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紮根基層，菜鳥牛刀小試
第17章 察於事后微知著
你現在聽明白了嗎？」
「有困難找警察，這話說的太對了，我要是知道你們警察還能帶人上分，我就直接打個報警電話就好了，哪用得著這麼麻煩。」
「你給我抓兩個娃娃，我就告訴你！」
「Triplekill！」
「師父，為啥呀？」
一般來說，學霸都是兩耳不聞窗外事，幾乎沒有任何娛樂活動的。
我一直覺得老王就是吃了沒文化的虧，所以錯過了警銜提升和職務提升，雖然快退休了，但是你要是說有什麼事兒，他肯定會罩著你，所長如果罵你，你就去找他，他特別的疼愛後輩，以前有來輪崗的警察，一個人在這兒沒飯吃，那會兒沒食堂，就是去老王家吃飯。
周六一一一應下，然後開始抓娃娃，一抓一個準，聲浪一陣高過一陣，大家像是看從來沒有見過的綜藝節目一樣盯著周六一。
時不時的，手機里還傳來一聲聲：
「當然，還有現在直接管著我們的張桂蘭張警官，她態度隨和，人也好，經常會和稀泥調和大家之間的摩擦。別看張姐是個內勤，有時候化妝偵查，張姐可以是菜市場大媽、廣場舞大媽、還能在小吃店門口賣包子，晚上還會看著女嫌疑人。
周六一忍不住問：
「願賭服輸吧！」
李華不禁同情的看了周六一一眼。
周六一驚詫，居然還有這樣的往事。
你想呀，能抓那些販毒的吸毒的亡命之徒，可能是好相處的嗎？」
「你不喜歡當警察？」
「行了，別送了，我走了。」
李華垂喪著腦袋：
他在咱們所也是中堅。
「Kill！」
所長怎麼都想不到，到底什麼樣的女孩子適合那小子。
「你真的能抓到，你能抓到！」
黃青梅見狀，就叫他：
「這麼簡單？我有八十多個鑽，你看你想玩哪個英雄？你想怎麼虐菜？」
「咱們教導員姜漢山，年紀其實不大，也就三十五六，但是他地位高，也很神秘，認識很多人，做生意的，教育局的，工商的，稅務的，關係特別廣。
末了，他和周六一說：
周六一居然真的一轉身，再也沒有回頭，甚至還跑起來了。
啊？
徐海掏出來一盒皺巴巴的煙，拿出來一根，李華趕緊拿打火機點上，徐海看了周六一一眼：
四年，社會要發展成什麼樣子，就要在牢里度過了。
周六一本來是想要再送一段的，但是所里的電話打了過來，有警情，讓周六一趕緊回去：
喧囂之後，人群稀稀拉拉的散了。
「所長為啥不給徐哥找對象？」
但是現在，這些只當成樣品供人參觀的娃娃，居然被一個黃毛小子給夾走了，他趕忙跑下來，陪著笑臉：
派出所不遠處有一個大超市，超市門口有抓娃娃機，正好是附近的高中生下了晚自習的時候，好多少男少女都圍著抓娃娃機，不時傳來一陣：
「沒難度，放心吧！」
胡亮倒是笑笑：
但是，周六一很淡定的看著，他抓娃娃的本事，給王才智展現過，但是王才智沒有在所里說過。
但是對於尖子，老師們恨不得把所有的教材都當做武林秘籍給塞進去，還擔心自己的水平是不是不夠，甚至想請外援輔導。
李華趕緊跑過來：
不過也是，咱們這樣的單位，要是沒有個真正的大佛，還真的鎮不住那些妖魔鬼怪，別看他待人一直都是儒雅隨和，他是個眼鏡王蛇。
「警察也是人，p2p案子時候，不少人的親戚都賠了不少錢呢，甚至大家自己都把工資賠的底兒掉。」
「嗨，小條子，我問你，賣雞蛋煎餅果子真那麼賺錢嗎？」
他就是老黃牛。」
王才智，兢兢業業一輩子，警銜雖然是兩杠三星，但是職務一直都在基層。
「怎麼樣，你還想出警嗎？」
「美女，你好。」
徐海是唯一一個不上班按時打卡，也不按照上下班時間走人的警察。
徐海眯著眼睛看著站在不遠處的周六一，點了根煙，徐徐的抽著：
「差一點點！」
「我就是想要那個米奇！」
「高中在哪兒念的？」
黃青梅更是受不了：
「您是大學生吧？上樓喝點茶？我請！」
他是我和老付來這裏的時候處理的第一個案子。
這小子，怎麼對什麼案子都有那麼大的熱情？
「不是吧，學霸居然這麼會打遊戲？我那一屆的文科狀元，高三用的是功能機，連個QQ都登錄不上去。」
「彭哥，我就只打了一小會兒遊戲，稍微休息一下腦子，鈴聲響的範圍內，我和隊友打個招呼退出一下遊戲，一共不到二十秒，就要寫一份兩千字的檢查，會不會太狠了？」
「這女孩兒被男朋友甩了，是個比她胸大腿長的妖精，她氣不過就要自殺，我和她說我們所里新來的警察特帥，是個計算機專業畢業的高材生，還沒有女朋友，而且喜歡的就是你這種樣子的妹子。」
周六一順口道：
黃青梅踩著電瓶車離開：
「那我還找什麼男朋友，警察比男朋友靠譜多了。」
李華神神秘秘的告訴周六一：
「我要打爆那對狗男女的狗頭，他們現在就在線呢。」
黃青梅年紀輕，一直在象牙塔里，對將來還抱有期望：
彭哥很會打，卻不太會和人打交道，這麼多年了，一直在一線打打殺殺，從來不去局裡開會什麼的，表彰大會也不去。
「那我給你抓米奇了。」
不管什麼時候，哪怕是在陽光下，溜達警犬，她笑起來的時候，眼睛里都有細碎的悲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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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亮和彭志遠把孔龍塞上車，黃青梅抱著資料出來，她好奇的問周六一：
「年輕人要珍惜生命，你現在看現在發生的事情，都是大事兒，但是等到你四十五十六十再回過頭來看，就會覺得這些事情都不算什麼。要是真的因為自殘，身體留下了殘疾，才會追悔莫及。」
可以說，很有個性。
「六一，你會打遊戲嗎？」
……
黃青梅說：
周六一搖了搖頭：
李娟笑著給周六一解釋：
話音剛落，李華和黃青梅，都對著周六一投來了羡慕的眼神，好像能跟著徐海搭檔辦案，是一件倍有面兒的事情。
到現在為止，王才智教過了他處理社區小糾紛的案子，胡亮教過了他處理和錢有關的問題和緊急情況，張桂蘭和李娟教過了他怎樣當好一個內勤。
周六一雄赳赳氣昂昂的，像個小白楊一樣，讓人看著就賞心悅目。
大比武的時候，分局的領導說過，近距離交戰，彭哥的拳頭，比槍還要好使。」
「怎麼可能故障了？老闆，你遇上高手了！」
所長打了電話，讓胡亮和他女朋友去家裡吃飯。
「不怕豬一樣的隊友，就怕神一樣的對手。」
胡亮打過來的電話非常簡短，有人報警，是個男孩子，聽聲音年紀不大，但是只說了一句話就掛掉了，還伴隨著一聲尖叫：
黃青梅興奮的點點頭，然後周六一再次動手，這一次抓了一隻米奇出來。
少男少女的快樂，簡單直接。
「彭志遠，彭哥之前是個軍人，我聽說他好像在維和部隊也呆過，真傳奇，好像在退役之後，還有國際上的雇傭兵團一年開上百萬美金的價格請他。
「老師對實驗班的學生和對你這樣的學生，要求一樣嗎？」
「我還從來沒見過你這樣的，這也太有耐心了吧？我們廠里有專門的數據，人的手，在這個點，這個點，還有這個點，都會鬆掉的，人哪能把弦兒崩的那麼緊？」
真的是太可惜了。」
「咱們所長，管天管地管空氣，還管分配對象，你要老婆不，給你發一個？」
王才智一副見慣了大風大浪的樣子：
周六一覺得，這事兒有點奇葩。
周六一笑問她：
不過他看了幾個以後，就在網上搜索人臉識別的小程序，配合人眼來訓練。
周六一要是抓不到的話，就要再黃青梅的面前出醜了，他屏氣凝神，儘可能的排除周圍所有的雜音，手心都出汗了，才緩慢的把其中一個的腳勾到了，慢騰騰的挪了過來。
周六一是個場面人，也不和商家為難，畢竟以後派出所工作還經常在這裏調監控，總不能和這些小老闆們翻了臉，那回頭最為難的還是他：
李華卻是反問道：
「當警察這麼久了，每天都和各種各樣的奇葩打交道，我快要愁死了，這是我最快樂的一天。」
「就是，企鵝身上根本就沒有能著力的點。」
不是普通小女孩子懷古傷秋被男孩子甩了的那種難過。
但是出人意料的是，周六一居然真的全都抓到了！
「誇這麼大的海口？我會當真的，我可告訴你，你要是抓不到娃娃，不管請我吃多少飯，我都不會告訴你的！」
「說不定他被改造好了呢。」
對於下一代人的婚戀，所長一直都比較關心。彭志遠的婚事，就是他和張桂蘭還有姜漢山三個人費了好大的勁兒才促成的。
周六一很難相信，黃青梅居然會說出這樣的話來，她往前走著，繼續給周六一說所里的情況：
周六一又說：
「我們在制止犯罪的時候，不光得制止犯罪，還得對他們的情況有個大致的了結，尤其是像孔龍這樣的屢次犯案人員。
這……
不管有多少案子，不管這些案子都多難，他都要去看，去找。
他們兩個訂婚沒成，有勸勸的意思。
胡亮做了記錄，教育了妹子：
他哥哥和嫂子後來又生了女兒，現在都快初中了，但是徐哥還是不撒手，一定要把大侄兒給找回來。
人群中，一陣陣的歡呼。
彭志遠簡單粗暴：
李華趕緊閉嘴了，周六一似乎好像記得，徐海三十好幾快四十了，還沒有成家，就問李華：
周六一點頭，有點不好意思，他需要快速的做出成績，這可不是一朝一夕可以達成的：
經驗豐富的老警察梁培禾說過，一個人犯了一個案子，從中得到了犯罪的贓款贓物，得到了正常生活不可能擁有的獎勵，犯罪就會繼續下去。
胡亮被所長叫去吃飯了，還叫了他女朋友。
周六一把小企鵝交到了黃青梅的手裡。
檢察院那邊給我們的意見是必須給上了戶口。
「我們是警察，啥叫做警察的娛樂和生活？」
咱們所的車，一直都是老王修的。
年紀小的孩子的腦迴路就是這麼清奇，胡亮有些無語了，不過還是再三叮囑這女孩千萬不要想不開再自殺，然後就帶著黃青梅回來了。
徐哥發誓，一定要先找到孩子，才能再考慮成家的事情，這一晃，案子破的不少，但是徐哥也這個年紀了。
一般警察找對象，要麼就是一個辦公室的同行，要麼就是醫生、教師、公務員，都是奔著兩個人上班，好過日子去的。
但是做生意的，最不需要的就是臉皮：
他就像個貓頭鷹，不管多黑的夜，他都能抽絲剝繭，看的一清二楚。」
周六一點頭：
「你說的我都明白，不過我就是氣不過，我找不到遊戲打得那麼好的男生了，你能帶我上分嗎？」
黃青梅屏住了呼吸，甚至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周六一居然真的能做到？
黃青梅笑道：
路快要走到了盡頭，黃青梅手中的奶茶也快要喝完了。
王才智愣了一下，周六一，居然對這麼爛的案子都感興趣？
黃青梅抱著東西上了檔案室，胡亮又問她：
周六一做夢都想不到，有一天他居然會用顏值來處理警情，這是夠奇葩的了。
尤其是黃青梅，掩飾不住臉上的震驚：
「我來！我家裡就是開電瓶車店的，這是我專業！」
「明天你跟著我吧。」
雖然李華也幹了大半年的輔警了，還當了三年的學警，一直都在這個氛圍里，也算得上是見多識廣，但是聽到這樣的案子，還是忍不住皺眉頭，這也太挑戰人的三觀和底線了吧？
所長一邊走又一邊在想，什麼樣的人和周六一最配。
「我看這個孔龍是良心發現了，你成功改造了一個人，等他出來，應該不會再偷東西了吧。」
「瞧見沒？這就叫做一物降一物。」
妹子長得還算清秀，眼睛挺有神的，看到屏幕里的周六一，還有些害羞的低下了頭。
不過，這都是傳說了。
對於他而言，難度等於零。
之前還有人埋伏在路上，想要打擊報復，但是彭哥一個人就把五個人都給打翻了，其中還有兩個在逃嫌疑人。
周六一粲然一笑：
中間，彭志遠出警，送交孔龍的案子，本來是要叫周六一的，但是看到周六一學習那麼專心，就把正在摸魚打遊戲的李華給揪走了，而且彭志遠還簡單粗暴的罰了李華一份檢查。
你要是報警的話，就屬於報假警，濫用警力，是要坐牢的。」
「那我們自己的娛樂和生活呢？」
李華和黃青梅面面相覷。
看起來就像是個鄰家妹妹，哪裡還有剛才尋死覓活的那股勁兒，黃青梅不由連連咋舌：
黃青梅這是出了一道難題。
「青梅姐姐，你想要哪個我就給你哪個。」
「後生，我收集這些玩具不容易，你別給趕盡殺絕了！」
「你想想，萬一我們碰到的是暴力傷人案，早到一分鐘，是不是就能早一分鐘挽救人的生命？」
黃青梅走著，周六一給她推著電瓶車，黃青梅給周六一解釋所里的關係：
而是像撒了一把開了刃的刀子。
「我們接到一個家庭婦女的報警，她丈夫是個包工頭，她在鄉下把兩個孩子養大上了大學，丈夫把她接到了城裡，看她閑得發慌，就給她找了份月嫂的工作，結果她剛發現，這個女主人是她丈夫包養的小三，所以她就崩潰了。」
隨著下班，很快所里就只剩下了李華、周六一還有值班的彭志遠。
啥？
如果不是咱們所長把他們拉一塊兒，還能管住他們，肯定都辭職了。
這案子處理完，第二天教導員姜漢山來上班的時候，把周六一叫到了辦公室，讓周六一坐下，還拿出來一些其他的資料給周六一看：
李娟說人口普查的時間快到了，派出所還得走訪，有些黑戶到現在都沒有交社會撫養費……俗稱，罰款。
「我們這娃娃機，今天出了故障，您去別的地方玩兒吧！」
周六一點頭，姜漢山確實是給人這樣的感覺，黃青梅來的時間很長了，女孩子本身就喜歡觀察，看到的挺多：
周圍的人聽到了，也紛紛看過來，覺得根本就不可能。
李華多看了周六一一眼，這小子和他，差別有那麼大嗎？
張姐很累很累的，所長不在內勤最大，遇到各種上級布置的奇葩任務，一般都是張姐處理，你可以把張姐理解成一個叮噹貓。
「我想要那個粉色的老虎！」
周六一想多了解這個派出所的情況，但是李華忙案卷，和彭志遠一塊兒值班，彭志遠的文書工作做的不怎麼樣，李華還是頂上。
「呸，老子那些狐朋狗友，只會讓我干一票，沒人叫我去擺攤兒搬磚！我也沒攤上個好媽，她自己就是個賭鬼加酒鬼，沒錢了就去找個男人。」
「我昨晚通宵一直和兄弟單位的人蹲點，沒怎麼睡覺，就休息一下，你們都出了那麼多趟警了，也沒有叫我。」
周六一原本手插在兜里，現在也走過來：
大概，這就是年輕吧，可塑性還很強。
「至於胡亮，亮哥的身份更複雜一些，你看他一身正氣，不爭不搶的，之前可是審貪官污吏的經偵，可千萬不要招惹他，他比公檢法還恐怖，如果你辦得案子移交公檢法時候出了紕漏，他會讓你深刻反省，所長讓寫檢查，都是讓他收，李華和其他輔警最害怕的人，不是所長不是彭哥，而是胡亮。
「饒命呀！」
當時這小子年紀還小，我們把案子移交以後，才發現這小子居然沒有戶口，他家裡爹不疼娘不愛的，沒有人給他交超生罰款，戶口這一塊兒就一直卡著。
她的快樂，簡單而直接。
周六一掃碼支付過，然後手握操縱桿，開始熟練的抓娃娃，周圍一群起鬨的高中生：
很多犯罪分子在被抓獲的時候，犯案累累。
「我都花了快一千了，都沒有抓到一個，我就不信他能。」
徐海把眼圈吐出來：
「那麼多的檢查，我像個沒畢業的小學生，何年何月才能寫得完？」
咱們所，能人太多了，都是其他單位的刺兒頭，老是惹是生非，都快要待不下去了。
「我真不喜歡和這些缺德貨們天天打交道。」
徐海沉下臉：
老闆怎麼都不相信，周六一還能和*圖*書再抓到剩下兩個特別難的娃娃。
要不是黃青梅的一番話，誰能想到，一個小小的派出所，居然也會有這樣的風起雲湧。
徐海不以為意，拍了拍身上的土，從桌子後面挪出來，一臉的生人勿近的疲憊感：
「六一，這女孩兒情緒比較激動，你安慰一下。」
「警力資源，非常寶貴。國家給警察發工資，是為了在緊急時刻保衛群眾的生命財產安全，不是為了陪著你打遊戲。
周六一有點懵，黃青梅並不是一個能準確把現場控制好的人，她自己都是個大號的少女：
「你是不是想知道咱們所都是些什麼人？」
「不會吧？還有這種事情？這人得有多奇葩呀？就算是在古代，也沒有人能幹得出來這種事情吧？電視劇都不敢這麼拍吧？」
短短几十厘米的距離，硬生生的挪了十分鐘。
黃青梅目不轉睛的看著周六一，眼睛里逐漸越來越溫柔。
當時偷了幾百塊錢的東西，我們把他拉上去測了骨齡，然後給辦了戶口，這小子和他全家都很高興，以後他就不是一個黑戶了。」
王才智又說：
「警察同志，謝謝你們！我現在肚子餓了，我們一起去吃飯吧？」
「不要害怕警察，等你遇到了危險，還是要報警，我們會以最快的速度趕到你的身邊。」
這小子，太邪門兒了……
「警察這個職業，註定要和社會的陰暗面打交道，青梅，六一，我建議你們兩個人閑暇的時候，多看看法院的庭審記錄，就在判決文書網，多的是突破你們三觀底線的事情。
簡單聊了兩句，妹子就從跨坐著的欄杆上下來了，黃青梅和胡亮就坐在馬路牙子上，看著妹子和周六一在遊戲世界里組隊。
胡亮填寫了出警記錄，讓妹子簽了個字：
李華趕緊問王才智：
「千金易得，良將難求，你們這些天天看新聞聯播和國際形勢的男的，肯定懂什麼意思。
「王才智，老王年紀大了，一直在社區，你要是和扯皮的單位打交道，有臟活兒累活兒找他，准沒錯。
妹子吐了吐舌頭：
周六一來到這裏，第一個師父也是老王。
幾個忙得腳不沾地的警察們真的是要吐血了，合著這妹子自殺的最大的原因，居然是前男友打遊戲不帶她了。
「六一，我電瓶車座椅有點問題，你過來給我搗鼓一下。」
不是他秉持人性本惡的想法，而是這樣的人他已經遇到過了，而且遇到了不止一個。
……
李華喝著飲料：
而這小子，面面俱到。
但是很可惜，老徐雖然叫老徐，但是今年也才四十歲，距離退休還有十幾年呢。
……
……
然而，意外發生了！
「那眼睛鉤子一樣，別看他每天懶懶散散的，其實像個老狐狸了。」
「青梅姐姐，謝謝你！」
「剛才咱們走的時候，我把我的私人電話號碼留下了，也給社區調解中心打了電話，讓他們一定要過去看看，我看那個小三年紀小，比原配還能鬧騰，一直叫喊著要殺人。」
黃青梅沉默了一下，然後頭搖的像撥浪鼓，語氣有些沒長大的孩子的抱怨：
「手藝不錯。」
「如果你的前男友和現男友都掉進了水裡，那我能不能請你吃飯？」
「你在我這裏如果過不了關，就得捲鋪蓋走人了。」
但是，徐海的所有的專註，全部都奉獻給了案子，對案子以外的事情，全部都不感興趣。
但是周六一。
說完，黃青梅就把自己的手機交給了哭的梨花帶雨的妹子。
黃青梅左手一隻，右手一隻，還沉浸在剛才的喜悅中：
從他見到那個女孩子的第一面，她就是矜持的、冷傲的、剛硬的不像一個女孩子，比同齡的所有的男生都要好強。
每天這些娃娃機，都能給他帶來不菲的收益。
周六一笑著問：
這難度，也太大了吧？
李華撓撓頭：
李華抱怨著：
「當然，我媽在電子城旁邊賣煮方便麵，攢了兩套房子呢，你說賣雞蛋煎餅果子掙不掙錢？我媽開店的錢，是在工地搬磚收廢品攢的。」
老闆原本在二樓悠哉悠哉的喝茶，他專門給這些娃娃機設定了超級困難的模式，反正這裏距離學校近，在小吃街的中心，不愁沒有冤大頭。
很快，就有高中生揮舞著人民幣過來：
周六一沒說話，黃青梅輕笑一聲，瞭然於心：
這有點不可思議。
「咱們所，所長最大，所有人都要聽他指揮，不過一般有重要的案子，所長有能力定乾坤，也會衝鋒在前，你把他理解成一隻老虎就行了。
「我還以為學霸多大本事呢，也只是腦子轉得快，動手能力差。」
妹子這才表情嚴肅起來：
「徐海，是刑警退下來的，破了很多驚天大案呢，尤其是他當刑警的那幾天，一直都是在破婦女兒童拐賣案，他家裡的錦旗，摞起來都一人高，到現在逢年過節，還有他破了案子能團聚的家庭專門來看他。
不過，一看這樣的情況，周六一心裏就有數了，他對著屏幕打了個招呼：
「咱們這種單位，面向基層，對外的矛盾多於對內的矛盾，因為人少，所以所長和教導員都需要親自下場捉人辦案子，所以大家忙的沒空玩兒辦公室政治。」
妹子接過黃青梅遞過來的紙巾，擦了擦臉上的鼻涕和眼淚：
現在這個警情，就需要出現場。
黃青梅吸了一大口奶茶：
隨之而來的，是麥裏面傳來的一聲聲：
「這個案子，還可以繼續跟進，原配說男主人掙的錢來歷不明，和村長有關係！我們要不要聯絡一下經偵？」和_圖_書
不得不說，這市井的小老闆腦子是真強悍，居然選出了三個角度最刁鑽的娃娃。
他只是，看起來憨厚而已，抓捕的時候，大部分人看到他就趴下了。
李華挨罵早就習慣了，一點不以為意：
那肯定是不一樣的，吊車尾的那些，老師們早就放棄了，就好像每天對牛彈琴，只要這群牛還能好好吃草，不惹是生非就行了。
不過他是我們所的靈魂人物，要是沒有所長，龍華街派出所可能都不存在。」
周六一把自己手機上的遊戲截了個圖發過來：
周六一連連搖頭，結婚這種事情，對於他而言，不在十年後才考慮嗎？
人性的惡，會突破所有藝術家的想象。」
「Pentakill！」
但是，實打實的是他之前是掃黑辦的骨幹力量，自從他來了，我們的抓捕效率提高了不少。
那時候沒有DNA檢測的，孩子正在學說話，連孩子長什麼樣都不知道。」
黃青梅低下頭，小聲嘟囔著：
說到所長，黃青梅眼中泛起敬佩，周六一不相信，一個一天到晚老不在所里，忙得看不著人的人，黃青梅居然會給這麼高的評價？
這時候，正在辦勸解自殺少女不要自殺的黃青梅打了電話過來，而且還是視頻電話，一直盯著周六一的臉看：
妹子看周六一的眼神，充滿了崇拜，好像周六一是乙女遊戲里的紙片人從手機里走出來了，迷的不要不要的：
而且，這種考慮還很像個老油條。
他居然為了打遊戲，不第一時間接聽警情電話。
孔龍上車之前，喊住了周六一，眼裡有熱切的光：
「還好天天考試都是輪滑和小木塊，要是改成抓娃娃機，我得欲|仙|欲|死。」
黃青梅翻了個千嬌百媚的白眼，周六一放下手裡的事情過去，蹲下把電瓶車翻過來，又去後勤室把工具拿過來，才把電瓶車座椅給修好了。
「抓捕蹲點，掩飾身份，摸排，都是刑警的必修功課。」
三爪的一隻鉤子居然掛住了企鵝頭頂商標的空隙，然後緩慢的朝著邊上移動，黃青梅忍不住屏息凝神，蹲下來眼珠子都不眨的看著，然後企鵝真的掉在了出口。
這挑戰的是人的心理素質，恐怕所里唯一能在耐心和持久力上打敗周六一的，就只有徐海了。
彭志遠的眼珠子都快要瞪出來了。
而在樓下，王才智又問周六一：
一聽這話，李華趕緊把周六一的嘴堵上了，然後看著徐海出了派出所的大門，才和周六一說：
周六一心裏疼了一下，這是他在另一個女孩子的臉上從來沒有見過的滿足的無憂無慮的微笑。
「新通路的炸雞外賣，太難吃了！」
彭志遠摸著他的腦袋，思考了很大一會兒，李華以為彭志遠是想明白了，結果彭志遠來了一句：
其他高中生們一陣陣的哇塞哇塞的，還有人酸溜溜的說他只是運氣好。
推著車子往外走，她和周六一說：
當警察的，能當到這個份上，也算是功成名就，此生無憾了。
黃青梅感覺自己可能是捅婁子了。
你說找回來那孩子得多大了，按照年紀，現在也上大學了吧。
十塊錢，是這些娃娃的成本價，店家鬆了口氣，陪著笑臉送飲料：
「我們縣城，一中，吊車尾，師父，這有什麼關係？」
這麼假的謊話，其他人聽了都在起鬨：
「靠，全服大佬來了，打不過打不過！」
「請青梅姐姐賜教！」
其他人，彭志遠還沒有教過他抓捕，姜漢山還沒有教過他緝毒，所長還沒有教過他怎麼在警察這條路上走得更遠。
周六一點頭，誠懇道：
周六一鬆了口氣。
「你還願意出警嗎？」
但是他從來都不挨罵，所長見了他就遞煙。
他樣子長得也嚇人，要是搞什麼防暴訓練，他經常演暴徒。
周六一不插嘴，黃青梅繼續道：
「華子，你是不是檢查還沒有寫夠？」
誰教的？
……
路過小吃攤，黃青梅多看了奶茶兩眼，周六一趕緊去買了一杯過來，黃青梅喝著奶茶，繼續說：
孔龍看了看天空，罵了句髒話：
還有這麼奇葩的案子？
黃青梅壓了壓電瓶車：
但是實際上，周六一很清楚，在那種地方，只會沾染上更噁心的習慣，學到更加卑劣的犯罪手段，出來以後繼續報復社會。
年輕人，可塑性極強，不知道會走到哪一條路上去。
「這是咋了？啥案子把個學霸給難住了？」
這玩兒的是遊戲嗎？
周六一還在翻案卷，翻的速度特別快，等到龍華街派出所的案卷翻完了，按照規定，分局的部分案卷他也可以去看。
這麼一個沒頭沒尾的電話，一般人聽到可能就會忽略掉了，但是派出所卻不會，每一個警情都需要處理，如果是疑難警情，還需要出現場。
黃青梅看了看周六一，突然有點慶幸，周六一沒有把她當女孩子看，否則以後無數個散步的時候，周六一都會被突然叫回去。
「你看，活著多好，你要是在一分鐘以前跳河了，就見不到我這麼帥的警察了，你要是在看到我之後又跳江了，就見不到比我更帥的帥哥了，所以為了能找到更帥的男朋友，你是不是應該好好的活下去？」
妹子低下了頭，有點害怕胡亮。
黃青梅停下腳步：
但是無一例外，幾乎所有的人都抓不到，四台機器，生意火爆，四五輪下來，可能才有一個人抓到，抓到的人興奮的手舞足蹈，他的小女友就是全場最靚的妞。
看過的人，不會心疼，只會覺得敬仰，像是看到了燈塔，也可以獲得一往無前的力量和*圖*書。
她抬頭看著周六一，周六一仔細聆聽著，她眼中閃過了一絲淡淡的微不可見的失望。
黃青梅一臉的陰鬱，上午的好心情全沒了。
說著，老闆還掏出來一百塊錢：
老王是個身懷絕學的人，在各種基層單位都干過，什麼活兒都會幹，尤其是修理各種東西。
黃青梅表情尷尬，壓低了聲音：
徐海抽了一口煙，慢悠悠道：
周六一忙著搞其他的戶籍登記工作，每一個照片都認真看過去。
黃青梅年紀不大，長相青嫩，如果不是穿警服，而是穿校服，看起來和這些高中生也差不多，她笑著說：
「上號。」
「不行。」
「具體點，有什麼需要我做的？」
「對哦，那青梅，我就先忙去了，在我心裏，你還是最重要的！」
「Doublekill！」
「這已經算重婚罪了，我們證據充分，可以進行抓捕和起訴，但是我們是不是可以考慮給這個男的一點時間，讓他把兩邊都安撫好？」
「你知道徐哥為啥專門打擊拐賣婦女兒童的案子嗎？徐哥早就沒了親人，是他的大哥把他供出了警校，直到他當上了警察，他哥哥才成家，但是他的侄兒被拐子給拐走了，嫂子氣瘋了，到現在都還沒有找到呢。
「我要一個米奇，再要一個企鵝公仔！」
「不喜歡，每天都是打打殺殺的，不是吵架就是抓人，然後還有做不完的台賬，我怎麼可能喜歡。」
老闆直撓頭：
黃青梅倒吸一口冷氣，手中的文件差點滑落，她不是警察相關專業畢業的，對案值沒有概念，只對判下來的刑期有概念。
王才智把警服脫下來，警帽擱桌子上，又把執法記錄儀拿去充電，也是一副累死了的樣子。
還真是，地位超然。
李華蒙圈了，不知道怎麼回答。
連續贏了好幾把，妹子終於眉開眼笑：
「現在的年輕人，素質教育全面發展，會的太多了。」
黃青梅點頭，親一下毛絨玩具，完全像個小女孩兒了：
但是他在長期的接處警里，已經快習慣了，不像周六一那麼吃不消，他還有勁兒給李華解釋案情：
派出所人手不夠，王才智出警的時候，又把周六一給叫上了，回來的時候，他端著一大瓶水，一口狠狠的灌下去大半瓶，另一口把一瓶喝完了，看到李華回來，趕緊指了指，話都不想說一句，李華趕緊去給他填滿，周六一喝完水一直喘氣。
啥？
所長應該不是專門針對他的。
「但願吧。」
都是那麼有能力的人，要是走了，你說多可惜呢？」
「我抓一個給你十塊錢成不？我再給我朋友抓三個，就不抓了。」
黃青梅繼續道：
姜漢山道：
黃青梅簡單的講了一下：
「這算什麼？從警十年，就算是看到死人從地底下蹦出來，我們都見怪不怪了。法律，只是一個人的最低行為標準。」
「徐哥，你什麼時候在桌子後面的，我以為你一直不在單位。」
「能不能幫我們也抓一個？」
周六一，曾經在這些廠里打過工，設計過程序和機械臂，他知道上千種抓到這些娃娃的方式。
面對這個所里最神秘的刑警，周六一有點吃不準，徐海想做什麼，他的眼睛太犀利了，像是能把人一眼給看穿。
「這是什麼神仙打法！」
「我叫你了嗎？失蹤兒童的戶籍信息要是弄錯了，你自己受得了這個良心譴責嗎？寫多少監察也過不去。」
妹子被這麼一調侃，噗嗤一聲笑了，顯然沒那麼多防備了。
王才智很清楚，他自己短短几天的時間，根本教不出來這樣的徒弟。
李華很難理解：
在不|穿警服的時候，黃青梅就是一個有些嬌憨可愛的女孩子，眼睛里閃爍著工作時候沒有的悅動的光芒。
周六一毫不猶豫，立刻點了點頭：
黃青梅美麗的大眼睛里水光瀲灧，繼續問：
黃青梅杏眼一瞪：
妹子聽到美女兩個字，抽泣著：
彭志遠看到李華這麼不開心，就勸解道：
胡亮頭大，繼續教育：
「當警察的時間長了，你就會發現，這個世界上，奇葩的事情還有很多。」
「不用不用，不過，要指定三個，我請！」
……
「你是不是覺得，咱們所的人不大好相處，尤其是所長，一直針對你？」
「我也要！」
「我不是美女……」
徐海從一張不起眼的桌子後面起來，嚇了所有人一大跳。
所長其實就在不遠處，看的一清二楚，原本對周六一的成見已經放下了，但是現在卻又臉色凝重。
不過呢，彭哥人卻很好，你把他理解成一隻沒什麼心眼的熊，你可千萬不要想什麼歪點子，彭哥一拳就能把人的腦子給打碎了。
年齡大的人，其實並不是很懂這些年輕人很喜歡的小玩具到底有多難。
他走的時候，旁邊的垃圾桶上扔了十幾個煙頭。
周六一眼前浮現出彭志遠那張憨厚的笑臉。
一般的警察，現在就已經是事業的上升期了，而他卻因為辦案子時候出了一點差錯，被扔到了這種地方。
「盜竊罪，那些金首飾的價值已經超過了三萬，而且多次盜竊，還是個累犯，最少最少會判三年了，我估計起碼四年起步，從重判的可能性比較大。」
周六一有點走神，但是黃青梅很高興，她把周六一手裡的企鵝拿過來，拿起來高興的跳起來：
周六一，真的只把她當成了同事，不帶性別的那種。
周六一隨意的走到了一個娃娃機面前：
「Quadrakill！」
「我們沒有一個人能看見你，怎麼會叫你出警，還以為你熬了一晚上，回去補覺了。」
……
……
王才智很少這麼嚴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