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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動全城

作者:常書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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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紮根基層,菜鳥牛刀小試 第14章 險象環生收醉鬼

第一卷 紮根基層,菜鳥牛刀小試

第14章 險象環生收醉鬼

「吳姐,你沒事吧!」
我這麼和你說吧,咱們教導員,以前是緝毒警,曾經參与破獲一起多省聯動制毒販毒大案,抓了幾百個人,冰毒鋪了半個籃球場那麼多。他們那個專案組,是當年的集體二等功,姜教導員是個人二等功。他負傷休養了一年多,不能繼續在緝毒一線了,就來了這裏。
這就沒錯了!
「還有沒有王法了,我租的房子,簽了一年的合同,一個月兩千六,一年就是三萬一千二,還交了一年的煤氣費,一千一,一年的電費,八百,一年的暖氣費,四千五。
黑框眼鏡男面露鄙夷,小聲道:
現場終於控制下來,胡亮打電話聯繫了附近的醫院:
那麼聰明的人,怎麼會問這麼傻的問題?
「這些案子,你先看一遍,天眼系統安裝以前,辦案的主要方法是摸排走訪,手機支付以前是搶劫案盜竊案居多,前幾年是p2p投資理財,這幾年是電信詐騙,而且電信詐騙也一直在升級,我做了歸納整理……」
說著說著,吳倩然又是眼淚汪汪。
周六一不是法律相關專業畢業的,所以站在旁邊,用手機搜相關的法律解釋:
「一個醉鬼走錯了小區,醉酒駕駛不說,還把小區的保安給打了,然後現在逃竄進了小區,要我們趕緊過去。」
周六一併沒有坐,而是跟著胡亮去拿案卷,胡亮笑著說:
如果不是保安提前報案,看這架勢,還真會以為,這個挨打的女主人是小偷,現在的情況是救人要緊!
「醫生,快救救我,怎麼這麼多血,太可怕了!」
你說你酒量不好,你就不要喝酒,別和我扯什麼酒桌文化,單位讓你喝你實在沒辦法。
雖然徐海是他的師父,但是刑警隊出身的徐海路子更野,周六一甚至覺得把胡亮配給了徐海可能是為了管著點徐海。
「這樣吧,哥,我一個打工人,在這個城市混挺不容易的,三年搬了差不多十趟家,搬家花的錢,都夠在我老家的小縣城買個房子了。
胡亮放下筆,答疑解惑道:
「行吧。」
襲警,我和我師父都沒有受傷,就先不給你算了。
周六一點頭,把自己的困惑說出來:
「哥,給你找個便宜又靠譜的好房子的任務,你就交到我身上吧!」
處理完了,從樓道里出來的時候,雨停了,路燈亮起,胡亮看著周六一,周六一以為胡亮要表揚他,如果不是他當機立斷剪掉了受害者的長發,就制服不了發酒瘋的黃某。
這樣的人,居然會和所長爆發這麼激烈的爭吵,而且還摔門而去?
看到周六一不說話,胡亮繼續說:
「嫌疑人還涉嫌醉酒駕駛,我們現在還應該給交警四支隊打電話,讓他們過來處理醉酒駕駛。」
黃某快要崩潰了:
我這搬趟家也不容易,還得找貨拉拉,找朋友,損失真不少,您看著給我點?」
警察不只是制止犯罪,還得教育當事人。
胡亮有些無奈,眼睛還在盯著台賬,柔聲道:
……
打完了這個電話,胡亮看著周六一,周六一立馬反應過來:
「我是誰?」
「那吸毒的一般都是什麼樣的?」
周六一繼續問:
胡亮把筆放下,收斂起笑容,很嚴肅的說:
「你要是在下班路上碰到了,就抓回來,多抓一個獎勵一百,要是一個也抓不到,扣一百。」
胡亮長笑道:
「當警察的,要先保護好自己,才能保護別人。」
「我女朋友給買的,花了她一個月工資呢。」
「我在值班,在做台賬,明天得交,所以沒聽見電話。沒過七夕我也和你解釋了好幾遍,是因為送嫌犯去看守所,但是嫌犯發燒了所以又檢查耽誤了一天。我都忙成這樣了,工資就那點,你覺得哪個狐狸精能看上我?」
周六一笑道:
他們跑上去的時候,那個醉鬼正在揪著這家女主人的頭髮,在地上拖行了好幾米,女主人被嚇得大哭大叫,而醉鬼卻是一直罵罵咧咧的:
「一米七九,一百二十不到,有點瘦了,你得多吃點,遇到嫌疑人,還能用體重把他制服。你看我們防暴處突時候,用的都是大塊頭在前面,不到一百八十斤的,都不讓上前。」
「坐,我去給你拿案卷。」
胡亮桌上有公安機關執法細則,順口就問周六一:
「亮哥,那辦毒販危險嗎?」
但是周六一和胡亮兩個人都抓住了重點,傘都顧不上打,急忙往四號樓三單元的方向跑過去,這時候又有人報警:
租客兩手一攤,一個一米八左右的大男人,快要哭出來了:
「亮哥,咱們派出所,有這麼多的案子嗎?」
「這是指標任務,必須得完成,咱們這麼大的轄區每人一個指標,已經算少的了,壓力別太大。」
周六一把案卷放桌上開始看:
「還好還好,沒有把車送去修,要不然我們今天這個警肯定處理不好。」
胡亮看到這個高材生一臉茫然的樣子,不由有些受用,笑著說:
在他的眼裡,莽撞的開始,跌跌撞撞完成,也比沒有動過手要強得多。
「《公安機關執法細則》《公安機關執法細則釋義》《公安機關辦理刑事案件城市規定釋義與實務指南》……還有《公安民警執法和輿情風險規範實用手冊》」
在不工作的時候,每一個警察,也都是有自己的家庭和喜怒哀樂的普通人。
而機會,稍縱即逝。
如果是租個人的,和房東之間連個合同都沒有,大家都是一口價,愛住不住,說趕人就趕人。
「疼死我了!」
周六一沒有回答,情況緊急,他當時那麼做是最快的。
「這房子賣不賣的,和我其實沒什麼關係,就算是拆下個地王,給幾個億,也不會給我一毛,主要是我在這裏面投入了不少,我還得另外找房子。」
「我們這裏受害者骨折,牙齒脫落,毛髮頭皮受損嚴重……鬧事的醉鬼現在已經被控制https://m.hetubook.com.com,但是醉的太厲害,帶解酒針劑過來。」
只給我兩個月的時間騰房子,而且中介一直叫人來看房子。
只要抓的毒販最夠多,就能走一條快車道!
周六一還沒有反應過來,胡亮只匆匆和女朋友說了一句:
「你咋不把房間打掃乾淨!」
「是我們所長和教導員吵架了。」
醫生檢查了一下,他眼睛那裡血淋淋的,是進小區的時候,和保安爭執衝突時候被打傷的,那個保安受到過一些安保訓練,在面對突發|情況時,手中沒有武器的情況下,要儘可能用手肘當成武器。
這個案子比較重大,李華和王才智兩個人也趕來,受害者的丈夫本來在加班,現在也趕緊回來了,一同跟著受害者去了醫院,受害者吳倩然吳女士上救護車之前,對著周六一和胡亮感謝:
這天天早上八點鐘,就讓我開門看房子,晚上我在單位加班,居然讓我找個跑腿把鑰匙給送回去。
周六一手上的事情還沒有完,有人來報案,是個外地來本地的租客,不到三十歲的樣子,帶著黑框眼鏡,一臉浮腫,氣的上氣不接下氣的:
胡亮現在在周六一的面前感受到了年齡、經驗、工作帶來的優越感了,他越過桌子,輕拍了一下周六一的頭,以一個前輩的身份教育後輩:
「讓開!」
就趕緊幾步出了辦公室,但是,隔著電話都能聽到女孩子在咆哮:
王才智很和藹地把周六一叫出來:
胡亮略帶滿意的點了點頭。
「可別呀,我們這中介就是為了房東服務的,要是沒有我們,他啥時候能把這房子給賣出去,現在行情又不好,上哪兒找有實力的買家……」
但是,胡亮的表情,完全不像。
周六一接過:
「謝謝王哥。」
這個醉鬼逃竄到孩子們中間,後果簡直是不可想象。
然後,他個人自費下單,給周六一在網上買了一件防刺服,讓他以後穿在警服裏面。
而麻黃草生產地也被國家嚴密的把控著,去哪兒搞那麼多的麻黃草制毒?就連多買幾盒新康泰克,都得刷身份證。」
「等到了晚上,尤其是後半夜,你就知道了,什麼樣的都有。吸了海洛因四號的,攤在地上像一堆泥,說自己是一團棉花。吸了冰的,一個個亢奮的像個神經病,好幾天都能不睡覺,多半還有嫖的,真的是摸出葫蘆順出嫖,肯定會有幾個冰妹。這兩年又有了新品種,笑氣類,吸了這兩年新出的笑氣一類的,會笑的像個二逼,而且是一群年紀小的。」
不管別的單位怎麼搞外包,不管老木老婆做的飯多難吃,所長都從來沒有說過要辭退她。
「我就是多喝了一點點,怎麼會那麼嚴重?」
「這是我家的廚房剪,你看好不好用?」
半個鐘頭以後,醫生就來了。
全世界範圍內,我國的禁毒力度最大,在有些省市,就連交警和文職都有抓吸毒人員的指標。」
「警察同志給你。」
「我這個月工資到了,給你換新手機好不好?」
隔著車窗玻璃,都能看到保安臉腫了半邊高,掉了一顆牙,腳上的鞋也爛了一隻,大腿上褲子破了,在流血,還有兩個鮮紅的牙印。
「這都是我們應該做的,你現在好好治療,早日康復,剩下的交給我們。」
「我剛來那年,所里有個輔警,老木,業務能力特彆強,他是所長剛來這裏時候招的輔警,那時候輔警還沒有五險一金,他的日子過得特別清貧。
眼鏡男唉聲嘆氣道:
零零后,並非都是啥也不懂的青瓜蛋子,他們在和人打交道,以及接收新事物的能力上,都很不錯。
這?
「說的太對了,我們這些外地人,來這裏奮鬥,不是本地人,小區里有點啥事兒,敲對門的門,都不來通知我,我都住了快兩個月了,才加上了社區的群,就是催著讓交電費。」
「沒有人和我說過這個事情。」
所長一再的想要為老木爭取榮譽和撫恤金,但是都因為老木是個輔警,沒有正式編製,很多福利都發不下來。
周六一瞬間頭大如斗:
醫生手上戴著橡膠手套,臉上戴著口罩,正在拿針線,長期的臨床工作,讓她早就變得寵辱不驚:
但是,很可惜的是,天下起了蒙蒙雨,很多人都打著傘,從監控上根本就看不到任何有價值的信息。
黃某驚恐的看著醫生手裡的針,而且醫生還和護士說:
「警官,你們怎麼不幫我抓小偷?」
我本來睡眠就淺,現在快要崩潰了。
我那廚房裡晾著菜,他們站在中間,唾沫星子橫飛,我那菜是真的沒法吃了。
在醉鬼再次行兇之前,周六一和胡亮趕緊跑過來,要制止他,胡亮從后腰摸出了銬子,戴在了醉鬼的一隻手上,暴喝一聲:
「呵呵,這吃了上家吃下家的,我們這些外地人,就是被這些黑中介給坑慘了。」
這一個人孤身在外的,要是租的群租房和地下室,晚上回來的時候,要是遇上清查消防,可能連帶著牆板和行李當成垃圾一起扔出來了。」
「你這個案子比較複雜,比較嚴重,涉及到了醉酒駕駛,入室持械搶劫,襲警等多項罪名。
而現在,隨著下班和放學,小區里的人越來越多,其中很多還是不夠一米高的小孩子。
周六一現在才明白,像昨天早上那樣的突發|情況,並不是少見的警情,而是派出所的日常。
女主人的頭髮,像一股繩子,被來回撕扯著,一直在爆哭:
「你直接和他們說不就得了?」
您有新的警情請查收!
「我問你,人民英雄紀念碑的第一塊浮雕是什麼?」
周六一又道:
詳盡,具體,內容又很寬泛。
周六一是個外行,沒有參加過任何安保任務,社招通過省考直接招進來了,m.hetubook.com.com別說毒販,可能連小偷都沒見過幾個,他若有所思道:
警察同志,我實在是沒有辦法了,你看這事兒怎麼解決?」
周六一似懂非懂的點點頭,然後問:
黑框眼鏡男現在已經把周六一當成了救命稻草,忙不迭的把手機拿了出來:
女主人的右手已經抬不起來了,左手指著嘴裏,哭的眼淚汪汪:
「那是不是只要我能破一起涉毒案,就能隨便挑崗位了?」
胡亮雖然沒有彭志遠高壯,也不像徐海是個刑警,但是卻身手利落,依舊把醉鬼壓倒在地,讓他使不上勁兒,但是這個醉鬼卻始終不鬆手。
「別喊了,你把人家打成骨折,手指頭都斷了一根,人家女的還沒有你喊的響。」
「林則徐虎門銷煙,鴉片戰爭是我國近代史的開端。」
胡亮有些無奈的笑了笑:
李娟處理這些事情,已經很有經驗了:
這日子,可真是沒法過了。
周六一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氣:
周六一先給中介打了電話:
聽到大案,周六一就眼前一亮,但是聽到報給分局,派出所不再管,周六一眼中的神采黯淡下來。
王才智笑著說:
「要是李華那小子也愛看案卷就好了,輔警考警察是有優先錄取資格的,可是他不愛看,有空你也多教教他。」
周六一進門就給他倒了一杯水,但是他還是有些不大高興,並且把水杯放在了地上:
周六一併不贊同這樣的話,如果畏首畏尾,想的清清楚楚再動手,早就失去了良機。
說著他敲開了檔案室的門,對著胡亮說明來意,就上樓了。
兩個人開著車,很快就到了金源達小區。
他手持剪刀,利落的先剪女主人的頭髮,但是這個醉鬼,居然從兜里掏出來一個紅酒的開瓶器,把胡亮掀翻,朝著周六一的胸口捅過來。
掛了電話以後,黑框眼鏡男看周六一的目光都不一樣了:
胡亮看到周六一疑惑,笑道:
女主人的頭髮已經被揪斷了不少,哭都沒什麼力氣了,看起來特別可憐,但是剩下的頭髮,像稻草一樣,依舊被醉鬼牢牢的拽在手裡,死不撒手。
周六一點頭。
下樓以後,看到所里的老式捷達灰撲撲的停在院子里,胡亮鬆了口氣:
致人傷殘,三年以上,十年以下。
救護車來了以後,胡亮是想要先把受害者吳姐拉到了醫院去進行救治,但是這位女主人吳倩然得知這個醉鬼要在不打麻藥情況下縫針,立刻就堅持看著縫完針再走,接下來,整個樓道里都是黃某的喊叫聲,以及醫生一針一針縫下去皮肉撕扯的聲音:
中介一聽,立刻炸了,慌得一批,差點忘了這兒也還有個爸爸:
周六一直接道:
胡亮拿著筆靠著椅背,那張平時刻板的臉上神采飛揚,頗有些自豪:
醉鬼還在罵罵咧咧:
周六一看著窗外沉下的夕陽,以為今天警情比較少,這時候又傳來了熟悉的:
「咱們所的食堂不怎麼樣吧?」
胡亮眼底閃過一絲悲傷,沉默了一下,依舊是雲淡風輕的:
「警察,快救救我,快把這個男人抓起來,我根本就不認識這個人,這是我的房子,這是我家……」
「姜教導員比王哥徐哥年輕得多,也不像是有背景的,頂多是學歷稍微高一些,但是我看過他的履歷,你才是這個警務單位的學歷天花板,況且姜教導員看起來挺隨和的,而且和所長搭檔多年,他們怎麼會吵架?」
女主人的大把秀髮現在散落在地上,鄰居把她扶起來:
胡亮又問他:
胡亮做事情極其謹慎,一定要遵守所有的規章制度,哪怕沒有人盯著時候也一樣。
你領導要是知道你喝了酒是這個樣子,絕對一滴酒都不讓你沾。」
「啥?」
「別囫圇吞棗的,我們的工作要求嚴謹,不能出現模稜兩可,現在推行的是疑罪從無,法律條例要以有利於嫌疑人的方向解讀……」
這苦水倒的。
胡亮走在前面點了一支煙:
你,明白了嗎?」
周六一原本午後有些睡意,現在完全被驅散了,只覺得後背上涼颼颼的,汗毛直豎。
一般的派出所的新警察剛上崗,接觸到的都是賭博、嫖娼、吸毒這些短平快有危險係數,但是危險係數又不那麼高的案子,可以對派出所的出警任務快速上手。
現在看著周六一處理起來遊刃有餘的樣子,他覺得很寬慰。
李娟說了這麼說,黑框眼鏡男都快要哭出來了,一口一個警察姐姐,就差直接叫知心姐姐了:
「我們人類是社會化的人,免不了要和人打交道,有時候我們佔上風,有時候我們處在不利的位置。但是不管什麼時候,都要本著和氣生財的目的,同時維護自己的權益。」
醉鬼用了解酒針以後,逐漸清醒過來,名字叫黃建新,是距離這裏五里路的一個小區的業主,醉酒之後誤把這裏當成了他所在的小區,開車進來了。
周六一是個好學生,書本知識極其紮實,不假思索道:
真是傻的可愛!
「亮哥,你這眼鏡挺好的,咱們所工資是不是挺高的?」
監控里只能看到人進了後面的幾棟樓,胡亮又把監控調了回來,周六一指著監控的那一部分,又把保安叫過來詢問:
胡亮耐著性子解釋:
女主人的頭髮被剪斷,逃脫了醉鬼的控制,周六一還推了她一把,立刻逃出了醉鬼的控制區域。
「啥?還有人敢和咱們所長吵架?」
這麼嚴重的傷勢,必須要去醫院處理,但是就他見過嫌疑人,嫌疑人現在跑了,他很負責人的沒有立刻去醫院處理自己的傷口,而是等著警察來。
「咱們轄區和駕校、學校、社區、醫院、工廠都有合作,要求大家下載反詐APP,經常去發傳單,做點宣傳,還算好,有些地方,比咱們這裏還多幾倍。」
胡亮這時候明白上面為什麼要把周六一給丟下來了https://m.hetubook.com.com,就是要讓他快速熟悉基層辦案的工作流程。
「警察同志,你們可終於來了!太可怕了,看把我咬的,出了這麼多的血,這人瘋狗一樣,逮著人就咬,現在這個人朝著那邊那三棟樓過去了,那邊是剛成立的社區的一個少兒互助中心,都是剛放學的孩子……」
周六一點了點頭,他其實是有點懷疑,李大媽是不是所長的親戚,但是感覺又不像,所長那人成天黑著一張臉,看誰都像嫌疑人,他的親戚見到他肯定躲著走,怎麼可能到他的單位來當臨時工。
他們一個個的和我打電話的時候,還全部和我說,體諒一下,行個方便,也就十來分鐘。
說完,大概是覺得不好意思,就埋頭工作了,中間他手機震動了兩次,他做完了一部分表格,才接電話,他還挺高興的,胡亮這個人,情緒不會寫在臉上,說了一句:
「你以為的小罪,其實是重罪。我給你舉個例子,有個你很熟悉的人,因為偷了個桃子,被判了五百年。」
鄰居大姐聞言,趕忙轉身回了自家,片刻就取了剪刀出來:
「胡亮,我給你買那麼貴的眼鏡,是想讓你對我好點,過七夕你不出現也就算了,我過生日居然也放我的鴿子,我給你打個電話,你居然過十分鐘才接,你是不是有了別的狐狸精!」
我那衛生間里,放著內褲的盆子,都被他們拿來拿去的看底下的地磚。
就算是高材生,見多識廣,也難免會有知識盲區,尤其是在一些內行人一清二楚,但是外行人完全不懂的地方。
周六一看到對門開著一條縫,就問:
聽到最後一項,胡亮看周六一的眼神不太一樣了,他指著自己桌對面的凳子說:
「這可問到點子上了,之前我不是問你,對咱們國家的禁毒了解多少嗎?
看到警車過來,這位身高一米八的保安,甚至流下了激動地淚水:
「你把手機給我,中介的電話,房東的電話,都給我。」
這和他印象里的姜漢山似乎不太一樣,姜漢山戴個眼鏡,斯斯文文的,好像沒什麼脾氣一樣,警服一直都穿的一絲不苟的,好像隨時能接受採訪。
「亮哥,有沒有二十年前的案子?」
……
「沒看明白吧?」
馬上就能接觸到核心業務,這讓周六一很高興,一掃滿身疲憊,站起來道:
「放手!」
「咱們所有很多檔案都有些年頭了,而且調用檔案文件太多,所以有個不成文的規矩就是桌上有紙張就不放水杯,當然,所長也不例外。」
這些還是小錢,我還買了不少傢具,花了小兩萬,廚房和衛生間舊了吧唧的地磚,馬桶,我還找人清潔了,又買了新的。
李娟交代了一下,快步離開了。
周六一這才明白,所里這輛警車,之所以一直除了喇叭不響哪裡都響,主要是因為一直在崗位上,顧不上休息。
「你一定要多和胡亮請教,他是我們所里科班畢業的,咱們的公安大學,被稱之為公安大學里的清華北大,他的案件條例門兒清,我們這些老傢伙都是野路子,你別學我們。」
他的體質居然是醉的快醒的也快,現在酒醒了,一臉懵逼,看到這麼警察醫護人員,還有一直疼的鬼哭狼嚎的女主人,居然嚇了一大跳:
「哥,這樣吧,咱們暫時不看房子了,VR電子看房,然後您看您的時間什麼時候方便,我帶客戶集中看房。您一看就是有本事的人,以後肯定會在這個城市安家落戶的,您買房子的時候找我,我給您打折。」
這個案子處理的差不多了,就到了下班時間,人進進出出的,都是匆匆忙忙的,連個招呼都顧不上打。
五厘米長的傷口,需要縫好幾針,居然不能用麻藥?
胡亮不理會那麼多的情緒,先問那個人手裡有沒有武器,然後是調監控,看那個人逃竄到了哪裡。
中介道:
對面的女聲還是不依不饒的:
「現在,中介肯定不會從早到晚的騷擾你了,而且如果是換房子,他一定會給你想辦法,至於裝修和傢具的部分,他應該也會幫你爭取一部分。」
已經造成了這麼嚴重的後果,這個人居然還不承認錯誤?
周六一原本自己拿了一瓶水要喝,但是看到這個人也挺不容易的,同樣是背井離鄉,一個人生活,就把水給了他:
王才智只以為周六一是年紀輕,想要當少年英雄,沒多想:
「姐,能不能幫我拿把剪刀?」
就直接把電話掛了,拎起來警服和執法記錄儀,叫上周六一把所有的警用裝備帶全,就往外面走,一邊走一邊熟悉一下馬上要處理的警情。
周六一立刻問胡亮:
周六一話鋒一轉:
周六一感覺到,自己的手腳,都有點冰涼涼的。胡亮踩在初秋下過雨的水坑裡,帶起一地的污泥:
但是周六一整個人半跪著,完全沒有了攻擊的著力點,如果不是胡亮推了一把,那個紅酒的開瓶器,現在就插在了他的心臟上。
周六一有點失望,埋頭繼續看案卷,他得把眼前所有的路都走完,才能到最想要走的那一條路上去。
「我剛剛種植的牙!一顆三萬!現在被打掉了!」
胡亮臉色鐵青,一遍一遍的快進看監控。
結果,房東給我打電話,和我說他打算把這個房子給賣出去了!
「現在當警察也這麼卷了嗎?」
「現在各行各業,都捲成了捲心菜,警察這行肯定也不例外。」
「你還看過什麼書?」
胡亮笑笑:
所以,抓毒販是一件非常危險的事情,以後你就明白了,有很多東西,比榮譽更重要。」
醉鬼還委屈:
這小子的腦迴路。
周六一識貨,一眼就看出來這個眼鏡不便宜,套近乎道:
周六一一臉懵:
入室持械搶劫劫持人質,三年以上,十年以下。
不過,所長卻沒有和-圖-書給他安排師傅。
「法律,能保護這個世界上大多數人,但是卻不能保護警察。」
周六一一頭霧水:
胡亮的眼神,越來越凝重,因為這個案子,有危險性:
「我五年前體測入職的時候不近視,後來熬夜台賬做多了就近視了,我這個眼鏡有點貴,平時出警就不戴了。」
掛了電話,周六一開解他道:
「謝謝亮哥,我知道了。」
胡亮認為是高材生好學,就沒有在意:
我們在畢業吃飯的時候,幾乎從來不會讓他們付錢,這是一個不成文的規矩。
「醫生,輕點!」
「你犯了個錯誤,你知道嗎?」
保安看著監控,一字不落的說了,一邊說,還一邊倒苦水:
我家裡忙,我就先走了。」
「我在哪兒?」
他和我師父徐海兩個人帶我,他們教了我很多。
「但是禁毒不是禁毒大隊的活兒嗎?」
「可是你這天天看房子的,我這房東也催我催得緊,我爸媽也催著我在這邊買個房子,會方便一些……」
房東一聽這話,就慌了神:
「咱們國家租房子的事情,真不好解決,如果是租大公司的,公司暴雷容易跑路,還是新裝修的,全是甲醛。
「警察同志,我要是能開得了這個口,我還至於來這兒嗎?」
……
「六一,你看看給調解一下,我們一定要保障弱勢群體,還有有理的一方的利益,不要讓這個城市,只留下青年奮鬥的背影,但是卻留不下奮鬥的房間。
「警察同志,謝謝你們及時趕到,不然我這條命就沒了。」
什麼?
胡亮晚上值班,就沒有走,戴上眼鏡在工作,眼鏡看起來挺精巧的,外地警察來抓捕一個重要的嫌犯,要求他們配合,胡亮調集了大量的戶籍資料正在看,桌子上擺的滿滿的,有些因為年代久遠,紙張泛黃,筆跡潦草,而且簽字的人外調又退休……可以說是著急上火,百爪撓心。
「別急著謝我,我這些年一直在社區里打轉,天天打交道的都是老頭兒老太太,全是些雞毛蒜皮的小事情,就是遇上了大案,也會報給分局。」
其實,這個規矩就是在胡亮來了以後才定下的。
不僅僅是警察。
我快要被折磨得神經衰弱了!
「敢上我們家來偷東西,你吃了雄心豹子膽了?知道我是什麼人嗎?」
周六一忙了一上午,頭上的青筋直跳,困得不行,態度就不大好:
「我記得,不管是什麼樣的理論和培訓,都有一條鐵律,絕對不允許,背對著犯人/行兇者/嫌疑人,你為什麼這麼做?」
「這就對了,我跟你講,過臘八我們用臘八粥祭灶,過端午我們用粽子祭祀屈原,但是林則徐虎門銷煙,我們用的是毒販的人頭,大部分毒販的槍斃日期都在六月份,而且各級領導還會催著趕緊把手上的有關販毒的案子抓緊辦。
「你和小偷是一夥的!警察居然不幫我抓小偷,你們也是小偷!」
胡亮這個一直嚴肅的年輕警察露出難得的笑容解釋說:
「對了,有沒有人和你說,禁毒這塊兒你也得提起重視,馬上下個月了,得抓一個吸毒的。」
胡亮卻是拿出手機,詢問周六一的尺碼:
哪有什麼狐狸精,只有辦不完的案子。
周六一說:
黃某低下頭,縫了針的臉疼的說話不利索:
不打麻藥的情況下,還要用消毒酒精沖洗傷口,還用手在傷口裡面攪合?
周六一又給房東打電話,換了一種口吻:
周六一好幾秒都一口氣喘不上來,然後手撐著地,大口大口的呼吸著,而醉鬼的兩隻手,都被拷上了,安全起見,胡亮又拿了一個手銬,把他和防盜門上端的豎著的不鏽鋼管狀部分拷在了一起。
那裡是我國對金三角的門戶,是全世界最大的毒品生產基地。
周六一放下了手中的案卷,認真的搖了搖頭:
胡亮考慮到正常普通人其實很少和這些社會渣滓打交道,周六一的反應也很正常,就不再強求。
胡亮眼睛瞪圓了,用平生最大的力氣吼了一聲:
黑框眼鏡的租房男,一雙眼睛殷殷期盼的看著周六一。
「謝謝了!」
胡亮工作了一會兒,又和他說:
周六一頭也不抬,開始興奮的看案卷:
好幾十斤重的案卷一下子就壓在了周六一手裡,周六一不由吸了一口冷氣,但是看了一下日期,居然只到最近十年:
周六一有點懵。
他再度把醉鬼給摁住了,紅酒的開瓶器的尖端,把牆面劃了一道長長的划痕,大理石磚的灰屑不斷往地上落著。
胡亮道:
這也是周六一一直看不懂的地方,所長在這裏幾乎是一人獨大,所有人都聽他的,但是他居然還有點怕姜漢山。
周六一立刻明白過來,王才智不是要找案卷,是讓他學著辦案子理卷宗,快速彌補社招警察對警務工作不熟練的部分,成為一個真正的警察。
「他說他家在四號樓三單元,是這個小區的業主,我應該放他進去,但是我們小區車位太緊張了,這個時間點根本就不讓外來車輛進去,一會兒業主回來肯定會吵一架……」
「你也說了,就你那點工資,哪夠用,攢著咱們買房子吧。我也不是想要錢,就是想讓你有時間了能陪陪我……」
房東一聽就是錢的事兒,光嗯,不吱聲兒。
制毒必須要的麻黃鹼類,是一種高污染物,城市裡大部分的污水口,都被按了檢測裝置,你以為只用來測水受污染的程度嗎?
「他當時說了什麼?」
周六一心臟劇烈的跳動著。
「我女朋友。」
他來這裏的時候,我的師父徐海和王警官就已經在這裏了,但是對他當領導,大家都沒有任何意見。
胡亮現在默認,既然所長沒有安排,那麼所有人都能給他當師父,就繼續解釋道:
如果胡亮用的力氣小一點,開瓶器的尖,就朝著他的眼睛劃過去了。
「路過KTV,洗浴中心,還有一些看起來就不正和圖書當的場所門口,要提起重視。當然,一定要注意安全,覺得不對勁就要打電話要支援,別一個人逞英雄,一定要有集體意識。」
這也太離奇了。
胡亮都有點無奈了,生死關頭,居然還在考慮指標問題。
「哥,最近中介那邊一直給我打電話,天天都過來看房子,我這也沒有收拾,地上泡的內褲都長了霉斑,把人家小兩口都給嚇跑了……」
王才智當了這麼多年的社區民警,特別會調和各種矛盾,社區最多的也是這樣的案子,所以他忙得根本就停不下來。
「醫生,那我會疼死的!我求求你能不能用點止疼的葯?」
周六一點點頭,但是視線卻始終放在案卷上,胡亮也就不說什麼了,拿了案卷給周六一:
胡亮解釋:
醉鬼一身酒氣,嚎叫著,又扇了女主人一個耳光:
所以,現在你能懂緝毒禁毒在咱們警務單位的地位了吧?」
「我做了什麼?」
聽到這樣的話,周六一心裏的小火苗蹭蹭的往上躥,尤其是看到姜漢山年紀不算太大,但是英姿颯爽,大步流星走過,肩膀上的兩杠兩星,亮的灼人,他像是看到了指路明燈。
「消毒酒精從這個角度淋下來,我還得摳一下看看裏面有沒有其他髒東西。」
你看這樣,廚房和衛生間,都是我收拾過的,你照原價給我點補償,我肯定打掃乾淨,讓來看房子的人滿意,願意掏錢。
周圍其他人的拳頭都要硬了,如果每個人喝了酒,反應都這樣,那酒肯定會被列為毒品,禁止向任何人出售。
「反正,我是不想帶著你出警了。」
「你指的是長期未結案件?應該在局裡,有些案卷比較重要十年又太長,不好保存,就調走了。」
「我去,你有空送嫌疑人去看病,我發燒了就讓我一個人去打退燒針,你有沒有點人性?」
「但是如果叫了支援,那一個毒販算誰的,我的指標任務完不成了怎麼辦。」
黃某現在才知道疼了:
李娟著急回家弄孩子,背著包過來:
周六一再翻看案卷,手中的案卷覺得沉甸甸的。
一個月下來,基本上面對什麼樣的案子都能有一套辦法。
周六一盯著黃某的臉,臉色鐵青,隨後淡淡道:
這時候,周六一和胡亮都到了,女主人聲嘶力竭道:
後來,所長得知老木的妻子一個人在家裡種地餵豬,就把老木的妻子叫來派出所,給食堂做飯。
所以,醉鬼的腦袋,被開了一道長達五厘米的口子。
回到所里,胡亮進了檔案室,開始做案卷。
「我檢查過了,皮外傷,沒有傷到眼球和耳膜,警察打急救電話也很及時,現在只需要縫針,但是因為你過量飲酒,我們不能給你用麻藥。」
周六一問胡亮:
「看過嗎?」
「你是不是很少看緝毒類的新聞?以我們國家現在對毒案的偵破手段,就算是把五克的冰毒倒在西湖裡,都能在幾分鐘檢測出來。
他低頭開始認真看案卷,但是他本身閱讀的速度就很快,看完一本放一本,速度極快,落在胡亮眼裡,胡亮以為他不認真,忍不住提醒他:
中介狠狠心:
他們是別人的丈夫、妻子、兒子、女兒、母親、父親……
女孩子卻有些抽咽了:
周六一條理清楚,有理有據的,房東答應面談,給一部分補償。
胡亮臉上的表情,有一种放松的嚴肅,目光變得格外深邃:
「我們學校的學生畢業的時候,大部分都是通過公安聯考就業,很大一部分同門去了滇緬,很多生源地是那裡的同學也會回去當警察。
醫生讓他閉嘴:
「不好啦,不知道哪兒跑過來一個醉鬼,正在暴打我鄰居!我在金源達小區,四號樓三單元,五零四……」
「六一我有些案卷找不到了,你去檔案室幫我找找,有什麼不懂的就問胡亮,他是公安大學畢業的,整理核對東西又快又認真,很少出錯,你和他學習學習,這個窗口的業務,看起來門類多,但是上手以後每天每年都差不多,可是案卷就不一樣了,你永遠都不知道你作為派出所的民警接到報案后,在第一現場,會見到一個什麼樣的案子,一個什麼樣的嫌疑人……」
「痛死我了!」
傷人事件,極為惡劣,必須要儘快儘早處理。
而每一次遇到這樣的案子,路人能躲,嫌疑人的親屬能躲,小區的保安能躲,唯獨警察不能躲,不但不能躲,還得用最快的速度把這人給找回來。
周六一聽得頭皮發麻,但是胡亮特別淡定:
難得空閑出來的一小會兒時間,他一直在做台賬,顧不上吃飯,就在樓道里一邊吃燒餅夾菜,一邊打電話,不苟言笑的臉上露出了難得的溫柔。
說完,胡亮還補充了一句:
其中,醉酒駕駛,是你這幾條罪裏面最輕的,記十二分,罰款兩千,扣駕駛證,拘留十五天。
胡亮看著周六一這股勁兒,幽幽道:
「閉嘴吧,小偷!警察同志,這個女人在我家偷東西,還想要把我給趕出去,我現在把她給制服了!」
「我要出警了。」
「我就是吃了不會和人打交道的虧,警官,謝謝你了。我這事兒真不知道怎麼處理,我和中介也不會說話,和房東也不會說話,他們都是幾句話就把我給打發了。」
「喂,您好,我是那房子的租客,您忘了嗎?我就是想和您說一下,上一次您帶來看房的客戶,私底下一直聯繫我,問我能不能給他房東的聯繫方式,想要跳單,這樣能省個七八萬的傭金。」
但是在一次和交警聯合抓捕一個肇事逃逸嫌疑人的時候,老木犧牲了,他身後有三個年輕的交警,也是剛出來辦案。
「我一個單身漢,都花那麼多錢租房子了,就是不想家裡有外人跑來跑去,更何況,找家政也是要花錢的,而且回來給中介開門,那也是要扣公司的小時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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