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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尼赫魯：「只要貴國不再進行挑釁，邊境繼續保持緩和，對話的基礎就一直存在。」

「地勤戰士已經檢查三遍了，」張蘊鈺說，「放心。」

周圍參觀的市民一陣大笑。

新德里。

于敏：「那就完全沒有問題了，檮杌可以蓋上殼子了。」

錢三強和聶帥都開始犯難。

在那邊他最小？也對，陳能寬是1923年人，和唐華同年……

「中國也有原子彈了！」

在聯合國的印度代表從12月28日起就急得哇哇叫，每次開會都要攻擊中國侵略印度領土，當然每次開會中國代表都要逐條駁斥印度代表的發言。

「近代以來，中國所遭受的外敵侵略大部分來自海上，這就是我們要發展海軍鞏固海防的原因。中國海軍正在建設，正在向前進，在海洋方面保衛中國的安全。無論中國的軍艦航行到哪裡，都不是為了征服哪片地區、哪片國家，而是為了保衛自己。」

中國海軍艦艇編隊在巴生港的訪問時間很長，足足有4天的開放日，每天上午8點半到下午三點，允許市民上艦，沿著指定的參觀路線看看中國的軍艦。

……

一手拎著一個硬碟箱的陳能寬點點頭：「已經是上午八點零九分，那我就先上飛機了。」

尼赫魯：「……」

中國的核試驗不但是給尼赫魯一個台階，更重要的是給了這些死要面子的議員一個台階，讓他們有理由改口。

「中國政府出於中印友好的真誠願望，給予被俘印軍人員的寬大、友好的待遇和便利，是史無前例的。」

這可能是一名混在參觀人群里的報刊記者，而且看面相不是馬來華人，講的也是英語，「我相信貴國的艦隊雖然訪問的是巴生港，但沒有威脅馬來亞的意思，而是做好隨時進入印度洋的姿態。」

這幾天，印度報紙都在報道印度總統下令停止進攻，與中國軍隊達成了雙邊停火併且脫離接觸的消息，大眾輿論有反對有贊同，在印度國會裡同樣如此。

錢箱，就是核彈爆炸和_圖_書后最先測量出的數據，包括紙質文件和存儲在硬碟里的數字文件。

但今天中國代表回應的是國際紅十字會的質疑。

聯合國大會上，中國代表披露對印自衛反擊戰的作戰細節，並且再次闡明中國方面的主張。

陳能寬：「是基地所有人都覺得應該派一個骨幹人員來西安配合你們工作。然後在那邊我最小，這種有點危險性的工作，還是讓我來干吧，所以我就申請由我帶資料過來。」

「指揮官先生，中國艦隊在馬來西亞友好訪問，是不是也有對印度施加壓力的意思？」

西安，扶風縣第三機械廠。

……

1月15日是全中國沸騰的一天。上午的各大報紙頭版頭條刊載新聞，高調宣布中國核試驗成功的消息，並且強調中國核試驗是為了打破帝國主義的核壟斷，讓帝國主義無法再用核訛詐來威脅中國。

聶帥：「錢教授，不行。」

「唐華剛剛回了電報，」聶帥說，「強烈反對原子彈氫彈骨幹人員乘坐飛機，唐華建議由兩名機要員攜帶數據文件，坐飛機去西安即可。」9

錢三強：「？」

國際紅十字會在朝鮮戰爭期間沒幹什麼好事，現在雖然國際紅十字委員會主席換人了，但誰知道他們上層的觀念有沒有全換過來。把他們放進藏南，什麼事不幹，反而回去添油加醋抹黑一通，這不是自找沒趣么。

張學思過來回答這個問題：

羅布泊寒風凜冽，接近赤道的馬來半島春意盎然，甚至可以說是酷暑炎炎。早上8點，太陽照在港口，熱氣升騰，短袖短褲的市民如前一天那樣，排著隊等艦艇開放后依次上艦參觀。

「中國在藏南把印度打得落花流水，印度還不肯認輸，現在我們有原子彈了，印度也該知進退了吧？」一名老人說。

「我們搞核武器，做核試驗，並不是要用原子彈炸印度，」重慶艦艦長康列功回答老人的疑問，「中國研究核武器是為了維護世界的和平，反對帝國主義對我們的侵略和壓和_圖_書迫迫，再說了……印度而已，還需要用原子彈炸嗎？」

報道沒有說原子彈可能對印度造成什麼樣的威脅，也不假設新德里或者孟買被中國導彈大眾的事情。但是，這篇報道放在報紙的頭版。

「陳能寬啊陳能寬，我可能得叫你逞能寬才行，」唐華一手扶著陳能寬肩膀，一隻手戳戳陳能寬，「不是說了讓兩個機要員帶硬碟過來就行嗎，結果你還是飛過來了。聶帥向我透漏了內幕消息，是你主動申請要帶資料隨機來西安的。」

國際紅十字會批評中國不讓他們入境。

「中國方面對於在1959年12月和1960年1月向中國邊防部隊發動進攻而被俘的全部印度軍事人員，一直給予極為寬大和友好的待遇，甚至超過了日內瓦公約的要求。」

巴生港。

1月15日晚上的電視節目才是爆炸性的場面——真的爆炸。可惜只有北京電視台播放了，從羅布泊把膠片空運回北京，剛好趕上晚間新聞。上海、瀋陽、長春還沒拿到錄像，只能等16日晚上的節目。

潘自力：「那我們可以選擇在民主德國、羅馬尼亞、匈牙利，或者波蘭談。」

「我們屢次申請進入中國與印度交戰的藏南地區，對戰爭中受到傷害的軍人和平民予以救助，但中國方面每次都拒絕了我們的請求，對此我表示十分不理解。沒有國際紅十字會的參与，交戰地區勢必會發生人道主義災難。」

「總之……這些事情都不是針對印度的，不管您信不信，我都要強調，不是針對印度的。」

……

1月15日下午6點，經過9個小時的飛行，里-2從新疆飛到了西安。飛機在天上兜了一圈，找准跑道，穩穩降落。

在羅布泊試驗場，測量儀器搬運集中到主控站，錢三強、王淦昌、郭永懷三人讀取各台儀器的數據，匯總到計算機，整理列印，然後再把整理后的數據拷貝到攜帶型硬碟，確證數據拷貝無誤后，錢三強怕不保險，又拿出一個攜帶型硬ｈttps://wｗｗ.ｈetuｂｏｏk.ｃom•com碟再拷貝了一遍。

錢三強看了看屋子裡的人，「永懷，能寬，你們一人提一塊硬碟走，飛機正在檢修，馬上就可以發動了。去西安，然後回來的時候估計就是跟著輕核反應組過來的，還有『檮杌』。」

1月15日是中國艦艇開放日的最後一天，市民們排隊等待開放的時候，編隊總指揮張學思出現在重慶艦的艦橋，向在場民眾宣布了昨天下午中國核試驗成功的消息。

也是在這天，赫魯曉夫發來賀電，祝賀中國原子彈爆炸成功。

中國代表：「代表先生，中國紅十字會全程參与了對印自衛反擊戰期間前線的醫療、救助和人道主義救援。現在的藏南地區，在中國的控制區域內，無論軍人還是平民，都有基本的醫療救護資源，生活條件也都能夠保證。」

郭永懷：「能寬，還是我去吧。」

尼赫魯：「什麼事情？」

潘自力：「中國的核試驗並不是對印度的威脅，我們只想促進中印兩國儘快恢復和平。另外，尼赫魯先生，我可能還需要向您通報一些事情。」

「總理先生，好久不見了。」

「中國有原子彈了！」

「在我國主動停火之後，貴國也宣布停止軍事行動並保持兩軍處在安全的距離，緩和了邊境的緊張局勢，這讓中印之間進一步的對話提供了基本條件，」潘自力說，「在此，我國鄭重邀請總理先生與我們的總理，在合適的時候、合適的地點，再次展開對話。」

議員們知道現在印度肯定是打不過中國了，越打輸得越多。但知道歸知道，此前對話持強硬態度的議員是不那麼容易轉變態度的。之前天天在國會演講要宣戰，現在突然說「哎呀我也覺得和平挺好」，這不是自己打自己臉么。

……

新德里今天的報紙出現了中國原子彈爆炸成功的消息，國大黨控制的報紙保持很冷靜的語調，說中國已經成功爆炸了原子彈，而且，結合中國的轟炸機和彈道導彈，現在美國在日本、韓國和菲律賓https://m.hetubook.com.com的駐軍都可能遭到中國的核打擊。

來港口參觀的市民有的震驚，有的驚喜，有的情緒很穩定——總有一部分人消息渠道靈通，昨天晚上就知道了中國核試驗成功的消息。

「好了。」錢三強拿起小型保險箱一樣的攜帶型硬碟，硬碟箱側面還有個文件兜，列印出來的紙質文件可以塞到文件兜里，作為第三個保險備份。

……

「被俘印軍人員的生活得到了在當地物質條件下最好的安排和照顧。他們的宗教信仰和民族習慣都得到了應有的尊重，他們並享受到與家人通信、通電的種種方便。傷病人員更是得到了及時的搶救和有效的治療。」

毫無疑問，來參觀的絕大部分是馬來華人。六艘威武漂亮的中國軍艦一齊停在港口裡，遠遠看過去就是一道難得一見的風景線——實話實說，現在馬來西亞海軍總噸位都還沒有中國海軍來訪的艦艇編隊大。

1月15日的太陽升起。上午8點，羅布泊的簡易野戰機場準備放飛里-2。

「我知道赫魯曉夫在極力斡旋我們和你們，也是他極力建議我和周舉行一次會談。會談可以是以蘇聯作為中間人，但是，我現在堅持，會談不能在蘇聯境內進行。」尼赫魯說，「以及，當然也不能在中國境內進行。」

中國駐印度大使潘自力與尼赫魯見面，開場的第一句是寒暄，不過這寒暄也是別有深意的。從12月起，潘自力照會不知道遞交了多少次，他尼赫魯就是不肯出來見個面。

「此外，中國紅十字會也一直與印度紅十字會保持著正常的聯繫。在這種情況下，當然沒有必要引進第三者來做什麼工作。」

唐華：……

……

無論電報還是電話密級都不夠（雖然已是內部專線），所以不用說太多。但是懂的都懂。

陳能寬擺擺手：「這裏我最小，小字輩，給老員工跑腿是應該的。」

24000±100，錢箱馬上送來。

「這個，這個，」郭永懷說，「數據帶到了，可是沒有人向他們解說這些數據，和圖書看迷糊了怎麼辦？要是他們對數據的理解不準確，又不方便即刻和基地這邊交流和解釋。」

1月15日，對印度來說是不怎麼樣的一天。

「印度不會怕，也不會有過分的聯想。到底是什麼事情？」

尼赫魯點點頭，表示默許這一說法。「還有，」尼赫魯說，「貴國的原子彈爆炸時間，我只能說，恰到好處。」

「我們從未對貴國進行什麼挑釁，」潘自力糾正尼赫魯的說法，「不過您說得沒錯，對話的基礎已經存在了，但中印目前最該做的事，是把緩和更進一步，這就需要儘快展開對話，而不只是保留對話的可能性。」

潘自力：「接下來一段時間要發生的事情。如果它發生了，您，以及印度高層，你們千萬別過分聯想。」

唐華拿過電報紙，上面只有一行字：

最先測量出來的數據除了電報里說的24000±100的TNT當量，還有引爆后前幾秒，試驗場儀器測出來的阿爾法、貝塔、伽馬射線和各種輻射強度，重點是以毫秒精度，按時間順序記錄下來的各種射線強度變化表。

唐華：「還有錢箱呢，他們是用飛機送過來的，幾個小時就到了。」

唐華坐著吉普車從70多公裡外的扶風專程來機場接陳能寬。

「為了表示誠意，中國方面在印度未正面回應中國提出的停火和談判請求的情況下，就釋放了近三千名被俘的印軍人員，讓他們早日與家人朋友團聚。目前仍滯留在中國境內的11000多名印軍俘虜，我們也保證，在合適的時候會予以遣返。」

聶帥：「飛行員和導航員也都是素質過硬的骨幹。」

聶帥和基地司令員張蘊鈺都來到了機場，親自監督地勤人員反覆檢查這架雙發螺旋槳運輸機，尤其是檢查引擎。

「這次事關檮杌的構型，這些數據，輕核反應組可能有一些地方看不明白；我們全能看明白，可是聚變機理、檮杌的設計細節我們不清楚，」陳能寬說，「那就少去一個人吧，我們仨當中，必須有一個人去西安，要不就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