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卷 赤色子夜
第四章 成功
至此,「火星行動」計劃已經獲得了百分之七十的成功。
在茫茫夜色里,猛烈射擊的機槍、迫擊炮和火炮的火光,和劃破夜空的照明彈,把黑夜變成了白晝,白軍的衝鋒猛烈有力,可是卻過於盲目,而且這種由嚴格軍令和督戰隊撐起來的鬥志、士氣,都不可能持續太長時間。
而在前一天,尤登尼奇實際已經違抗了薩文科夫的元首手令,命令相當一部分守軍向烏拉爾山西麓和伏爾加河東岸撤退。為此,尤登尼奇親自指揮方面軍直屬的騎兵部隊,對據守列夫達的紅軍第一坦克旅及瓦圖京戰鬥群等部隊,連夜實施猛烈突擊,力圖從亂軍重圍中殺開一條血路。
在葉卡捷琳堡方向,戰鬥進入了白熱化階段。
其實,理論上來說南烏拉爾方面軍的總兵力是在百萬以上,損失二十多萬人還談不上是遭到致命打擊,且南烏拉爾方面軍在車裡雅賓斯克方向還維持著一支約莫二三十萬人的重兵集團,這一重兵集團更容易得到中亞方面軍的增援,並不容易像葉卡捷琳堡方向的重兵集團那樣易於覆沒。
瓦圖京戰鬥群由涅維揚斯克繼續南下,經過了18個小時的大胆突擊以後,終於在列夫達北面遇到了hetubook•com.com紅軍第一坦克旅的幾輛拋錨坦克,還有一些已經蓬頭垢面的紅軍官兵。
在包圍圈內,紅軍抓獲了大量俘虜,其中,僅第一裝甲兵團就抓獲了四萬多名白軍俘虜,第四摩托化軍則抓獲了一萬五千名白俄俘虜,這場歷時不過一個月時間、交戰兵力百萬的大會戰,結果是以白俄軍的全面慘敗告終。
為了早日封閉對葉卡捷琳堡的合圍圈,第四摩托化軍又發揮了蔣先雲在菲律賓解放戰爭中總結積累的經驗,將紅軍第21反坦克營3連、蘇軍第13步兵團第2連、蘇軍第1偵察營第1連、蘇軍第15炮兵團第6連、紅軍第6坦克團第2營的2輛軍犬坦克、3門輕型高射炮和1個工兵排,臨時編組為瓦圖京戰鬥群。
第二天,會師以後的紅軍、蘇軍部隊,開始對被圍白軍實施進一步的穿插、分割合圍。紅軍更多被裝甲突擊力量落在身後的炮兵部隊,也相繼抵達包圍圈一線,使紅軍火力大幅度增強起來,在連綿不斷的重炮打擊之下,葉卡捷琳堡的守軍此時已經陷入混亂。
曾經是白俄軍隊最強大戰略戰役集團的南烏拉爾方面軍受到重創,最精銳https://m.hetubook.com.com的二十多萬部隊幾乎可說是全軍覆沒。尤登尼奇本人雖然在夜間乘坐汽車,悄悄通過紅軍包圍圈上的一個小小缺口逃了出去,可也無濟於事,根本改變不了戰局急轉直下的形勢。
更何況即便他們逃出生天,想要逃到彼爾姆去,那就還要逃過一段兩百公里以上的路程。
在強大紅軍的壓迫之下,葉卡捷琳堡合圍圈中那些沒有能夠突圍出去的白軍步兵大多數開始在第三天瓦解。由於白俄軍隊自身通訊指揮上的落後和紅軍的快速穿插分割,被圍白軍基本失去統一指揮,且分散的部隊又缺乏預先構築的陣地可以依託,有些甚至被困在冰天雪地的森林里,光是凍死和餓死就使被圍白軍嚴重減員了一大批人。
可是在紅空軍的猛烈轟炸下,南烏拉爾方面軍司令部和所屬各部隊之間的聯繫時斷時續,一些部隊即便使用無線電都無法與之取得聯繫,還有許多聯絡軍官被紅軍俘虜。
別無他法,尤登尼奇只能選擇抗命而行。
事實事上,沒有足夠的裝甲作戰車輛,白俄軍只靠步兵實施的反擊根本沒有可能成功。
為了實現這次合圍,瓦圖京戰鬥群也損失重大,不https://m•hetubook•com•com僅許多車輛和火炮在快速推進過程中被迫拋錨丟棄,而且由於突進速度過快,經常出現高級軍官不得不身先士卒處在敵軍阻擊陣地縱深里的情況,導致多名團長、營長受傷和陣亡,就連戰鬥群指揮官瓦圖京本人也一度負傷。
為了阻止紅軍和蘇軍在葉卡捷琳堡後方實施大合圍,尤登尼奇召集了他還能找到的所有軍長、師長,設法調動包圍圈內的一切可用部隊實施反擊,卻仍然無法阻止南北兩路紅軍裝甲部隊的靠攏。
但對紅軍來說,付出這些代價還是值得的。
向南急速前進的紅軍第四摩托化軍,也陸續克服了北線白俄軍隊連續不斷卻分散不協調的阻擊,在冬季嚴重封凍的道路上,盡一切可能加速推進。
其中擔任先頭部隊的紅軍第二輕裝師,當時雖然僅剩下半數作戰車輛還可以使用,但卻靠著繳獲的白俄軍隊油料物資維持住了迅猛突擊的勢頭。
此時,尤登尼奇麾下最少有二十五萬軍隊已經陷入一個邊長約480公里的多邊形合圍圈內,而且這個包圍圈的最東側,距離白俄軍希望撤退到的目標彼爾姆也還有250公里距離。
突圍幾成絕望,大群的白軍士兵在督戰隊的脅迫下,https://m.hetubook.com.com狀若瘋狂,發瘋一般端著步槍猛衝紅軍的防禦陣地,他們拿著手榴彈迎擊紅軍坦克,然後在紅軍、蘇軍官兵猛烈的射擊下,成批成批地倒在陣地前。
尤登尼奇在1938年的俄歷聖誕節時逃回了彼爾姆,可是此時他對整個南烏拉爾方面軍已經失去指揮能力。
戰鬥群以蘇軍第一步兵師師長瓦圖京的名字命名,他是蘇軍中最年輕的一位師長,很喜歡親自到前線和士兵們在一起作戰。
這算是白俄軍隊體制的唯一一個好處吧,那就是哪怕薩文科夫已經建立起了絕對獨裁的元首統治,但薩文科夫對軍隊的直接控制力還是比較有限,關鍵時刻,尤登尼奇有辦法甩開元首手令執行自己的戰術想法。
薩文科夫的空投手令並不是沒有改變任何一件事情,最起碼它進一步摧垮了白軍的士氣,尤登尼奇很快就趕到南烏拉爾方面軍處在葉卡捷琳堡包圍圈內的各支部隊都已喪失反擊意志,許多軍長、師長擅離職守,不是提前坐汽車準備逃去彼爾姆,就是已經私自扣留了幾架飛機用於離開包圍圈。
士氣瓦解。
白俄軍隊的各步兵班、連和營突擊失敗以後,就輪到炮兵、輜重部隊和騎兵出現,他們踩踏著前人在列夫達火車站前留下的枕www.hetubook.com•com藉屍體,繼續衝擊,如此反覆,一直打到再次日的晚上。
但要注意到,葉卡捷琳堡的守軍是南烏拉爾方面軍最精銳的主力部隊,尤其是包括了大多數方面軍直屬的炮兵軍、航空兵等技術兵器,這一重兵集團的全軍覆沒,可以說是嚴重削弱了南烏拉爾方面軍的火力支援能力。
果不其然,在黑暗中,白軍各部隊又陸續投入生力軍進行了三、四個小時的衝擊以後,白軍步兵便開始逐漸出現嘩變潰散的情況,接著多由軍官生和哥薩克組成的炮兵、騎兵部隊,也開始出現相似的情況。
遠在天邊,尤登尼奇已深知自己麾下的部隊將沒有多少人能撤至彼爾姆了。
帶有紅軍徽記標識和蘇軍徽記標識的坦克聚集到了一起,這意味著紅軍的南北兩支裝甲鐵鉗,已經在列夫達一線合攏,初步完成了對於葉卡捷琳堡白俄重兵集團的完全包圍。
在列夫達的防禦反擊戰中,紅軍第一坦克旅和蘇軍瓦圖京戰鬥群堅持作戰,都一直打到所有彈藥耗光才向此後趕來增援的友軍部隊換防休整,而白俄軍隊雖然在列夫達火車站以外的另外幾條戰線上,勉強撕咬開了幾個較小的突圍口子,可由於紅空軍密集的空中支援,還是只有相當少數的白軍部隊能夠從這些小缺口逃出生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