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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非北方拋棄其共產主義綱領，與我建立同一種制度，雙方才可就統一問題繼續會談。否則，預定於1964年舉行的統一公投，將無限期推遲！」

「越南共和國的繁榮，乃是依仗於我們信仰上帝，信仰民主，信仰自由。」

2個方丈和十幾個和尚念經的時候，身邊慢慢聚集起了足有五千市民。

「『戰略村』的基本規劃是正確的，但南越軍隊的執行有很大的問題，組織混亂、保密程度差、戰鬥力差，軍隊還盛行腐敗，不但沒能隔絕在農村滲透的越共分子，反而激起了農民極大的反抗。」羅傑斯少將說。

從1962年起，越南共和國國軍也有一些部隊被南解陣滲透甚至策反。

厄爾·惠勒轉過頭來，低聲訓斥：「比利中校，10年前你可能還是個無知的小夥子，你根本不知道美軍進入越南后將會遇到的對手是什麼！……文官那裡，有可能變成慢動作，也有可能變成快動作，而後一種才是最可怕的。」

「下個月，7月20日，我是要去日內瓦，參与五國關於部分禁止核試驗的談判，會在會上與美國國務卿直接溝通。但現在看來，越南的事情等不到7月20號，在一個月之內，就會發生很大的變動。」

人群那邊，喧囂聲被槍聲代替，但在官府門前，道成方丈、道德方丈仍盤坐在地上閉目念經。

「CIA在越南的線人系統向我們彙報了越共的所有滲透活動，我們也將這些情報一一傳遞給了吳廷琰，但是吳廷琰並不重視，或者他重視了，但他手下的人不重視。」比利辯解。

「叛亂！襲擊！反了你們！」加伯烈捂住鼻子，「給我打！」

厄爾·惠勒：「比利中校，我希望您知道您提的建議意味著什麼。」

在西貢街頭，就在吳廷琰發表西貢講話的時候，西貢舍利寺被吳廷琰的弟弟吳廷瑈帶領的特種部隊給查抄了。在荷槍實彈的特種部隊面前，https://ｍ.hｅｔｕbｏoｋ•ｃｏm•ｃom和尚們不敢反抗，一千多名和尚被捕，舍利寺內的錢財、黃金、珠寶被掠奪一空，連佛像上的金箔也沒放過。

在上風方向沒被熏到的士兵開槍，和尚倒下了兩個，道德方丈肩膀中了一槍，身體後仰，但左手用力支地，又把身體坐直了繼續念經。他帶來的和尚趕緊把兩位方丈朝後拽。

CIA的上校突然提出了美軍進入越南的設想，在座的將軍們在震驚之餘，又發現這幾乎是唯一一種可以給南越續命的方法。

「嘭！」「嘭！」

華盛頓，五角大樓。

「在第一個十年，美國和南越政權就撐不住了，想要破壞和約。如果美國有軍事介入的想法，那我們也要有所準備。」

……

……

五角大樓，厄爾·惠勒上將開的越南問題短會突然進入了死機狀態。

1955年10月，吳廷琰宣布自任越南共和國總統、總理、國防部長及三軍總參謀長，原先只是個虛君的保大帝失去權力，流亡法國，越南國變成了越南共和國（南越））。

總理：「美國軍方1960年就想過如何軍事介入越南，1962年和今年，他們菲律賓基地和泰國基地組織過快速海運和快速空運的演習訓練，說明儘管美國總統沒有批准行動，但美國軍方自己已經在練了。」

吳廷琰在衛兵、保鏢的重重護衛下蒞臨西貢廣播電台，他要錄製一份很重要的對全國聽眾的廣播稿。

北京。中南海。

厄爾·惠勒：「這我一周前就掌握了。拒絕公投是正確的。」

南越國軍扔出去兩枚催淚彈，被熏到的是他們自己。

順化。

總理說。

劉副主席：「昨天和今天，南越順化、西貢都出現大規模暴力衝突，這次是吳廷琰的弟弟針對南越的佛教徒下的手，此前，2月份南越和高台教、平川派打過一仗，雙方死傷八百多人，但高台教、平川派一個都沒有被和圖書消滅。現在吳廷琰的統治地區，可以說四處起火。」

為避免與北越發生牽涉，滲透到南越的北越幹部一開始不帶武器，但後來各種槍械漸漸成了標配——中國把解放戰爭和抗美援朝中繳獲的美製槍械，沒有完成蘇式口徑改造的，全部送給了北越。

按照日內瓦和約的委員會的流程，應該是1963年10月，就要籌備公投了，在委員會的監督下，南北1比1抽調人員組成公投工作小組，用幾個月的時間，在派駐的所有地方建立觀察點，這才能在明年上半年，南北同時舉行全民公投。

北京。

「這件事情必須彙報國防部長，最後要總統親自同意，我們不能做出決定。」厄爾·惠勒說。

總參情報部，劉少農手裡的電報是從河內發出的，北京收到後用最快速度解碼送到了情報部這邊。

……

越南共和國（南越），順化。

加伯烈揮手示意，身後的士兵掏出催淚彈，掄圓了胳膊把催淚彈甩向人群。

瑞安·加伯烈：「你們給我從這兒滾開！我要清場！」

……

「你們這些禿子，分明就是共產黨！圍堵官府，圖謀叛亂，不要以為你倆德高望重，信不信我讓你們全部坐大牢？」順華的南越駐軍阮新義上校，皈依天主教后改名為瑞安·加伯烈，衝出官府，指著門口的一群和尚罵道。

……

「行動計劃上報到文官那裡，一切就都要變成慢動作了。」

比利：「只是口頭上的拒絕，吳廷琰得有行動上拒絕的實力。他必須在未來一到兩年時間，穩住南方他的統治範圍，消除農村的親共分子和游擊隊。但以吳廷琰軍隊的戰鬥力，這恐怕做不到，除非由美軍來接管部分工作。」！！

然後就是1960年越南南方民族解放陣線成立，1961和1962年，越南的基層政權漸漸被爭取到了北方那邊。

主席：「日內瓦和約簽訂9年了，明年就是10年。和約規hetubook.com.com定，各自和平發展10年，然後舉行公投，大家都同意統一就統一，不統一就再過10年再公投。但不可能十年、十年一直等下去，總會有攤牌的那天。」

很快就有憤怒的市民朝官府大院里扔石頭，警察和國軍緊張地衝出來，有的用槍托砸人，有的朝天鳴槍警示。衝進人群用槍托砸人的士兵，有一個沖得太靠前，然後就被不知道哪兒伸出來的木棍一下敲死了。

空氣安靜了一會兒。

1960年，吳廷琰在大選中瘋狂舞弊獲得連任，這讓越南南方的民心迅速倒向北越。從這一年起，北越向南越輸送訓練有素的地方幹部和指戰員，有的通過南北越邊界，有的繞道寮國、柬埔寨。

現在是1963年，吳廷琰最關心的事情是，1964年，日內瓦和約簽署10周年，根據和約中的條款，南北越南進行全國公投、決定是否統一的日期就要到了。

「1945年二戰結束以來，越南奮力擺脫殖民統治，走向民族獨立。1954年我們獲得了和平，1955年，我廢除了帝制，建立了民主的越南共和國。自建政以來，越南共和國工業、農業、商業蓬勃發展，國家一片欣欣向榮！」

孔原：「總理說，他懷疑美國可能也會違背日內瓦協議，搞出更大的事情來。」

1963年5月，南越國軍無故在街頭槍殺8名市民，全城大嘩。軍隊和警察掩飾說這8個人是通共分子，但實際上這幾個人是米店老闆和店員，上面求打白條的國軍儘快還上貨款，國軍乾脆殺人滅口消債。

厄爾·惠勒：「現在不是討論戰略村的失敗原因，或者是情報系統是否稱職的問題，而是討論如何挽救越南。如果讓這種情況一直持續下去，越南北方的旗幟遲早會飄揚在西貢上空。」

「以無所不能的上帝的名義，全國同胞們，公民們：」

1954年，日內瓦和約簽署，越南南北雙方停止和-圖-書衝突，中南半島越老柬三國四政權都暫時獲得了和平。

劉少農：「吳廷琰的這次廣播講話不是一時腦熱，他很早就想這麼幹了。我們去年到今年5月，好幾份分析報告，都指向吳廷琰可能會加大對南越境內親共分子的鎮壓、打擊反對派、鞏固政權。而鞏固政權很重要的一點，就是豎起『我不公投了』的大旗，讓那些坐等1964年南北統一、吳廷琰自動下台的反對者死心。」

和尚沉默以對。

美國陸軍參謀長厄爾·惠勒上將面前，是負責南越軍事援助和軍事顧問團的幾名將軍、上校。

「現在，北方卻一而再再而三，以其邪惡理論侵蝕我共和國，以特工破壞擾亂我共和國，以匪兵滲透意圖推翻我共和國。」

兩個地方發生槍擊事件，德高望重的方丈中槍，順化全城終於被點燃，現在幾百名警察和一千多士兵要面對40萬憤怒的市民，其中可能還有南解陣的游擊隊戰士。

……

劉副主席：「越南南方的局勢正處在轉折點，50中心的電報破解、情報部門的判斷，都證明美國有強烈的軍事介入的興趣。那份情報分析報告還是唐華看過簽過字的。」

孔原：「呵，一部分反對者會死心，但另一部分反對者看吳廷琰自動下台沒有希望了，可能幹脆就起來和他硬幹了。」

「為共和國之國體和生存，我們必須反對共產主義。在當今之形勢下，南北不屬同一制度，根本不可能統一，根本不可能公投！」

李少農：「是會這樣子的。但是，吳廷琰也沒有其他的辦法來過這一關了，南越現在的形勢，對於吳廷琰這個家族政權來說，大大的不妙。」

順化市民見政府和國軍遲遲不做回應，怒火越積越旺，從5月到6月，順化城內都很不安寧。6月份（農曆五月初八）的藥王菩薩聖誕日，寺廟的方丈們走到順化官府前，為前陣子被槍殺的8名市民超度。

主席沒有馬上說話，而是深抽和_圖_書了一口煙。

道成、道德方丈跟沒聽到說話似的，嘴裏還在不停地嘟噥，身邊的十幾個和尚上前兩步，用木棍護住方丈。

劉少農：「總理的意思，說的是美國可能會直接向南越派出作戰部隊，頂替南越軍隊平息他們國內的叛亂？」

孔原：「這可是公然違背日內瓦和約的條款。不過，他現在嘴上說說，到10月小組籌建，還有4個月的時間，期間他隨時可以改口。」

「『戰略村』的執行過程是完全失敗的，甚至可以說，這是一場災難式的失敗。」

南越首都，西貢。

面前站成一排的和尚不知道從哪學來的功夫，見催淚彈從空中向他們拋來，兩個和尚向前一步，「哈嘿！」一棍子甩開，催淚彈就被原路打了回來，在官府門口站樁的南越士兵一片混亂。

「確實如此，明確拒絕了1964年的公投。接下來的公投流程，肯定會推遲甚至取消了。」

零點已過，日曆上的時間從6月8日變成了6月9日。

現在，順化的城市還如一兩個世紀前的古樸面貌，但大街小巷幾乎擠滿了憤怒的市民，他們在舉著彩色條旗子的方丈、和尚的帶領下，在街頭抗議南越政府軍的暴行。

羅傑斯：「吳廷琰今天剛剛發表演講，宣布越南共和國拒絕在1964年舉行統一公投，除非北方拋棄共產主義制度。」

順化現在是南越承天順華省的省會，其實它曾當過越南王國的首都。順化作為京城的歷史從清末一直持續到1945年，之後胡志明領導的越盟在河內奪取政權，成立臨時革命政府，越南的政治中心這才隨之發生變化。

總理：「準備是有的，總參謀部制定過涉及越南的軍事部署預案，而且做了三種構想。但是，無論哪一種構想，我們所做的最壞打算都是——越南戰爭。」

「吳廷琰他真這麼說了？」

厄爾·惠勒：「比利中校，越南搞成這個樣子，CIA在越南的情報系統的疏忽有很大的責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