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紮根基層,菜鳥牛刀小試
第13章 審奇葩必用奇招
「其實還是你們警察好,起碼還管飯,等我進去了,每個星期還有豬肉燉粉條和紅燒肉,比在外面過得好……」
周六一安慰她:
彭志遠是真的想一拳把這個無賴的牙給打掉,再一腳踹上去,絕對會把肚子里的都給吐出來,但是牆上還貼著執法為公,立法為民的標語,桌子上還豎著禁止刑訊逼供的牌子。
「你接下來就跟著我吧。」
龍,這個名也沒有問題,叫王龍張龍李龍的,人數眾多。
「不是吧,彭哥,我們出警是為了保護小偷?」
周六一坐在旁邊,用手機搜了搜:
老王其實很體諒年輕人適應新環境時候需要時間,雖然是在批評,但是在李華和周六一睡覺的時候,卻沒有喊他們幹活。
這?
她的話音剛落,審訊室傳來了孔龍的一聲哀嚎:
「要不要給你用開塞露和果導?」
女人嚎叫著:
結果,話還沒有說完,向來文質彬彬的胡亮,居然如此暴躁,一個糖炒栗子就甩在了李華的頭頂:
「我的呢?」
然而,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都快一個鐘頭了,不管胡亮和彭志遠兩個人怎麼審,孔龍這個縱橫派出所多年的賴皮,就是一點都不交代,擺明了死豬不怕開水燙。
「想吃什麼,我給你點個外賣。」
周六一又問:
周六一現在已經不能用看普通人的反應看孔龍了。
「奇葩的事情怎麼那麼多?」
周六一過來制止:
「別說洗腳,我中午吃飯都沒空洗個手!這腳臭的,明天回家進家門之前,必須先在門口用兩盆水洗了,不然你嫂子一擀麵杖就把我給轟出去了!」
那片路上有好幾個報案說金首飾被盜的案件,所以數案並查,胡亮還有些卷宗要調取,所以急匆匆的走了。
「那是因為你還沒有到年紀,等你在一線這些單位再呆幾年,再多見幾個這樣的爛人,就離不開煙了。」
「別聽他的,你沒上過警校,不知道這些人渣都什麼東西,以前出現過把背拷換成前拷,結果人犯把正在開車的警察的脖子給勒住了,一車五個人,全部喪命。」
其實彭志遠是想要多留一天,所長明天早上八點來上班的時候,肯定就會把事情解決了,但是這對夫妻第二天就要訂婚,時間上肯定來不及。
學習能力,尤其是考試能力,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培養起來的,有些人考不上,可能就是一輩子都是個輔警。
胡亮反應過來,又坐下,向來嚴肅的臉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王才智回來之後就在做昨天晚上的台賬,他看到李華,恨鐵不成鋼道:
「對,你們記住,小偷也是人!」
李華道:
面對這麼一個油鹽不進的無賴,居然是毫無辦法。
他太想要趕緊幫這對即將成為夫妻的受害者拿回屬於他們的財物,尤其是要檢驗一下周六一的成果,站起身就想要去和彭志遠一起審訊,但是李華拉住了他:
李華絞盡腦汁的在想檢查怎麼寫:
說到前途問題,孔龍一直都是氣哼哼的,現在啞炮了,說話的語氣有些凄涼:
「啥?」
「什麼好事兒能輪的上我這種人?我高中沒念完就進了少管所,出來沒兩年又進去了,人家服務生端盤子都不要我這樣的。」
「不會的,你永遠是我們單位的警花姐姐。」
胡亮對著李華和周六一,神情極其嚴肅:
「以前這個工作,要我一星期才能做完,現在居然只用了不到五分鐘,其中三分鐘居然是在印表機面前等著,我真覺得我就是個等著拿表格的工具人。」
「謝謝亮哥。」
「救命!」
「吃飯?青梅?你是在喊我嗎?」
「不要臉的東西,老子打得就是你這個孫子!」
李華一點兒也不困了,指著蹲在牆根的孔龍給周六一介紹,就像是介紹自家的熟人一樣自然:
孔龍鬼哭狼嚎的:
周六一絕對不會慣著二逼:
「對呀,誰身在福中不知福?讓我知道了,肯定把他給擰三圈兒!」
「可以,我會幫你和所長解釋。」
彭志遠碩大的頭搖起來像是口缸,很誠實的說:
「我可記得,你之所以會來我們所,就是因為特別會審人,我記得有個貪官是你審的,本來人家死扛著不說,你去審訊,和人家說小三兒生出來的是個女兒,那貪官當場就崩潰了,啥都交代了,前前後後弄回來的贓款,足足兩個億呢……」
而所長和周六一現在很明顯很不對付,周六一太年輕了,如果處理不當,彭志遠不想用自己值班的案子去給周六一添麻煩。
「你們太過分了,居然投毒!」
「沒有的事兒,你別瞎說。」
周六一從飲水機底下找出來一個一次性紙杯,倒了一杯水遞給他:
「這也不能怪我,我連軸轉了好幾天了,會猝死的!」
那個小偷又被砸的趴在了地上,理直氣壯地說:
「看什麼看?以前人贓並獲我沒意見,我都已經坐牢了,不能給我個改過自新的機會?坐過牢就不是好人了?法院都沒有判槍斃我,你們倒好,一見到我就抓我,我就不明白了,那些有錢人能逛商場,我就不能了?就因為我窮,所以我連商場都不配逛了?」
「行!」
彭志遠立刻一改傻大憨粗的氣質,嚴肅的說:
「刑訊逼供,是不允許的。」
「我覺得這個辦法沒用,這個孔龍太噁心了,萬一之後被投訴呢!風紀委和督查一直在盯著我們。」
出來的時候,周六一還使勁兒聞了聞手,總覺得有味兒,他看到孔龍坐在角落,等著最後的安排,他一直在揉肚子,臉色慘白慘白的,顯然這個過程也夠痛苦的。
李華已經見怪不怪,極其淡定的和他說:
「走吧。」
「亮哥,我聽說您剛畢業兩年,就是經偵支隊有名的鐵嘴了!」
彭志遠憨厚道:
「不,我拒絕!」
彭志遠摔門出來,從口袋裡摸出來一包煙抽出來一根,一口氣就吸掉了半根。
當事人情緒都非常激動,周六一趕緊上前安撫,和女人說:
小偷臉上五味雜陳,青一片白一片的,看著周圍四個警察,嚷嚷起來:
「你再去換一桶水吧。」
胡亮看向了李華,李華沒任何懷和圖書疑:
「彭哥,你今天洗腳嗎?」
彭志遠還指著胡亮道:
「這才哪兒到哪兒,昨天晚上那個醉鬼才噁心,吐了我一身,花花綠綠的和八寶粥一樣,我直接把衣服扔了!」
這三個案子,加起來的案值超過了五萬!對於派出所這樣的單位而言,就是大案子了,胡亮和李華也特別高興。
「你憑什麼認為這個辦法有效?」
李華當即申請:
「我說一句,你回三句,走吧走吧!」
「亮哥,如果我說對了,能不能少寫一份檢查?」
李華站起來,揪了張紙巾擦了擦嘴上的哈喇子:
李華卻是很看好周六一,和周六一勾肩搭背的,嘻嘻哈哈沒個正行:
「你們警察太不厚道了!」
要是倒在這個崗位上,這麼多年的養老保險不就白交了嗎,年輕時候沒照顧孩子,退休以後總得為了家庭發揮一下光和熱吧?
李華見怪不怪:
「彭哥,讓我試試吧。」
但是身體卻非常誠實,已經在開始動手鬆鞋帶了,彭志遠一臉興奮,高大的身軀邁著大步子直接衝進了審訊室。
「捉賊拿臟,別血口噴人,你說我偷東西我就偷了?證據呢?」
周六一又回到工位上,用電腦軟體把表格列印出來,然後靠著椅背又休息了一下,黃青梅對這個軟體特別滿意,但是又不無感慨:
「他們這些搞經偵的,別看一個個在單位里都穿著新制服,出了單位西裝革履的,實際上手段可多著呢,亮哥沒少這麼折騰我。」
「老徐是我的師父,現在是你的師父,他就是這麼教你的嗎?你是想讓我們所里這幾個人全都點天燈扒警服?我們是警察,又不是黑社會!」
「你拿刀子來,我切開給你看看!你以為和電影里演的一樣,還把肚子剖開看看我吃了幾碗粉?現在可是法治社會,你要是敢那麼干,你先吃不了兜著走。」
周六一不由得很感興趣,看胡亮的背影,多了幾分熱切。
你之前說,審訊,最重要的就是對症下藥,不一樣的嫌疑人,用不一樣的審訊方案。
顯然是小偷感覺到了有人圍觀,哀嚎著:
「把人弄起來,做筆錄。」
周六一過來的時候,彭志遠把剩下半包煙給了周六一,讓他自己拿一根抽,周六一沒接煙,並且說:
「這還算輕的,擱咱倆小時候,高速路還沒有,要是小偷敢偷了村裡的牛,會被全村老小齊上陣給活活打死。」
所長付勝難得有個回來吃午飯的時候,看到三小隻聚在一張桌子上吃飯,他就不進去了,不破壞新人門培養階級感情的寶貴時間。
「我視金錢如糞土!」
「亮哥,你等會兒,孔龍那一肚子壞水兒的傻叉是活該,但是你又沒做過任何傷天害理的事兒,沒必要進去遭罪。」
孔龍不覺得丟人現眼,還對著周六一吹鬍子瞪眼的:
……
這時候,報警電話響了,接警中心安排出警,彭志遠大步子兩步就從食堂跑到了辦公室,聲音極富穿透力:
「雖然工資低,買不起房子,但是食堂好,比CBD那些白領天天點外賣強多了,李嬸兒,你把飯做成這樣,我願意天天住所里上班兒。」
彭志遠嘴上非常憨厚的說:
「不不不!我自己可以!」
你今天來報到,上班第一天,居然也逮到了他。
「不不不,你現在已經不適合這個案子了。」
小偷仰著脖子:
周六一把筆錄本拿過來,做了一個乾嘔的動作:
「喝點水吧,這種錢,以後不要再想著掙了。」
但是,孔龍這號爛人,根本就是個硬化的大糞,就連蒼蠅都嫌棄。」
「我早上碰到孔龍的時候,他的鞋踩了泥,很臟,但是剛才看到他的鞋已經換了一雙,看起來挺乾淨的,說明他其實是愛乾淨的,只是為了脫身才故意噁心人,如果我們突破了他能忍受的下限呢?」
「我要是像你一樣三天兩頭進派出所,我媽也不待見我。你說說你出來以後能不能找個正經事兒干?」
胡亮無語:
但是周六一就是平靜的看著他,翻開了筆錄本:
黃青梅一聽這話,杏眼美目流轉:
李大媽憨厚的笑著:
胡亮現在看他和李華沒啥區別,明顯不會帶著他辦案,他得自己找個機會。
李華摸著頭上被敲了一下的地方,還疼的直抽氣:
別焗油了,你臉上的皺紋一看就是我爺爺輩兒的,咱倆要是在公交車上碰見了,我肯定給你讓座兒。」
這兩個字結合起來,就很喜感了。
周六一啞然,放下了寫檢查的筆:
「他還倒賣手機?」
「快點把事情解決了,咱們早點下班,我們所里的地方有多緊張你也知道,你總不想下半夜和彭哥住一個屋子吧?」
因為如果解釋一遍,肯定又會被被老民警們看見了,再寫一份檢查。
小偷因為戴著手銬,趴在地上起不來,但是還梗著脖子罵著:
孔龍這下慌了:
周六一掏出手機問他:
周六一和李華都道:
「擱二十年前,我剛當兵那會兒,當地群眾收秋的玉米棒子被偷了,找我們軍隊幫忙。逮住了小偷找不回來玉米,我們把人揪小樹林里,就給揍了一頓,然後去山上的破瓦房裡找到了好幾千斤玉米。
一聽吃飯兩個字,在補覺的李華立刻詐屍一樣從辦公桌上彈起來了:
「你?不行不行,你不知道,這號爛人,難纏得很。而且很可能你處理了他,回頭自己身上沾的都是屎。」
這也太黑色幽默了吧?
彭志遠靠著椅背:
敏感到,每一筆支出,每一句話,都要想清楚前因後果,要作為重要的證據留存。
「那啥,這案子辦完,你們一個人寫一個檢查。」
這小偷,就是昨天一早,周六一遲到的理由。
經偵,幾乎是所有的警務單位里對權利和金錢最敏感的。
「我們一定儘力而為!如果實在趕不及拿不到,我相信只要向家人說明原因,家人肯定都會諒解的。」
得到了肯定的回答,周六一現在已經是氣淡神閑,去倒了幾杯水給大家喝,還專門給受害人女士倒了熱水,這才打發時間的解釋:
「咱們真的要給他灌果導嗎?」
李華和周六一一左一右拎著他,李華還故意和他說:
這都是黃金,但是,所有人都拒絕用手去摸一下這些東西。
周六一看著孔龍,坑坑窪窪的臉上,每一個坑裡都注滿了油,不用反光也是汪汪一片,還真是孔龍。
「你先考上正式警察再說吧。」
孔龍被帶了出來,他的臉色蒼白,完全沒有了之前的囂張跋扈,像個鵪鶉一樣耷拉著腦袋,一接觸到新鮮空氣就開始大口大口的呼吸,對著幾個警察有氣無力的說:
他又看向還有些懵逼,剛剛又得到一份檢查大禮包的周六一,沒忘記自己的教學任務:
「我交材料回去的晚,所里其他人有事,你就幫幫忙,多學習一點,每個人都有過人之處,都可以成為你的師傅。」
「啥叫做零元購?」
貓抓耗子,他就是個熟耗子!」
啊?
周六一問他:
「讓我試試吧!」
「新來的,我告訴你,這些社會渣滓說的話,一個標點符號都不要相信。他和你說想要抽支煙,可能是想要拿了你的打火機縱火,他和你說回屋裡換身衣服,可能是拿個菜刀出來砍你。」
「行了,大不了我再給你買一套!你別拿警察出氣,又不是警察偷了咱們的東西!」
「我才不會一直當個輔警呢。」
「瞎操什麼心,我老娘都沒你們關心我!」
「別對我打感情牌,我從小就不是東西,我爸媽嫌我丟人,早就和我斷絕往來,老子就是個光棍兒!」
「這小子,就在火車站,攔住背著蛇皮袋的農民工兄弟,問人家要不要手機,智能手機,一個兩百。」
社招生把警徽和肩章戴的亂七八糟,警容不整,寫檢查。
女的一聽這話,居然火了,站起來尖酸刻薄的懟胡亮,還想要上手撓:
而現在,這個爛人,終於受到了懲罰!
而年輕人,最需要,最想要,最迫切的就是身份的認同。
報案人和彭志遠進進出出,李華立刻搞明白了案子的前因後果,聲音提高了八度:
周六一作為一個好學生,很少見到這麼多的暴力事件,嘴角有點抽抽,生理不適。
「我以後再也不想吃八寶粥了!」
胡亮不問是什麼案子,立刻就拿警服和執法記錄儀,清點手銬警棍這些警械,乾脆利落道:
「你再說一遍。」
女的急的一直掉眼淚:
男人一口唾沫噴出去,指著小偷狂罵:
對付這種人,確實是尋常的辦法都沒有用,如果劍走偏鋒,很容易就成了刑訊逼供。
「人手不夠的時候,你可以湊上。」
說著說著,孔龍肚子咕嚕咕嚕叫著,然後人窩在地上,看上去有些可憐,豆大的汗珠往地上滾。
「你讓我怎麼冷靜?這個混蛋,偷了我的黃金首飾,那是一串皮繩穿的黃金轉運珠,他居然把繩子剪斷全吃下去了,那是我結婚買的金,還讓怎麼用?」
「我要被熏死了!」
女的半信半疑:「這管用嗎?」
直接拿約束帶把小偷的四個手指頭給困成了一卷蔥,沒法再勾著接近手銬的鎖眼兒。
「要不是你害的,我至於一天沒吃飯嗎?」
但是用周六一的話,因為他太年輕,可能會被嫌疑人給拿住,一旦嫌疑人心理上認為警察拿他沒辦法,就會給第二天所長的突破造成難度。
「孔龍,你手腳不幹凈不是一次兩次了,閉嘴吧!」
彭志遠有點無奈,雄壯的身體配合簡單的腦子,不知道怎麼教育兩個新警,所以,簡單粗暴:
「青梅,下班我送你回家好不好?」
彭志遠掐了手中的煙:
周六一讓孔龍自己端著去了那兩口子面前,兩個人也是一臉的嫌棄,尤其是女的一直往後躲,手背在了身後:
兩個人出了辦案中心,商量對策,畢竟金首飾已經算案值交大,如果加上累犯,案子就不是一般的大了。
胡亮一記糖炒栗子敲在了李華頭上:
周六一也故意問他:
「警察同志,你可得幫幫我,我這是結婚買的三金,明天過禮要用,攝像和我老婆的家裡人都要看,要驗貨,要是拿不出來,我的婚事就要黃了。」
周六一剛當警察,還不大了解行情:
黃青梅黯然神傷:
「他偷了我的黃金首飾!」
「號子里三天不刷的廁所,都沒有彭警官你的腳臭,你好好洗洗腳吧。」
胡亮言簡意賅,只有一個字:
胡亮喜出望外,看周六一的目光都不太一樣了。
怪我了?
說著就起來去催著周六一黃青梅快點去食堂,還喊老王:
「犯罪分子的想象力,可比咱們豐富多了,他就站那兒,一指車站裡烏泱泱的人群,和人說,看上哪個,我現在去給你進貨,都兩百!」
這時候,王才智給周六一打電話:
周六一湊到他的耳邊說:
周六一笑著問胡亮:
兩個人看到彭志遠和胡亮忙不過來,就趕緊去幫忙,把小偷拷凳子上,去開電腦做筆錄。
兩個人拎著小偷,像拎著小雞崽子進來。
「誰天天背地裡說我就是個擰鋼筋的?」
「咱們的東西肯定會要回來的!警察不會不管我們的,怎麼進去的,就讓他怎麼出來!」
一般的影視劇里,宏大的抓捕場面,大部分都是手銬在前,衣服遮擋,但是現實中的暴力抓捕,大部分都是拷著後面。
「我給了你機會,但是你自己沒有珍惜,就不能怪我了。」
「家裡還有什麼人嗎?」
但是周六一和李華兩個人,還是嚴肅不起來,尤其是李華,笑的前俯後仰。
「那我肯定會先被淘汰。」
孔龍還是沒有當回事,但是周六一出來以後就已經有了主意,他去抽悶煙的彭志遠旁邊,問彭志遠:
女人卻張牙舞爪的:
還有一對罵罵咧咧的男女緊跟著小偷進來,兩個警察稍一疏忽,男人一腳就踹在了小偷的后心背上,小偷摔了一個狗啃泥,在地上打滾嚷嚷著:
半個鐘頭以後,孔龍一手握著筷子吃炒麵,一手拿著塑料勺吃回鍋肉蓋飯,大口扒了幾口飯,停下來口齒不清的說和*圖*書了一句:
「明白了。」
胡亮指著李華和周六一的警服領子,對孔龍說:
所以兩個人在看問題的角度上,有著根本不一樣的區別:
「沒想到,這麼快就又見面了。」
兩個受害者終於不鬧了,願意坐下來歇會兒,男的去給女的把高跟鞋穿上:
周六一眼中閃過一絲慧黠:
「俺捨不得洗!」
這語氣,很是幽怨,帶著點兒黑色幽默。
李華笑呵呵的:
周六一很少直接接觸這樣的場面,有點不太適應。
周六一越翻越覺得有意思。
「靠!還想著開鎖呢!」
「警察同志,不能儘力而為,必須要把金子找回來!不然我就投訴你們!」
「沒啥。」
胡亮半眯著眼睛,當做沒聽到,但是周六一卻沒有離開的意思,胡亮只好說:
彭志遠一頭霧水:
「滾!」
「彭哥,社會在發展,不一樣了,現在種個大棚菜,都會在塑料薄膜上裝個監控,我們要講證據,講法律。」
李華臉沉下來,直接把小偷拷在了暖氣片兒上:
「現在的九零后,誰會一份工作做到老死?我想干別的很正常吧?到了下班時間了,吃飯去吧。」
「救命呀,警察幫著刁民打人了!」
「能想的辦法,我都想過了,還能怎麼樣,亮哥,你這張鐵嘴都沒有辦法,我肯定就更沒辦法了。
胡亮直皺眉頭,現在的年輕人完全沒有三觀和下限,不過兩個當事人看著周六一和李華的單口相聲卻是不哭不鬧了,他轉移話題問周六一:
「這小子以前是個偷現金的,後來大家都手機制服了嘛,剛智能機普及那會兒,不過是水果還是小米,手機都挺貴的,這小子明目張胆的在火車站搞零元購。」
「亮子,咱們出個警吧,抓小偷。」
所有人的精神都為之振奮,這個奇葩的案子,現在有了新的進展,而且很明顯是勢如破竹的進展。
小偷被放在審訊椅上,摘了頭上的衣服,他看到了周六一身著警服站在他面前,忍不住閉上眼睛晃了晃腦袋,然後睜開眼睛,使勁兒打量著周六一,眼睛瞪得圓鼓鼓的像個青蛙,突然之間咆哮著,那口氣像是被渣男渣女聯合起來欺騙了感情:
周六一有點受不了這人。
李華又挨了一個糖炒栗子,裡外不是人:
「本來我家裡人就看不上你,一直要讓我們分手,買了房子我爸媽也不滿意,非要讓買三金一鑽,這些金首飾也是咱們七拼八湊才買下來的,如果告訴我家裡人金首飾被偷了,他們只會認為你沒本事,認為你在說謊騙他們!咱們怎麼那麼倒霉,才買了金首飾就被偷了!明天就訂婚了,那麼多親戚都在,如果沒有金首飾,我爸媽丟了面子,肯定會逼著咱們分手的。」
孔龍這麼囂張,居然使喚周六一,這讓胡亮這種活雷鋒式的人都很不滿,從口袋裡摸出二十塊錢給了周六一:
一個小時以後,胡亮和彭志遠把小偷帶回來了,小偷頭上套著外套,顯然是個難纏的主兒,才用這種方式控制他,方式看起來很野蠻,背拷,再加蒙頭。
周六一看到黃青梅真的難過了,就話鋒一轉:
「那我先買點開塞露回來,對面的藥店十塊錢三支,正在搞促銷呢,我去買十塊錢的,給孔龍用一支,我留兩支……」
進了食堂,李華髮現多了幾樣菜,高興地不得了:
彭志遠憤憤道:
孔龍現在老實了,他現在只想要快點順利去看守所,再順利進監獄,這些平常人覺得很害怕的地方和那個大塊頭警察比起來,簡直就是天堂了!
「認真刷題,應該沒問題。」
周六一覺得沒問題,讓孔龍把這些金珠子放在了透明的小證物袋裡,交給了這兩口子,這兩口子也嫌噁心,一定要又套了一層塑料袋,他們還是不願意接,周六一拿了紙巾墊著給他們,然後去衛生間用洗手液洗了十多分鐘的手。
周六一卻一再堅持:
這對男女急得團團轉,男的急的臉上的汗一直往下掉,看到胡亮出來,立刻抓住胡亮的手:
周六一一身颯氣逼人的警服,一手拿筆錄本,一手拿筆,居高臨下:
「不管什麼時候,人的生命健康權利,排第一,就算是我們的案件進展不順利,也絕對不能動那些歪腦筋,還是要按照流程一步一步來,明白了嗎?」
「彭哥,我和你出警。」
普通人對法律和警察還是敬畏的,分析利弊,尤其是把法律條文拿出來讀一下,告訴他們犯法對親人們的影響,他們也就招了。
「他被我們所長逮到偷錢包,看守所蹲了三個月,被教導員逮到偷電瓶車,進去蹲了一年,被彭哥逮到偷電瓶,又蹲了一年,我來那個月逮到他,是在偷自行車,那生鏽的破自行車不值二十塊錢,事兒主懶得錄筆錄,把他給放了。
「上個月我們去抓一個料子鬼,那小子大腿上都是膿瘡,我們五個人剛圍過去,那小子就用刮鬍刀片把胳膊上劃了一道,那血噴的,和彩虹糖的廣告一樣!」
孔龍委屈的說:「我用洗手液洗了好幾遍,是乾淨的,你們聞聞,是玫瑰花香味兒的。」
孔龍?
「沒有的事兒,有些案子還沒有到解密階段,你們不要亂說。」
「別以為我會說謝謝,要不是你攪局,我今天回去就能歇大半年了,現在還得進號子里……」
「你瞎呀,看不見這兩個都是臨時工見習生?肩膀上連個一毛一都沒有,大不了寫個檢查開除,你上訴有什麼用?別耽誤我時間,快點!」
李華豎大拇指:
「快給我換成前拷成嗎?我的胳膊疼的快要斷了!」
李華萬萬沒想到,黃青梅居然會主動和他坐一張桌子,興奮到筷子用反了都沒有察覺到,但是馬上得寸進尺:
額……
「彭哥,你先洗洗手擦擦嘴再去吧。」
「捉賊拿臟,二十四小時就得把我放了,我新找了個工作,你們可得給我老闆解釋我為啥沒上班,得給我誤工費!」
「這位女士,請你注意點,毆打警察,我們可以以襲警罪和妨礙公務罪逮捕你!」
「小偷被抓了個現行,顧客特別憤怒正在毆打小偷,商場的櫃員和保安攔不住也不敢攔,我們再不趕緊去,小偷的腿就讓顧客打骨折了和_圖_書!」
「你笑啥?」
李華看的也很著急,甚至給胡亮出餿主意:「要不我們先把他給放了,然後偷偷套個麻袋把他打一頓!」
彭志遠點頭,很義正詞嚴的對著李華和周六一說:
周六一再看蹲在牆根的孔龍,還真是,越看越像是玩遊戲沒出新手村的必刷怪物。
彭志遠暴喝一聲:
如果是社會地位比較高的人,他們肯定自尊心更強,把他們晾著,從社會關係和地位上入手,他們多半就招了。
胡亮連連搖頭,審視著周六一:
雖然是埋怨著,但是李華更埋怨自己:
孔龍臉又白了,使勁兒搖頭:
胡亮沒搭理他,讓他一個人嚎吧,出了辦案中心,周六一有些懷疑:
這兩口子,是真的有感情,要是真的因為金首飾丟了婚事黃了,未免太可惜了。
「我不喝水,我一口都不喝!你們不能誣賴我,我吃的是巧克力豆,這年頭,吃巧克力豆也犯法了嗎?」
李華給他說:
周六一也覺得,這事兒不是很緊急,尤其是彭志遠衣領上還掛了一根麵條,看起來急得不行:
「我怎麼就記不住呢?」
「不,我是看到這犯人的小拇指甲一直在摳手銬的鎖眼兒。」
「華子,你昨晚上一直在值班室睡覺,怎麼還困?」
看到周六一不說話了,孔龍還以為周六一這個新來的小警好欺負,吆喝著周六一:
李華一開口,才意識到了不對:
孔龍瞪周六一,埋怨道:
「六一,去門口藥店買個果導、開塞露、番瀉葉,拿回來給他泡上端進來!」
「這也太損了吧?偷了金首飾,直接吃下去了?這怎麼把贓物給找出來?」
「亮哥,我能不能跟著你辦案?」
他不光給自己夾,還給周六一夾,黃青梅淡淡問道:
周六一今天吃飯沒挑食,主要是工作太忙,太瞌睡,就顧不上挑食了:
「拿遠點!」
胡亮一開始嚇唬他用開塞露之類的瀉藥,也沒有用。
李華看到周六一害怕,還更來勁兒,繼續爆猛料:
「你自己手腳不幹凈,怪得了誰。別傻不拉幾的啥都往肚子里咽,這珠子是圓的還好,要是你吃的是方的,醫生得切開胃才能給你取出來,要是劃破了腸子和胃,救不回來怎麼辦?」
孔龍往地上吐了口痰,蔑視的白眼快要翻到了天上,在他眼裡,周六一就是一個急於出風頭的小年輕:
「監控上拍得清清楚楚,黃金現在就在你的肚子里!孔龍,你別胡攪蠻纏!」
「你們派出所總不至於一杯水都不給倒吧,渴死我了!」
周六一趕忙搖頭:
周六一搖了搖頭:
這也太反社會了吧?
彭志遠聽了,嘿嘿一笑:
「怎麼是你!?」
再看辦案中心裏的孔龍,像個二大爺一樣,靠著椅背葛優癱,大放厥詞:
得,我現在覺得,新人來了逮這貨一次,就能算咱們所的傳統了。
李華瞬間像霜打了的茄子,蔫兒了吧唧:
胡亮和彭志遠兩個人都已經是經驗特別豐富的警察了,什麼樣的場面都見過,卻始終搞不定這個孔龍。
周六一進去的時候,孔龍已經毫無忌憚了,還噁心周六一:
周六一和胡亮面面相覷,他們還理解不了,為什麼要對人人喊打的小偷那麼好,他們現在更關心的是,要多寫一份檢查了。
在他認識的同事們里,這樣的人太多太多了,甚至還有好幾個都擁有自己名字命名的警務室了,還是個輔警的身份……
「我明白了,咱們這是完全沒可能了。」
孔龍大叫著,又開始耍無賴:
孔龍翻了個白眼:
但是聽到了李華認為自己肯定考不進警察,所長的眉頭緊緊皺起來。
王才智被堵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了,揮了揮手:
「其實,在派出所的很多警務都不複雜,只需要把正確的人放在正確的事情上即可,不要把問題搞得太複雜。」
男的和周六一說:「這東西我老婆肯定是沒法戴了,有點噁心,我聯繫一下銀樓換成別的首飾。」
周六一:
但是,為啥偏偏叫孔龍呢?
「彭警官,你快點把鞋穿上!」
孔龍一聽到彭哥兩個字,腳都軟了:
尤其是冬儲糧,必須要限時破案,在大雪封山之前找到!」
掛了電話,他現在,想當胡亮的徒弟!
「用機器代替人工,人工智慧代替人腦,本來就是社會的大趨勢,你看銀行的櫃檯越來越少,高速收費站現在都成了ETC,人工收費窗口越來越少,以前遍布的交話費的點現在一個區域可能只有一個辦業務的不起眼的點。」
一連串話,都不帶卡殼的,像單口相聲一樣,很明顯,偷東西搶東西被抓,已經是基本操作了,相當熟練。
彭志遠喊周六一和李華:
胡亮掐滅了手裡的煙:
小偷身上沾滿了口水和泥土,看起來特別噁心,李華熟練的把小偷從地上撈起來:
黃青梅打哈哈過去了:
「別嗶嗶了,吃飯都不讓人消停,就我這種人,連個西紅柿炒西紅柿都不會,還做雞蛋煎餅果子?做夢還差不多。」
「老王,你也別太拼了,早點去吃飯,該休息時候多休息一會兒。
這麼厲害的嗎?
胡亮趁著中午,正在給女朋友打電話,打完電話從外面進來了,彭志遠叫他:
另一個胖胖的嬌艷的女人快步走進來,氣的捶胸頓足,化了妝的眼睛猩紅的像個兔子,比男人還激動,也要去打小偷,周六一趕緊把人拉開,這女人居然脫了高跟鞋就砸小偷,下了死勁兒,彭志遠用胳膊擋了一下,還發出砰一聲。
「亮子,快,起鳳街銀樓有人偷東西!抓到了一個小偷。」
胡亮長的特別方正,就是那種往宣傳視頻里一發,就讓人放心的警察的那種長相,而且,他以前是經偵支隊的。
「我和你說,我之前在號子里就因為便秘半個月拉不出來被獄醫拉去灌腸,他們結不了婚,可不能怪我拉不出來,我上午還吃了個榴槤,也不知道是啥味兒的……」
「你給我下藥是犯法的!我出去以後肯定要上訴!」
彭志遠疲憊的笑了一下,看著眼前這個丰神俊秀的年輕人,眼底是紅血絲和深深的無奈:
對於我們當時的單位而言
https://m•hetubook.com.com,老百姓的生命財產安全,就是頭等大事。
「讓這個孫子嘗嘗彭哥的厲害,彭哥要是因為這事兒失業了,就是個活廣告,上大前門支個攤子賣臭豆腐去,保準兒比那個號稱比國足還臭的臭豆腐更臭!」
周六一喜出望外,站起來趕忙道:
胡亮用U盤提取了商場的監控,拿了一台電腦過來開始看監控。
……
「我昨早上出門沒看黃曆,取了一萬塊錢就被你和那個老頭兒騙走了!警察黑起來,比我們這些小老百姓厲害多了!晚上又被這對渣男賤女誣陷,我實在是太倒霉了!」
胡亮這種看起來一本正經的老實人,一本正經的說這種話,殺傷力無窮。
「你們派出所管飯不?折騰一晚上我餓死了,要是不管飯,能不能把手機還給我,我點個外賣!」
胡亮雖然辦案經驗豐富,但是作為個人的人生走向,和女朋友也快要到了談婚論嫁的時候,所以就很理解,但是他開口不著急,太平靜了:
周六一一聽,就忍不住笑了。
「我沒有抽煙的習慣。」
「一般的在超市摸個東西,頂多是叫過來坐在辦案中心的椅子上,現在上銬子了,說明案子挺大。」
周六一不由得大笑,黃青梅用筷子頭優雅的把炸雞腿的外殼撕下來,只吃裏面鮮嫩的部分,貝齒咀嚼緩慢,用了一分鐘咽下去以後才說:
周六一鬱悶的不行,覺得生理不適,有點噁心,他問李華:
「放心吧,我們肯定會幫你把財務追回來,你先不要這麼激動,冷靜一下,先坐下來。我們的目的是追回丟失的財務,而不是利用公權力對小偷打擊報復。」
「彭哥,你嚇死我了,不就是小偷嗎,偷就偷唄,小偷已經被抓住了,金子銀子又不會長腿再跑了,晚點去也沒啥事。」
「咱們這個轄區八萬人,就算是每天有萬分之一的奇葩事件,每個鐘頭都不會重樣,等你上夠一個月班就會明白了。」
吃完飯,周六一回辦公室,在網上搜索警務單位的檢查怎麼寫,不搜不知道,一搜大家寫檢查的理由千奇百怪,一個個的和段子一樣。
「你把我的黃金吐出來!」
女人氣的要脫另外一隻高跟鞋:
孔龍看了周六一一眼,沒好氣的說:
「你們要相信我,我已經改邪歸正了,怎麼可能會偷東西呢?他們結婚買金,我也為我將來的女朋友去看看金子怎麼了?」
而胡亮本人,一直都是不苟言笑的,所以,他說出來的話,對沒有參与過審訊的周六一來說,是持懷疑態度的。
「你別看亮哥在咱們所存在感不強,但是人家辦過的案子,好幾個都是絕密,當時還有人扒了警服了,他安安穩穩的升了警銜,下沉到了咱們派出所,用不了幾年,肯定會調到重要的位置,對付一個弄了幾條金鏈子的孔龍,根本就不叫事兒……」
李華嘿嘿一笑:
胡亮抽了支煙,眉頭擰成了川字,他和彭志遠並不是同齡人,彭志遠大十幾歲呢,而且他是念了大學才參加了警務聯考,而彭志遠是十八歲就參軍入伍,又考的軍體校。
「小推車涼皮一天賣出兩千份……」
「這,就叫做用正確的人去處理正確的事兒。」
看著周六一特別好奇,李華就很有過來人的優越感了,給周六一講故事:
「彭哥,等會兒你進去,把門窗關嚴,然後把鞋襪脫了放地上。」
「不不不,這是羅馬和牛馬的區別,那題太難了,簡直是反人類!」
「撂了!他不光偷了你們的金子,也偷了另外兩對新人的金首飾,現在東西還沒有出手,就是他家呢!」
周六一看著胡亮的背影,卻多了幾分別的思考,經偵,是距離和錢有關的案件最近的地方。
「你是不是沒吃飯?」
胡亮看到了周六一,不放過這個現場教學的時間,嚴肅的對周六一說:
彭志遠兩百多斤的壯漢,氣的一拍桌子,整個審訊室都在抖:
筆錄下面花式簽名:說的跟真的一樣不算奇葩,還有行!說的比唱的好聽……
彭志遠說的比較多:
孔,這個姓沒問題,儒家文化發源人孔子,就姓孔,古來只有人自我介紹,都是免貴姓什麼,但是只有孔和李兩個姓氏不需要免貴,因為一個代表著文化至高點,一個代表著王權,當然不需要免貴。
「老子便秘,上廁所在下個星期!」
男的看到自己的老婆情緒失控,趕緊去勸:
一直折騰到了日落西山,孔龍端著一個塑料小盒子出來,裏面都是用洗手液洗乾淨的黃金珠子,一顆一顆在燈光下散發著金燦燦的光芒。
周六一合上了筆錄本,站起來準備出去:
沒有人想要在結婚的時候戴著別人拉出來的首飾,這也太噁心了。
這什麼強盜邏輯?
彭志遠搖了搖頭:
胡亮沉思片刻才下決定:
「那你想做什麼?」
「這樣不好吧。」
胡亮已經站起來重新穿警服,要去把孔龍像篩沙子一樣,再過一遍,沒有回答周六一的問題:
「要的就是這個效果。」
孔龍一點不害怕,用戴著手銬的手掀起了衣服下擺,露出白花花的肚皮,特賴皮的翻白眼:
「不愧是好學生。」
「你給我滾遠點!」
孔龍聽著直皺眉,大口大口扒飯:
男人脾氣也很不好,還想要再去踹一腳,彭志遠和胡亮兩個人拉著,這男人又是一腳,小偷差點來了一個後空翻,好在彭志遠力大無窮,把人給提起來了,失主沒下勁兒。
這是周六一第一個真正接觸的嫌疑人,所以就耐心多了說他:
李華嘿嘿一笑:
李華頭搖的像撥浪鼓一樣:
周六一看起來卻沒有那麼著急,聲音平靜的沒什麼波瀾,好像那個爛人的胡攪蠻纏對他沒有絲毫的影響:
周六一卻是看到了小偷的手銬:
……
彭志遠看著那張青嫩的面孔:
女的破涕為笑,男的也鬆了口氣,大家都在大辦公室等著事情的進展,用了不到十分鐘,彭志遠開門出來了,而且一臉的喜出望外,就像是大豐收的老農:
外面的幾個人,全都是憋著笑,看來所有人都知道彭志遠那雙四五碼的大腳到底有多酸爽,而且,大家都被這麼個爛人給為難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