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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爺中毒啦！」「佛爺被人下毒啦！」

阿旺晉美也和解放軍一起，前往鬧得最凶的城關。

張國華最近一個月都是擔憂這個事情。2月20日這天，情況終於有所緩解，54軍向拉薩派出的先遣部隊從那區出發，在青藏公路上蹣跚了三天，終於抵達拉薩。

50中心對密文進行試破解時，又發現一個有意思的事，藏區活動的叛軍電台，它們不但全都使用M-209加密機，而且所有通信都使用同一個密鑰。50中心運行了一次破解，然後所有電報都解了出來，T57L大型機又繼續賦閑。

「羅布林卡門前跪拜祈福的人群，要派同志去做疏導勸說，但同時也要派部隊護衛，」張國華說，「拉薩市區現在有4股匪幫在打砸搶，每幫人數八百到一千人，這些匪幫必須控制住，不能讓他們繼續鬧事！」

爆炸之後是一片的「呲呲」聲，上百個小火星以不快不慢的速度呈放射狀飛了出來，火星後面拖著濃濃的白煙。火星飛行一段距離，墜落到人群頭上。

……

在西藏工委隔壁，西藏軍區司令部，張國華與秦利民送走54軍特種偵查大隊的4個6人偵察小分隊。偵察小分隊的武器裝備都很精良，有的裝備張國華都不是太熟悉，這6支小分隊都是前往山南地區執行任務的。

「只是美國極力主張達賴出走，達賴本人什麼時候走，還待確定，走哪條路線，可能也會最後有變，」西藏工委書記張經武說，「我們提高警惕就可。不要忘了，明天達賴就要來赴宴，而且這兩天他也沒有寫信過來要求推遲或者取消宴會。」

……

2月22日晨。

羅布林卡門前聚集的人只是跪拜哭泣，西藏街頭好幾個地方聚集的面露兇相的人，則一上街就是直奔打砸搶去的。

張經武：「他現在謊話說得越來越溜了，他嘴上說什麼，實際上在做什麼，大家都是清楚的。……明天我來和他敷衍，你可能還是要在崗值班，隨時注意拉hetuｂｏoｋ.com.ｃｏm薩城的變化。」

就是西藏軍區兵力過於有限，否則這些外派的叛軍分隊可能半路就被伏擊了大半。

西藏我軍有5個團的駐軍，在拉薩附近兩個團，但在拉薩市的駐軍並不多，只有兩個團的團部，兵力1000餘人，其中後勤和機關幹部的比例還比較高。

「他們已經開槍了！開槍了！還等什麼？」

在聽到羅布林卡往外傳話說達賴中毒，張國華就通知全拉薩市的駐軍做好戰鬥準備。

「哥哥！」17歲的帕巴拉·格列朗傑眼看著這一幕，嚎啕大哭。他雖然是活佛，但大他幾歲、性格寬厚的索朗嘉措在家中堪比父母，一直是最疼他的大哥。

「不好了！不好了！佛爺中毒啦！」

……

張經武在一個連的護衛下，帶著軍區醫院的醫生前往羅布林卡。

剩下的31人，暫時留在拉薩，以防拉薩有什麼應急事件需要搭把手。

張、范是西藏工委的書記、副書記。阿沛阿旺晉美既是西藏籌備委員會的主任，也是噶廈政府的七大噶倫之一。17歲的帕巴拉·格列朗傑是西藏昌都地區的活佛，這段時間正好在拉薩學經。林仁波切是達賴的經師，其實不止教經，還是狗頭軍師。

達賴一臉不願意的表情，手伸向茶几盤子中的奶渣餅。哆哆嗦嗦努力了好幾次，奶渣餅都是剛拿上手就滑脫掉回盤子里。

「前面的同志，請再後退一點！」秦利民對前方警衛排和勸解的幹部喊道，「這個煙霧彈的白煙有毒，你們不要靠近。」

他在羅布林卡的密室枯坐，面前是忠於他的四個噶倫、經師、還有他的哥哥姐姐等人。

拉薩普通市民傷亡數百人，其中被打死二十多人。四品僧官索朗嘉措被叛軍圍攻犧牲，西藏軍區副司令員、藏軍司令桑頗頭部被石頭擊中受傷。

羅布林卡前門，大群藏民聚集跪拜，這些是真關心達賴安危的藏民。

2月21日，西藏工委招待所小禮堂。

「咚，咚https://ｗｗw.heｔｕｂｏoｋ.ｃom.cｏｍ，咚……」

「什麼？這件事跟我們沒有關係！」張經武咬著牙說道：「昨天中午開的宴，持續一個多小時，宴罷一行人坐著又看了兩個小時的歌舞，他一點事都沒有，走的時候健步如飛，要是中毒，那肯定是昨天晚上回羅布林卡之後中的！」

「同志，可是城牆根那兒有幾幢屋子著火了。那是普通老百姓的棚屋。」

「請耐心等一些時間，等煙霧被吹散再去，」秦利民深呼吸，他彷彿聞到了空氣中有炙烤的味道，「再去救火。還有，煙霧散開以後，無論看見什麼，你們都要保持鎮靜。」

……

僕人把床抬了出來，讓前門跪拜的人群能看見達賴，只見他半躺在床上，臉色蒼白。一名喇嘛左手拿著個痰盂，裏面是嘔吐物，右手是一根發黑的銀針，聲淚俱下地說佛爺被人下毒了。

兩邊的人肚子里都有話憋著，而且只能一憋到底不能說出口，所以這頓飯吃得實在寡然無味。連帶著後面的文藝表演，大家都是假裝在看，肚子里都是心事。

柳霞噶倫放低音量但是很用力地說：「佛爺，我們只有這個辦法，能讓拉薩的人都鬧起來。」

現在張國華、張經武有八成的把握確認，我軍在山南的叛軍總部有內線卧底人員。

「佛爺，請吃餅吧。」

54軍特種偵察大隊長秦利民的吉普車就跟在我方勸解隊伍的後面，此時他再也無法冷靜了，聲竭力嘶地大吼，「前面的同志，退後！拉開距離！」

阿旺晉美的話這些叛軍當沒聽見一樣，繼續揮刀舞棍向前，155團團部警衛排和幹部趕緊上前幾步，擋在人群前面。

自朝鮮和台灣的戰事結束，50中心已經四年半沒有在臨戰狀態下工作了，但對M-209的唯密文破解就是按部就班地收集密文和運行程序而已。

這就有點難度過分調低的意思了。

「我和帕巴拉可以和部隊一起出去，我們的身份比較方便和他們交涉。」阿沛·阿旺晉美和_圖_書說。

沒有超壓衝擊波，也沒有太多致死的彈片。白磷彈爆炸的時候，叛軍人群中只有三五個人「啊呀」叫了起來，這是被爆炸的小彈片打進了肉里。

當然說老實話，給這些團的大廚、文書、衛生員們一人發一把半自動，拉出去和叛軍干一仗，都能在1：10的兵力劣勢把叛軍打翻在地。

由於一周前就得到上級通知，所以漢人幾乎沒上街，路過的藏民則遭殃了，被這幫叛軍不由分說圍住打得頭破血流，有幾個藏民不跑，怒斥這些兇徒，頓時就被棍棒和砍刀打倒在地，一會兒就血肉模糊不成人樣。

但問題就是到時候兵力對比可能不止1：10，叛軍要是在拉薩集結一萬五、兩萬人呢？

還有就是如何保護平民。我方在拉薩的各級機關人員、心向我方的藏人平民都是保護對象，這會分散很大一部分的兵力。

火星落到叛軍的胳膊上。人體組織絕大部分是水，可火星還是在胳膊燒了起來，而且小火點越燒越亮，一點沒有停下來的意思。

這一天，正如此前的情報估計，潛入拉薩附近的7000名叛軍果然全部動了起來。

張國華數出了大概的人頭。車隊8輛卡車、8輛吉普，統共只坐了五十多個人，有點少。按照現在我軍摩托化部隊的編製，這麼多車已夠運輸兩個摩步連的士兵了。

「你好你好，歡迎你們，」張國華握住先遣隊秦利民隊長的手，「可算有一支增援部隊到來了。呃……」

「砰！砰！」甚至有叛軍掏出了手槍朝索朗嘉措的屍體射擊，子彈在地面跳彈再反彈回去，把叛軍嚇得雞飛狗跳。

火星接觸叛軍的頭髮，頭髮燒了起來。

「大家聽我說！我是增額噶倫，是西藏籌備委員員會的人，你們當街搶劫，荼毒聖靈，犯了教戒，是要受到佛爺的譴責的！」

柳霞噶倫使了個眼色，弟弟阿里仁波切和姐夫彭措扎西走過來，一左一右夾住達賴。

在這十幾秒鐘，秦利民讓戰士把吉普車調轉180度方m•ｈｅｔubｏｏｋ.ｃom.ｃｏｍ向，很快又把車左側那六枚白磷彈也打了出去。

在城關，秦利民在叛軍開槍之後使用白磷發煙彈還擊，12枚白磷彈瞬間瓦解了叛軍的士氣，四散奔逃。

達賴全身一抖，語無倫次地說「我……不……我是怕，太毒了，有危險的」

「我是四品僧官索朗嘉措·堪窮，帕巴拉呼圖克圖活佛的哥哥！你們不要再殺了，你們都被噶廈裡頭的壞人騙了……」「打死他！」「他是藏奸！」

「來人，喂佛爺吃餅。」

但在事發前，我方將大部分無辜平民和地方幹部保護了起來，或是在大院或是在農場，抱團固守。這一天叛軍的暴動沒能攻破任何一個地方的大院。

「報告司令員同志，130師現在在那曲的作戰非常緊張，地形崎嶇，叛軍土匪分散，全師基本上抽不出人手來，」秦利民放低了聲音接著說後半句話：「我們是54軍直屬特種偵察大隊，奉命前來拉薩協助平叛戰鬥的。」

秦利民讓開吉普車的戰士將車停穩，翻身跳到吉普車的后斗，嘩嘩兩下掀開帆布，車後部左右各六筒，一共12個金屬圓筒露了出來。

最近兩年很少外傳消息的羅布林卡，一大早就有幾個僕人出去奔走相告。

白磷彈火星產生的白煙比空氣密度大得多，也漸漸下沉，把城關的破舊土牆下的土路籠罩得嚴嚴實實。煙霧繚繞中看不見人，只有影影綽綽，或跑動或打滾或扭曲的人形，但煙團中撕心裂肺的慘叫倒是不斷地傳來。

索朗嘉措已被打得不省人事了，警衛排的戰士槍托刺刀都用上了，也向前突進了幾步，但叛軍不知從哪裡找到了一段麻繩，把索朗嘉措拴住，掛在一匹馬後面，一抽鞭子就拖著在石子路上跑開了。一邊在人群中來回拖，兩邊的叛軍還不停地用棍棒打砸索朗嘉措。

小禮堂被臨時改成了宴會廳，張經武、范明、阿沛·阿旺晉美、帕巴拉·格列朗傑和他哥、達賴、達賴的弟弟阿里仁波切、姐姐姐夫、經師林仁波切，圍坐在一起用膳。和*圖*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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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動確定高低和方位角，秦利民閃到金屬圓筒的側面，手掌朝筒旁的控制鈕一拍，白磷彈發射了。

張國華：「噶廈高層可能還會繼續鬧事，他們現在在街上開始襲擊毆打藏人平民了。明天這個宴會，不知道達賴會說出什麼話來。」

21日的晚上對於達賴是一個極其難熬和痛苦的夜晚。

「索朗嘉措！」阿沛·阿旺晉美怒目圓睜。

「我來勸說他們吧。」帕巴拉·格列朗傑的哥哥索朗嘉措分開。

拉薩這天的叛軍暴動被稱為2.22事件。

秦利民用對講機向軍區建議，只要環境許可，就使用白磷發煙彈驅散人群。很快，特種偵察大隊在藥王山也用同樣的方法，驅散了上千名叛軍。另兩支打砸搶的叛軍因為進入了拉薩市內的街道，兩邊都是密集的木結構民居，無法使用白磷彈，只能用其他手段驅散。

21日下午，小禮堂的宴會和歌舞結束，眾人按先後次序從小禮堂魚貫而出。

叛軍裡頭走出幾人，先是裝作上來對話的樣子靠近，然後突然揮棍打向索朗嘉措。被打的索朗嘉措疼得彎下腰來，警衛排要衝上去搶人，叛軍先把索朗嘉措連推帶拽拽進了叛軍的人群里。

……

……

火星接觸叛軍的衣服，衣服燒了起來。

六枚白磷彈從發射筒中拋射而出，彈著點精準地排成一條線，全都是在叛軍最密集的地方爆炸。

達賴不想說話，面前的眾人也不敢開口。漫長的沉默之後，柳霞噶倫終於開口了：

自1959年1月底，拉薩、日喀則、山南的大片山區、噶倫堡的無線電活動驟然密集，總參情報部就一直在收集藏區電台活動的密文，很快就收齊了足夠字數的電報。

張國華接到特別指揮部的情報提醒，說美國有意把達賴弄出國外。此前特別指揮部向西藏軍區、西藏工委轉發了很多次情報，都十分精準，尤其是從山南叛軍巢穴向外派出的叛軍分隊，每次派出時間、人數、武器裝備都一清二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