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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農閉上眼睛思考了很久，然後重新睜開眼：「這是個陷阱。」

「直布羅陀、利比亞的監聽站都監測到了核爆，爆炸當量約為65000噸，這是一枚裂變彈，不包含聚變物質，但是當量確實很大。」

從提斯普爾撤軍的原因是，中國軍隊不但收復了邦迪拉，而且向前一步打到了巴魯克旁。雖然中國政府的公報說自衛反擊僅限於中國的傳統邊界線內，地面部隊不會越過這條線進入印度的合法領土，但誰知道是不是呢。

「也是最重大的，但在今天，我認為開始研製核武器的國家，核彈頭設計會早於武器級核材料完成生產，畢竟原子彈的結構設計已經沒有那麼多秘密了。」

……

在最東段的戰場，情況就更蹊蹺，中國軍隊500名步兵12月31日突然出擊，收復了瓦弄，印軍在瓦弄後面的特祖有兩千人，本打算回調支援巴昔卡方向，現在被迫再掉回頭去，沿著河谷向東北進軍收復瓦弄。

提斯普爾是原第四軍軍部，軍長考爾正在帶著新重建的軍部渡過布拉馬普特拉河。

說話的是蘭德公司的研究員富蘭克林。作為CIA的「外包單位」，蘭德公司最近三四年陸續接了不少CIA的合同，業務範圍也不僅限於空軍和航空技術情報了。

只有歐美的高層和政治精英才關心中印衝突。即便是這些精英階層，在1960年1月1日晚上，也被另一件大事給驚了。

冷戰、美蘇爭霸只是被包上了「和平競賽」和「太空競賽」的外皮而已，

「1960年1月1日上午10時，法蘭西第一枚核武器在阿爾及利亞撒哈拉大沙漠深處的核試驗基地成功引爆。」

戴高樂的講話再配合廣播和電視新聞的突然插播報道，宣傳效果是杠杠的，法蘭西第五共和國成立以來，法國第一次進入全民瘋狂狀態。

「1959年9月，世界和平理事會廢核會議，中國缺席。」

尼赫魯：「這兩個師在邦蓋加翁能幹什麼？」

「你看暴君正在對著我們」

「19ｈetｕｂｏok•ｃｏｍ•coｍ59年10月22日，全印反對核武器大會，中國缺席，當然這裏面可能也有中印關係惡化的因素。」

「法國第一枚原子彈是鈈彈，」一名核專家說，「英國起飛了監測飛機，在撒哈拉沙漠上空獲得了第一批數據。而且有意思的是，這枚原子彈的用鈈量相當的大。」

土著雖然對這個工作有一肚子疑問，但沒人跟金閃閃的法郎過不去，兩百多人就開開心心地坐著大卡車來了。

「假設8月1日，中國獲得武器級鈾、鈈，之後是核材料加工成型，核彈製造，運輸，檢測、試爆……還需要5到6個月。」

「費爾南德斯，我們有一個間接的方法，或許能夠推斷出中國核武器的進展。」

幾十米高的鐵塔昨天曾里裡外外圍著十幾輛車和上百名士兵、工作人員，法國第一枚核彈「藍色沙漠鼠」在重型拖車和吊機的幫助下，緩緩升上鐵塔頂端，在儀器檢測一切正常后，1月1日，「藍色沙漠鼠」已確定可以試爆。

梅農說，「總理先生，現在我們與中國仍然存在著和談的可能，但如果15萬軍人消失在印度東部，每個邦、每座城市甚至每個鎮都有戰亡的軍人家屬，這種可能性就不存在了。美國人想在亞洲出現一對世仇國家，就如同1871年以後的法國與德國。」

「證明中國核武器快好了。」費爾南德斯說。

「核彈頭設計的突破難道不是最重大的嗎？」

新重建的軍部不可能不挨炸。但美軍託人帶話告訴了印軍，要小心無線電定位，因為中國在印度東部上空隨時可能有電子偵察機在盤旋。考爾讓重建的軍部把電台放在離指揮部500米的地方，這真是有效，從此他和他的參謀部基本都是安全的，就是死了兩茬通信兵而已。

「這些國際會議或者組織活動，中國在過去幾年裡一直都參与，或者發電報表示聲援和支持，」富蘭克林說，「但是，從1959年8月起，中國以各種理由推掉了這些會議和*圖*書，雖然每次都給足了理由，但這麼多會議都發生了缺席的事，這在證明……」

什麼是大事，美蘇核競賽才是關係到整個世界安危的大事，至於印度和中國在空氣稀薄的世界屋脊爆發的衝突，對於歐洲和美國的老百姓而言，那——還真就是個局部衝突而已。

「這說明法國核武器的設計比較粗陋，對裂變物質的利用率不高，導致原材料的嚴重浪費。」

「全日本禁止原子彈氫彈大會，從1955年起，每次開會中國都派團參加。1959年2月郭沫若率團參會，1959年8月第10次會議，中國未派團參會。」

「這是法國科學家、工人和工程師的傑作，象徵著法國工業與科技在世界的頂尖地位依舊不可動搖。」

「美國人想讓我們與中國一直打到21世紀。」

艾森豪威爾：「法國人很會挑時間，1月1日，一個具有紀念意義的時刻。」

費爾南德斯：「這就是說，中國能在1月1日到1月31日之間進行原子彈試驗？」

在過去一周，印軍的口號從「收復失地」變成「鞏固戰線」，再變成「有序撤退」，最後變成「以死保國」。

「舉起染滿鮮血的旗」

艾倫·杜勒斯：「我們的情報系統顯示，法國的核彈去年12月運到了阿爾及利亞，法國要進行核試驗在我們聯盟內部並不是秘密了，但對全世界是個很大的爆炸性新聞。……總統，需要對法國進行譴責或者制裁嗎？」

「先生們，」中情局軍情處核能辦公室的主任費爾南德斯說，「今天我們有兩項工作，一項是法國核試驗結果分析，一項是中國核武器情報，都不要忘了。」

然後，從1月3日起，去收復瓦弄的這兩千人失聯了。

……

如果只是擺放了報廢車輛，再做幾幢臨時建築測試核爆衝擊波，那這次核試驗就太尋常了，法蘭西的第一次核試驗絕對要別出心裁，不可能只有老套路。

富蘭克林：「……包含了這種方法，但還有其他的，是會議。」

在指定地點下車和圖書，安頓好沒多久，有幾個東張西望的阿爾及利亞土著眼前一亮，然後就覺得自己什麼都看不見了。

「光榮的一天等著你！」

瑞典智庫的報告讓全球的人們打了個寒顫，美國一年之內製造了6000枚核彈頭，足以毀滅所有歐洲的城市。去年12月美蘇停止核試驗，一些和平組織還彈冠相慶，說這是美蘇「廢除核武器的第一步」，現在這個夢破碎了。

「或許吧，」核專家說，「但是，這會對法國核試驗基地，乃至整個阿爾及利亞南部造成嚴重的污染。」

……

這是法國送給全世界的驚喜禮物。

尼赫魯：「美國人。」

……

……

「所有人都看過照片，可以確認中國在新疆建了一個核試驗基地，但U-2沒有拍到核爆塔，所以我們現在不清楚，是核爆塔還沒有建起來，還是核爆塔建起來了但是沒有被U-2拍攝進去。這就導致我們無法推測中國什麼時候進行核試驗。」

全世界都被法國這枚「藍色沙漠鼠」鬧得心神不定，差點都忘記了印度東部戰局的變化。

克利夫蘭，中情局總部。

「1959年11月15日，瑞典『徹底禁止核武器』大會，中國未發電報聲援和祝賀。」

「美國人想看到我們失敗？」

1959年底，瑞典的智庫發表的一份全球安全報告顯示，在過去的兩年，美國的核彈頭數量增長了一倍多。1957年12月只有6400枚，1958年12月9800枚，1959年12月達到15400枚。

……

一會兒，「藍色沙漠鼠」的衝擊波傳來，黃沙漫天，比任何沙暴都要猛烈。

「舉起染滿鮮血的旗！」

艾倫·杜勒斯局長拿著初出爐的情況簡報去華盛頓了，但中情局的工作還未結束。

印軍第二師的師部在巴昔卡南30公里的喬奈，第二師的代理代理師長正在焚毀文件、搗毀帶不走的器物，輕裝撤回提斯普爾。

全世界的人們帶著對和平的期盼和對核戰爭的擔憂，跌跌撞撞走入60年代。

12個www.hetubook.com.com小時前，阿爾及利亞拉甘核試驗基地。

巴黎街頭人潮湧動，《馬賽曲》在大街小巷回蕩，法蘭西三色旗在旗杆升起、在大街兩旁的窗戶里伸出、在街頭遊行民眾的手中揮舞。

作為美國的冷戰對手，蘇聯的核彈頭總數在1959年12月首度破千，從870枚增加到1150枚。鑒於核彈頭與美國仍舊不在一個數量級上，因此蘇聯的核武器數量還在快速擴張。

……

瑞典智庫還十分肯定地推斷，1960年12月，美國的核彈頭總數會超過2萬枚。

艾倫·杜勒斯急匆匆走進橢圓形辦公室，核爆后6小時，中情局就整理出了法國第一枚原子彈的基本信息。

「這是進入六十年代，我的第一次講話，向全體公民傳達一條令人振奮的信息。」

「中國？我們對中國的情報監控近乎是空白。」

巴魯克旁就在中國的傳統邊界線上，再往南是印度領土，那可是絕對的平原，根本無險可守。

「法蘭西萬歲！」

在距離鐵塔6公里和4公里的兩個地方，兩群阿爾及利亞土著靜靜地呆在沙漠里。這些土著每個人都拿了相當於一個月工資的報酬，給他們的工作僅僅是在沙漠里呆上半天，甚至還可以攜帶飲水和打遮陽傘。

「核武器研製過程中有十幾個重要節點，如果說哪個節點最重要、標志著核武器已經完全獲得了技術突破，」剛才那名核專家冥思苦想，「最重大的突破應該是獲得了武器級鈾235或鈈239。」

「我們的增援部隊，第五師和第23師都越過了西里古里走廊。但是，我讓他們改變了行軍目的地，不再趕往提斯普爾與第四軍匯合。趕往提斯普爾是很危險的舉動。這兩個師都在邦蓋加翁、訥爾巴里之間。」

「但我們還得搞清楚，『快好了』是屬於哪種程度的快好了。」一名核專家說。

「前進，祖國兒女，快快奮起，」

費爾南德斯：「間接的方法，指的是從香港收集人民日報、參考消息和時事手冊嗎？」

梅農：「防止中國軍隊侵和-圖-書入大平原之後向西進攻，佔領西里古里走廊。」

「譴責？不，白宮會發布一則聲明表示遺憾。但是我敢打賭，蘇聯對法國譴責的聲音一定最大。」

拿起粉筆，富蘭克林在黑板上開始一條條地寫：

法國沒有告知土著核彈爆炸的準確時間，因此「藍色沙漠鼠」爆炸的時候，不巧正看著鐵塔方向的幾個土著眼睛遭受永久傷害，看其他方向的還好，只是暫時性失明。

「梅農，」尼赫魯把這幾天他一直未能想通的問題說了出來，「如果我們調集15到20萬人的部隊到東部作戰，會怎麼樣？」

「日本亞非團結委員會『徹底廢除核武器大公約集會』，1959年10月30日召開，中國缺席。」

……

國防部長梅農現在狀態很糟，比參謀長委員會主席慕克吉還糟。

富蘭克林：「這些會議的前後分水嶺，是8月1日。我想請熟悉核武器研製和製造過程的專家幫我……」

「我也持同樣觀點。如果核爆塔已經矗立起來了，那麼一兩個月內中國就會進行核試驗；如果還沒有核爆塔，那麼中國的核試驗就至少是在三個月以後。」

「是誰向您提的建議？」

「擁有核武器是法蘭西的榮耀，這是法蘭西三千萬兒女手中最強有力的劍與盾。」

在鐵塔周圍，有按照特定距離擺放的坦克、卡車、大炮、公交車、小轎車，有各種材料的各種堅固程度的建築，甚至建築物里還有人偶，建築物外也擺了幾個假人。

「1959年8月17日，亞非拉反對試驗核武器大會，中國此前每一次都有代表參會，這次缺席。」

尼赫魯：……

……

「法國之所以發展核武器，是用以確保國家主權和維護法國在國際舞台上的大國地位。法國將堅持主動性核防禦政策，法國的核武器將用於防禦而不是進攻。」

費爾南德斯：「U-2第一次被擊落後我們仍然進行了偵察飛行，只不過是從新疆進入，有誰分析過新疆照片？」

「反正這與我們沒有關係，既不是我們乾的，也不會傷害美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