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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國，卡納維拉爾角航天發射中心。

接下來三天，月球二號A衛星從繞地球旋轉的衛星變成了在地-月之間航行的飛行器。地面和月球號之間的通信聯絡，3萬公里時正常，4萬公里時正常，10萬公里，20萬公里……每次地面控制中心發出控制指令，月球二號B都會有響應。

「我們現在部署的這兩個位置，就是空軍參謀部預估的U-2下一次偵察可能的兩個轉彎區域，但是，如果下一次攔擊沒能抓住U-2，那時候我們就要第二次轉移陣地。」

前3級火箭能把月球二號A衛星加速到接近第二宇宙速度，接下來的進一步加速、瞄準目標，就靠衛星本體接收地面控制信號，然後操縱那幾台發動機加速或者轉向。

「這麼說，我可以讓《真理報》撰寫發射成功的稿件了？」赫魯曉夫狂喜。

北京。

第二次檢查電路通過，表示衛星這邊檢測過關。

月球二號A衛星不帶減速，徑直飛向月球。彈道計算得基本準確，月球二號A將會被月球捕獲，在寧靜海「硬著陸」。

因為大家都惦記著搞下一架U-2研究/炫耀，被過頂偵察造成的震動很快化為技術研討會，然後化為具體行動。

「飛到兩萬四以上的高度，對U-2飛機也接近極限了，它要竭盡全力才能維持在這個高度，只要轉向，就會劇烈掉高度。從呼和沙拉雷達站的數據推測，它完成180度轉向時，高度會降低到兩萬一、兩萬二的樣子，這是我們打下它來的好機會。」

「堅持，堅持，第一級堅持燒完，就沒問題了。」塗善澄口中念念有詞。

……

在三營、四營連以上主官會議上，蔡勇說的這一套，就是空參和航空工業局一起開會討論出來的應對U-2的辦法。

「差不多可以了。」

由於蘇聯此前通報過U-2這種很討厭的飛機的詳細情況，因此中方對U-2了解得也不算少，針對U-2的辦法雖然成功率不太高，但試驗wｗｗ•hｅｔuboｏk.cｏm.ｃｏm的次數多了，總能找著辦法。

「蘇聯那邊，也發現過幾次U-2，但都沒有辦法擊落它。蘇聯同志說在搞一種高空截擊機，還有比S75更高的防空導彈。如果我們先擊落一架U-2，那可就長面子了。」

12月15日凌晨3時25分，月球2號A像一枚隕石，成功「硬著陸」。地面上的觀測站無法觀察到撞擊的詳細過程，此時衛星就像一枚炮彈，以極高的速度，45度入射角撞擊月球，激起上百米高的月塵，擾動了這一片沉默幾百萬年的月球區域。

空軍地空導彈二旅旅長蔡勇親自帶這兩個防空導彈營轉移陣地。

上個月的來信夏夢和唐華探討了文藝工作的百花齊放。嗯，都快1959年了，本位面百花還在放著呢。這次的來信是問《海魂》的音樂。

呼和沙拉雷達站探測到U-2揭示了兩大秘密：

塗善澄：「那就好。再過上個把月，我覺得，月球二號B就要被拉出去發射了吧……」

……

屠善澄和3名長風的工程師目不轉睛地從觀察縫看著遠處升空的月球號運載火箭，四天前在車間檢查時伊萬一個大鎚錘下去的生猛勁兒至今仍讓他心顫不已。

……

信件往來正經得很，然而周璇還是每封來信都要過問幾次，後來唐華就乾脆和周璇一起拆信看。信件有時候探討電影，有時候探討音樂，有時候聊演技——唐華讓周璇幫回表演藝術這類的信。

火箭越飛越高，塗善澄的姿勢也由站立漸漸變成屈膝降高，以繼續從觀察縫裡看火箭。他最擔心的事情沒有發生，火箭第一級順利過關，四個助推器脫落在空中形成一個十字形。

朱諾-II和朱諾-1差別挺大的，後者重只有29噸，而朱諾-II有55噸，比長征-1還重了。

但是重慶艦的官兵為了配合拍攝，工作也蠻辛苦的，把艦後部的防空導彈卸下，發射架用帆布和板材遮蓋起來看上去像是和_圖_書小房子，其他可能穿幫的地方也全都遮擋住了。

月塵飛起之時，月球二號A也完全解體，一部分衛星零件深深嵌入月球土層中，但列寧格勒機電儀器廠製造的一截天線崩飛起來，落在撞擊點40米外，天津衛星製造廠生產的控制盒變形碎裂，盒蓋飛到了55米外，控制盒裡面的主板碎塊和六七塊DSP晶元也飛了出來，散落在撞擊點四周。

去年開會時唐華習慣性地見到歷史名人就湊上去握手打招呼，沒想到周璇在一旁看著，而且對方是夏夢……這後遺症估計得持續好多年。

「《海魂》講述的故事是國民黨海軍官兵不滿當局發動內戰和進行黑暗統治，率艦起義的故事，它的故事背景是鋼鐵軍艦，故事發生在現代，因此在作曲時，首先確定大致的風格……」

12月11日，拜科努爾航天發射中心。

「屠工，這沒用的，」身邊的長風工程師說道，「你看見的是胖伊萬用大鎚調整火箭，6號那天，你在開會的時候，組裝第二級的工程師瘦伊萬，是用銼刀挫了一個零件老半天才裝進去的。」

不過現在美國並不是讓朱諾-II發射人造地球衛星，而是——發射月球探測器。

去年4月，夏夢作為香港左派電影人的一員，來北京參加電影工作者代表大會，和唐華周璇見過面后，兩邊就有來有往的互相通信。

發射中心的蘇聯工程師伊萬·鮑里斯回道：「有一點小毛病，但是很快就能檢查通過！」

空軍這邊也同樣心情激動。

1958年11月底，包頭周邊被U-2拍了一圈。

1、2、3級火箭拼接好之後，月球二號A衛星被固定在第三級的尖端。它的大小和月球一號A/B/C衛星差不多，基本上是用鋼條焊在一起的五個球。頂上那個球是真正的衛星，下面四個球是燃料罐和氧化劑罐。燃料罐再下面有幾個小型火箭發動機的噴管。

李忠權：「現在的難點主要有兩個，第一是雷htｔps://wｗｗ•ｈeｔuboｏk.cｏm.ｃｏm達發現它的距離比較短，按航空口的同志的話說，採用了初等的雷達隱身設計。第二是它的高度實在太高了。但兩個難點並不是完全不可克服的，關鍵看我們採取什麼樣的戰術。」

屠善澄和3名長風的工程師立定在原地目瞪口呆。

屠善澄和3名西安長風儀器廠的工程師在拜科努爾的車間，負責盯著發射中心的工作人員把衛星裝上火箭。火箭整體安裝好之後，還要再做一次全面檢查，確定火箭的主要機構工作正常，才能拉出車間。

第三級也穩穩地工作，直到燃料耗盡，和月球二號B衛星脫落。

「這飛機能飛兩萬四千米，這真有意思了，空軍的同志們，想想辦法搞下來一架，回頭我們也照樣子生產這種高空偵察機，到時候你們飛日本飛南朝鮮都隨便。」

這也算是中國人製造的物體首次抵達月球吧，雖然不是用中國的火箭送上去的。

U-2飛越包頭，脫離了雷達探測一段時間，一個小時后，U-2被恩格貝西邊的呼和沙拉雷達站探測到。這時候的U-2已經掉頭返航了，而且，雖然被呼和沙拉雷達站探測到了半分鐘，但並沒有闖進紅旗-3導彈的射程。

……

根據科羅廖夫計算的軌道，月球二號A這時候先不啟動，等繞地球大半圈回來，地面中心根據衛星的軌跡確定火箭發動機的點火方案，將指令發送給衛星。

兩個紅旗-3導彈營利用包頭到白雲鄂博礦區的鐵路運輸到這裏，各種車輛從車皮卸下，又消失在茫茫雪原中。防空導彈營隨車攜帶了簡易的預製板用於建造營房，但此時的內蒙古是滴水成冰的季節，單薄的房板也就擋個風，簡易營房內部溫度怕都是在零度以下，睡覺肯定舒服不到哪去。

「三營就在礦區部署，四營辛苦一點，在阿都朝魯蘇木，要沿公路機動40多公里，你們到那裡后先保證人能住下，其次是儘快建立通信聯絡。」

這是航空工業口的人說的和*圖*書。

「總書記同志，月球二號A衛星幾乎已經成功了，」科羅廖夫在電話里高興地說，「6小時后它就會撞擊月球，而且我能夠預估撞擊地點，就在月球的寧靜海。」

話說完，伊萬從腰袋掏出一個鎚子，朝火箭第一級大助推器殼體的根部狠狠敲了一下。「鐺～～～～～～」，巨大的聲音在組裝車間回蕩，其餘的蘇聯同志見怪不怪，都沒幾個回頭的。

JPL主任皮克林摸摸腦袋，斟酌了一會兒字句，然後回到：「有意義，即使1公斤的物體，能發射到月球上也是好的，雖然無用處，但是有意義。」

朱諾-II運載火箭從火車上卸下。

周璇哎了一聲，從做作業的唐漢城旁邊過來，拆開信瞅了幾眼，「這次是探討配樂的，和我沒關係，你回信就行了。」

伊萬敲了一錘，再拿出儀器測量，這回顯示接縫正確了。

「美國也意識到了U-2轉彎掉高度的問題，很清楚轉向階段是U-2飛機最薄弱的飛行段，所以他們每次轉彎的區域可能都不相同，我我們就要猜它下一次的轉彎區域。」

「從天津直接空運到拜科努爾，這一路顛簸，衛星控制電路居然沒發生任何故障。」屠善澄說。

「運過來之後就和衛星本體組合在一起了，狀態一流。月球二號B、月球二號C都在二號倉庫里，灌上燃料就能發射。」

12月7日，第三枚月球號運載火箭在車間組裝完畢。

唐華提出的重型卡車拖曳的半機動式防空警戒雷達也是可選方案之一，不過需要1959年甚至1960年初才能拿得出來。

第二，呼和沙拉雷達站首次掃到U-2時，它的飛行高度不是24000～25000米，而是23000米左右，而且顯然是在竭力爬高。當脫離雷達站掃描範圍時，高度23500米。

拜科努爾航天發射中心。

「我說，咱們做的第二套，月球二號B用的，已經準備好了吧？」塗善澄問。

第二級也順利過關，這是從兩分鐘后的www.hetubook.com.com無線電通話器中得知的。

第一，根據U-2離開恩格貝雷達站的時間到進入呼和沙拉雷達站的時間差，空軍防空部隊推算出了U-2是在哪裡轉彎的：應該是從白雲鄂博到阿都朝魯蘇木這一片寬度50～60公里的區域，肯定不會再往西，因為再西邊就是烏梁素海導彈試驗基地，地面雷達密密麻麻的。

「5，4，3，2，1，0，發射。」

12月15日凌晨。

這種綽號蛟龍夫人的高空偵察機按理說是讓空軍丟了不少面子，但U-2事件過後，空軍和航空工業局的心情，興奮多於沮喪。

內蒙古，白雲鄂博。

和蘇聯的運載火箭不同，朱諾-II在運輸時墊著厚厚的緩衝物，卸貨時更是小心翼翼——朱諾-II現在可不是空殼，它不是液體燃料火箭，而是固體火箭，出廠時1、2、3、4級就都填好了火箭推進劑，又重又危險。

「璇璇，又是夏夢的信，過來一起拆吧？」

「我寫好回信了，請老婆大人審查。」唐華喊道。

「衛星過關了，可火箭千萬可別出毛病。」和塗善澄一起工作的長風工程師說了一句。

因為作為道具的軍艦，可是重慶艦啊。

王炳章中將：「各位還是冷靜下來，我們先想想看擊落U-2都有什麼可行的手段。」

「火箭那就超出我們的工作範圍了。不過上一發火箭是順利完成了任務的，這說明第一枚火箭的故障，科羅廖夫同志已經克服了。嘿！伊萬！第一級檢查通過了嗎？」

……

王炳章：「說說空參現在都想出了什麼法子。」

本位面的《海魂》和原歷史的《海魂》差別挺大的。畢竟上影是直接受到了《宋景詩》的啟發，而且由於這片是軍事題材重點電影，電影總局批准使用彩色膠捲。尤其是直-5航拍，從高速航行的軍艦艦首一直到艦尾，這一個長鏡頭就足以讓唐華看得很過癮。

「我們發射一個6公斤的物體到月球附近有什麼意義？」在場的一名空軍軍官發問。

……

塗善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