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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薩附近的七一農場和八一農場也受到了攻擊。叛匪知道此處不但有很多漢人，而且農場里囤積了不少糧食，打下農場還可以發一筆財。

拉薩。

時間已是凌晨三點，特別指揮部燈火通明、一片忙碌。袁學凱是對著牆上的一台電視機做的彙報，電視機里的畫面，是粟裕一邊聽彙報，一邊在面前桌上標記著什麼。

臨逃之前，索康噶倫讓拉薩聚集的叛軍全線出擊，到處攻擊我軍機關大院，首要目的是牽制我軍在拉薩的兵力，掩護他們一行人順利逃脫。其次的目的，才是消滅我軍有生力量，甚至打出幾個攻堅殲滅戰。

成都的特別指揮部，從藏區平叛的協調中心直接升級成了指揮部。成都軍區空軍參謀長袁學凱彙報當前的動態。

「拉薩為解放軍機關首腦所在，駐軍數量不多但必定都訓練嚴格、糧彈充足。拉薩周邊，是北京政府重點做群眾工作的地區，那裡的藏人恐大部分已心向北京，你們在拉薩和日喀則附近遇到挫折，並不足為奇。」

2月23日早晨，精疲力竭的衛教軍收兵，退往藥王山。讓叛軍頭子恩珠倉·貢布扎西大吃一驚的是，一萬人馬出去夜襲，回來的只有五千多一點兒。

貢嘎。

哲古鎮幾個月前就來了一夥持槍人員，強行佔據了大約三分之二的房屋，他們自己住。

達賴拉肚子顯然還沒好利索，此刻也沒什麼食慾，在船隊中偏後的皮筏上躺著休息。

……

第一發火箭彈直接戳進了皮筏水線附近的牛皮囊，第二發的彈著點不太一樣，火箭彈直接飛進了皮筏的人群當中。爆炸聲過後，這七八個衛教軍和剛才先入水的同伴一樣，以各種姿勢飛進了拉薩河中。

「當前首攻不克，佛爺已安全離開，你們再無必要繼續在藥王山死守，請未來一到兩天儘快收拾部隊離開拉薩，往南而行，在山南與佛爺匯合，我等和*圖*書以山南廣大農村地區為根據地與解放軍周旋。」

……

秦利民：「我知道，他們在成都指揮部的直接指揮下，那就更加放心了。」

在狙擊手身邊，54軍特種偵察大隊7分隊隊長郎餘慶兼任狙擊手的副射手，一邊給他指示目標，一邊低聲提醒狙擊手記住作戰原則。

衛教軍的射擊沒什麼用，一分鐘后，岸邊又射出了一發火箭彈，依然神准地打中了第二艘皮筏。

張國華剛說完話，大院外的槍聲又驟然變得激烈起來。「叛軍又發動了一輪新進攻，」秦利民說，「我去搭把手，這些衛教軍精銳算是有點腦子，凌晨一點到兩點所有進攻都是撲院牆豁口的。」

出現了較大傷亡的是拉薩市郵電局，這裏只有5名出身郵電職工的民兵、5支步槍，另外還有十幾名普通郵電職工和七十多名藏族群眾。叛匪的輪番衝擊闖進了郵電局，雖然最後還是被趕回了街上，但這一輪肉搏，郵電局內就有四十多人傷亡。

鄧帥：「現在盤踞有叛亂分子的是藥王山、布達拉宮和羅布林卡，其中藥王山的叛軍最多，拉薩市的駐軍要趕快行動起來，封鎖這些地方，把叛軍釘在山上，為把他們一網打盡創造條件。」

「山南背靠印度，有美軍基地做堅實後盾、提供糧食彈藥補給，必要時還可在解放軍大舉圍剿時撤退到印度獲得休養生息，屆時佛爺在噶倫堡安全地帶，我等在山南堅持游擊戰，必可將戰爭長期堅持下去。」

給恩珠倉·貢布扎西的電報，姜華亭寫得很謹慎客氣。

姜華亭，1921年生人，1945年參軍。建國後到瀋陽的東北炮兵高級學校學習，畢業後分配到18軍52師，駐守西藏。1956年時是炮兵主任（正營級，大尉）。當時噶廈政府一個貴族看出來姜華亭貪色、好虛榮，有意幾次宴請他，給他戴高帽，並找和*圖*書了個藏族女子投懷送抱。

「作戰行動的首要目標，是摧毀貢嘎城北的叛軍基地……」

「圍攻軍區大院的叛軍人數大約1500到1600人，重武器有2門無後坐力炮，但已經被我們打壞了。這些叛軍由兩部分組成，其中一部分是白天與我們打過交道的街頭叛軍，另一部是新出現的，裝備很好，有大量的半自動槍械……」

船隊前面三艘都是衛教軍的護衛皮筏，上面的叛匪突然間聽到了一聲響亮的「砰！」，然後就有叛匪發現，岸邊一個物體拖著長長的白煙向皮筏飛來。

「是加蘭德和M1卡賓，」軍區參謀彙報到一半，秦利民插了一句，「這些可能就是山南美國訓練出來的四水六崗精銳。這兩三個小時的圍攻我也感覺到了，這些拿半自動步槍的叛軍，軍事素質比白天那伙人紮實。」

「可是他們現在不歸我管了了啊。」

張國華通過電話向成都指揮部報告。

和普通藏民的帳篷不太一樣的是，這些帳篷略為分散，帳篷前沒有明顯的路，帳篷頂上還掛了不少枯枝，如果從空中看過去，會覺得這就是冬日青藏高原上常見的落葉后的雜樹林。

但苦惱的是，張國華沒法把秦利民的特種偵察大隊派出去堵截，軍區大院正在上演真人版喪屍圍城呢。

「兩個半小時前，達賴逃了，我想讓特種偵察大隊去尾追截擊他們。」張國華說。

山南。哲古鎮。

只用了三分鐘，三艘護衛皮筏就被火箭彈逐個摧毀，船隊後面的皮筏再也不敢前行了，手忙腳亂地把皮筏划到岸邊，讓所有人上岸。

要不是姜華亭三番五次強調，有幾次還把美國顧問搬出來狐假虎威，這些四水六崗衛教軍的匪徒才不肯這麼費事地裝點自己的帳篷呢。

不過，這兩個農場一點兒也不好打。八一農場只有一個排的解放軍，但是農場工人卻編成了兩個基幹ｈtｔps://ｍ•hｅｔｕｂｏoｋ•ｃｏm.ｃoｍ民兵連，農場的軍械庫里兩個連的武器彈藥整整齊齊配置很全。前段時間軍區發出預警，農場也做了周全的準備，在居住點四周修築了矮土牆，當面的必經之路還修了散兵坑。

七一農場的地形略為不利，叛軍可以從四面進攻，農場工人沒法集中在一個方向反突擊，就依託矮牆固守，黑夜中每當有叛匪沖近，招呼他們的就是排槍或者手榴彈，偶爾有叛匪衝到矮牆前，剛跳起來想翻越矮牆，就被解放軍步兵排的三支斯登打成篩子眼。

北京-成都電視會議。

爆炸聲中，第一艘皮筏一半的皮囊炸成了碎片，皮筏瞬間就翻覆在河水中。

畢竟恩珠倉·貢布扎西是衛教軍的首領，而他是「前敵參謀」，不要和首領比了，和衛教軍的幾個副首領相比，他的官也是小一級的。

2月22日深夜，羅布林卡的人發出最後一封電報，然後砸毀電台，砸毀密碼機，200多人一起跑路。

隨著前來的人員越來越多，哲古鎮旁邊的山腳下也搭起了帳篷土窩。

「說說你們的作戰方案。」粟裕說。

2月22日的這個夜晚格外漫長。

「先打那些穿著普通的，這些是叛軍武裝人員；穿著錦衣，花花綠綠的是大官，要留著抓俘虜。」

張國華：「我軍在拉薩人手不夠，現在要搜查全市找出逃竄的殘餘叛匪，要協助藏民恢復生活秩序，要打掃戰場，還……」

……

「空軍的行動，由玉樹和成都基地完成。我們現在就有一架空警-1在西藏上空盤旋，掌握戰場空域情況，也兼作協調指揮機。」

只有一支槍的聲音，還是單發的步槍。但逃亡隊伍這邊一名士兵頓時就啪地倒在了地上。

很快成都就給西藏軍區司令部發來了電報：達賴跑了。

2月23日這天，姜華亭接到恩珠倉·貢布扎西的電報，雖然之前他也有預感，但看到https://www.hetubook.com.com這個慘烈的結果，他還是苦笑搖頭。

「現在大院被包圍了，就算我們能打出去，也沒法悄無聲息地突出去，司令員，我覺得之前派出去的幾個我們的偵察小隊應該能完成任務。」

……

雖然建國快10年了，但西藏還有很多地方屬於「和沒解放一樣」的狀態，山南往南的幾個縣就是這樣，鎮子和村落屬於天不管地不管的地帶，無人的荒野就更是衛教軍叛匪自由飛翔的地方了。

之後噶廈貴族如何操作的，就不得而知了，總之1958年，姜華亭叛逃，從拉薩輾轉來到山南的法外之地，任衛教軍的「前敵參謀」。

「昨晚的戰鬥清點完畢，拉薩的叛亂分子共約一萬人被我擊退，市內遺屍905具，我軍抓獲俘虜552人，其餘叛亂分子逃散，但其中大部分又回到了藥王山，打算拒險死守。戰鬥中我方軍民犧牲32人，約有100人受傷。」

不過，也只是讓他們安然離開拉薩上船而已。

「火箭彈！火箭彈！」後面兩艘皮筏上的衛教軍大叫起來，各種長短槍漫無目的地朝岸邊開火，打得岸邊的亂石火星四射。由於太過激動，還有一名衛教軍被槍的后坐力后推，仰天落進了拉薩河裡，他的同伴也沒空去撈他。

「按照拉薩和噶倫堡的往來電報，達賴的逃跑路線我們基本是可以確定，他們一行人先逃出羅布林卡，乘夜色上船，沿著拉薩河順流而下，這些現在應該已經發生了。」

就在皮筏靠岸時，遠處射出火箭彈的地方又傳來了槍聲。

「達賴和噶廈政府大員順流而下，會在今天清晨到達南木鄉，在南木鄉有叛軍接應、換船工，繼續下行到貢嘎。在貢嘎這些人會上岸，然後走陸路南行，直至山南南部的衛教軍大本營。我們的計劃是在貢嘎以北截住這夥人，54軍特種偵查大隊有2個6人小組可以抵達他們的必經之路。」

叛匪hｔｔｐs://ｗwｗ•hｅtuｂook•ｃｏｍ•ｃom來了六七百人，本以為可以一波拿下，舉著火把、揮舞刀槍哇哇衝來，結果劈頭蓋臉就遭到兩百多支三八大蓋的排槍射擊。在農場場長的協調指揮下，民兵連一口氣打出五連排槍，之後兩百多支明晃晃的刺刀一個反突擊，叛匪即全盤崩潰。

后一個目的就別想了，但首要目的，他們看起來是達到了。

張國華：「這一股人我們之前有所察覺，就是一周前從山南城附近穿行而過，直奔北邊的部隊，當時山南駐軍就報告這夥人有很多半自動步槍，而且行軍速度都比一般的衛教軍快。」

天已大亮。從拉薩流出的拉薩河，就在這裏匯入雅魯藏布江。達賴一行人馬的牛皮筏，在清晨靠得到了南木鄉的接應，送上去了飲水和食物，還多跟了幾艘皮筏，上面各裝了七八個護衛的衛教軍，繼續向貢嘎劃去。

……

拉薩和日喀則全城都在爆發激戰。拉薩是萬名叛匪四處出擊，日喀則情況相似，衛教軍加上反水的代本六千多人，一起進攻我軍大院以及各級政權機關。

姜華亭向衛教軍的代本官和大小頭目們普及了解放軍的戰術，告訴他們應對的辦法。當然知識和戰術是教了，那些IQ欠費的叛匪聽不聽得進去是另一回事。但總之姜華亭這個工作他幹得很賣力。

「快，發，發電報給山南，」貢布扎西心裏慌了，結結巴巴地說道：「問問姜長官，我們現在該怎麼辦。」

「這些工作可以交給民兵、職工，還有藏民同胞都可以協助，你必須現在馬上抽調三個連出來，在藥王山附近扎釘子監視。現在沒法進攻，但也不能讓他們跑掉了！這幾千人跑回山南去，我們下一階段的戰鬥困難就會增大，所以，要在拉薩就把這個問題解決掉。」

「但最重要之事，是趕快撤離拉薩。」

另一件恩珠倉·貢布扎西吃驚的事是，羅布林卡空了。裏面只有幾十個奴僕傭人，達賴和噶倫們不知所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