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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55年，中國核計劃啟動的第二年。

「把現在的1700型半連續熱軋鋼機，升級成連續式或3/4連續式熱軋鋼機。」

「飛機研究所不是飛機圖紙翻譯所，至少從現在起，米格-17的圖紙和技術的掌握，就不是飛機研究所的主要工作了，你們可以分一小部分人來繼續完成剩餘的工作，主力要投入下一場戰役。」

「還是和去年一樣？」

殲-5，還是仿製自米格-17F戰鬥機。第一批三架飛機列成橫隊，擺在剪綵儀式現場。大大的進氣口十分富有「時代感」，銀白色的機身已經刷上了空軍的飛翼八一軍徽。

……錢學森把火箭和彈道導彈項目今後5年甚至10年都規劃出來了，制定了精確的路線圖。

「蔣校長。」「趙老師，您好您好，請您先坐。」

錢三強哦了一聲。

北大和清華54屆的畢業生大部分安排在了北京周邊的原子能科學研究院、研究所和試驗設施中。55屆加入時，核工程體系就不只是在北京周邊，而是要向西北大漠進軍了。

「其他的工廠，我之前也說過，如果工藝長期沒有人改進，很長時間沒有工程師和技工提出發明創新，那就是有蟑螂在裏面。」

「同志們，1953年後全國各地都在學習小型軋鋼廠的經驗，而小型軋鋼廠的機械化自動化運動卻無聲無息了，設備需要改進，卻沒有人去改進；有些職工有了發明，也把它鎖在箱子里，不願意拿出來；或者是拿到別的工廠去製作，有一個時期，小型軋鋼廠甚至連生產計劃也完不成。」

「行。唐部長，我在鞍山要組織開各種級別的很多會議，你去鞍山的時候肯定我還在。」重工業部黨組書記鄧發說。

瀋陽。

在原子能科學研究院，蘇聯援助的試驗反應堆7月份要安裝鈾燃料棒，預計在9～10月首次啟動運行。

從此，康兆文就成為南部翻鋼機的主要創造者，帶花、照像，名字上了光榮榜。康兆文、周任源還成了小型廠機械化自動化運動中勞動和技術結合的典型之一，而真正付出了和-圖-書無數心血的主要創造者韓長信卻被丟在一邊。

在包頭、蘭州等西北鐵路沿線城市，唐華已經規劃了7個核設施工業區。

「現在我們黨內有一部分人，錯誤地用資產階級不勞而獲投機取巧的剝削思想來對待榮譽、對待黨的獎勵模範的政策。康兆文竊奪工人韓長信的發明創造，並對韓長信施行打擊報復，就是這種用剝削行為去騙取榮譽的最突出的事件。」

先從1952年說起。52年7到9月，鞍鋼小型軋鋼廠的工人張明山發明了反圍盤，這是一個很巧妙的技術創新，優化了軋鋼工藝，當時在鞍鋼做技術指導的蘇聯專家都給予了很高評價。

「殲-5的第一期改進，要求能攜帶和發射空對空導彈。為此，需要對副油箱掛架稍作修改，主要是增加導彈向飛行員座艙里的信號回饋，然後的工作就是在飛行員座艙里安裝一個可顯示左右兩側導彈狀態的燈光儀錶板。」

基於蘇聯援助的試驗反應堆，錢三強帶領研究小組，拿蘇聯圖紙和實堆做參照，結合之前自己的反應堆原理研究，設計了第二座改進型試驗反應堆和鈈生產堆。

鄧發就在鞍鋼總部的會議室，召開了鞍山市重工業部門和主要工廠的黨委擴大會議。

這件事發生在鞍山鋼鐵公司小型軋鋼廠，最早是1952和1953年的事情，1954年矛盾激化、1955年正式處理。

「唐部長，飛機廠的第一批三架飛機已經拉到車間口，準備剪綵了。」黃志千在車間門口迎接唐華。

「但是，黨的領導機關如果只滿足於自己所屬的單位出現了「旗幟」、「模範」，而不再監督和考察模範單位的工作狀況，不但已經有的「模範」、「旗幟」不能鞏固和持久，而且會給那些騙取榮譽的假模範大開方便之門。」

鄧發和書記們、唐華和工程師技工們圍成一個大圈席地而坐，唐華向軋鋼廠布置了第一個科研任務：

蔣南翔校長、趙忠堯主任並排挨著坐在正中，相鄰的椅子坐的是錢三強。

在飛機研究所，唐華、黃m.hetubook.com.com志千和研究所的核心人員開個小會。

「有一種現象，叫做蟑螂定律。」

《騙取榮譽的結果是身敗名裂——記前鞍鋼小型軋鋼廠總支書記康兆文竊奪工人創造的經過》

廠工會看了發明之後要再確認一下發明者是不是康書記，這時候兩人唱雙簧，康兆文說「是周工程師做的」，周任源則用更誠懇的語氣說「是康書記的建議。」

「軋鋼廠總支委員中有的被康兆文收買拉攏，成為他進行反黨活動的幫手；有的在宗派情緒支配下，盲目相信康兆文不會做壞事；有的顧慮個人得失不能把鬥爭堅持到底。這正是中央為什麼要處理掉軋鋼廠總支委員中的大部分人的原因。」

唐華身後也帶著七八個人，有發明反圍盤的張明山，有之前受了委屈的韓長信，其他的則是軋鋼廠的技術組工程師。

黃志千：「下一場戰役說起來也簡單，只要做一點小改動。」

「飛機其實算是我的老本行，這一年時間重新撿起來，倒也不算困難。就是往後從仿製製造到自行研製，就可能要經歷一個比較艱難的過程了。」

鄧發現在說話的語氣是比較重，因為這件事確實比較讓人生氣。

張明山的技術發明獲獎激勵了鞍鋼的工人動腦鑽研創新，之後一個叫韓長信的氧焊工人設計了一個叫做南部翻鋼機的設備。韓長信先找工廠的工程師周任源請他看看，周任源收了圖紙就沒再跟韓長信聯繫，轉手把南部翻鋼機試製出來，把設計的發明人變成軋鋼廠總支書記康兆文，自己為協助發明人。

50年代航空技術發展神速，飛機的更新換代很快，如果每出一型戰鬥機就引進仿製一型，那就會給空軍增添很大的換代更新壓力。

這就是兩手準備，假設一個最壞情況：蘇聯一直未下決心援助中國建設核工業體系，中國也要上馬核武器，大不了晚個幾年。

「而且，無論從理論知識還是生產經歷，工程師都應該做出更大的貢獻。軋鋼廠因為前段時間的事情，把你們的思路搞亂了，那就由我來交待你們和-圖-書一件大一點兒的科研任務，把它給做出來。」

到1954年7月，韓長信發現自己被晃點很憤怒，這件事才慢慢曝光。中紀委派出檢查組到鞍山調查，走訪工人，工人有的說：「康兆文根本沒提過意見，不過應個名而已」，有的說：「別提那事，太臟！」

草地上一排椅子，兩排木製的墊腳架。

112A廠（瀋陽飛機製造廠）。

本報記者：常公

殲-5把沈飛的飛機製造、發動機製造兩個廠的工程師和技工隊伍建立起來了。飛機研究所和發動機研究所搭起了架子，對米格-17及發動機的圖紙做了研究。

「尊重勞動是工人階級政黨的特點。我們黨一向重視培養和獎勵勞動模範，給那些熱愛勞動、在勞動中有重大發明創造的模範人物以崇高的榮譽。」

「老張、老韓，是技術工人中敢於鑽研、善於鑽研的那一部分優秀分子，」唐華說，「而作為工程師，管理和監督工廠的運行、工藝的執行，這隻是工作的一部分。怎麼可能一個工廠只有工人在創新、而工程師卻在當監工的道理？」

錢三強還知道，到了7月份，錢學森的火箭項目會有新進展，那時候唐華和錢學森在內蒙古大草原上看二踢腳。

……

鄧發和唐華合作的時間不短了，陸陸續續聽到了很多聞所未聞的概念，現在剛好用上。

核工程的中遠期規劃……還存在著方案1和方案2，具體會走哪條路現在不確定（看蘇聯）。

包頭、蘭州各要有一套鈾濃縮工廠，但是先建設包頭的。目前氫氟酸/氟氣工廠已建設完成，六氟化鈾生產廠的設備正在由哈爾濱攻關。甚至氣體擴散廠的核心——氣體擴散機，也安排了上海進行攻關研製。

接下來做什麼呢？

「同學們，以我們三個老頭子為核，核物理專業的在S軌道，激光物理專業、量子物理專業擺出P軌道，洪特規則。」

北京大學17名、清華大學22名畢業生加入核工程的科研、工程隊伍。

五年的時間，不算特別快，但是整個航空聯合體的基礎打得很紮實。

「從簡和_圖_書到繁，從易到難，你們要有新的工作了。」

瀋陽航空聯合體（廣義的沈飛）包括五大塊：瀋陽飛機製造廠、瀋陽航空發動機廠、發動機研究所、飛機研究所、空氣動力研究中心。

張明山由此受到嘉獎，評為鞍山市的特等勞動模範，唐華當時都知道了而且發了封表揚信去鞍鋼。

「三強啊，今年核物理專業的學生還在在我們旁邊吧，挨近一點兒。」趙忠堯說，「畢業以後，想見到他們就不太容易喲。」

唐華：「中間還有一個仿製改進階段。規劃的發展路線還是一步接一步的，不會跨越太大。」

……

自製的試驗型反應堆還是放在北京周邊。用自行製造的零件建造試驗型反應堆成功，就啟動第三座反應堆——鈈生產堆的建造，第一個鈈生產堆放在蘭州。

……

「這是4月份的舊報紙。這篇報道，你們可能有的人看過了，有的人沒有看。」鄧發將十幾分報紙分發給在座的鞍山各工廠廠長、書記。「沒看的，現在就再好好看看。」

唐華從瀋陽到鞍鋼，正趕上鄧髮帶著一行人在鞍鋼的車間外，給他們現場訓話。

鑒於目前的現狀，可能跳過米格-19，幾年之後上米格-21比較好。

錢三強點點頭，明白了：

如果空軍不想頻繁更新換代，那就更糟了，比如歷史上那句「米格-19包打天下」「殲6萬歲」的話。尷尬不尷尬。

唐華和鄧發互相揮手告別，各自上車離開火車站。

……

「這種現象應該怎樣解釋呢？這就是康兆文周任源帶來的不良影響，這種影響要花時間和花精力才能克服和消除。」

又是一屆畢業生送走——清華物理系55屆畢業生今天舉辦畢業典禮，在這兒拍畢業照留念。

趙忠堯：「長春光纖廠投產了，另外瀋陽還有一些重要的國防項目，所以唐華在中科院成立儀式后就去了瀋陽，畢業前是趕不回來了。」

「一間房子，當你看見一隻蟑螂跑出來，在你面前晃蕩，你就應該知道，這間屋子絕不僅有一隻蟑螂。拍死了眼前這隻蟑螂，可在你看不見的地方，木板磚和-圖-書縫被褥抽屜里，還有一千隻蟑螂。」

今天是1955年6月17日，沈飛製造的第一架殲-5戰鬥機組裝完成。預計要進行一個月的測試和調試，7月份首飛。

「老鄧，」唐華招招手，「既然都在這裏，整個廠子里也就這地兒比較安靜，那我們也在這裏開會。」

1946年的鄧發是中-共職工運動委員會（總工會）書記，但在這之前鄧發並不是搞工會的。

清華大學。物理系樓。

「剪綵應該是劉鼐來剪綵，我就是來出席一下儀式，」唐華說，「怎麼樣，從112B調到112A快一年了，工作轉換得還行吧？」

從1950年到1955年，沈飛從日據時期的螺旋槳飛機修理廠起步，先改成米格-15的中修廠、大修廠，再升級為飛機製造廠。升級中途又將準備仿製的機型從米格-15比斯改為米格-17。

……

聽錢三強這麼說，學生們轟然答應，在三人左右找位置坐下或站著。

「趙老師，唐華今年沒有來。」錢三強說，「好多學生說想見唐院長，這幾天還跟我側面打聽呢。」

想到「兩彈」的進度將會再次不同步，錢三強就略有些焦慮。

牆上掛起了一張示意圖，殲-5戰鬥機機翼下的兩個副油箱不見了，安裝的是兩枚導彈。

「老鄧，那我們就先分頭忙各自的事。兩個112的事情處理完，我也會去鞍鋼的。」

弄清了事實的真相，康兆文被定性為反黨分子開除出黨，一起作假和捂蓋子的工程師周任源及其他幾個人開除公職，去農場鏟土了。

告訴鞍山工業部門的黨委警惕其餘的一千隻蟑螂，接著鄧發又讓他們跟著自己，到鞍山市內的每一個工廠，逐個實地考察，開現場會。

鞍山。

「在這之前，市委的一些負責幹部曾經反映過廠長燕鳴和書記康兆文有不團結的問題。你們沒有親自去做調查研究。燕鳴對康兆文的剽竊行為十分不滿，正是他們兩個不團結的重要原因。市委在處理這個問題時，如果能夠稍稍注意發揚民主，注意調查研究，康兆文的竊奪行為當時也就可以被揭發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