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紮根基層,菜鳥牛刀小試
第19章 連克案件路子野
「那你總得在乎自己的身體吧?萬一得了病呢?」
「你是高材生,肯定比我懂得多。」
正豪賓館。
李華驚為天人,脫口而出:
想不到,人前看起來能拍宣傳海報的姜漢山,居然是一個氣管炎。
「我們這是派出所110報警電話,假貨不歸我們管,你買到了假貨應該打315打假辦的電話。」
人多了以後,現場處理起來,就快多了。
最最重要的是,如果黃色產業合法化,那麼供給解決不了需求的情況下,就會催生拐賣,虐殺。
「以後老娘就算是窮死餓死,也絕對不會做那個老匹夫的生意,什麼東西,連嫖資都要討價還價的!」
徐海像是被點了的炮仗,直接就炸了,咆哮帝附體,張嘴就罵:
護士道:
「你這老頭兒,十年了,怎麼都不學好?」
周六一一下子傻眼了,他一直都是好學生,從來沒有被人這麼打壓過:
女的呵呵:
這?
你自己想想,你的案底有多厚?」
這太噁心了!
半個鐘頭以後,周六一和李華才把這個失足女和老頭兒帶回了派出所,這小老闆還說:
這一晚上,是很難消停下來了。
我們穿著這身警服,不是為了有錢人服務的,是為了保護大多數的老百姓的生命和財產安全。
「籍貫查了嗎?」
然後,他把做案卷的活兒交給了李華:
唉!
……
李華過去,這少年抱住李華就不撒手:
「你先上去。」
「我幹了三十年的縣城法官,又幹了八年的法律援助,我這雙眼睛,什麼人渣沒見過,錯不了!你們趕緊帶人來吧!
呵呵噠,讓你們不認真看案卷,讓你們不認真關注本地的重點人員,栽個跟頭,可怨不到我頭上。
彭志遠讓周六一帶著李華去處理,而且,彭志遠似乎不大著急:
周六一奇怪道:
「跑那麼快,重頭戲還沒有開始呢!」
而李華一拍腦袋,連連點頭:
「什麼復興路,你確定你是去接兒子嗎?孩子都升高中兩年了,你還往初中跑。」
周六一拿過來,在手裡掂量了一下,沉思片刻,問道:
周六一沉迷於對手機解碼,沒意識到王才智的意味深長,應了一句:
所以,雖然現場的人不少,但是沒有一個人敢搬動他,誰知道這些玻璃會不會扎破臟器。
「護欄被撞壞了上百米,車毀成這個樣子,車主都從安全帶里被甩出來了,這還不是醉酒駕駛嗎?」
他們的目的很明確,要對這個肇事司機,進行血液葯檢!
周六一耐心的解釋:
徐海道:
倒不是因為老婆厲害,而是因為,干咱們這行的,差不多都是吃在單位,住在單位,就掙那麼點兒工資,照顧家裡差不多都是另一半,所以就會覺得有虧欠。
姜漢山一邊換衣服,一邊急忙道:
周六一有點受不了這個刺|激,抽了有生以來的第一支煙,在外面的樓道嗆的直咳嗽。
說完,姜漢山就急匆匆的走了。
你們明白了嗎?
然後,徐海把兩個沒處理過這種案子的小警叫了出來,月色寒涼,徐海給他們兩個人一人發了一支煙:
「嫖的錢你都不給,摳門扣到家了!」
好吧,這個理由無法反駁,空巢老人的生活確實比較寂寞。
周六一有些尷尬的看了李華一眼,他似乎已經能猜出來是什麼樣的糾紛了:
李華抱怨:
辦案經費?
姜漢山忙著匯總資料,他去電腦上調文檔,這又出來加了一趟班,老婆的奪命連環電話打了過來:
車主體型比較胖,這些玻璃在他身上分佈的特別均勻,一根根的扎出來,全身上下,從頭到腳,都沒有個能下手的地方。
「有你是我的福氣!」
「我看你們天天大半夜的不睡覺,壞人好事才會得病。」
周六一對吃蛋沒興趣,又回去辦公室,和彭志遠加班。
摳腳大漢只敢遠遠的跟著:
李華和周六一對視一眼,笑的更開心了:
對於周六一,他囑咐的話更多一些:
李華以為,這事兒就完了,批評教育一頓,但是徐海拎著他的領子,翻了個白眼:
車身上的玻璃完全稀碎,但是這些稀碎的玻璃,卻是扎在了被甩出去,距離跑車三米遠的車主身上。
「以後在工作中,還要記得一點,不要拿學歷和行業比,販毒的利潤更大,站街女更暴利,同樣的付出,同樣的努力,最後的收穫,不能只用錢這一項來衡量。」
兩個人都在陰陽怪氣的吵架。
「你說話能不能靠點兒譜?還第一次?你的開房記錄打出來,比一卷手紙都長。」
女人著急地問道:
成年人的套路真是太深。
然後,李華拎著剩下的炸雞過來和周六一吃,距離路過那家炸雞,已經過了四個多小時,吃在嘴裏,味道還真是有些百轉千回的複雜。
「護士,要交多少錢?」
沒多大一會兒,彭志遠開車,把姜漢山也一起帶了過來。
周六一開車時候,還揉了揉發疼的頭:
「我兒子講過,有個朋友在這兒買了個新房子,我們還問他要不要也買一套,他說這邊的房子靠近江邊,返潮厲害,誰買誰是大冤種。」
周六一看的瞠目結舌,這場車禍,就需要這麼多的錢嗎?
周六一搓了搓手,他還沒有單獨辦過案子,而且李華又是個不靠譜的,這要是出去,違反了規章制度,回來還得寫檢查,m•hetubook•com•com所以他有些猶豫道:
「這裏的職校剛開,我們湊錢給你買過雞蛋煎餅果子攤吧?隔壁那賣串兒的都買兩套房了,你嫌下雪冷。讓你去普華電子廠上班,你把車間主任睡了,被人家老婆揍活該!
老頭兒頭髮都白了,一身的老人斑,但是紅光滿面的,一開口中氣十足,聲音不小,把其他房間的客人都給吸引過來了,都在圍觀這起事件。
「我拐個彎就到學校門口了。」
周六一正在登記那三個施暴者的信息,同時給家裡人打電話,這是他第一次近距離的接觸到了這樣的案件,格外的仔細,生怕漏了什麼。
現代的法律,對人身安全,個人的權利的保護越來越注重。
李華又勸:
「麻煩你以後登記的時候長點兒心……」
「平時玩兒的幾個孩子,也不和我們打交道,經常是在門外吆喝一聲就走了,我們倒是想要和孩子的朋友吃個飯,但是孩子不願意。」
「早幹什麼去了,都多大了,為自己做的事情發出代價,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嗎?」
「我們只是玩個遊戲。」
徐海反問:
拎回來的那三個,聽到了徐海的話,立刻被嚇到了。
彭志遠看了看表,這個時間點就不回家了,忙著收拾前幾天的案卷,騰不出手來拿炸雞,怕弄髒了案卷。
徐海卻是懶洋洋的:
「這你就不懂了,各行各業,都有些不為外人道的部分,看了白花花的屁股,辣眼睛,當然要吃點白的洗洗眼睛。」
「我那口子天殺的走的比我早,留下我們孤兒寡母的怎麼活?
「我是媽媽。」
周六一還爭辯:
「你還會修手機?」
周六一是覺得,這麼大張旗鼓的太浪費警力,這麼下去,他什麼時候能透口氣兒。
「出了大學校門,你的學生生涯就結束了,在這裏不會有人把你當成小孩子對待,你就是年輕的勞力,是群眾需要依靠的警察,明白?」
涉毒案,和普通的車禍不一樣,必須要重視起來!
兩個人看到警察不但不覺得尷尬,也不怕被警察給抓了,光著身子在吵架,女的在罵:
周六一還挺同情這些人的,語氣就比較輕。
不能給嫌疑人留下任何尖銳物品,是因為他們真的會自殺,會行兇,會殺人放火。
那個失足女明顯被嚇到了,但是徐海也沒有放過她:
「你以為孩子是撒豆成兵的,你一轉眼就長大了?我和你說了多少遍了,孩子現在上高二了,就快要高考了,你上點心吧。回回開家長會親子活動你都不去,人家學校的老師一直以為咱們孩子是單親,你這爸是怎麼當的?記得你抓的犯人花生過敏,連自己兒子幾歲了都不知道……」
「去食堂煮個雞蛋,一個人吃兩個,當今天晚上的宵夜。」
李華也很開心:
彭志遠看著焦頭爛額的材料,他擅長抓捕,材料是他的薄弱環節:
「趙炳坤?」
「警察叔叔,謝謝你們,要不是你們,我今天肯定就慘了!」
這個酒店的名字很正統:
國家有九年義務教育,有孤兒院,有低保,可以保障每一個人都不會被餓死,不會沒有學上,為什麼這些人還要去賣?
徐海道:
你們可以在網上好好查查那些性產業合法化的國家,往往是拐賣的重災區,很多人一輩子都再也見不到家人,被打殘了,過著暗無天日的日子。」
「今天要是出點什麼事兒,咱們幾個月不用休息了。」
老婆停了一下:
交警很快也過來一個年輕人,是那天早上一起維持秩序的,名字叫陳書航,和周六一打了個招呼,然後和王才智一起去找護士,出示了警官證。
王才智是沒話說了,不過他覺得放心了一些。
周六一不大明白,這和掃黃有什麼關係,但是李華已經把他拉走了:
當時,還有其他的案子在辦,關著另外三個當事人,最後民警都被扒了警服。
回到派出所,周六一跑去宿舍,把自己的電腦拿出來,然後戴著手套,把手機從證物袋裡面拿出來,先用數據線鏈接,完全沒有反應,他又拿出來一摞工具,逐步對手機進行拆解。
「現在的白帽子可比黑帽子賺錢多了,現在哪個叫得出名頭的互聯網公司不是幾百上千億的市值?互聯網劫持,完了還得洗錢,風險太大了。」
「不像醉酒駕駛。」
徐海看起來一直是慵懶的,但是現在這番話,卻說的格外的嚴厲、嚴肅、認真,目光鋒利的如同今晚細細的清冷的月光。
周六一通過軟體定位,找到了事兒主是從江海岸小區出來的,其母連連點頭:
事主的媽媽捂著臉哭:
而跑車經過幾連翻滾,車頭完全毀的不成樣子,碎了一地,像是一個質量不好的玩具車被憤怒的成年人狠狠的摔在了地上。
前年,就咱們開車不到四十分鐘的那個所,抓了個外地的扒竊犯,新來的民警,看那個扒竊犯大冷天兒的挺可憐的,那小子一直求著要根煙,就給了那小子一根煙。
但是徐海不這麼認為:
「和我一起開店的老夥計們,這兩年都得病死了,我上面三個姐姐,兩個哥哥,早就一個都沒了,我新搬過來的小區里,一個人都不認識,我哪兒還有自己的名聲?」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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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回家,外面的世界太可怕了。」「我是爸爸。」
「警官,我這可是正經買賣!你看這是我的營業執照,這是我的繳稅記錄,這是我們安裝攝像頭接入警方的開關……」
但是在路過辦公室的時候,看到兩小隻伸直脖子聽動靜,一副幸災樂禍看好戲的表情,姜漢山左右換到右手拿手機,還不忘敲打一下這兩個嫩的出水的小警:
徐海打了個哈欠:
徐海在李華的頭上敲了一下:
「學校不是這麼計算的。」
「這真的不關我的事兒……」
「只要人沒事,錢就無所謂。」
那老頭兒,可是個寶藏男孩兒,越挖越有。
彭志遠那麼大的塊頭,說出這麼有哲理的話,周六一和李華,趕緊繼續幹活。
「那彭哥,我就先去了!」
口口聲聲的說你為了你的一雙兒女才這樣,但是你去學校看看你的兒子女兒,他們有你這樣的媽,才是倒了八輩子的霉!」
「那你還是學生嗎?」
徐海卻道:
徐海已經把兩個椅子拼在了一起:
這麼多錢,要怎麼湊?
這畫面,完全是限制級的不堪入目,然後兩個人還上手打起來了,周六一和李華兩個人本來是從地上給兩個人撿衣服,現在直接要先拉架……
「徐警官!」
「你們去告訴他,男孩子出門在外,也要保護好自己,不就完了嗎?」
徐海作為一個老警察,心裏承受能力要好得多,勸周六一:
「早知道炸雞這麼好吃,我們幹嘛要為難他?」
周六一有這樣的技術,如果他想要了解一個人的話,那只是分分鐘的事兒,就能把一個人給扒個底兒掉。
「記住,對於違法犯罪的人,尤其是踩踏了刑法底線的人,不要同情。
咱們省上個月就有個判例,有個醉漢倒在大街上,被一個路過的男人摸了一晚上,然後判決下來,實刑一年半。」
王才智見多識廣,憂心忡忡:
……
周六一太興奮了,和李華兩個人一前一後,撒丫子跑的比兔子還快,所以沒有看到彭志遠那憨厚中帶點精明的笑容……
「警官,你放我一馬好不好,我這是第一次,我再也不敢了!」
「你再不回來,最好的我們可就都吃了!」
姜漢山還沒有意識到哪裡不對:
現代人的大部分社交生活,都是在網上完成的。
但是李華一直攛掇周六一去敲門,周六一拗不過,只好上了,開了門以後,裏面兩個白花花的身體,年輕女人豐|滿白皙還有幾分姿色,李華丟過去浴巾,讓先圍上。
這次,輪到徐海滿臉黑線了:
「好我知道了,以後對待嫌疑人,一定要慎重。」
「大爺,您就算是不在乎兒女的想法,你也得在乎一下您自己的名聲……」
但是這操著一口外鄉人口音的群眾卻不管那麼多:
王才智先從肇事司機的父母入手,詢問這貨的行程、人際往來、日常生活活動範圍……然而卻是一問三不知,這對父母除了給錢讓兒子敗以外,居然根本對兒子的事情毫無了解。
老頭兒反駁:
「這一晚上,要是只有這一個案子就好了,然後再點個宵夜,我也覺得那家的炸雞好吃,送過來肯定還是熱的。」
「這事兒,工商管不了,就只有你們警察能管得了!」
「你們派出所的電話,就在我們社區門口貼著呢,不是說有問題找警察嗎?我哪知道交警電話是多少?」
「真不知道你的書都念哪兒去了,你得知道你為什麼執法,才能保證執法過程中,保護應該保護的人,別顛倒了。」
「我差點忘了,你是這方面的高材生。」
其他的幾個對話框里,還有類似於:
「等你們以後成了家,就明白了,不管什麼樣的媳婦兒,醫護還是老師,一開始都溫溫柔柔的,日子過久了,都成了河東獅。
教育完了他態度和藹了一些:
徐海的安排是,打電話叫了所里剩下不休假的人。
「啊?我還以為受害者是個女的。」
徐海平時看起來懶懶散散的,但是一有事兒,他立刻掌控全局,打了幾個電話,把人安排的明明白白。
大彭沒有看周六一的眼睛,現在周六一完全有理由懷疑……彭志遠根本就知道之前打電話的那個是誰,他自己不願意去,所以讓兩個青瓜蛋子去。
早點和這些人打個照面,比以後突然遭受一下社會的毒打強得多。」
周六一心裏萬馬奔騰:
「最少先交二十萬,但是按我的估計,沒有個一百三四十萬,根本下不來。」
「分局的技術科,明天早上才能上班,我們還得再等等。」
徐海說著進了門,眼睛直了一秒,變得深邃起來,有一點火星子在緩慢的燃燒著,似乎很快就能變成燎原之勢,老頭兒也直了一秒,兩個人同時道:
但是王才智卻是無比的慶幸:
李華苦口婆心的勸著老頭兒:
車禍,不是應該打交警的電話嗎?
徐海懶得和他爭辯:
這家的兩口子也是錯愕不已,但是狠著心拿了一摞卡,下樓去交錢了。
周六一頭一次看到這麼慘烈的現場,他看到王才智的面色也是極其凝重,就問道:
「別告訴我媽!」
那放過的,可就是謀財害命的犯罪分子了!
李華更是硬著頭皮:
彭志遠嘿嘿一笑:
老婆怒不可遏:
前台是個抽著煙,正在和圖書看手機直播的摳腳大漢,看到了兩個穿著警服的人來,被嚇了一跳,像個被冤枉了的寡婦一樣,不斷地自證清白:
「喂,警察,車禍!夭壽了,這人被紮成刺蝟了……」
老頭兒更激動了:
女的更是氣的捶胸頓足:
李華道:
老頭兒更是唾沫星子橫飛:
「別給我找這些沒用的借口,去公園裡下象棋,去青少年活動中心當志願者,去廣場上跳廣場舞,正正經經找個伴兒,有多為難你?你是多不喜歡我國的刑法?再搞不三不四的,直接滾出這個國家算了!」
出了門,周六一和李華摩拳擦掌的,把個破捷達開出了四驅賽車的效果,風風火火的衝到了一家酒店門口。
「就你這態度,還是多歷練歷練吧。」
「王哥,你看這是喝了多少?」
李華吐著骨頭,有些疲憊的說:
「咋?說好的兩個小時六百,這才半個小時,我給兩百怎麼啦?」
「去把費用交一下,一定要留足半個月的ICU的錢。」
「為了麵包犯罪,是社會的錯,但是為了金錢犯罪,就完全不值得同情!不管他多麼的巧舌如簧,能言善辯的講故事,都要擦亮眼睛,不要被他們給迷惑了!」
周六一和李華都沒有想過這件事情的底層邏輯,徐海的話,讓他們兩個人都震住了。
失足女還辯解:
「好在只有這小子自己翻車了,沒有撞到別人。毒駕的人神志不清,把油門當剎車踩,把牆面當馬路,屢見不鮮。」
這兩口子爭著搶著過來:
這?
我早年辦過一個人販子的案子,我們警方得到了線索,人販子偷了三個小男孩,但是有兩個小男孩沒有賣掉,他們為了躲避警方的抓捕,居然把孩子活埋了,還種上了樹,來混淆我們的視線。
「口口聲聲的和我們說,你是被生活逼得沒辦法了,老公死得早,為了養活一兒一女,不得已才幹了這行。你用你那豬腦子想想,頭一次抓到你的時候,我們給你湊錢了,還託人把你送到了扶貧辦去學技術,你怎麼答應我們的?說以後會找個廠上班,你現在做了什麼?
周六一對能自己挑大樑出現場,還是很開心,搓了搓手:
失足女聲音更大了:
李華和周六一兩個人一個人開一個車,嫌疑人全部背拷,摁到了車上,徐海和姜漢山彭志遠,三個人身經百戰的老民警們,一個人盯一個嫌疑人。
王才智拿著裝手機的證件袋,看著屏幕已經碎成了蜘蛛網,心疼又無可奈何道:
「不好吧,教導員今天不值班,已經下班了。」
「彭哥,我是個實習警。」
「要不然呢?你快點通過招警考試吧,現在寫了你的名字公檢法也不要呀?」
彭志遠也很興奮:
「你自己看看表,多長時間?」
你如果認為,出賣身體是自願和合法的,那麼如果在威逼利誘之下,承認的自願,還是自願嗎?出賣身體是合法的,那更進一步,買賣器官呢?
犯罪分子的殘忍,遠遠地超過你們的想象!
周六一無言以對。
「我們這是小本買賣,誠信經營!」
回去以後,徐海安排周六一給幾個人做葯檢、聯繫家裡人,那個十五歲的少年,坐在一邊,還有點瑟瑟發抖。
彭志遠像是聽到了多好聽的笑話:
「警察,我要報案,我買到了假貨!」
我不能理解!
徐海道:
「我就快到了復興路了。」
老頭兒:
「那老頭兒,都八十五了!居然還嫖!」
誰承想,那小子居然留了火種,把打火機藏到了皮燕子里,下半夜趁人不注意,把派出所給燒了,自己被燒死了。
這案子,說大不大,說小不小,但是肯定還要忙個通宵。
李華自信滿滿道:
老頭兒還有點委屈:
……
「晚了!以後,做事情的時候多考慮考慮,違法犯罪的事情不要做!」
電話里的聲音震天響,姜漢山一點不反駁,只對著電話連連應聲;
「師父,我辛辛苦苦做案卷,你最後出來就寫個名字?我出了錯,還得寫檢查?」
然而,這時候,派出所的報警電話又響了,這次報警的是個老大爺。
李華頭疼道:
看著周六一不說話,顯然是這孩子還沒有真正的見過社會的陰暗面,徐海又道:
「誰是家屬?」
「這都幾點了!」
「辦得案子多了,你就什麼人都見過了,我十年前辦嫖案的時候,有個七十五的老頭兒,一次點了五個,在KTV里陪他唱歌跳舞,一人給了一萬,完了去開房,酒店的老闆都看著害怕,擔心七十多歲的大爺直接死裏面,這才趕忙報警,把人給抓了回來。」
老頭兒坐在椅子上,精神矍鑠,還喝著一瓶可樂:
這個案子不難,流程相當的簡單,主要就是費功夫,那一個受害人和三個被抓回來的嫌疑人,被審問了幾遍,做完了口供以後,居然都餓了。
「你看你都一把年紀了,要多為你的兒女著想,你這麼在外面亂搞,你的孩子們怎麼想?」
護士看慣了生離死別的眼睛里,沒有多少情緒:
「有沒有人受傷,要不要叫個法醫過來做個傷情分析?」
徐海坐在後座,眼睛瞪著像銅鈴,看著一個嫌疑人,嫌疑人背拷,腳上上了束縛帶,被綁的像個蝦,臉朝著徐海,稍微扭一下徐海就https://m.hetubook.com.com瞪他一眼,衝進門的時候,還囂張的不得了的嫌疑人,現在乖乖的不敢動了,像是一盤菜。
李華的臉都被氣的綠了。
這些人說話都用了暗語,來替代一些關鍵而敏感的東西,僅憑藉這些,肯定是不能定罪,只能例行詢問。
不過,這世上的法盲還是挺多的,這些無知的家長,根本不知道自己的孩子犯下了什麼樣的罪行。
「都幾點了,孩子還在學校!鍋里的飯還是夾生的!」
「師父,你說的太對了!我之前還聽那些人的歪理,說什麼出身不好,沒含著金湯匙,是社會不公正,其實是他們自己想要走捷徑,想要不勞而獲。」
「年紀不大,通知監護人了嗎?」
徐海怒氣衝天的,老頭兒和失足女都不敢再說話,這案子立刻開始走流程,該罰款的罰款,該拘留的拘留。
但是,徐海又對周六一說:
這種情況下,也沒啥能問的,沒多大一會兒,有兩口子過來了,戴著口罩的護士把人攔在了手術室外面:
我懂得再多,也不懂這個呀!
一聽到這話,他突然就急眼了,提醒李華和周六一:
男的痛心疾首:
……
李華和周六一都大眼瞪小眼,不知道怎麼處理。
規章制度都在牆上貼著,你哪兒來的那麼多的情緒?
啊?
但是這裝修,居然是廉價的紅玫瑰和小紅心塑料包起來的,進了門以後,還能聞到一股廉價的香料的味道。
徐海鬆了口氣,笑道:
「你以為呢?」
有人瞬間就崩潰了:
有人嚎啕大哭:
「我覺得這老頭兒有點熟,肯定是經濟糾紛,不算大事兒,你們知道黃賭毒都要罰款吧?罰上來的款子,一部分上交,一部分是作為我們所里的辦案經費的……」
「警察同志,我要舉報,我們小區門口有一群濃妝艷抹的女人,正在進行不法交易,你們快點來把他們抓走。」
徐海讓李華和周六一去安慰一下,兩個人面面相覷,不知道這種事情要怎麼安慰。
老婆的聲音像鞭炮一樣炸了:
受害者是吃哭了:
「我兒子?女兒?他們都在外地上班開公司,一年不回來一星期,我一個人又當爸又當媽的把他們養大,我為什麼不能擁有我自己的生活?我為什麼要一直為他們著想?」
警察看問題的角度和普通人不一樣。
不等著她狡辯,徐海怒道:
吼完了以後就是賣慘:
周六一還有些狐疑,這是遇上什麼事兒了?
掃黃打非,不是在斷了某些人的財路,而是在保護大多數人的權益。
「技術一般。」
「看什麼看?擺正心態,我們這個工作是為人民服務的,就連我們市委書記,都會在露天會議上給民營企業家打傘。」
「還好,現在的年輕人,更喜歡當白帽子,而不是黑帽子。」
「才不會呢,以後在我家,肯定是我說了算。」
「扣幾分就能買到一個教訓,這多劃算,你知足吧!」
彭志遠讓她安靜點,還給她念了針對賣淫嫖娼的處罰條例。
我們國家,是世界第二大經濟體,我們不缺這點兒上不得檯面的收入!
這時候,又有人打電話報警:
然而,彭志遠的話音還沒有落,新的報警電話就打了進來,報警的是個老頭兒,氣呼呼的:
彭志遠和周六一兩個人在審失足女,失足女罵罵咧咧的:
……
「我告訴你,我們的謹慎,全都是用流血和犧牲換來的。
「這些天殺的狐朋狗友,害了我的兒子!」
李華瞪大了眼:
很快,桌上就只剩下了一堆零件,周六一有專門的介面連接電腦,信息全部都上傳到了電腦上。
周六一拿出手機,又點了一份那家的炸雞。
兩個沒掃過黃的小子連連點頭,徐海倒是覺得這是個不錯的教育機會,但是也不能太嚴厲了,把孩子給嚇跑了,之前跑了的三個輔警,還讓徐海有點鬱悶。
「我說的是有效時長!」
你去網上查查,去警務檔案裏面查查,這種類似的案件可不少。
「徐哥,不就是幾個愣頭青,我們是不是太謹慎了?」
「我眯會兒,案卷寫好了先自己檢查一遍,我查出來錯一個地方你就寫一份檢查,把字寫好點,我過來簽名。」
李華轉過頭喝止:
這可是將來夫妻的相處之道。」
周六一雖然見多識廣,也算是見了不少奇葩和人渣,但還是很受不了。
「大爺,會不會是您太封建了,女孩子化化妝,穿著暴露一點,也沒什麼吧?」
但是彭志遠卻是笑道:
周六一一琢磨,是這麼個道理,就點了點頭。
兩個年輕的小警察,都是青嫩青嫩的,戀愛都沒有怎麼談過……
李華拍了拍少年的背,周六一拿了紙巾過來,這小子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淚:
姜漢山身上一股油煙味兒,袖子還是卷的,明顯是放下了炒菜的勺,急急忙忙趕過來,倒是沒有埋怨:
如果人被徹底的物化,成為商品的時候。
不是吧,今天晚上已經有了很重要的案子,周六一不願意在雞毛蒜皮的小事情上浪費精力和警力,靠著椅背,就問老大爺:
「啊?這麼嚴重?」
兩個人都覺的有點不太對,這種地和*圖*書方如果抓經濟案件,那抓到的是什麼案件,簡直是呼之欲出。
「你說啥?」
「重視起來,現在的司法解釋,也能對男人針對男人的性侵提起公訴了。
「還是雷鋒叔叔說得好,對待同志,我們要有著春天般的溫暖,對待敵人,我們應該有著秋風掃落葉般的無情。」
這讓李華這樣的小年輕覺得厲害的技術,卻是讓王才智和彭志遠兩個人看著有些心驚膽戰。
不是因為害怕老婆,而是因為尊重和珍惜家人的付出。
「要是和賭博有關,咱們所還能有一大筆經費,這片兒拆遷戶多,晚上偷偷賭博的,太多了,應該狠狠地治治他們,崽賣爺田心不疼,一個個的都把祖產給敗光了!」
姜漢山剛想解釋一下,電話里傳來破口大罵:
兩萬多一平的房子,說的像買菜一樣,周六一和李華,都不由得幽怨的看了這對夫妻一眼。
「徐哥,我保證下次,照著規章制度來,不要扣我的分。」
執法,也是在與時俱進。
「有你才是我的福氣!」
王才智一拍腦袋:
「一晚上的時間,那些兔崽子們都能坐上飛機跑國外去了!」
「現在不是市場經濟了嗎?別人靠山賣山,靠海賣海,我啥也沒有,賣我自己,怎麼就犯了法了?我是偷了還是搶了,怎麼別人欠了我錢,我還得被罰?」
「在警察和醫生這行,乾的久了,看到什麼都不覺得奇怪了。」
在王才智眼裡,周六一如果把這一手用來盜竊,那分分鐘偷個幾百上千萬沒啥問題。
一說這個,周六一和李華兩個人,都不抗拒了。
尼瑪的……這也太黑色幽默了。
李華實在是無話反駁,急的像熱鍋上的螞蟻團團轉,筆往桌子上一拍:
另外三個嫌疑人,也吃哭了,他們哭的理由比較奇葩:
一百三四十萬,一個月的工資才多少錢?
「是毒駕!」
王才智對彭志遠道:
「有沒有案底?」
現場,慘不忍睹。
「不許笑話領導,等你們以後結了婚,也這個德行。」
路上,失足女一直對周六一道:
一輛敞篷的跑車撞在了路邊的護欄上,角度非常的詭異,因為監控視頻拍下來的畫面,是車翻滾著幾乎是橫著貼著一排排護欄過去的,護欄倒了一大片。
李華虎著臉:
「有些事兒,就是這麼邪乎,越不想來什麼,就來什麼。」
因為家屬還沒有到,所以王才智和周六一也跟著去了醫院,醫生護士完全不敢耽擱,一路上是吊著血袋,跑著往搶救室的方向衝去。
周六一沉默了一下,沒有說話。
這裡是辦案中心,另外被抓過來的四個喝酒鬧市的,正戴著銀手銬,被控制了一排,本來挺害怕的,但是現在聞言都在笑。
你敢,我可不敢。」
但是老頭兒不依不饒的,非要讓警察出現場一趟不行:
「警察叔叔,我錯了,我真的是什麼都不懂……」
新抓過來的人動靜太大,把正在睡覺的徐海給吵醒了,徐海披著警服出來,周六一比劃了一下,有些嘆為觀止道:
「有些話不能亂說,尤其是我們幹警察的,要不然,這一晚上,就很難消停了……」
我國為什麼要打擊賣淫嫖娼?不要拿什麼國外的紅燈區合法,還給國家創造稅收這種幌子來搪塞。
很快,交警過來,拉起了警戒線,救護車過來,專業的醫生費了很大的力氣,才把人送上了救護車。
「可是師傅,我啥時候才能寫我自己的名字?」
事關重大!
「警察叔叔,我可太感謝你們了,要不是你們,我現在指不定吃的是啥呢,這炸雞太好吃了。」
我這裏及格分六十,先扣你十分,好好反省一下。」
老大爺斬釘截鐵道:
周六一故作老成道:
周六一聽著瘮得慌:
「幹什麼來錢都不快……」
尊嚴、自由、夢想,根本就無從談起!
「我這不是無聊嘛!」
但是王才智又覺得不甘心:
他們倆對於加班沒有多大抵觸,但是他們的家人對加班比較抵觸,姜漢山接了好幾個電話,都是他老婆罵他的。
李華當然不想去:
「有一個客人報案了,我們上去看看。」
周六一道:
周六一笑道:
還有人道:
很快,電腦屏幕上就出現了微信、支付寶之類的平台的同步畫面,周六一不需要用滑鼠,直接手動就可以在上面進行操作。
簡直是三觀碎裂,嘆為觀止。
王才智卻是搖了搖頭:
周六一倒吸了一口冷氣。
老大爺的聲音中氣十足:
假貨?
「我能不能試試?」
我就在江海岸小區門口等你們。」
而王才智卻淡定的多:
今天晚上的案子,居然全都在賓館里,這在案卷里也有些不可描述。
報警當然就要出警,周六一趕忙又給交警隊打了電話,又打了120,人命關天的案子,王才智開車,風馳電掣的帶著周六一趕了過去。
「冬天多扒竊,夏天多性侵案,你打起精神來,這個案子你辦的不行,怎麼能出那麼多的錯?
「警察這個行當,要和各種三教九流的人打交道,不管多噁心的人,多挑戰你下限的人,你都會碰到,時間長了,你連電視都不想看了。因為你會覺得,電視里那些虛構的情節,還沒有現實里來的刺|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