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卷 邁出第一步
第113章 宇宙不是三維的,是十一維的!
「嘿,富蘭克林斯基。」
紐約市的郵政系統現已全面採用計算機識別分揀系統,不但所需的僱員數大大減少,信件分揀配送的速度、準確率還都提高了不少。
在斯德哥爾摩唐華隨口一說,喬治·庫克就按套路提出了以愛情為主題。然後……他就真的這麼拍了,而唐華沒有阻止。
德文森:「中國又一次譴責美國政府對工人運動的鎮壓,這可真是危險。」
在紐約的17個郵局,郵筒里收上來的信件碼放在一起,「嘩嘩」地進入分揀機,90%的信件被識別並完成分揀,剩下大約一成的採用異型信封的、沒填郵政編碼的、郵政編碼太過潦草沒識別出來的,這才需要人工介入,或是手工分揀,或者退回原發地。
1+2的證明公布之後,學術界大為驚訝,國人對數學的熱情也高漲起來,中科院的門口就擠滿了前來宣稱「我發現了XX定理」「我證明了XX定理」的人。
「……這麼說,是來自中國的機器讓我們丟掉了工作?」保羅聽富蘭克林斯基說各種奇聞段子,聽到這個的時候驚訝地說了一句。
一人一張。華羅庚、蘇步青、楊振寧、朗道假裝自己面對這些「難題」抓耳撓腮無從下手的樣子。
「郵政部昨天表示,三年之內,全美都要普及計算機識別分揀系統。紐約是第一家,後面還有更多的。」
「這一段情節啊,不是簡單的彩蛋,它是彩蛋中的彩蛋。」唐華解釋道。
保羅·華盛頓:「噢,你說得好像很有道理。」
王炳彧(《地道戰》中的老村長,高傳寶的父親的扮演者)一拍桌子。
保羅·華盛頓:「這麼說,他們其實不是工會,而是工賊?」
「我還以為罷工結束之後郵局的裁員是針對罷工積極分子的報復呢。」史密斯太太說。
紐約市公立圖書館。
紐約的街頭燈火闌珊,保羅·華盛頓默默地步行了兩公里,拐進小街道,在一家廉價感十足的咖啡廳門前https://www.hetubook.com.com停下了腳步。
「郵差?你上個月以前在紐約市郵局工作?」史密斯太太又問,「該不會是參与了罷工,所以被……的?」
一名白人男子向保羅·華盛頓招手。
保羅·華盛頓大笑起來,然後富蘭克林也笑了起來。
兩人前後腳到的咖啡廳,各自拿起三明治狠咬兩口,填填肚子,然後舉起了手中的劣質咖啡。
莫爾頓:「我已經從總部得到消息了。幾個月之後,我可能就會成為售後網路的總經理,那時候紐約市的售後經理可能就是薩爾斯,昨天我們見面是在場的那位小夥子。」
「到那時候我們可就生活在地獄里了,沒有工會的罷工,連一個月600美元恐怕都拿不到了。」
但識別數字的需求非常強烈:至少在郵政系統和交通管理系統對數字識別都有「剛性需求」。於是,數字識別就和同樣剛需強烈的指紋識別一樣,成為20世紀80年代計算機圖形識別最先步入實用化的兩個分支技術。
「相對論是假的!這是我的證明!」楊振寧舉著牌子上書「我證明了相對論是假的」。
富蘭克林搖搖頭:「這是不正確的,保羅,他們的想法不正確。你有沒有想過,像這樣的智能機器,在中國早已開始普及了,可中國卻沒有工人為此抱怨,說智能機器搶走了他們的工作。」
當然正經的理由是測試測試手頭的這台VCD樣機,但是光碟都是找江處長拿電影原片轉的而不是轉錄錄像帶,不但畫質清晰,而且都是最近上映或者即將上映的片子。
……
……
10秒鐘之後,保羅·華盛頓推著一輛裝了大半車書的手推車走到史密斯太太的工位。史密斯把讀者剛還回來的幾本書遞過去,保羅把書熟練地分放到手推車上的不同位置,看小車快裝滿了,就快步將車推向升降機室。
「對,中國的計算機控制的智能機器,我想這並不奇
hetubook.com.com怪,他們甚至能讓機器人像人類那樣思考。」
……
要讓計算機掃描並識別出來數字,這就涉及到基本的計算機模式識別科學。
保羅·華盛頓:「一切都好,除了月薪從700美元變成了600美元。你呢?」
「我當圖書管理員之前,是一名郵差,」保羅笑了,露出一口白牙,「兩種工作有很大的相似之處,都是把一車的印刷品搬來搬去,而且要根據它上面的信息來分門別類。」10
「這就來了,史密斯太太。」
「嘿,『黑華盛頓』。」
摩爾·富蘭克林是白俄移民的第三代,他小時候由母親(第二代白俄移民)帶大,說起話來還經常像正宗俄國人那樣抖舌頭。祖上被布爾什維克剝奪財產、趕出俄羅斯並沒有影響到富蘭克林的世界觀,甚至他現在與朋友閑談,還時不時飆幾句馬列。
……
「我證明了大費馬定理!」一身髒兮兮的工作服的華羅庚扮的民科嗓門更大。
「保羅先生,保羅先生?這裏!」
影片的高潮之後,到全片結束,是唐華之前提的「找彩蛋」時間段。
「這正是我這幾天一直在思考的問題,現在我來說說我的答案,」富蘭克林身子向前湊,放低聲音,「工聯或者工會根本不是社會主義,他們其實是我們所生活的這個資本主義體制的一部分。」
接著是5、7、11、13,這些質數紛紛帶著他們的倍數飛升,操場上沒變成小白喵的學生越來越少,再然後,操場變成了無限,學生的隊列也變成了無限,穿出了北京,穿出了中國,隊列再進入太空,成為茫茫無限。數字還在不斷飛升,當飛升的速度快到人眼難以識別時,數字變成了公式,公式再疊成組……
下午5點,圖書館下班。
不過,從這天的咖啡廳瞎聊之後,保羅·華盛頓在圖書館上班時給自己找了件新的事情來做。當前來還書的讀者寥寥無幾、還書登記廳無事可干時,圖和圖書書管理員保羅·華盛頓就見縫插針,倚在手推車上,手裡捧著一本書在孜孜不倦地攻讀。
陳景潤皺皺眉頭,第二個數字「3」又在操場上升起,跟在3後面的是3、6、9、12……
保羅·華盛頓:「這就是所謂的資本主義社會,我們都只能在資本的夾縫中生存。但是,富蘭克林斯基,工會和工聯也不怎麼樣,從罷工這事兒我就看出來了。」
只用了兩三分鐘,保羅就把手推車上的書分門別類送入書庫,又回到工作廳,守候在8名還書登記員的旁邊。
「我甚至都嚇出了一聲冷汗,」莫爾頓說道,「還好我聽了兩遍中方的聲明,沒有發現關於禁售分揀系統的內容,這說明我們之間的合作還是會持續的。」
工友之間的下班時間小聚就是吹牛發牢騷,由於各自都很忙碌,通常也聚不起一大|波人開趴。
「啪!」
30年代各國郵政就出現了郵政編碼,不過在那個時候,這一串數字是方便信件分揀員人肉識別分揀的:認數字總比認一行行的花體英文方便。
周璇:「還有第二層?第一層我都看不太明白。」
電影還特地給了看門老大爺的試題紙幾個特寫,都是初高中數學題和物理題。
實際上在電影開機之後,唐華就憋著不去現場指點或者遙控指點,一切順其自然。只是在後期製作特效的時候,唐華、陳景潤、華羅庚一起研究了,怎麼讓普通觀眾(只有初中數學水平)也能通過這個特效了解「篩法」求解1+2是個什麼過程。
富蘭克林:「當所有人都意識到自己生活在地獄里時,離走出地獄也就不遠了。」
「是啊,如果消滅了資本家,工會就找不到可罷工的對象了;或者如果由工會自己來掌握資本,他們知道自己就會失去工人。」保羅·華盛頓說,「那我該怎麼辦?幸好我還沒有發現圖書館的工會活動。」
「我們都是科學研究者!」「我研究了二十年相對論!」「1+1https://www•hetubook.com.com=2的證明非常絕妙!」
他是中科院的看門老大爺。
「夜總會的工作十分刺|激,作為一名侍應生,我在努力練習搏擊術。」
「你們說證明就證明啦?誰知道你們是不是詐唬?這裏面住的可都是大科學家,你們浪費他們寶貴的時間,成何體統?」看門老大爺訓斥道。
「我證明了1+1!我比陳景潤更進一步了!」一身皮襖子皮帽子,東北老農民裝扮的蘇步青擠上來。
保羅把手推車清空放回存放處,換下工作服離開圖書館。
「停停停,你們嘴上說的,憑什麼要我相信?你們要是吹牛皮混進去了怎麼辦?我覺得那,你們的水平未必有我厲害!」看門老大爺拿出幾張紙,「這是我出的幾道題,我來試試你們是不是搞數學的那塊料。做得出我的題,就放你們進去,做不出來,那可就對不起嘍。」
莫爾頓是中方在紐約建立的分揀系統售後服務網路的經理,當然,這個售後服務部從經理到工作人員,都是在美國當地雇傭的。
第一個數字「2」就在這時候,從隊列第二個學生頭上跳起來,越來越大,閃閃發亮。2之後是2、4、6、8……所有的偶數跳了上來,操場開幕式的學生有一半突然變身為小白喵。
「工作怎麼樣,還愉快嗎?圖書管理員先生?」
雙休日的周日,唐華難得地趴在電視機前,連看了三四部電影。
「宇宙不是三維的,是十一維的!」列夫·朗道也不情不願地出場了,和楊振寧一樣舉著牌子。
……
保羅·華盛頓:「怪不得,我今天見到一個工友,在工聯掛了號的,他好像在抱怨中國。」
唐華:「第一層呢,就是這些大科學家友情客串民科,反差出來了笑果也就出來了,給大家樂一樂。第二層,是朗道舉著的那塊牌子。這牌子上的字還是我定下來的……這電影不管上映以後票房怎麼樣,過個十年,絕對會成為經典。」
描述到這個時候差不多就可以了。
和-圖-書「我走了,再見,史密斯太太。」
富蘭克林:「正如在經營一家公司,工會的高層的目標就是擴大自己的經營範圍,提高公司的營收。組織罷工,如果成功了,支持他們的工人更多,經營範圍擴大了,營收就會增加。但公司絕不會把自己的市場給消滅掉。所以,罷工和加薪是他們的生意,他們其實並不想撼動資本的所有權。他們其實是這個社會體系的一部分,而不是社會體系的摧毀者。」
保羅:「罷工領袖不但被開除,還被送上了法庭。而我只是因為從事的是郵件分揀的工作,這個崗位有了計算機,不再需要那麼多人,所以我就被解僱了。」
富蘭克林:「或許……我們得等待資本家主動消滅工會吧。」
「保羅,您工作起來非常熟練,」史密斯太太說,「一點都不像是剛入職一個月的實習生。」
富蘭克林:「所以不是中國讓我們失去了工作,也不是智能機器讓我們失去工作,而是這個體制。只要這個體制不改變,無論哪國的智能機器,甚至不需要智能機器出現,我們都會隨時失去工作。」
之前紐約市郵局在猶豫要不要花那麼多錢升級計算機設備,罷工一起來,在政客的壓迫下郵局沒有時間考慮,立即進行分揀系統的更新。當設備到位之後,紐約市郵局對此的評價就兩個字:真香。
最想看的當然是《哥德巴赫猜想》,去年喬治·庫克拍的以陳景潤為原型的故事片/半傳記片。
這一幕出現在影片2/3片長的地方,也就是電影的高潮時間段。「陳景潤」孤身一人,抱膝坐在操場的看台,下面是數千正在排練開幕式的學生,站成了整齊的隊列。
保羅:「說到參与,紐約市郵局的每個人都參与了。只是有些人是工人領袖,而我這樣的人只是因為大伙兒都罷工了,所以也跟著參与。生活就是這樣,不管你願不願意,有一些糟糕的事情總會落到你的頭上。」
德文森署長對分揀機的售後服務經理莫爾頓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