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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教軍的一名小頭目敘述兩個小時前遇到的事情。

「是！」

「正是，此火生於水中，被漢人妖師從水中提取而出，所以拍打不滅，水澆不滅。應對水火之法，要……問神。」

黑夜中，用了約莫半個小時，這兩百人才全部上了皮筏，船工撐著船，在黑夜裡，船隊拉開盡量寬的間距，一艘接一艘順流而下，去往山南方向。

「還有的人順勢在地上打滾，想把火滾滅，可也沒有用。一滾，兩滾，他就從身上一處地方著火，變成全身著火了。」

阿里仁波切：「不要說了，這些沒有用，趕緊算一算佛爺是今天走好還是明天走好。」

「我明白了，這是水火。」乃瓊護法恍然大悟。

「小圓筒鑽進我們的陣中，炸出很多白煙還有小火星。小火星引燃了很多人的衣物，我們的人想拍打著火的衣服把火撲滅，每拍一下，火星從一個變成兩個，越拍打，燒得越厲害。」

四個代本的衛教軍有五千人，一齊帶氣氛，拉薩變色不敢說，漢人除了工委和軍區司令部這些嚴密設防的大院，其他地方的聚居地應該都能掃光。

「前幾天不是美國極力建議達賴從拉薩跑掉，跑到中印邊境組織流亡政府嘛。現在，達賴答應了，而且表示，事不宜遲，他連夜就走。秦隊長，你覺得怎麼樣？」

最先逃回來的是在藥王山下鬧事事的衛教軍。傍晚六點，在城關鬧事的衛教軍代本殘餘的六百多人回到了藥王山。和藥王山代本一樣，這六百多人中也有一百多個是被攙扶著才走回來的。

藏軍每個代本有1500人（其中可能有一半是45歲以上的鬍子兵），兩個代本反水，掐指一算，現在西藏的叛軍就已達到了一萬人，而拉薩城內只有1000多一點的解放軍。主持叛亂軍事行動的索康噶倫認為，藏軍優勢極大，都不用等各地的勤王兵馬抵達，拉薩應該可以可一舉而下。

城關的代本去的時候有一千三百人，回來六百人——其實白磷彈並沒有放翻七百人，煙霧散去后，在城關的地上躺著的大概也就一百來號人，但m.hetubook.com.com被白磷彈這麼一炸，一些糊裡糊塗跟著衛教軍來拉薩的人就逃散了，叛軍頭子怎麼叫都叫不回來。

索康：「據說，漢人是向我軍投放一些妖物，落地放出白煙和許多火星，火星沾衣即著，拍打不滅，水澆不滅，要燒至少一刻鐘，人被火星沾到，燒傷必定深入骨髓。」

時間五點半，天色才黃昏。藥王山下和半山坡，遍地是歪歪倒倒的衛教軍，嚎叫聲連成一片。

隔壁的西藏工委大院則是150名守軍收容了900多平民和政府工作人員。

西藏雖然信了佛教，但藏族上層也沒將上古藏人的神秘主義多神教傳統全部丟掉，乃瓊護法平時就負責在噶廈和喇嘛都難以決斷某事的時候，出來跳舞，以舞蹈作為占卜方式，說跳出來的選擇是神諭。

乃瓊護法是布達拉宮的神諭護法，用通俗的話說是跳大神的。

「打！接著打！」代本官江白旺堆向前做了一個手勢，無後坐力炮的炮手裝好炮彈，瞄準四百米外的院牆又來了兩發。

秦利民：「我覺得很好。那就等著他走，然後我再帶他回來。」

警衛連和四十多名附近居民得到命令，悄悄出到司令部外面，將木房草房裡，藏族窮人本來就不多的傢具、家用物資裝了出來，送進軍區大院。

入夜，司令部的幹部戰士可沒法閑下來。副司令員鄧少東在布置任務，準備更艱苦的戰鬥。

張國華：「不，我知道你們的本事，所以，你們應該用到更重要的地方。暫時不要分散，先按兵不動。」

……這東西控制好量就不會致死，急性腹瀉還能讓人看起來臉色蒼白虛弱無比，最適合讓達賴吃了出去作秀。

王永俊：「你們可以拿M-209的破解程序作為自己的練習工具，熟悉業務，也熟悉程序演算法，現在用33分鐘，如果你們能縮短到30分鐘，那說明功夫就練到家了。」

現在的軍區司令部除了駐軍，還收納了拉薩的我方在拉薩的工作人員、附近的藏族平民等等，超過2000人，頗為擁擠，每一個房間都www.hetubook.com.com打地鋪住滿了人。

阿里仁波切把索康拉到一邊，悄悄問道：「今天衛教軍在拉薩之事成了嗎？」

王永俊用計算機連線和50中心的程參謀交流。

乃瓊的身體扭了起來，嘴裏不斷發出呼嘿的聲音。過了幾分鐘，他又站住不動了。

一片混亂中，秦利民和兩名偵察兵來到司令部大院的牆根。「給我看看。」秦利民拿過身邊的偵察兵手中的夜視儀，夜視儀拖著電線連接的電池盒還背在偵察兵的背上。

從山南潛入拉薩的四水六崗衛教軍也採用代本的編製，但和老藏軍的代本不是一個系統。衛教軍從山南出來時六七百人，進入西藏腹地一路招募前貴族家丁、僧兵、流寇、土匪、強盜等等，現在這些衛教軍一個代本多的有一千五六百人，少的也有近千人。

索康提著袍子走在人堆中，看著看著，他的臉色由紅潤變成煞白。

「要走，也得明天再走吧，」達賴軟弱無力地說，「我今天動不了了。」

雖然是秘密潛逃，但身為宗教領袖，排面還是得有的……

……

四水六崗衛教軍「紫衣代本」是今天從拉薩市郊被召喚到拉薩的。

從藥王山下來，索康立刻就去了羅布林卡。

「報告司令員，特種偵察大隊的前出小隊一路順利，正在往預定地點趕去。」秦利民向張國華報告。

「什麼妖火？竟然能滅我衛教軍？」乃瓊護法在一旁問道。

傍晚七八點，在拉薩居民區鬧事的兩個衛教軍代本也回來了。他們沒有被白磷彈打，但是在居民區打砸搶燒半天，每次想靠近漢人聚居的大院都被打回來，天黑之後只好帶著戰利品暫且回到藥王山。

渡口已經準備好了三十多艘牛皮囊皮筏，見到前來渡河的人之後，這些皮筏上的船工就招呼上船。

這兩個代本反水，還一本正經地當眾宣布。兩個代本官在藥王山下的廣場宣布不受中央和西藏軍區節制，只聽命于喇嘛和噶廈，宣讀反水聲明之後，副官舉起了雪山獅子旗。

……

……

「漢人之妖火乃水煉精而成，見日成火，見月成水。和-圖-書今晚月圓之時，漢人的妖火必不能使用！」

……

秦利民：「我們特種偵察大隊可以以6人為戰鬥小組，分派到幾個人員比較多的大院里協助防守。我們有豐富的使用白磷彈的經驗。」

程參謀：「M-209的密碼強度遠不如C52，藏軍叛亂分子的密電我們只用了33分鐘，就一次破解成功了。」

軍區司令部門外。

「迫擊炮？不，還是給我一挺輕機槍吧。」秦利民說。

索康以前是主張達賴留在拉薩，戰鬥到底的那一派。今天這一下午的見聞讓他迅速改了主意。

乃瓊護法點點頭，然後叫道：「我要跳舞了！」

藥王山和瑪布日山是拉薩市區的兩個制高點之一，瑪布日山就是修建了布達拉宮的那座山，藥王山以前是藏軍的主將所在地。

兩百多人的隊伍偷偷從羅布林卡出來，有三四頂轎子，有幾十匹馬，其中一些馬托著大大小小的行李箱。達賴坐在其中一頂轎子里，不多說話，只是用牛皮熱水袋捂著肚子。

「至朝鮮戰爭結束時，美軍全面換裝了C52密碼機，但是他們庫存的M-209密碼機還有4到5萬台，都是二戰時期的訂貨，這些等於是美國的戰爭剩餘物資，美國人收一個小弟贈送一批，收一個小弟贈送一批，沒個十幾年怕是送不完。」

王永俊少將最近忙著在總參通信部的技術驗證部隊調研，從八達嶺的軍營回到城裡，才知道50中心重新激活並且成功破解了密碼的消息。

巨大的爆炸聲傳到了張國華和秦利民的耳朵里。秦利民最先判斷出了情況：「美製57毫米無後坐力炮！」

藏軍三代本的代本官在藥王山宣布藏軍的「總動員」，然後由22人攜帶敕令，騎快馬趕往各地募兵。

結果索康噶倫A過去了，索康噶倫退回來了。

……

小頭目身邊躺著三個衛教軍，第一個的左臂已經不見了，傷口沒有紗布包裹，兩根燒焦的前臂骨露出半寸。第二個肚皮裸|露，肚臍眼以上、胸口以下一大片皮膚燒沒了，索康噶倫依稀看到了他的肋骨和胃。第三個人應該是剛死不m.hetubook.com.com久，燒焦的帽子和頭髮還有一點點殘留在腦袋上，頭皮沒了一半。

索康：「水火？」

於是他上午就令四個衛教軍代本從藏身的藥王山下來，進入拉薩市內搞破壞，把氣氛帶起來。

「這份電報是從拉薩市某處發出的，內容非常直白，這些藏人也不使用暗語。」

……

「何排長，剛才的炮彈大概是從哪兒打過來的？」秦利民問。

57毫米無後坐力炮打出兩炮，一炮直接命中軍區司令部院牆，炸出一個豁口，炮手和周圍的衛教軍一片興高采烈。

「在那邊，以大門垂線為0點的話，大約1點鐘方向。」

紫衣代本一周前才抵達拉薩周邊，現在總人數900人，其中山南的老人員700人。這700多人中，在噶倫堡接受過美國人直接訓練的人員多達160多人。

索康：「太好了。正好衛教軍一個美械精銳代本到了拉薩，我們就在今晚打他們！」

秦利民找到了無後坐力炮的位置，這太明顯了，在紅外光譜的視角下，兩門無後坐力炮的炮管白得發亮——發射了兩枚炮彈，炮管已經灼熱；在無後坐力炮旁邊是一群比背景色調亮一些的人影。

「是，王部長，我們明白了，」程參謀回道，「M-209的密文攻擊程序我們就留駐在大型機的存儲空間里，不挪走了。」

在王永俊與程參謀談天的這十幾分鐘，50中心又破解了一份藏區的密電。

……

西藏軍區司令部。

「我們那時候在藥王山下，漢人的兵用槍托和刺刀和我們頂了兩個回合，僵持不下。我們把精銳之士挑選出來，排在頭排，準備和他們一決勝負。這時候，遠遠來了一輛漢人的卡車，然後卡車上彈出了十幾個小圓筒。」

「神曰：當夜就走。」

軍區司令部是拉薩市駐軍人數最多的據點，共有一個警衛連和一個通信連，以及軍職的機關幹部，加起來有近400人。司令部隔壁的西藏工委大院還有一個連約150人。但是，軍區司令部大院面積也最大，圍牆很長，防守的時候壓力也大。

達賴還是軟軟地癱在床上。昨天晚上吃的餅和圖書當然不是砒霜，痰盂里的帶砒霜的嘔吐物是後來製作的。但是他吃的餅確實加了料，加了巴豆。

羅布林卡。

「立刻轉發特別指揮部和拉薩前線吧。」

索康搖搖頭，「城中的衛教軍打下了一些地方，但漢人多的大院都沒有拿下，在城關和藥王山下，衛教軍被漢人的妖火攻擊，死傷不小。」

「同志們，我們司令部正門外有民居46棟，其中土泥巴房37棟，木房草房9棟。泥土房屋是不會被縱火的，但是木草房屋很容易著火。在疏散所有居民的同時，我們也要處理這些木草材質的房屋，幫助老鄉把房子裏面值錢的財物搬運進軍區大院，避免損失。」

「所有18歲到60歲的男丁，都必須自帶武器、彈藥、食物，立即趕來拉薩，不得怠慢。如有對宗教聖戰不負責任、貪生惜命棄業者，定將依軍法懲處！」

在達賴和噶廈政府的高官面前，乃瓊護法跳了一通舞蹈，直直立定，說出了神諭：

羅布林卡。

「轟！」「轟！」

「大人！索康大人！」衛教軍的一名代本哭喊著癱倒在索康面前，「漢人用……用了妖火！」

王永俊：「美國向一些不太重要的僕從國家提供M-209密碼機，而這些僕從國家是最有可能向我們叫板的國家，美國自己倒可能不直接和我們開干。蘇聯同志這兩年也發現了，拉美的許多反動政府，從政府軍到官員都在使用M-209，包括南越，南越的傀儡政權也大量使用M-209，所以我們今後可能還要用到它。」

「很好。白天你們的白磷彈非常厲害，快速解決了兩大坨敵人，」張國華說，「就是它的縱火範圍太大了，所以我們正在清理司令部周圍易起火的建築，這樣使用白磷彈防守就能放開手腳了。」

2月22日晚11點，拉薩河渡口。

「佛爺，經師、護法大人，拉薩的漢人比較難打，我以為，佛爺還是先離開拉薩的好。」

北京。

……

2月22日這天的中午，當拉薩全城被鬧得一片混亂時，西藏噶廈政府在拉薩的兩個代本反水。

西藏軍區司令部，張國華又收到了一份情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