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

……

開源情報辦公室負責中南半島方向的小康，現在負責整個東南亞地區的形勢研究，這份報告是由他撰寫的。

「那1月底發射長5＋蒼穹一號吧。但這首箭首星，技術風險還是存在的。如果這次蒼穹一號發射沒成，那就在2月份發射長征-3K4和長空二號，同時，貨運飛船就延期發射，先放著再說。」

「按失敗的可能再往下推就是……6月份的聯盟飛船，就還是和長空二號對接。」

這次事故是對全國電視觀眾直播的……但是，大家對航天的事故很寬容，沒什麼鋪天蓋地的指責。

本來的計劃是：9月份聯盟無人飛船和長空一號對接，1966年1月底發射蒼穹一號，2月初貨運飛船（其實是神舟飛船臨時改的）、神舟載人飛船的無人試驗船依次和蒼穹一號對接。

在靠向美國的同時，蘇加諾還允許印尼共產黨自由活動，甚至允許印尼共繼續在印尼議會佔有席位，用此來穩定蘇聯和中國的情緒。

這就是為什麼1964年蘇加諾不得不求美國人拉他一把、甚至不惜臉面要和美國改善關係的主要原因。

葉飛：「也未必。我覺得，蘇哈托如果想謀總統的位置，他要做的不是讓蘇加諾吃一顆子彈，而是要幹掉蘇加諾和他所有的中間派親信。」

任新民：「我記得這個激光測距儀也在照射逼近的航天器，如果激光測距儀兼顧測速的功能，那麼就有兩套了。」

葉帥：「我以前經常說，蔣介石的做事方式就是東南亞的反共軍閥的典型做事方式，把蔣介石研究透了，這些人的做事方式和想問題的方式全都可以研究透……」

……

今年剩下的日子沒有長征-3K4火箭可用了，最快也要到1966年2月上旬才有一枚。

這一組忙碌的參謀，正是來自唐華一手拉扯起來的總參情報部開源情報辦公室。

和美國眉來眼去，讓美國投幾十億美元來挽救印尼ｍ•ｈｅtｕboｏｋ•com•ｃoｍ經濟，允諾給美國1個海軍基地和2個空軍基地，但正在慢騰騰地征地，少說也要建個三五年。而且建造基地的費用，蘇加諾伸手問美國要錢。

任新民稍微做了一下心算：「這麼說，假如測速系統在第一時間發現聯盟飛船的速度異常，長空一號是可以一個閃身躲過去的……」

王希季：「相對速度0到2.5米/秒的時候，測速雷達的數值偏差很大，超過2.5米/秒才準確確起來。所以，當聯盟飛船副引擎啟動時間超長，或者說啟動之後忘關了，速度超過0.5米/秒的時候，我們這邊沒有報警，直到速度繼續增加，到了3米/秒的時候才發現不對。」

速度異常報警系統的隱患解決完，接下來錢學森想搞清楚，能否在不明物體撞過來的時候自動規避。

唐華看了看今年的航天發射計劃，發射密度確實很高，原計劃18～20次航天發射，現在排滿了20發火箭。

1963年10月印尼金融崩盤，到1964年底，印尼的通貨膨脹率高達850%，印尼盾紛紛退出商品交易，各島上的印尼人有美元用美元，沒美元用實物，反正能不用印尼盾就不用印尼盾。

畢竟蘇聯遠在天邊，而中國離印尼稍微有點近。

其中對於中國，蘇加諾還花了很多心思，比如這兩年幾次拜訪印尼華人中的望族，對中國和印尼的貿易也照樣開綠燈，稻米、鐵礦和電解銅不斷輸入中國，中國的工業品也在輸入印尼。

如果估計得沒錯，在美國某個地方的巨型車間，箭體直徑10米的土星-5號原型箭應該快要完工了，再過一段時間，就會拉出廠，在一個模擬塔架上拼裝起來，檢驗百米級別巨型火箭的承力結構設計是否合理。

長空一號的改進方向確定，不是什麼大的改動。除了長空一號，蒼穹一號也制定了同樣的改進方案。

今和圖書年的國慶節沒有大慶典，航天部門在搞清事故原因、總結教訓的時候，國慶節就悄悄過去了。

唐華：「長空空間站是單口，只和載人飛船對接；蒼穹空間站是二代空間站，雙口，一頭接載人飛船，一頭接貨運飛船。我們現在還沒有完成過一次成功的太空對接呢……」

錢學森：「衛星廠製造了長空一號的備份站，可是火箭廠這邊，備份火箭數是按年度總航天發射計劃來定的，計劃航天發射5次，就製造出來6枚火箭準備著。但是航天發射計劃也會有變化，今年最後3個月，我們唯一的一枚長征-3K4要在11月中旬發射偵察衛星，所以，今年底沒火箭可以用來發射長空一號備份星了。」

粟裕、林三虎都沉默不語，兩人都在琢磨印尼政變之後的後果。

關鍵是長空一號在撞擊中，3套通信-控制系統全壞，接下來這幾個月對它是一點辦法也沒有了。

反正在蘇加諾的統治下，印尼就是這麼身段柔軟，除了在「不結盟國家運動」組織裏面印尼名聲臭了之外，沒啥不好的影響，中國和蘇聯對印尼不但沒有打的理由，罵的理由也不充分。

在唐華、錢學森和蘇聯方面緊鑼密鼓做事故善後和總結時，總參謀部的另一組人，在處理另一件事情。

小康拿起一份單獨的報告：「葉帥、李宗仁副主席、白崇禧先生、還有外交部駐印尼大使館，都認為蘇哈托這個人不簡單，他的身後可能有很大的陰謀。」

從1965年1月到1965年10月，印尼的通脹率被壓在50%左右，雖然還是很大的數字，但比起災難般的1964年，這點通脹不算啥。

任新民：「首先有一個問題，空間站的測速雷達實際上對0.5米/秒的低速運動物體，速度的測量是不夠準確的。在事故發生后，我們重新測試了那一套小型雷達，確實如此。」

神舟飛船再從蒼穹一號上解脫、https://www.hetubook.com.com返回；1966年6月份，聯盟飛船會搭載2名宇航員拜訪蒼穹一號。

「在陸軍總司令雅尼遇刺之後，接任陸軍總司令的是陸軍後備軍總司令，蘇哈托。」

「在暗殺事件發生后，印度尼西亞軍方和政府進行了全面調查和通緝，但奇怪的是，兩個星期過去了，不但沒有抓捕到兇手，連調查結論都不清不楚，也就是說，印尼政府至今不知道殺手是哪個組織派出的。」

然而，1966年1月底，是原計劃的長征-5號首射的日子，發射的就是二代空間站蒼穹一號。

唐華知道，NASA能有這心態是因為他們感覺到自己要直道超車了。

「長空一號的備份站留著不動了？直接發射蒼穹一號？」

當土星-5號的原型出現在塔架上、出現在電視新聞上的時候，蘇聯的航天部門才會態度認真地考慮肯尼迪在4年前說的「我們在七十年代到來之前登月」不是胡亂吹牛。

林三虎：「這就是我想說的不合常理的地方。」

方案制定出來之後，錢學森來找唐華商議大事。

「蘇哈托如果想謀總統的位置，按常理不是讓陸軍總司令雅尼吃子彈，而應該是讓蘇加諾吃一顆子彈，然後把責任推給雅尼。」

空間站計劃環環相扣，而且中國和蘇聯是齊步推進，不能有什麼誤差。

屠守鍔：「長空一號裝了6個姿態控制的化學能火箭，蒼穹空間站也有類似的控制火箭，如果啟動起來的話，長空一號能以0.3米/秒平方的加速度運動。」

「這份報告的意思是說，印尼近期存在著高層政變的可能性？極右翼的軍官糾集政客，把政策哪邊都不投靠、中不溜的蘇加諾搞下台？」

……

印尼國內現在的情況，經濟上算是能喘一口氣了。

「這個人和他後面的團體都是比較偏執的反共傾向。」葉帥也在這次會議上，他補充了一句。

「蘇哈托生於1921年，先加入過荷https://m.hetubook.com.com蘭的殖民地軍，二戰時期在日本的傀儡民兵任職，二戰結束後繼續在印尼陸軍任職，他是印尼陸軍中老資格軍官團的代表，他身後的關係網盤根錯節。」

聯盟飛船爆炸后，一部分殘片成為低軌道太空垃圾，還有大約3.5噸的一個整塊在剛果南-納米比亞上空進入大氣層燒毀。

「不會是我們盯人盯錯了吧……」葉帥說了半句話，自己又搖搖頭，「不，我也感覺這個蘇哈托有問題，人沒有盯錯，但就是我們還猜不透他的下一步。」

「1965年9月28日，也就是兩個星期前，印度尼西亞陸軍總司令雅尼中將在加里曼丹島視察部隊途中遭遇暗殺，沿途密林中埋伏的一名槍手擊斃了雅尼中將。」

海軍司令員蕭晉光問。

再說，現在不結盟國家運動哪還進行得下去，這個運動的三個台柱子是印度、印尼和埃及，印度早1960年就跪了，印尼現在也跪了，就剩一個埃及了。

林三虎：「如果蘇哈托想謀的是印尼總統的位置，那麼他現在補位陸軍總司令又是出於什麼想法呢？這不合常理。」

在長空一號發射成功之後，錢學森就把備用的長征-3K4給「挪用」了，這是現在最大的問題。

至於蘇加諾，雖然他不知道閻錫山是誰，但在1965年8月印尼獨立日的酒會上，蘇加諾大言不慚地說自己「精通在三個雞蛋上跳舞的技術」。

錢學森站在會議室的小黑板前，參加會議的航天部門同志要麼站著要麼在工作桌旁的小馬紮上坐著。

屠守鍔：「看來是要改進姿態控制火箭系統，改進的標準，加速度從0.3米/秒平方提高到0.5吧。」

美國因為自己東南亞戰略的調整，和蘇加諾一拍即合。在接下來的一年，美國銀行紛紛帶著美援入駐印尼，雖然這樣印尼的金融命脈就慢慢被美國控制了，但是印尼的金融和貨幣得救了。

長空一號和聯盟飛船的相撞事故讓兩個和-圖-書航天器全損。

唐華髮現，錢學森真乃激進派的航天專家，這麼多年了就沒變過，一有機會就玩大跳躍。

葉帥聽了葉上將的話，也皺眉想了很久，最後還是點點頭。

蘇哈托做了陸軍總司令，但如果蘇加諾遇刺身亡，甚至結果再好一點，查出來是雅尼乾的，總統也輪不到蘇哈托做，蘇加諾政府中的高官，比如副總統、議長等等，都比他這個陸軍將領更有資格。

理清楚頭緒后，唐華只能這麼決定了：

錢學森：「問題就是，沒能在第一時間發現速度異常，而且，就算預警系統做了改進，我們也不能保證每次都能在第一時間發現交會航天器的速度異常，所以，就緊急規避火箭推進系統來說，要做最壞的打算，就算髮現異常很晚，也能閃過去。」

……

長空一號的燃料箱沒有爆炸，在聯盟飛船的撞擊下，運行軌道從300公里的近似圓軌道變成了260-360公里，由於最低點太低、空氣阻力增大，它會在6～8個月之內墜入大氣層燒毀。

消息傳出后，白宮對此沒有評價，倒是NASA發布了一個聲明，對長空一號空間站的事故表示惋惜，安慰中國和蘇聯航天部門。

「這事情看起來是聯盟號飛船追尾引起的，但我們不要光等著蘇聯同志出事故報告，我們的空間站有沒有問題？能不能再做改進以避免類似的事故？或者出現類似的事故時還能補救回來？這是這次會議要解決的事情。」

錢學森：「也都怪我之前制定的空間站遞進計劃太緊湊了。但是，蒼穹空間站是必須要發射的，而且最好是發射蒼穹空間站。而且長空空間站在軌三個月，我們也做了不少實驗，一切部件都正常。」

錢學森：「測速雷達需要改進，然後，應該還有別的法子，最好是用另一套獨立系統也能測出逼近的航天器的相對速度。」

貨幣信用崩盤導致流通範圍收縮，流通範圍收縮又加劇了印尼核心的那幾個島的通貨膨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