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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國的建立

作者:秋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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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卷 兄弟鬩牆 第二十九章 苦戰

第六卷 兄弟鬩牆

第二十九章 苦戰

下一瞬間,傳令官從坐騎上滑落。
「推啊!」良家子們呼喊著。
在阿普保忠的指點中,章白羽親眼看見了那些紅布賊。
「追擊。」
老兵們作戰如同唐酒,越釀越醇、越戰越瘋,直到與武器融為一體,化為戰場上的死神。
站在後列的唐軍士兵只能看見頭盔、瓔珞和宛如密林的長矛,但只用聽著鼓點聲,他們卻能堅定地邁出腳步。
烏蘇拉人的坐騎反倒不如諾曼騎士的威風。
兩軍之中的雪地逐漸變得狹窄。
接連的勝利讓他們產生了一種輕視敵軍的態度。
章白羽維持著鎮定:「後撤。」
他的內心充滿了彼此矛盾的情緒。
沉悶地戰鼓聲再次響起,這次不再是一縱列的唐軍鼓手單獨鳴響,而是一整支軍隊的鼓手敲著鼓點。
維基利奧之所以選擇和唐軍對峙,很可能只是為了援救「被圍困」中的格蘭特。
諾曼騎手們終於找回了戰場上熟悉的感覺,他們用騎槍將一個個唐弓手刺穿,然後拋下長矛掏出短劍,左右刺戳著將唐人一個個刺倒。
這種簡單的兌換陣列,良家子和郡兵們磨合起來不知訓練了多久,可是至今不太熟練。
他們宛如海邊的礁石,任由海水拍打也絕不挪動分毫。
他們刺戳長矛的時候,就如同鐵牆之上突然炸開了密集的鐵刺。
他們將長戟高舉,然後重重地落下。
大多數士兵在中箭之後依然能夠咬牙前進,除了那些被一箭貫穿眼窩或者脖子的倒霉鬼才會倒地。
衛隊長們高聲地傳達了將軍的命令。
唐軍長久錘鍊的軍制救了他們一命,營兵在最後關頭依舊沒有潰散,郡兵們和良家子終於奔入了林中。
弓手的人數逐漸減少,從各有兩三百人,下降到了各有一百多人,最後只剩下了幾十人鬆散地列于各處,兀自放箭不停。
這些潰兵覺得紅披風身邊比別處更安全。
潰兵們擁擠著朝著紅披風們逃去。
即便羅斯人和諾曼人抱怨不停,紅披風衛隊卻渾然不顧,他們緩緩地後退了。
阿普保忠的靴子裏面像是結了冰一樣,腳也麻木了,好像將他的雙腳剁下來放在路邊,他恐怕也會過好一會才會發現自己怎麼矮了一截。
傳令官剛剛墜地,副令一臉平靜地爬上了馬鞍:「都護!有何軍令!」
他抱住了一個紅披風士兵的頭盔,用匕首捅了兩下,發現捅不開,但他發現頭盔下面有一道皮環。在絕望之中,這名唐弓手奮力地將匕首扎入了皮環,頭盔之中傳來了烏蘇拉口音的咒罵之聲。匕首刺入的地方湧出了熱氣騰騰的血。
我是犯了什麼瘋病。
這種眼神讓蘇培科島上的記憶迅速復甦了。
「是。」
一部分避開了最初打擊的唐弓手,設法用匕首捅死了對面驚慌失措的弓手,再當他們準備割斷前列敵軍的腳腱時,發現匕首https://www.hetubook.com.com伸過去,卻割在了鐵板上——烏蘇拉人竟然連腳踝都裹著鐵甲。
阿普保忠終於看見了轉機。
他們手腳緩慢,自亂陣腳,隨著烏蘇拉人的每一次進攻而心驚,又隨著烏蘇拉人短暫的停頓而慶幸。
唯一成功殺死紅披風衛隊的唐弓手,是一個極為膽大之輩,他發現跪地戰術不再有效,便看準烏蘇拉人長矛和長戟攻擊的間隙,縱身跳了起來。
這種棘手從難以置信變成了憤怒,從憤怒變成了瘋狂,最後,一抹冰冷湧入了營兵們的胸膛。
他們開始咬緊牙關,將對方當成最危險的對手一樣對待。
郎官們維持了片刻秩序,立刻就成了諾曼騎手們主要進攻的目標,幾個郎官不得不集結身邊的士兵反擊。弓手們失去了呵斥和指揮,原本清晰的戰場和命令,立刻天旋地轉。
唐弓手們在手腕上都綁著小盾,這是卡馬爾人傳來的手藝。唐弓手們用這種小盾擋開了幾枝刺來的長矛,靠近到了烏蘇拉紅披風衛隊身前四五步的地方。
「你也不行。」章白羽對阿普保忠說:「剛才驅散諾曼降兵,是我低看了這賊。現在他必定知道格蘭特潰走的事情了,就沒那麼容易上當了。」
維基利奧已經做好了準備撤離,突然聽見了鼓聲轟鳴。
在以往,這樣的距離意味著最初三列敵軍都會被匕首割傷,可是這一次,唐弓手們卻遇到了可怕的打擊。
林地之前。
歸義弓手們射出了最後一陣箭,又投擲了一陣標槍,然後掉頭開始撤退。
幾個弓手開始逃走,更多的弓手也解散了陣線,對著周圍不斷掠馬而過的諾曼騎手放箭。
那些勇敢的弓手們還呆在原地,較量著彼此的膽量。
許多郎官已經失蹤在了戰場上,營兵們立刻找到了副郎,副郎殞命后則找到虞官。
許多唐弓手在疑惑之中便被烏蘇拉大隊踩踏而過,后列手持短劍的烏蘇拉士兵刺死了這些唐弓手。
「都護如何打算?」
這時,烏蘇拉人派出了諾曼騎手們,唐弓手們與林地之間的距離並不算遠,可是諾曼騎手們的馬蹄聲卻如同追命的雷霆,忽然震顫了整片戰場。
彷彿天長地久的等待后。
營兵們堅持奮戰才維持軍隊沒有崩潰。
每一個唐兵都能聽見身邊袍澤鎧甲的摩擦聲,地面的雪已經被踩實,踏上去再無咯吱聲響。唐軍士兵的鞋上都套有布爾薩歸義人縫製的草墊,行走時不會打滑。
如同兩塊墨斑吞噬著同一片唐紙。
紅布賊的確硬氣,但他們的后列,羅斯人還是羅斯人,諾曼人也還是諾曼人。
在恍惚之中,維基利奧忽然看見了遙遠的烏蘇拉城。
都尉三營很快在章白羽的身後列陣。
營兵列為一線、郡兵尾隨其後,兩側交給許多良家子弓手們和圖書拱衛,在接戰時,他們要拋射箭矢擾亂敵人,敵人壓迫側翼時,良家子就要撤入中列,郡兵則要頂到兩翼之上。
現在,當維基利奧發現格蘭特軍已經潰散,他便很可能準備撤走了。
維基利奧連殺兩個波雅爾、一個諾曼騎士,依然不能阻止各隊出擊。
「懷遠營待命!不得擅離!」
維基利奧下達了命令。
烏蘇拉的僕從弓手們還沒有叫罵多久,噩夢開始降臨了。
在撤退的過程中,紅披風衛隊在幾聲乾脆的命令之中,就用長矛和三角戟對準了唐軍的方向,不讓唐軍那些騎兵靠近。一些唐軍之逼近了烏蘇拉人的陣線后,立刻就會遭到烏蘇拉騎兵的驅趕。烏蘇拉騎兵的人數並不多,只有兩股各一百多騎的大隊,但是他們總是在結陣完畢之後才會衝鋒,在這之前,即便眼前的諾曼領主衛隊被衝垮,他們也毫不在乎。
聽到命令后,身為唐人的責任又讓他們擦掉了眼淚,吸了吸鼻子,開始推動身邊的大車。
「賊人很精明,」阿普保忠對章白羽說:「剛才十多個郎隊詐敗他們都不來。」
此時,雙方的長矛開始密集地互相刺戳起來。
到了嘴邊的肉吃不下去,不光是章白羽覺得惱火,許多唐軍郎官也紛紛請戰,希望衝出林地,與那些紅布賊一較高低。
良家子明白了這是生死之戰,紛紛墮淚不止。
林間尖銳的響箭聲四起。
被鎧甲仔細包裹住的烏蘇拉紅披風們永遠整齊劃一。
遠處慘烈的喊殺聲嚇壞了林中設伏的良家子。
唐軍中傳來了退潮一般的聲音,這是大軍解陣時的聲響,唐軍士兵逃亡了。
雙方都有弓手跑到了雪地上,算準了距離,開始射擊對方。
懷遠軍列陣如楔,沖向了已經掉頭迎擊的烏蘇拉后列士兵。
克虜軍在左,紫橋軍在後,六個郎隊的歸義弓手由虞候郎隊壓陣,列于右翼。
新兵們則如同沸騰的水,擁有無限的熱情和勇氣,但從踏上血污瀰漫的戰場那刻起,這沸水便開始冷卻,最終結成冰團。
林地中。
烏蘇拉紅披風們再次停止了追擊,並且下令各隊駐停。
隨著雙方的距離愈加靠近,弓手之中膽小和謹慎之輩開始朝兩側撤離,一邊撤走一邊射擊。
此時,營兵才開始有序後撤。
郡兵們幾乎是被後撤的營兵擁擠著退去,良家子們則稍有暴露便遭殺戮,幾乎是狼狽而逃。
烏蘇拉軍陣緩緩舒張,與唐軍遙遙對望。
章白羽預感事情不妙了。
雙方的陣列之中,都有兵士中箭,可是倒下的人很少。
諾曼貴族集結來攻擊,諾曼貴族全軍覆沒;
槍頭戟影,讓都護府營兵們幾年陣戰積累的傲氣一掃而空。
一開始,維基利奧以為這又是一股引誘他的唐軍大隊,可是當他看見盛張的旗幟之海后,便命令正在靠攏列隊的士兵和圖書散開。
諾曼人和羅斯人有好幾次頂不住唐兵的衝擊,紛紛後退,但是烏蘇拉紅披風衛隊卻從能讓他們從安全處撤回,並且再度列陣。
滯留在軍陣之中的唐弓手們三次呼喊了同一個詞,然後便從懷中摸出了匕首,割斷了弓弦,然後跪了下來。
如果不是烏蘇拉人財力過人,能夠從大量的馬匹之中精挑細選,那就是烏蘇拉人掌握了很高明的育馬術。
許多兩大車被推出了林地。
布爾薩王國曾經盛張旌旗何等威嚴,如今他坐在院子之中整日飲酒,只有一個侍女陪伴。
唐軍之中,老兵們冷靜得可怕,戰意絕對談不上高昂。
諾曼騎士會在坐騎上掛上厚厚的馬罩,只露出兩個眼睛,在衝鋒的時候,甚至會用皮蓋專門遮住眼窩。每一個諾曼騎士的馬罩都不同,上面綉著格式的花紋徽記,有些則用方塊彩布分割。
章白羽仔細關注那些紅披風指揮官的鎧甲時,不由得大感驚愕,那些烏蘇拉人似乎每一根指節上都有鎧甲,但是看他們揮動武器、手握旗幟的模樣,完全沒有一絲臃腫笨拙。
唐軍試圖反衝羅斯人的時候,又會遇到紅披風衛隊的阻攔。
營兵們甚至忘了訓練之中的教導「施展五成技藝,便能克敵制勝。」
紅披風衛隊在狂熱混亂的衝鋒之中肅立著。
紅披風衛隊用長矛和大戟的木杆在地面連續搗擊了四次,表示他們已經聽到了命令——從現在起,即便末日降臨,他們也會追著異教徒,不死不休。
這次將良家子投入戰場,本來只是為了讓他們見血,不料紅布賊的出現,讓這些良家子也不得不直面冰冷的戰場了。
維基利奧薄薄的嘴唇上浮出了笑意:「唐人的詭計。撤退到開闊地上。」
紅披風衛隊的戰位極為密集複雜,根本不可能從中裂開。
「我們能看輕他,希望他也看輕我們吧。」章白羽慘然一笑:「我去引他。」
章白羽冒險抵達了林地的邊緣,走到了懷遠營設哨的最前方。
一個最外圍的弓手郎隊被踩踏而過,剩餘的郎隊立刻散開。
混亂降臨在各地。
可是烏蘇拉這支部隊頃刻之間就讓營兵感到了棘手。
可是這一次,已經殺得興起了諾曼人不願意停下來了,羅斯人也被諾曼騎手激勵,開始奮勇向前。
「都護!」阿普保忠立刻反對。
維基利奧不知為何此時會想起烏蘇拉。
他看見了四季如春的庭院,看見了寬闊的窗戶,看見了麥色的窗帘,看見了一個女人在撥弄琴弦。
那名手持長矛的紅披風衛隊丟掉了長矛,用鐵手捏住了唐人喉嚨,可是他已經失去了力量,唐弓手被捏的兩眼發暈,還是用力擴大了傷口。
烏蘇拉衛隊長們當即執行了命令,他們揚起了旗幟帶著將軍的命令奔赴四處,紅披風指揮的大隊立刻響起了一片號角之聲。
www.hetubook.com.com個人的目光都變得渺遠又疲憊,他們互相看了一眼,一起死了。
章白羽命令四百諾曼俘虜朝著林外衝去,可是維基利奧竟然直接下令放箭,用簡單易懂的地命令,讓逃兵逃向兩側的林地。
雪地越來越窄了。
情況或許更好。
章白羽騎上了馬,在執戟郎的簇擁下穿過了雪地,不斷地將命令傳達給各處郎隊。
雙方合攏的時候,最前三列士兵逐一放下了武器,長矛手們開始刺挑那些留在陣中的弓手們。
站在兩側放箭的歸義弓手們趕到詫異,交戰不過片刻時間,三名郎官的郎旗已經被斬倒。
弓手們已經習慣了都護府大軍頃刻間擊潰敵人的順利作戰,面對唐軍被迫的後退,這些弓手們在瞬息之中就暴露在了前突的烏蘇拉人面前。
「十多個郎隊不夠他看。」章白羽說:「給他更多的甜頭才行。」
塞米公爵寇略不止,塞米公爵的頭顱被用蠟封了起來;
郡兵和良家子也被募集而來,這一次,就連最猖狂的林中郎隊也明白,碰上硬骨頭了。
可是烏蘇拉紅披風們安靜沉默的殺戮,卻讓營兵們脊背發涼。
諾曼兵的馬上雜耍、安息刀手揮舞的刀影、羅斯人的咆哮,營兵看了眼皮都不會抬一下。
不斷有弓手中箭倒地,哀嚎之聲不絕於耳,雙方受傷的弓手很快就會被緩緩上前的軍陣淹沒,如同海水將飛濺的浪花攬入懷中。
可是這一股烏蘇拉人卻謹慎得出奇,對於部下的約束也更加得力。
如果在兩軍合攏之前弓手沒有撤走,他們生還的機會就很小了——不論是哪一邊的密集陣列,都不會鬆開一口任由他們通過。
一次呼吸,又一次呼吸。
最初,他判斷最多一個小時,烏蘇拉人就會上當,如同之前的那個格蘭特一樣,一頭沖入曲曲折折的林間道路。
那個時候,面對諾曼兵的進攻,手足無措的唐軍士兵們就是這樣的眼神。
新的傳令官立刻集結了屬下,開始傳達命令。
濃烈的血味,隔著這麼遠,卻好像眼前剛宰了一腔羊一般刺鼻。
在鼓聲中,還有笛聲鳴響。
即便全力以赴,也難以扭轉頹勢,唐軍士兵們已經被推得紛紛後退。
「殺賊!殺賊!殺賊!」
來不及撤走的弓手立刻遭到了烏蘇拉紅披風們的殺戮,如同風吹彎了成片的麥子。
在林地之間設俘的唐軍士兵已經凍得渾身發抖,許多唐軍士兵甚至感覺長矛桿被凍在了手上,如果突然鬆開,恐怕會聯撕下一層皮。
唐弓手渾身被扎滿,他用盡全力掀掉了那個烏蘇拉紅披風士兵的頭盔。
尤其是羅斯人,他們的鎧甲最差勁、也最容易潰散,可是容易潰散也表示他們容易集結。羅斯人的紀律堪憂,卻又蠻橫十足,就如同當年在山區和諾曼人作戰一樣,他們一邊撤退一邊觀察身後的情況,如果發現有機可m.hetubook.com.com乘,他們又會重整旗鼓返回戰場。
「我去把,都護。」阿普保忠請命。
「懷遠軍!」阿普保忠吶喊道。
烏蘇拉一方,弓手們縮身從長矛叢中躲避了回去,他們瘋狂地拍打著紅披風們的肩膀和頭盔,讓他們避開一條生路。
有好幾次,明明有羅斯人大隊被唐軍激怒開始衝鋒,那些紅布賊竟然能將他們再度拉回陣線周圍。
「撤入林中!」
阿普保忠看見了一個推著大車的良家子。
命令發出之後,章白羽沒有得到回應,他回頭去看時,發現侍立在身邊的傳令兵喉嚨插了一枝箭,嘴唇顫抖著,用乞求的眼神看著他。
寬闊的雪地變得狹長,接著又宛如細線。
最初鼓聲與笛聲並不應和,隨著唐軍逐漸地湧出林地,鼓聲已經與笛聲趨於和諧。
與傳說之中的不同,這些烏蘇拉精銳並沒有全部穿戴著紅披風。為了作戰方便,他們已經將披風盡數拋下。被這支軍隊當成榮譽徽記的披風,在需要的時候,就能當即拋棄如同破布。辨認紅披風衛隊,主要是看他們的鎧甲。除了胸口有一大塊貼身的鐵甲外,他們的四肢也裹著得體的甲片,配合著鎧甲下的厚夾衣,幾乎讓那些甲片像是長在身上一樣。
都護府的營兵最初是頗為輕視烏蘇拉人的。
在烏蘇拉主子面前表演了英勇的諾曼、羅斯弓手們破口大罵,本來以為會得到賞賜,現在卻被逼向了絕路。
良家子的手通紅,指節上有結疤的凍瘡,他抓著大車的手在輕輕抖動著,鼻涕垂下也渾然不覺。
他在狂怒之中最後一次看了唐軍後撤的大隊一眼。
章白羽看見一個郎官扭過頭來,在很遠的地方茫然地看了他一眼。
落雪無聲。
可是紅披風衛隊冰冷如同石頭人,沉默無聲地將弓手逼向了唐人。
唐軍潰散了。
營兵們在措手不及之後,紛紛在郎官們的命令下反擊。
不久后,維基利奧軍中號角聲遍起。
營中老兵們一眼就能看出這種刺矛的技藝,它看起來樸實無華,它剛健、有力,它直刺要害、絕不拖泥帶水——沒有許多年的訓練,是不能做到的。
烏蘇拉長戟手們高高抬起了大戟,然後迅猛地劈下,一整列上的十多個唐弓手頃刻斃命,有些被砸碎了腦袋,有些被削開了肩膀。
烏蘇拉人的坐騎則裝備單薄,只在頭顱、胸口罩著一層似皮似鐵的鎧甲,每一匹馬都釘了馬掌。只不過,烏蘇拉馬的肩高遠超諾曼馬。章白羽能夠看出來,那些烏蘇拉馬有安息馬的血統。要集結出一大批同樣高大健壯的安息馬,絕不是很容易的事情。在章白羽的經驗里,六匹安息駿馬中,才能又一批如同這般高大,那還要育馬師許多年的培育。而且這樣的馬匹一般是近親之後,時常有古怪的疾病,在長大之前就會有一大批死去。
在懷遠營的攻擊之中,他們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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