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卷 赤色子夜
第五章 滴血教堂
而對中蘇聯軍來說,「火星行動」發動以後,僅僅兩個月的時間,就殺傷、殲滅了白俄軍隊總計四五十萬兵力,還繳獲了南烏拉爾方面軍幾乎全部的重型裝備,奪取了葉卡捷琳堡、車裡雅賓斯克兩大重鎮,徹底打開局面。
大批白軍步兵在厚厚的雪原上東倒西歪的掙扎著,拼盡全力試圖擺脫窮追不捨的中蘇聯軍部隊,盼望能夠撤到安全的烏法、彼爾姆陣地。
薩文科夫的大本營籠罩在一片悲觀失望的氣氛當中,火爐雖然燒得很旺,可薩文科夫和他高級幕僚們的心中卻已經是寒風凄凄、冰冷徹骨。
這座銀裝素裹中的名城,比起蘇俄境內的其他西伯利亞城市來說,松樹不多見了,居多的是樺樹,潔白的身軀、折斷的樹冠,在冬日里洋溢著殘缺之美。
聯軍部隊已經佔領了著名的「滴血教堂」——俄羅斯境內有三座知名的「滴血教堂」,分別是坐落於烏格利奇的紀念德米特里小王子遇害的滴血教堂;位於聖彼得堡的紀念亞歷山大二世遇害的滴血大教堂和位於葉卡捷琳堡的這座紀念尼古拉二世的滴血教堂。
空中打擊極具威力,一排排航彈落下以後,地面就著起和*圖*書火來,機翼下出現了敵軍擁擠在一起的情景,牽引大炮的馬匹拚命從套索中掙扎出來,人群四處逃竄,有些人躺在離大道不遠的地方一動不動。
這使那些被中蘇聯軍從溫暖據點里趕出來的白俄部隊,普遍出現了因凍傷大量減員的情況。
同時,由滑雪兵組成的蘇俄快速部隊也大胆地穿插到白軍後方,紅軍坦克則搭載著中國軍隊的步兵沿山谷悄悄逼近白俄軍盤踞的村莊,然後突然發動襲擊,把敵人從暖烘烘的房舍里將其趕走,迫使他們暴露在寒冷難行的雪野上。如果到夜裡還找不到房舍禦寒,就有被活活凍死的危險。
但是在敵前撤退本來就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更何況這是在烏拉爾山脈的冬天。
撤退的開始,就是白軍另一場重大失敗的開始。
可是從傷亡情況來看,車裡雅賓斯克方向白俄軍隊的大撤退,看起來又是如此的得不償失。
薩文科夫見證了葉卡捷琳堡的慘敗以後,總算沒有再固執己見,他同批准了尤登尼奇提出的建議,下令南烏拉爾方面軍的剩餘部隊全面向彼爾姆爾和烏法一帶撤退。
此役以後,白俄軍隊的北烏拉爾方和圖書面軍也不得不全線收縮,軍隊全部撤往烏拉爾山脈西麓據守,中亞方面軍更是直接一口氣撤到了伏爾加河畔的薩馬拉,俄羅斯第二次紅白內戰的局面完全攻守異勢。
「從車裡雅賓斯克到烏法的距離,大約與從奧倫堡到烏法的距離相當,現在再不下達撤退命令,一旦奧倫堡的紅軍和葉卡捷琳堡的紅軍南北會師,頓時就會形成第二個更大的包圍圈。」
當時伏龍芝和圖哈切夫斯基都趕到了秋明和斯大林、何貫中、朱可夫、馬鴻賓幾人會面,伏龍芝了解了前線的情況以後,便下達了十分嚴格的追擊命令:
無奈之下,在彼爾姆被白俄內務部長葉若夫親自帶隊逮捕的尤登尼奇,還是向「薩元首」提出一項十分現實、合理的建議:儘快命令車裡雅賓斯克的部隊撤往烏法。
而紅軍的裝甲部隊,也只做了短短几天時間的休整,就開始朝著白俄南烏拉爾方面軍的第二道陣地進行了大量的穿插滲透。
從最後結果來看,南烏拉爾方面軍在車裡雅賓斯克的主力還是成功撤到了烏法,經過葉卡捷琳堡包圍戰的消耗,中蘇聯軍的裝甲車輛拋錨損耗過大,已經缺乏m.hetubook•com•com足夠的裝甲矛頭兜住敵人後方。
更何況葉卡捷琳堡和車裡雅賓斯克是白俄共和國在烏拉爾山脈以東唯二兩座工業城市,這兩大戰略據點的換手,也就意味著薩文科夫不僅沒能完成其奪取西西伯利亞地區的宏大目標,而且偷雞不成蝕把米,現在連烏拉爾山脈東麓都將要完全喪失了。
紅空軍的空襲起到了很大作用,白軍以步兵和騾馬為主的部隊,必須時刻頭頂紅空軍接連不斷的轟炸向後撤退。這造成了白俄軍隊士氣的持續下滑,一隊隊士兵絡繹不絕地後退,開小差和逃兵的情況也越來越多,鋼盔、大炮、步槍、機關槍以及其他裝備丟得到處都是。
紅軍在1938年的十月末、十一月初徹底掃平包圍圈內的殘餘抵抗部隊以後,便在車裡雅賓斯克的左翼形成一塊巨大的突出部,隨時能夠南下進攻烏法等白俄重鎮,進一步完成又一個車裡雅賓斯克包圍圈。
烏法的名字源於烏法河,烏法河是烏拉爾山西麓別拉亞河的支流,這一帶的冬季氣溫最低能低到零下三四十度,河流早已封凍結冰,起不到阻擊中蘇聯軍前進的作用。
沿途只有一些村莊和居民點能勉hetubook.com.com強禦寒和充當臨時據點,可是南烏拉爾方面軍的騾馬大量在嚴寒中開始大量死去,失去這些用於牽引拖拽火炮的馬匹以後,南烏拉爾方面軍在後撤過程中就又不得不放棄大量重裝備。
這場景,活像一個被火燒了的螞蟻窩。
更糟糕的是,白俄軍後撤過程中免不了形成大量堵在一起的密集人群,紅空軍的飛機很快就找到了這些易於殺傷的大目標,而且紅空軍還朝烏斯季卡塔夫等地空投了幾百名空降兵,他們一度切斷了從車裡雅賓斯克到烏法的一條公路,這樣紅空軍就可以更加順利地對擁堵在道路上的白俄步兵實施空襲。
第一次內戰結束以後,白俄政府就在尼古拉二世最後的據說住址上建造起這座拜占庭風格的教堂。
在1939年的元旦,北方戰區最高統帥紅軍大將張雲逸和蘇俄國防部長伏龍芝、總參謀長圖哈切夫斯基一起乘車抵達葉卡捷琳堡視察部隊。
為了撤至烏法,白俄軍隊不僅在整個撤退過程中付出了多達近二十萬人的傷亡,而且還被迫丟失了百分之八十的重武器,部隊戰鬥力嚴重打折,和全軍覆沒的差距也不算太大。
「……我命令嚴格禁止同敵掩護部隊www.hetubook.com.com進行正面戰鬥,禁止對築壘陣地實施正面進攻,留下少量屏護隊對付敵後衛,要迴避他們,儘可能地深入敵軍的後方……要晝夜兼程地追擊敵人。在部隊極度疲勞的情況下要派出追擊支隊……注意敵人在退卻時將尋找機會實施反衝擊,要注意偵察和警戒!」
白軍接下來只能試圖依託烏拉爾山脈和伏爾加河,實施全面防禦作戰了。
但是為了逃避向葉卡捷琳堡重兵集團那樣被合圍的危險,車裡雅賓斯克集團還是被迫繼續執行消耗巨大的後撤行動。白俄軍一路撤退,中蘇聯軍一路追擊,在厚厚的積雪中,白俄軍官兵們舉步維艱,一天往往連幾公里路都走不出來,為此還必須丟棄眾多的物資裝備。
圖哈切夫斯基也向朱可夫和馬鴻賓提出建議說:「在敵人配置縱深的道路上,應有必要在傍晚派出小股殲擊隊埋伏。天黑前做好夜間進攻居民點的一切準備。部隊也在天黑前進入衝擊出發位置。廣泛利用政治工作獲取嚮導……」
大雪封凍堵塞了許多道路,烏拉爾山區的氣溫在十一月開始大幅度下降,較溫暖的地方下降到零下六到八攝氏度,最冷的地方則下降到零下二十五攝氏度到零下三十攝氏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