東西裝在炮塔內前部，應該是炮長操縱的測距儀-彈道計算器合一的裝備。炮長在操縱體視式測距儀，旋轉旋鈕的時候，彈道計算器隨之聯動。彈道計算器以機械方式計算並輸出結果，讓炮長瞄準鏡的瞄準線發生小幅度的上下俯仰變化，也就等於針對距離的變化修正了彈道。此外，這個彈道計算器似乎還可以選擇炮彈類型，每切換一種炮彈，就按一下按鈕，炮長瞄準鏡的瞄準線也會產生小幅度的上下俯仰變化，以匹配不同彈種各自不同的初速以及速降。」

然後物理化學家尼古拉·尼古拉耶維奇·謝苗諾夫院士也表示有空。謝苗諾夫看了雲爆彈的資料和實彈射擊視頻，一下子對熱爆炸和氣態混合物燃燒的理論著迷起來，正在琢磨這個方向的研究。

既然有額外驚喜，那當然吃下來。至於蘇軍國防部和後勤部門如何制定計劃上報計劃委員會，最後會不會批准，那就由他們來交涉好了。

「啊哈，混進科學院的發明家。我還以為你會每年來一次蘇聯兜售你的發明呢，結果1953年你缺席了。」

然而蘇聯的大計劃經濟體系生產計劃的調整很遲緩（除非是最高領導人直接下令），加上1953、1954年蘇聯經濟計劃執行略有些亂，而紅箭-1涉及到新開兩家工廠以及要求四家工廠更改生產程序，為反坦克導彈系統生產特殊的零件，總之麻煩得很。從1953年10月鬧騰到1954年2月，計劃的調整仍未在部長會議那裡得到落實。

中蘇軍事裝備和技術合作交流會，參加會談的蘇聯炮兵元帥奇斯蒂亞科夫開門見山地提出了要求。

波盧博亞羅夫伸出手指了指M47坦克圖紙上的一個組件：「這是他們的機械式彈道計算器。」

……

確定把和_圖_書朗道拉過來開新年慶祝晚會的同時，還順便把卡皮察、亞伯拉罕·約費、赫洛平、多列扎利、梅利尼科夫幾個蘇聯科學院物理研究所的大牛給拽了過來。

和軍方談生意就是這麼奇怪，一般生意人要做好被還價的準備，蘇軍元帥上來就額外把單子甩給你。

波盧博亞羅夫：「安裝雙向穩定器並安裝火控計算機的坦克，命中率會有什麼樣的提高？」

……

唐華分析完，把蘇聯情報系統搞到的圖紙推到一邊：「一堆垃圾。」

唐華：「由於我們找不到有雙向穩定器的坦克進行試驗，現在只能拿T-54-2進行試驗然後根據經驗公式進行推算。安裝了單穩的T-54-2在1500米，靜止狀態下開炮的首發命中率能提高到50%以上。如果坦克安裝了雙向穩定器，首發命中率會更高，而且從短停到開火的時間會大為縮短。」

一般把二戰中後期，強國製造的坦克上安裝的觀瞄裝置稱為第一代火控系統。50年代初期美蘇英製造的新型坦克，特徵是第二代火控系統。所謂的第二代其實也很簡單：光學測距儀、機械式彈道計算器、早期夜視儀、火炮安裝垂直穩定器（單穩）或雙向穩定器。這幾個特徵，美蘇50年代初的坦克一般能同時滿足其中2～3項。

唐華把花束放在斯大林的水晶棺前。以後還不知道斯大林的遺體會不會被移出紅場，能多看一次就算一次。

瓦維洛夫逝世后，涅斯梅亞諾夫繼任蘇聯科學院院長。1952年唐華來莫斯科講激光全息技術的進展時他就是院長了。

「涅斯梅亞諾夫院長您好，我是唐華。今天是中國農曆曆法1953年的最後一天，明天則是1954年的新年第一天，所以，祝您新年好。」

2019年，普京在回答記者關於「北方四島問題」的時候，用非常自然而然的語氣稱斯大林為「老爺子」：

錢三強：「對，先熟絡感情，以學術交流為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