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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國的建立

作者:秋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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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卷 舊山河 第二十七章 燈

第七卷 舊山河

第二十七章 燈

「這又是誰告訴你的?」
「真的有。」洛娜一臉鄭重,好像在說『你不要不相信』一樣:「那個女人叫做麗綺絲。你知道她是做什麼的么?一旦唐人的頭領反叛,她會替洛泰爾除掉你們。這麼多唐人頭領,她唯獨記不住你。」
「你當時以為我是什麼樣子的?」
命運如環,時常在不經意之間就輪轉到某一點,使人覺得一切都似曾相識。
在唐茶開始流行后,過去的羅斯陶和本地陶就敵不過唐瓷了。
「燈——」洛娜低喃,看著那多餘的燈火。
布爾薩人則將隱語用得登峰造極,經常吞掉大半句話。
安息人時常會說出一句隱語,不明說,但表達出真實的意圖。
「你還有什麼無聊的問題,可以一次問完。我好一起回答你,『有什麼關係』?」
一枚,一枚,又一枚。
按照了解程度的高地排列,烏蘇拉人名列第一,萊赫人居第二,埃蘭名列第三,比諾曼帝國還高,再其餘的各邦,聽說都護府後,都只有一種反應:「啥?」
新布爾薩大公繼承公國時,烏蘇拉人已將他的土地滲透得千瘡百孔,大公冒失地對烏蘇拉人發起了進攻,結果遭遇了慘敗,就連亞森城也被永久割讓給了烏蘇拉人。
章白羽搖了搖頭:「索格迪亞最近惹了不少事情,你還是少和他來往,他的家人在托利亞可沒做什麼好事。」
「你憋著笑,想啥呢?」又是一句林中話。
她的眉毛如同炭筆描過,直而整齊,在潔白的面頰上非常顯眼。她的膚色雖白,但卻不像是諾曼女人那種近乎蒼白的顏色,反倒有些麥色。
這個女人滿嘴的諾曼北部方言,能背誦聖潔經文,不愛洗澡,會跳轉圈舞,有一雙好看的綠眼睛。
「最後一個條件呢?」
洛克珊娜抓了一顆鹽漬的鷹嘴豆,惱火地丟了章白羽一下。
接著,洛娜又拋過來了第二份捲軸。
章白羽感覺眼前飛來了一陣金幣雨。
「我帶了酒,辛婭從烏蘇拉帶來的,你喝么?」
章白羽甚至好奇洛娜一旦忍不住脾氣,胡亂說些林中人的髒話是什麼樣子。
這個時候,章白羽才看見,洛娜手中拿著一隻口袋。
「答應了,就簽字啊!」洛娜眉毛直豎,伸出一根手指衝著捲軸說。
喝入嘴裏,一開始還有清涼的液體,落入喉腹,便灼然如火。
洛娜搖了搖手:「其實你猜對了,我真的有事情來找你。但是我來看你才是正事,要和你談的是小事。知道嗎?」
再往西部去,對於都護府的了解就五花八門了。
「我們不會上火架、你不會出賣我們、你不會讓我們去必死的訓練場——一些瑣事,都是辛婭建立哨站的初衷——你要庇護的是穆護兒女。我們以後增加新的成員后,你也要庇護他們,你要將他們當成你的士兵和臣民。」
「哼,他們都是跟著你的鎧甲跑的!怎麼會是跟著你的人跑的!你要是把鎧甲穿在別人身上,他們照樣跟著!你信嗎?」
她說當年諾曼皇帝殺害了她的父親和唐國大主教,理應受到絕罰,她還說,唐人就是傳說中祭司王的後代。
洛娜的隱語這個詞,是用安息話說出來的。
「聽不懂。」
「當然不要。」洛娜說:「謝謝償還不和*圖*書了。」
有些記錄很有意思。
章白羽發現,就連唐土和都護府都生產的粗瓷,在西部邦國都是一種「奢侈品」。
「只有在拋棄女人的時候,男人才會說這種話吧。」洛娜歪著頭看著章白羽。
就連酒杯之中,也落入了一枚金幣,酒汁濺出,沾在他白色的衣袂上,濡成點點紅星。
「索格迪亞。」洛娜笑著說:「他告訴了我許多唐人的隱語。」
久而久之,西部世界變得更加願意購入烏蘇拉人的絲綢,並且養成了習慣,認為東方來的絲綢都該是厚重華麗的,對於真正出產在唐地的薄絲料反倒看不上眼。
「我來看你,便不是正事么!」洛娜用唐話說道。
「你知道?」
比如在一位羅斯波雅爾王公的目錄下面,就羅列了這個波雅爾的事迹:年輕的時候曾經反抗過帝國,歸順諾曼帝國后,又奉命參軍,在北部邊境參加帝國軍隊抵抗過北海人,信仰是諾曼教義,但卻對羅斯本地的東部教義很同情,這讓他不受教會的喜歡,但是得到了更多領民的擁戴。鍾離牧洗劫羅斯各地的教區時,這位領主對教會態度冷淡,拒絕援助。
烏蘇拉人在羅斯各地詆毀唐人,說唐人的頭領是「敵先知」,是惡魔的化身,當然,也是遲早會入侵羅斯的異教征服者。
幾個傳教士急得滿頭大汗:「這個女人說的話我們聽不懂!」
洛娜有姣好的面容,與唐人女子處處不同,但卻另有一番韻味。
這兩個國家,都有許多年輕人開始學習唐語,並且研究唐人的典籍。
「是么?」洛克珊娜並不願意就此作罷:「我可是問過那些工匠的。我先把他們嚇哭,又問他們實情,為什麼要亂鑄都護的面孔。他們都說,真的是仔細看過你,結果第二天就忘得乾淨。」
「幾年前的事情,現在還記得很清楚啊。」
聽到此聲,洛克珊娜也扭頭看了一眼油燈,又笑語盈盈地回頭看著章白羽。
城內的居民一時狂熱無比。
「你知道你長成這個樣子,當時最恨你的是誰么?」
以往,洛娜都如女中遊俠一般熱烈如火,永遠戴著寬大的斗篷、永遠滿身黑色甲胄、永遠危險又充滿魅力。
洛娜一愣:「他在你的封臣裏面,可是最忠誠的一個。」
他們和烏蘇拉人沒有直接的衝突,烏蘇拉人也滿足於在沿海地區保留僑民區,同時承認各地大公的宗主權。
「你啊,」洛娜說:「既然不需要哨站的幫助,又為什麼對辛婭百般示好?生怕她不將哨站交給我?」
「你說。」
看完了這些,章白羽聽見了微細的呼吸聲,原來洛克珊娜已經睡去。
因為唐瓷多半都能熬住開水沖泡,在飲用唐茶的時候,便成了必不可少的物品。可是羅斯陶器的品質之低劣,簡直令人髮指,用過一兩次的杯子,很可能端起來喝水的時候,杯把就會和杯身脫落。
章白羽也用手支起了下巴,打量起了洛娜的睡容。
「我也不懂。」洛娜說:「反正就是她要你給錢。在西部,有些哨站是自己養活自己。你要成為他們的主人,就要成為他們金主。」
「唐軍自有虞候,長史府自有刺查令。」章白羽說:「你知道的那些事情,不m•hetubook•com.com必告訴我。」
只不過,與都護府各城籍冊不同,這份哨站手札上面並沒有詳細的人口劃分,也不像長史府仔細地對各地居民進行歸類。
「洛娜!這不是兒戲。」
「滅了一盞。」
「有什麼關係?」
洛娜的臉上露出了往日的冷淡:「一根手指,換了她的命,她再也不用記住你了。」
洛克珊娜歪坐在一邊,支起左手撐住腦袋。
幽明晦暗之中,洛娜微微顫抖著。
辛西婭的這份哨站手札,肯定是精心編纂過的,不論涉及到什麼勢力,都有一條專門論述它們對布爾薩半島看法。
「今夜的一切,都不是兒戲。」洛娜看著章白羽,眼眸熾熱而含魅惑。「我的心意,我的一切,今夜都會袒露給你。」
兩個騙子發現真相后便互相傷害、彼此揭發,很快就雙雙戳穿了謊言。
一瞬間,都護之印已經被洛娜拿在了手裡,拋到了口袋之中。
「知道。」
洛娜拋來了一個捲軸:「這是一份庇護哨站成員的契約,只要你同意,作為回報,哨站將會提供一切西部的信息。」
章白羽蓋上了都護之印。
「你給不給?」
章白羽有些不快:「我長成什麼樣子了?誰會因為這個恨我,越說越離譜了。」
章白羽心中生出了歉疚:「是我說話重了。近來操心長史府——好了,不說這些了。洛娜,你這次前來,真的只為來看我么?沒有正事要說?」
章白羽終於忍不住笑了起來。
「我答應了。」章白羽端著嚴肅面孔好一會,終於忍不住重複道。
她從隨身攜帶的包裹之中摸索著,先是摸索出了一隻妝盒,又飛快地塞回去,繼而又摸出了一隻錢囊。
洛娜來時,穿著便裝。
章白羽笑了笑,低頭看了看杯子,沒有回答。
「這是胡說吧,」章白羽說:「當時剛進入唐軍的士兵,當天就能認識我。」
靴子也是唐軍的軍靴,只不過叫她選了一雙最小的。
比如下羅斯地區的新布爾薩公國,大公對唐人的了解不算少,但卻誤以為唐人是安息人的一支。
章白羽:「——」
「以後你會接管所有的哨站么?」
「跟我說說,」洛克沙娜說道:「第一次見到我的那天,你在做什麼?」
「我說的是現在不需要,又沒說以後。」章白羽說:「等哨站併入都護府的那一天,當然會有都護府官員與哨站接洽。」
「你說呢?」
帳外便是寒冬。
「我怎麼會想你。不過我跟你說啊,」洛克珊娜皺著眉頭:「你當時一走進人堆里,我就找不到你,記住你的樣子可真不容易。我經常擔心你夜裡把鎧甲丟給別人,自己跑了。」
到了這個時候,章白羽也不再推辭了,他給金杯中注入了酒。
尤其在諾曼南部,提起唐貨之後,各個城邦都會表示認可。
這是辛西婭在西部哨站的功勞。
嗒,嗒。
不過,也正是由於對東方貨物偏好貴重奢侈的品類,反倒讓唐絲綢受到了衝擊。
哨站手札裏面甚至記錄了一個奇怪的現象,那就是各城都在對唐貨徵收貿易稅,久而久之,各地流行的唐貨竟然品質比都護府和唐土都高。
「唐人首領,」洛娜用了很久之前的一個稱呼:「還記得m.hetubook.com•com這個口袋么?」
章白羽伸了一下懶腰,看了洛娜一眼,發現她並未醒來。
說起區別來,就是長史府的籍冊,可以看見一地有多少唐人、多少歸義人、多少異族人,各個村寨田地土產如何,如果算上土地的肥沃程度,還分有上、中、下、瘠四類分法;哨站手札,則介紹了各地的王公領主的信仰、喜好、外貌、性格等等特點,更注重君主的個人。
章白羽這一次沒有躲開洛娜的眼神,而是看著她,喝完了杯中的酒。
「還好。」
如今,烏蘇拉共和國設置了對唐貿易商行,萊赫共和國則設置了一個東方商會——因為唐人對諾曼皇帝的敵對態度,萊赫共和國並不敢直接承認它是唐人的好朋友。
這個女人面不改色,用一堆模擬唐語發音的鬼話瞎回答。
在安息語和布爾薩語裏面:「隱語」是一個詞。
章白羽和洛克珊娜沉默了一會。
嗒,一盞油燈在微明之中燃盡,燈芯在最後時刻乾裂炸開,落下幾星燈花。
這是一份對布爾薩半島周圍邦國的調查,內容之詳盡,居然不輸給長史府整理出來的唐地各城的籍冊。
「只不過是工匠手藝不精罷了。」章白羽堅持。
章白羽看見洛娜一臉怒容,竟然忍不住想笑。
「我來熄滅。」
執戟郎們彼此對視了一眼,前行三十步肅立護衛,不讓任何人接近。
洛克珊娜送來的手札,讓人觀之觸目驚心。
唐人當然也有隱語,比如當你聽見母親喊你的全名,你就要知道,這個名字是帶著隱語的:裏面涵蓋著「憤怒」、「驚詫」、「想打人」、「過來讓我打」等豐富的寓意。
洛娜站起了身來,走到了章白羽的面前。
至此,這場鬧劇才收場。
「我來看你,為什麼總覺得,你還是和當初在蘇培科島上一樣?」洛娜不解地問道:「我留在你身邊、辛婭投奔而來、我們將哨站帶到布爾薩,都是因為你。你反倒要跟我講這些?你要做什麼,想讓我誇你是個好國王?」
章白羽皺著眉頭:「哨站不是要來效忠的么,為什麼還會談到錢。」
「看得滿意么?」洛娜的眼裡充滿了嘲笑。
「是么?」
至今唐軍依然這般稱呼她,但其中的疏遠和戒備意味已經淡了許多。
「不信。」
她不知道從哪裡道聽途說了一些故事,便自稱是唐國公主,說唐國的王族名為「章家族」,還取了一個名字,叫做麗莎·章,說她是章國王獨生女,有唐地的宣稱,任何迎娶她的人,都會與她一道加冕為唐人的國王。
她很仔細地打開了錢袋,很快,她就從中找出了幾枚金幣。
章白羽:「——她最後也沒有得逞啊。」
章白羽毫不意外地發現:即便布爾薩半島已經被唐人鬧翻了天,西部各國對布爾薩半島的了解還是很少。
「有什麼關係?」洛克珊娜笑著說。
羅斯地區還算好的,至少這些地區或多或少知道了唐人的名字,不少地方還能發音出「都護府」這個詞彙。
「哦哦哦。」章白羽找出了都護璽,啪,蓋上了「南海都護之印」。
士兵的咳嗽、馬匹的嘶鳴、沉悶的號角,一切都遙遠如夢。
「庇護?」
兩個國家都出現了不少騙子,用墨水染黑www.hetubook.com.com了頭髮,就說他們是唐人的落難公主或者王子,四處騙吃騙喝。
沒想到,那個子爵也是個騙子。
四目相對。
洛克珊娜盤腿坐了起來,衣褲之間,細膩白皙的腰肢乍然一現,又消失無蹤。
落難公主則說:「我說的是宮廷唐語,你們聽不懂怪我么?」
「我在軍中很少喝酒。」
「哨站要加入都護府,你要答應三個條件。」洛娜說。
章白羽揮了揮手,如同攆一隻蒼蠅:「別鬧。」
洛娜的口音被石越帶偏了,石越又被林中人帶偏了,現在洛娜嘴裏也是一口的林中腔。
章白羽走到了洛克珊娜的面前,雙手扶住了她的肩膀摩挲著。
充滿正義感的萊赫市民當然喜歡這樣的故事:落難的公主,在流亡的過程中學會了諾曼北方的方言,如今到我們共和國乞求復國,並且以整個唐地為嫁妝招攬夫婿,這個故事實在完美。
章白羽一邊看一邊詢問著洛克珊娜。
「是啊。」
「你曾經答應過我,我能想到的任何東西,只要我想要,你都會為我找來,填滿這隻口袋。」
雖然都護府的名氣不高,不過唐貨的名聲卻很響亮。
章白羽眯著眼睛仔細檢查,想著下一刻就要讓洛娜把說出的話吞回去。
後來,烏蘇拉人發現唐人喜好輕薄素雅的絲綢,便轉而生產厚重華麗的絲綢。
「我聽說在諾曼,」洛克珊娜說:「貴族大多如我這般休息,可以休息一天,雙腳都不必粘地。夏日窗戶全部敞開,烈日卻曬不進來,又經水塔引來涼風,毫無暑氣。冬日四面窗戶緊閉,窗前蓋上安息掛毯,一絲冷風也吹不進來。又有美酒佳肴奉給在座的客人,若是喜歡安靜的人,便無人過來打擾,若是喜歡熱鬧的人,就有人在一旁鼓吹彈奏樂器。一個冬天,又一個夏天,天天如此。」
「我想是個結實的軍人,就是安息人那樣的,」章白羽指了指下巴:「很多鬍子,戴著頭盔,罵罵咧咧。你呢,你當時想到我是什麼樣子的?」
酒汁極紅,猶如鮮血。
「——」
不過哨站成員分析,這位大公試圖親近唐人,只是希望唐人能夠幫助他奪回沿海的貿易城鎮,一旦這個目標完成,這位大公和唐人的友誼也就結束了。
烏蘇拉人幾次想要插手絲綢生意,都被唐人的織女打得頭破血流。
從一百年前唐人開始從春申輸出絲綢起,唐綢就一直沒有敵手。
兩盞油燈同時熄滅了。
萊赫共和國議會顏面無光,判決驅逐他們,把他們送上了一艘去南部大陸的貨船。
洛娜看著章白羽不說話。
她的面部柔和,皮膚薄而常見血色,可若是洛娜有意示人冷淡,就會用人不知道的方法打扮一番,那樣,她的臉就會顯露一種傲然冷淡的白皙。
她的眼睛是什麼顏色的?
那時章白羽被兩柄銀亮的安息刀吸引了目光,過了許久之後,才開始注意到她的面容。
「這是辛婭在西部的產業。她要求你資助這些產業,成為他們的金主。你可以獲得一些利益,但也要承擔風險。你的錢,會被哨站拿去經營新的產業。」
「你以前說過,布爾薩哨站不過是東部一支。西部哨站,恐怕會百十倍龐大。你駕馭得了么?」
鷹嘴豆打在章白羽頭上又彈開和*圖*書
章白羽的話非但沒有安慰道洛娜,反倒激起了她更多的怒意。
往日不等油燈燃盡,便有執戟郎前來添油,今日卻不曾見到這些傢伙前來。
此時兩人都欠下了巨款,一心只想坐牢躲避債主。
「很好,你的信物歸我了,現在我是都護!」
洛娜的頭顱慢慢地貼在了章白羽的胸膛上。
可惜——每一枚阿涅格金幣上,果然都是一張嶄新的面孔:大致看得出來是個唐人,有一些看起來像是瑞德城守、有一些看起來像是蒯梓、還有一些,竟然有點像是石越。
「我記得。」章白羽承認自己說過這話。
「當然知道,」洛娜說:「你的封臣,你只能看見表面,我卻能看到更多背後的事情。我可以告訴你——」
章白羽知道,那手套下面隱藏著傷口。
都護的大帳變得一片漆黑。
洛娜揚了一下皮手套。
帳內溫暖如春。
哨站成員不明白原因,只能援引商人的回答:「因為面臨抽稅,各地選擇唐貨的時候,都傾向於購買品質更高、價格更貴的貨物。對於廉價的貨物,則會因為沒有賺頭改而用本地或者羅斯貨物替代」。
除開新布爾薩公國的大公外,其他地區的羅斯大公都厭惡唐人。
洛克珊娜露出了志在必得笑容。
初次見她的時候,她是洛泰爾派來監察唐軍的洛差人。
「我從來沒有想過你。」
鼻樑恐怕是安息女人與唐女最為不同的地方,不過洛娜的鼻樑雖然很直,但依然留有弧形,並未如鷹隼一樣拱起。
風聲呼嘯在圍城營地之上。
「帳篷之內是家,帳篷外面才是軍隊,這裏不是軍中。」洛克珊娜從懷裡摸出了兩隻鑲玉的金杯,拋了一隻給章白羽,又取出酒囊往自己杯中注酒,注酒完后,便將酒囊也拋給了章白羽:「烏蘇拉最好的酒。用的葡萄,比別的地方多曬幾個月的太陽。」
兩人接下來便是將皮囊拋來拋去,很快飲完了大半囊酒。
這個女人胡鬧了幾個月,找許多商人借了六百阿涅格的巨款,並且揮霍一空,又想辦法和一個子爵訂了婚。
在萊赫城內,就曾經出過這一樣一個女騙子。
章白羽即便有些酒意,此時卻也大半清醒。
「忙著軍中事情,聽到安息人來召喚,我就去了。」
這些傳教士用唐話詢問這個女人來自哪裡。
「好,我答應你。」章白羽莊重承諾。
章白羽曾在格城救過洛娜,如今又是在格城附近,洛娜來找他。
為了驗證這個女人說話的真假,萊赫議會找來了幾個去過唐地的傳教士,讓他們詢問這個女人。
鍾離牧崛起的時候,這位大公對鍾離牧的態度很好,也是諸多大公之中首先歸還唐奴的貴族。
「我是虧欠你很多。」
皮靴上沾滿了不少的泥。洛娜身上的其他裝扮,宛然如同當初在蘇培科島上初見到她一般,只不過沒有黑色的罩袍。
「要說謝謝么?」
「你看!你們都護府鑄的金幣!上面都印著『你』的頭像!你倒是把你自己找出來!」
「所以諾曼貴族都是胖子。」章白羽一邊翻看著手裡面的冊頁,一邊回了一句:「起床都要人抬。」
「這是——」
油燈只剩一盞,兀自在案前搖曳著多餘的火光。
章白羽一時有些想不起來,便抬眼去看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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