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

……

「庫茨同志，我們打井的周期能夠再提高一點嗎？」

李四光打開渤海地區的地圖，在十三圖村附近，他兩個月前就標準上了兩個小圈。

總理：「招工數量和幹部數量壓縮下來了，我們的城市化率的進度就沒有原先那麼快了。」

「主席，這一年我在全國考察，我們的工業建設速度很快！好多工廠建起來了，有的還是很高級的工業，我現在倍感欣慰。」

「財政收支平衡問題。現在中央一方面必須保有一定數量的預備費，一方面又準備在年度計劃中增加可能的投資。五年計劃中，1955、56、57三年的預備費只有38億元，占財政支出的4%，是很少的，不能再減少了。」

……

「渤2井，山東渤海區十三圖村-朱家村之間，距渤1井17公里。商河大區隆起東南端。井深2550米，N以下紅層。無油氣顯示。建立『商河隆起B』地質構造。」

「還有社會購買力與商品供應量的平衡問題。按現在的速度發展，1957年社會購買力會增加到550億元，而生活消費品和農業產品的供應總額僅為500億元，供求差額50億元。」

人力配置高效化的始作俑者是唐華……

主席：……

「這筆錢我們也是下了很大的決心才拿出來的，每年25萬噸尿素，全下發到農民手裡，可就是2.5億元的補貼額。」

山東，渤海區，十三圖村。

蘇聯鑽井專家格魯別尼科夫庫茨對李四光說。

「達瓦里希李，渤2井的搬遷工作已經進行了大半，您的移動辦公室也可以搬過去了。」

「渤1井，山東渤海區十三圖村，商河大區隆起東端。井深1063米進下古生界，大漏。無油氣顯示。建立『商河隆起A』地質構造。」

總會計師：「如果之前的耕地只有農家肥，在每畝加用5公斤尿素時，小麥可增產大約60公斤，水稻可增產55公斤。增產獲得的收益是10元錢，而尿素5公斤現在的出廠價也是10元。我們打算每公斤尿素補貼1和*圖*書元，這樣合作社的農民使用化肥之後，他還能感覺比以前種地要多賺一些，使用化肥就更有積極性。」

根據計算機數值模擬的結果，李四光幾乎是直奔後來的勝利油田地址，在這裏進行試探。但即便大致位置找准了，也不是隨便打個洞下去就冒油。

「我來說一下工業勞動力的情況，」李復春說，「實際上，我們執行招工計劃時對原先的數據做了重新計算。去年和今年上半年工業產值都比預期的高出一截，但是新增的幹部和工人數量，反而比原計劃的少了3%。這方面老習和老薄是知道的。如果按這樣的高效率人力配置來發展，到1957年社會購買力不會增加到550億元這麼多，我們的估算是530到540億。」

中央經濟工作會議第一天的總體討論結束。

「陳副總理剛才說到了農業產品的事情，農業生產是計劃中最薄弱的部分。五年內農業總產值每年要求增加5%，去年農業總產值增長率是5.1%，雖然是達到了計劃的增長率，但相比工業產值大幅度超額完成任務，農業有些滯后了。」

渤1井鑽到1063米就知道肯定沒希望了，立即拆鑽井塔架開往下一個鑽探地點，所以省了十幾天的時間。渤2井則老老實實地打洞到2500＋的深度才準備轉移。

從美國到台灣，再帶著台灣回到北京，李宗仁之後一年的主要日程是在全國各地考察，熟悉了解國家這幾年的建設情況。

總理：……

國家計委成立后，原先總會計師的中央人民政府財政經濟委員會撤銷並轉移到國家計委，現在是國家計委財政金融計劃局。

張溪：「尿素每公斤的成本價是多少？要補貼多少？」

……

還有他的路虎咋樣了……

唐華沒接話茬，他在想，老李李四光現在在黃河口咋樣了。在北戴河給地質部部長留的65號別墅還空著咧。

唐華：「合成氨-尿素聯合生產線還有改進提高的餘地，現在每噸的價格是2000元，挖潛力m.ｈeｔｕｂｏoｋ•cｏｍ.ｃｏｍ以及擴產之後有可能降低到1600到1800元一噸。如果我們能把煤化合成氨改成天然氣合成氨或者石油產物合成氨，那麼尿素每噸的價格甚至可能降低到千元出頭，那時候薄部長的財政補貼壓力就沒那麼大了。」

不過唐華頂多算是在副駕駛位。握方向盤的、手顫得最厲害的是誰？總會計師。

「是的，復春來我這兒砍過幾次幹部指標。我覺得，重工業和機械工業這邊的人力高效化、精簡班子的搞法，在輕工業、還有政府機關也可以推行。」

「在延安精兵簡政，到了北京就機構層層疊疊，冗員一大堆，那怎麼得了。我們也沒有富裕到這個地步。」

看到幾個大工業區的建設速度很快，李宗仁當然很高興。但他這一年裡念叨得最多的一句話就是「要搞點原子彈」。

格魯別尼科夫庫茨：「兩個鑽探隊確實少了。但我估計，20口井之內，我們就可以把黃河口南岸的地區勘探完畢。也就是只需要花兩年時間。」

李四光：「如果能像渤1井那樣快就好了。」

……

李宗仁：「所以我是真誠建議，我們國家也要開始研究原子彈，儘快把這個東西搞出來。以後我們有原子彈、又是安理會常任理事國，那就沒有人敢打中國了。所以要趕快開始做。」

說話的是主席。

李四光合上地圖，將資料冊放進箱子，鑽出帳篷。

李四光：「不，我要回北京，讓政務院再給我找兩部鑽井機械。」

儘管如此，李宗仁副主席還是稍微有點著急。

總會計師說自己的意見，主要還是落在了財經上面：

李宗仁：「蘇聯有原子彈是蘇聯的。雖然我們現在和蘇聯是盟友，但還是分開來講。蘇聯有原子彈是好事，但我們最好也有。」

總會計師：「老薄，這筆錢拿出來是會有收益的。我計算過，尿素下發使用之後，因為糧食產量增加，全國農業產值都能增加0.5個百分點。」

總理考慮了一下，用模糊但大致上是肯定的語氣回hｅｔuｂooｋ•cｏm•coｍ答李宗仁。

「那是特例，渤1井只有1063米。」

去年工業增長20.1%，傳統製造業和礦業的增長率是百分之18、9的樣子，就感覺像是一輛0.8L的QQ在高速路上飆出了時速120公里。這握方向盤的手都有點發顫，打算第二年稍微緩一緩。結果來年一看，得，時速到了一百三。

總理和主席都點頭同意。

加上勝利油田極其複雜的地質條件增加了額外的困難，渤1井的大漏以前就沒有預料到。可以想象以後還會遇到更多的意外情況，要是鑽桿損壞什麼的，鑽井工作周期還得延誤，不止75天。

畢竟這是國家建設計劃執行者的會議。沒參會的人也是心知肚明的。

「我們現在特種鋼廠都建起來了，農具如果還出現短缺，那是計委的計劃執行不到位，在下半年應該調整這方面的生產。還有就是肥料。現在五個合成氨-尿素聯合廠已經投入試生產，今年的種植周期是趕不上了，但1955年的春耕能趕上。五個廠的年產能是25萬噸，從1954年9月到1955年3月，一共能生產出12到13萬噸尿素。那就是能換來一百多萬噸糧食。」

中央經濟工作會議並不是別墅1號到95號的主人全都參加。國家計委委員肯定都在場，但政協和政務院系統的人，主要是裏面民主黨派的副主席、常委們大多不參加。另外還有些人就沒來北戴河，所以參會的人數只有40多個。

從河南省委書記調任國家計委委員的張溪跟著說了農業方面的問題：

李宗仁和主席、總理幾個人，在1號別墅小院的大樹下隨意坐著聊天。

總會計師：「農民招進城拿國家工資，他就不生產糧食了，但還要吃糧吃肉，也就是說一個農業的生產者不見了，多了一個農產品的消費者，對農業產出就是多了一份壓力。人力高效化配置肯定要搞，最好是擴展開來，提高勞動生產率也是一五計劃的主要目標之一。」

「不要催，在做了。」

見幾個人都在討論這個話題和-圖-書，唐華得發言了。

渤2井鑽得比渤1井深，但也沒有發現石油。

「但還有一個事，」唐華說，「現在糧價處於比較低的水平，如果是家庭為單位的小農生產，農民可能不一定願意使用化肥。化肥應該在部分國家補貼差價的前提下，供應給實現了初級農業合作化的農村地區。」

「在延安我們搞大生產、搞精兵簡政，現在進了北京為什麼不搞呢？當然還要繼續搞。」

「1953年，一五計劃完成編製的時候，要求工業計劃產量每年增長15%，整個一五執行完畢之後全國工業生產能力翻番，這個數字倒不是說不能超越，我們編製計劃的時候留了一些餘地。但是去年實際增長20.1%，今年上半年超過了25%，這讓工業各門類之間的協調還有工農業的協調難度增加得太多了。」

「一五計劃執行到後期，產業工人的數量還會加速上漲，我們給定的城市化率目標仍然可以實現。就像陳副總理說的，節省糧食節省財政支出，在不要那麼多人員的前提下反而生產出更多的產品，提高勞動生產率。」

北戴河。

「張副主任剛才提到，農業提高單產受到農具、肥料等條件限制，這方面其實是工業部門的義務。」

李四光：「如果按75天一口井計算，我們兩個鑽探隊分頭行動，花上一年時間，也就能打9到10口井。這效率太慢了。」

「在不可能增加許多灌溉面積，同時提高單產又受到農具、肥料等條件限制的情況下，生產的增長只能靠推進農業合作化運動。」

拿到上半年的工業生產數據后，唐華先在總值中減掉了計算機和各種電子產品的產值。把傳統製造業和礦業的半年產值單獨核算，得出的增長率結果也是高出20%不少。

現在，可以給這兩個小圈加註釋了。

「德鄰，你可以直接叫我潤之，」主席笑道，「不用一口一個主席的叫。」

總理：「社會主義陣營不會只談精神，我們也是講物質的。在美國爆炸了原子彈之後，蘇聯不就趕了上來，49年他們https://m.ｈetuｂｏoｋ•ｃoｍ•cｏｍ的原子彈也試驗成功了。」

社會購買力增加就是隨著工業化的鋪開，工人數量越來越多，工人的工資比農民的貨幣性收入高得多。手裡錢多了，市場上沒什麼商品可買，就會潛藏著CPI上漲的風險。

鑽井工作周期包括安裝鑽井塔、打井、打完之後做好善後工作，然後拆掉鑽井塔架，裝上重卡，搬家到下一個鑽井地點。單純的往下打洞花的時間只佔鑽井工作周期的40%左右。

這次中央的會議他也想在會上露個臉，主要目的還是提醒提醒「要搞點原子彈。」

沒毛病，核武器和彈道導彈工程上馬的事情，沒有在政協和政務院全部通報。只有最核心的那幾個人知道。

格魯別尼科夫庫茨：「按照蘇聯地質部的標註，一口3000米深的鑽井工作周期是86天，我們鑽探渤2井以及移動所花的時間是75天，雖然鑽探深度也沒有3000米，但總的效率已經略有提高了。」

……

渤1井打下去，1063米大漏，說明這裏發現石油的概率是零，就終止了繼續鑽探。而李四光發現以前自己對黃河口一帶的地層分析出了一個錯誤，研究了幾天之後修訂了這個錯誤。

兩個井打下去，都沒有油。

「噢，這個我們都是明白的，」主席說，「原子彈氫彈，在帝國主義反動派那裡是個侵略的工具，但現在中國人民團結起來了，他用幾顆原子彈，嚇不到中國人民。但這個炸彈本身來講，我們都知道它是一個厲害的武器。」

總會計師：「這這，咱哪來那麼多石油天然氣。現在國內石油一年就那幾十萬噸，其中大半還是油礦煉油出來的，按匯率計算其實比進口價格還高，只是我們缺外匯而已。」

唐華繼續說工業的事情。

「我們現在工業搞起來了，雖然跟美國還有些差，但我覺得有些長遠的計劃，現在也該做了，」李宗仁說，「那就是原子彈。還在美國的時候，我就覺得，一個大國要搞點原子彈。我知道主席以前說過原子彈是紙老虎，但這個紙老虎，也畢竟是那麼大威力的一個炸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