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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華，高分一號C星，能不能多發射幾枚？」粟裕問。

「據估計，當前中國人均糧食佔有量不足300公斤，低於世界平均水平，中國本應該進口更多的糧食以滿足城市人口的需求，1960年，世界糧食貿易研究機構估計，如果中國與美國的貿易持續回暖，中國最終會每年從美國進口500到600萬噸糧食。」

北京西郊，軍事衛星應用中心。

「高分一號今天會過頂高雄港，我們可以用東海艦隊高雄基地來做最快獲取圖像的演示。其實這顆衛星是我在蘇聯時發射的，今天我也是第一次看它演示天地數據傳輸。」

高分一號在測試時是拍攝國內景物，第一次正式啟用就要拍外國了。拍攝的地點是總參定的：越南共和國（南越）境內的軍事要隘溪山。

「我們和泰國簽署的合同是進口80萬噸稻穀，幸好是分早稻晚稻兩季的，今年8月，30萬噸早稻已經運回了國內，但是那50萬噸晚稻估計要費周折了。」

粟裕：「這裏的地面，看上去像是榴彈炮陣地。」

王希季將一疊巨幅照片拿到總參，粟裕對著照片看了很久。

這次衛星發射，運載火箭沒問題，衛星基本也沒問題，除了照相機高速連拍的時候晶元的數據處理能力有點遲滯。

葉繼壯向總理彙報糧食進口可能受到的影響。

這份協議給了越南10年的和平發展時間，原本1954年的日內瓦協議，1956年就出現了違約，1960年美國開始派軍隊而不是軍事顧問進入越南，從戰略村政策到東京灣大打出手，中國、蘇聯、美國都捲入了越南戰事。

「國務院一名不願意透露姓名的官員稱，肯尼迪總統很可能在九月份正式簽字通過此項政策，這可以命名為『糧食換自由』。具體地說，如果想獲得美國的穀物，一些國家需要與美國協商，在軍備問題和內政問題上聽取美國的意見。」

……

葉和圖書繼壯：「不知道農業部門有沒有統計，今年農業生產的情況怎麼樣。」

根據任務需求，高分一號偏轉角度，並以微小的角速度旋轉，保證衛星在連拍的時候拍攝到的每一張照片之間的地貌是連續的。

章震：「星間通信是個什麼概念？」

糧食援助在冷戰時是美國控制小弟的利器，到70年代末和80年代，美國還用糧食貿易來卡蘇聯，蘇聯最後同意簽訂中導條約，也和美國拿著糧食威逼利誘有很很大關係。

一行人進入軍事衛星中心的圖形處理辦公室，章震先撥打東海艦隊高雄基地的電話。

「明年我們會發射高分一號B星，主要改進的地方是提高CCD的像素數，當然圖像處理和傳輸能力也要相應增加，至少要加倍。1963年發射高分一號C星，高分一號C主要測試衛星的通信系統，結合到那時候我們已發射的通信衛星，搞星間通信鏈路。然後，1964或者1965年，我們發射全新一代的高分二號衛星。」

「根據國會的新法案，美國對外的糧食出口與糧食援助將統一由一個辦公室進行審核。國務院日前已約談美國阿丹米ADM公司、邦吉公司、嘉吉公司，三個公司允諾今後在糧食出口問題上，遵從美國國務院的政策。」

粟裕：「遠在萬里之外，戰場上出現了什麼變化，幾分鐘就能知道。這是重大的軍事變革啊。」

……

唐華大致說了照相偵察衛星的發展路線圖。

唐華：「這就是11分鐘前，高雄的現場情況。」

粟裕：「如果能夠分清地面的戰壕，那就厲害了啊。」

拍攝完成之後，高分一號上的數據壓縮晶元即時對照片信息進行壓縮，下穿到衛星地面站，通過地面站和軍事衛星中心之間的光纖直接傳遞過來。

粟裕：「太客氣了，已經很好了。……南越軍隊並沒有對溪山給予足夠的重視，一旦南北開戰，這可m.ｈｅｔubｏｏｋ•ｃom•ｃom是廣治省的軍事支撐點。從卡盧到溪山的9號公路路況也非常差。」

現在照片的清晰度，要直接識別出榴彈炮陣地還是很困難的，粟裕和章震在地圖上辨認了好一會兒，又經過討論，最後判定那一片綠地上面，稍微有點泛黃的、長200米左右的一條地區，應該是不久之前南越炮兵部隊在這裏挖過火炮發射的坑位。

主席去年見蒙哥馬利時就說了一句，1960年美國反蘇，明年（1961年）大概會反華。

因為這次只處理一張照片，所以處理速度比平時更快，很快一張高雄軍港的照片就投到了牆上。初秋上午，高雄天氣晴好，港內的6個碼頭、停泊的4艘船歷歷在目。雖然圖像比較「糊」，但是軍艦的長度還是大致能對比出來。

在日內瓦會議上，總理在各方之間縱橫穿梭，再加上中國在朝鮮戰爭和台灣戰役建立的威懾力，成功地爭取到了美國、法國在日內瓦協議上簽字，給了越南南北部10年的分治期，10年之後南北才進行統一公投。

總理：「具體數據還在調查，但是，比去年好一些。去年我們進口了410萬噸糧食，今年如果能夠從國際市場上買到200萬噸，其實也夠用了。」

章震放下電話，「粟總長，高雄港現在一號泊位有一艘基林，三號四號泊位是兩艘01護衛艦，六號泊位是一艘美製護航驅逐艦，二號五號泊位空著。」

王希季：「衛星拍攝的照片傳輸到地面后，我們除了合成彩色照片，還把多張照片拼接起來，比如這張照片，裏面其實拼接了400張高分一號拍攝的數碼照片，所以一張圖裡顯示的區域寬度是57x57公里。」

唐華懂了：「1964年，日內瓦協議約定的越南統一公投日期。」

章震現已經搞清楚了近地軌道衛星有「重返周期」一說，他開始對衛星拍攝同一個地點要等一天或者m.hetubook.com.com幾天表示不滿：

「另外呢，這400張照片是高分一號兩次掠過目標區域上空拍攝的照片合在一起，每次衛星拍攝地面的傾角是不一樣的，所以拼接起來的照片不同的區域有不同的光影差異，比如地面建築的影子就不完全一樣。另外不同的照片還有輕微的尺度畸變。」

「高分一號採用數碼成像和數字傳輸體制，可見光單一波段成像，它不但是首次採用CCD數碼成像技術，而且拍攝的是彩色照片，由分光系統在三塊CCD上分別攝入三原色的圖形信息，在地面站合成為彩色照片。」

粟裕：「改進型的衛星什麼時候出來？」

……

「通過外交途徑，美國與馬來亞、泰國、印尼、南越也就糧食出口政策進行了交涉。」

日內瓦協議也給了中國10年的和平發展時間。10年之後能不能再來10年，就看1964年了。

章震：「勉強能分辨得出來。但是再細的就難了。」

唐華打開圖形處理辦公室的投影儀——這不是幻燈機了，而是能投影計算機屏幕的真·投影儀。

「高分一號應該多發射幾枚，這樣我們就可以獲得更多的地圖信息。」

唐華：「高分一號就這一顆，接下來我們要研究新的偵察衛星技術，發射改進型的衛星。」

粟裕：「越南。」

……

「高分一號科學實驗衛星」發射升空已快兩個月了，發射成功后新華社統一對它稱之為「科學實驗衛星」，到底試驗啥，就含糊地說「地球物理學研究」。

「和印尼簽署的糧食進口協議是120萬噸稻穀，現在50萬噸已到，70萬噸未定。」

「在糧食限制出口政策出台後，美國向中國出口糧食的通道可能會被完全關閉，屆時北美將會有更多的耕地進入長休耕期，農場主的利益也會收到不同程度的影響。」

總理：「越南是可靠的，可我們從越南進口的大米已經很多了，再進口的話，他們的ｈｅｔｕｂｏoｋ.coｍ.ｃom糧食都要不夠吃了。」

高分一號明面上是地質部下屬的資產，不過它的使用優先權顯然是總參。地質部也不是沒有使用權，但是要等總參空閑的時候才可調動。

「中將用的不是膠捲，所以它拍攝地面時，是『按動快門即可見圖』，然後如果通信條件允許，立刻就可傳到地面站。因為現在的圖形信息還是以三原色分圖的方式傳遞，地面站需要大約幾分鐘到半個小時對圖片進行合成。如果不拼接圖形的話，這就是看到戰場的最快速度。」

「港里現在有什麼船？一到六號泊位，一號泊位是106艦『泰州』號？……不用報艦名，報一下艦型就可以。」

「華盛頓郵報9月7日電訊：國會通過法案，授權國務院對糧食出口政策進行重新評議。」

「今天是9月8號，給我們的這些照片，最晚的這張是9月5號的？」

這裡是軍隊的單位，但現在還有許多穿便服的電子信息工業局職工在上班，和穿軍裝的混雜在一起。這種情況大概還要持續一年的時間，等總參這邊逐漸吸收軍校畢業生，把操作隊伍完全建立起來才會移交工作。

「高分一號的CCD像素數是720x720，鏡頭拉到最長時，拍攝的地面區域是3公里x3公里，也就是說，它的一個像素代表了地面大約4米X4米的一個區域。這個像素數唐部長是覺得不太滿意的，我們的下一代衛星CCD要從現在的50萬像素擴到100萬像素，也就是一次拍攝1000x1000點陣的圖形。」

章震：「我們想看到某個地方的照片的話，最快能多快？」

不過赫魯曉夫橫插一杠子，讓美國在前幾個月都不得不對付蘇聯。柏林牆修起來之後，9月份，果然開始動了。

粟裕入迷一般看著溪山一帶的地圖，很久眼睛沒轉，章震則注意到了這一疊照片標註的日期。

章震：「粟總長，溪山的南越駐軍著實不多。看看這裏，其實只有ｈetuｂｏｏｋ.ｃom.cｏｍ這一片像是軍營，這些，和這些，都是村鎮民居。粗略估計的話，南越在這裏駐紮的部隊就三千到五千人。」

看看時間，高分一號馬上就要經過高雄港頭頂了。

「另據法新社消息，法國最大的糧食出口商路易達孚公司已與美國簽署一份配合協議，在一定程度上配合美國的糧食出口政策。」

粟裕：「噢，現在的這地圖已經非常清晰了。另外，這兒一張照片里顯示的地方，長寬好像不止3公里？」

唐華：「現在的衛星只有接近或者經過中國領土上空時，才可以把照片傳回地面，其餘時間只能把數據暫存在硬碟里。今後偵察衛星就用通信衛星做接力，這樣衛星不管在哪裡，只要拍下照片，接力一到兩次，就可以把數據傳回軍事衛星中心。」

總參。

王希季：「等將來的衛星成像質量更好了，發現戰壕應該不是問題。」

「現在就只有和越南的糧食協議不受影響。」

唐華走進軍事衛星中心，總參情報部長劉少農已經先來了，兩人等了一會兒，粟裕和章震的車也到了。

「我們原來打算只發射一枚……是有什麼特殊需要嗎？」

王希季：「對的，9月5號接收到全部的圖形數據，地面站用大型圖形計算機進行處理和合成，9月6號合成完畢沖印，然後拿到這裏。」

因為粟裕要看的是高雄軍港口內的船舶信息，軍事衛星中心的圖形分析員從一大堆圖像中找到了軍港區域的照片，開始進行圖形合成處理。

70年代，基辛格曾說過：「如果你控制了石油，你就控制了所有國家；如果你控制了糧食，你就控制了所有的人。」

「此項政策很明顯針對的國家是中國。據報道，中國1959年、1960年糧食產量均未達到預期水平，1961年糧食產量可能也無法有明顯的回升。1960年，中國從國外進口了410萬噸穀物和玉米，約佔其國內糧食產量的2%。」

唐華介紹高分一號的工作原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