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尋妖

作者:雲無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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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年少無敵 第七回 神僧訓教誨 古剎定妖邪

第一卷 年少無敵

第七回 神僧訓教誨 古剎定妖邪

她此劍雖名青鸞,卻也可鳳舞,瞬時就是一陣狂風大作,將金燕門眾人連帶丫頭香丘,一起望南方吹去,自己也緊接著運劍撥開綠氣,跟著一個玉女投梭,便從撥開的綠氣空隙中穿過,其速如電,竟比已被吹走的金燕門眾人還快了三分,待她一落地,跟著又是運劍柄生風,將飛在空中的眾人,輕輕巧巧地接了下來。
至此姚花影見能做的事已全部做完,便回頭對眾人說道:「萬沒想到這妖屍能神通至此,待會兒她煉完神魔,必定要將我眾人血肉食盡方肯罷休,那神魔厲害無比,飛行神速,你我五人之中無一人會使劍術,無論如何也無法抵擋,我真後悔不該大意將琉璃盞留在那寺院之中,唯今之計,只有你我眾人回到寺院,用神燈破她的神魔,只是現在路途遙遠,那神魔只一會兒就可施為,方叫沈姐姐喚來跨下的神駒,盡量儘快點趕回,早一時到達,我眾人就性命就更多一分周全,現在你我人再不可猶豫,速往來路趕去,也好早一點迎上馬兒,這妖屍此時的內丹只做護身之用,我們棄了它也不會追趕過來,快快隨我上路吧。」
張入雲沒料到此時的他竟可在這黑夜之中視物,本來他煉就的夜眼,必需的在黑暗之中至少有一絲光亮才可使用,但此時在這沒有一絲光源的情況下,自己也還是勉力能夠辨認眼前事物的輪廓,他知道自己的目力又更進了一步,心下略慰。少年人再不停留,展開身形朝聲音傳來的方向全速趕去。向前行了一會兒,腳下的路卻是漸行漸高越來越陡峭難走,待上行了約有半里路程,砍殺聲音越變越近,終於在爬上一座小山丘之後,張入雲發現了眾人,只是此時各人的情況更加危險,原來沈綺霞四人此時行至一處狹窄的山道上,妖屍仗著自己會飛,已將山道兩頭都給堵上,四人再無路可逃,妖屍復又重施故伎,又用白霧將眾人裹住,東方文宇也取出那件護心鏡與母妖屍對持,沈綺霞等人此時故然是精力憔悴,但眾妖屍也因受了傷凶焰也有所減弱,妖霧內丹此時也不如先前厲害,眾人一時間還能支持,但人力終就有限,如此對持下去,勢必難逃一劫。張入雲看了知道自己上前也難幫的上忙,就只那妖霧,自己撞上去許就有生命之憂。有心發暗器相助,便苦離眾人太遠,山路又窄,只一上去必被眾屍發現,到時不但幫不了人,自己還有性命之憂。只好看了半日地勢,瞧定方向,花了大力氣,繞至眾人交戰山道的上方,且喜雙方交戰甚酣,自己又穿了一身灰色衣裳,眾人並未發現自己已攀至眾人的交戰上方十余丈處。
二人說了半日的話,此時已是日近中天了,苗人玉當先第一個醒來,二人見有人醒了,便不再言語。接著是老漢,過了好一會兒,黃雷揚也醒了。眾人見楚幽冥已做僧人打扮,先是一陣驚恐,后又得紅葉解釋了好一會兒,才漸漸止了驚慌。只是此時中毒並不重的李連生卻是一直未醒,眾人甚是奇怪,倒是紅葉僧解釋說,李連生的氣色脈像極好,並不防事,反勸眾人上路,好在眾人所乘是馬車,就算李連生未醒也不算是負擔,聽了紅葉僧的言語,心下略定,便埋鍋造飯,只是做的飯菜不甚入口,此時眾人方明白李連生的好處。黃,苗二人,更是不由感慨道,還是師父李志遠英明,到底師父心有成算,當日力薦李連生與眾人一同上路,原來用意在此,不然的話,師兄弟幾個如何能一路風塵僕僕不但未見變瘦,反還重了兩斤?待眾人飯畢,一切收拾停當,李連生卻還是未醒,師兄弟們只好將他抬至車上,此時已是未時將盡,黃雷揚心裏焦燥急著催促眾人快些上路,眾人起程時,張入雲對著紅葉深深一揖,紅葉見此也口宣佛號,合掌送行。此時山水經一夜大雨洗滌,變的極是乾淨,雖是深秋草木不盛,但也顯得此地山清水秀,別有一番景緻。
張入雲見了,不由出聲道:「不是說還沒成飛天夜叉嗎?怎麼這三個就已經學會飛了。」
忽聽一聲巨響,後殿的大門突然被撞的飛起,那麼巨大幾有兩丈的木門直往立在廣場中峨嵋弟子飛去,當先正對著的就是東方文宇,卻見他不慌不忙,待大門飛近。手中的長劍就如一彎滿月劃出了一道劍影,隨即發出一兩丈長的茫尾,將那木門劈成兩截,跟著手中又連挽了幾個劍花,就見那木門如被刀削豆腐一樣,頓時被削成一團木屑跌落在地上。
瞬時就將東方文宇的紅光敵住,雖那紅光好似妖屍的剋星,但一來東方文宇不會運用,少了靈氣,二來那綠珠在空中母屍的操縱下卻是靈活異常,不一會兒東方文宇便已落了下風。
此時場內剩下的多半是那些高大的骷髏。眾人的寶劍斬在這些骷髏的身上已遠不如先前靈活,只見劍鋒過處,雖也能將這些殭屍斬斷,但劍鋒落處都要發出一溜火光,那些殭屍雖也都被劈的哇哇大叫,但一次只能劈斷其一兩根枯骨,不能一擊斃其性命。
她崆峒派雖和峨嵋派素有聲息往來,只是相互之間的惡感卻還多過好感,此時見對方如此說話,怎叫她不奇怪。想到這裏不由仔細打量起沈綺霞來,一雙如幽泉般的目光灑在沈綺霞的身上。沈綺霞被她瞧的有些不好意思,想是怕被她瞧出自己的心事,臉上竟不由地泛出些桃紅來。
那女子見眾人中有張入雲在內也不由吃了一驚,旋即眉頭一皺,像是遇上了十分棘手的事情,后又見紫青二女及那位著白衣的男子在場,好似心頭稍定,眉頭方展了展。
正在這時,眾人只聽見,周圍的厲嘯聲忽然壓近了過來。聽聲音已從四周紛紛望眾人存身之處欺來。沈綺霞聽了忙說:「不好,妖物已來了,還請姚姐姐入位,眾位金燕門的師兄,卻到我三人當中來。」
卻說眾人換了馬匹之後,一路急行,連趕了四日的路,黃雷揚算著時間已能在大會之前按時趕到。方才慢了一些,這一日眾人早起時貪睡了一個時辰,所以算來到了晚間,等行至下一站投宿之處時便晚了一些,哪知太陽剛落西山,天便黑的異常,直可用伸手不見五指形容,天上連一絲的星月之光也無,好在眾人身上都帶有引火之物,隨手便扎了幾個火把,哪知火把只能照見自己周圍丈多方圓,往前竟已不能辨認方向了,眾人這才著慌,只好先停了下來,一時間沒個去處,此時眾人已行至是四川腹地,照理四川境內秋冬時節天氣較為溫暖,但不知怎麼此刻的氣溫竟冷的怕人,一時之間眾人紛紛添了衣服,可還是嫌冷,張入雲覺得越來越奇怪,隱隱有不祥的感覺。
眾人見她如此說話,忙都舍了那綠珠,果不曾追趕。只葉秋兒受了內傷,不能快行,沈綺霞當即將她背起,葉秋兒和她親厚也就沒推辭。四人一行快速向水鏡寺趕去,一路上盡顯各人輕功高下,當先的姚花影快如流星,時不時還要回首稍待一下眾人,沈綺霞平時做人沉穩向來不露聲色,從未在人前顯露過,在此時危急之時方顯了真本事,雖負了一人,卻仍是速度不減,竟排在了第二,張入雲和東方文宇卻是在伯仲之間,差的只是兩人起腳的差距,行了半日也沒見變化,張入雲見自己此時連掏心窩的本事也拿了出來,也才排了個不三不四,心裏一陣感嘆,此時他已無心沮喪,反是由衷的佩服二女的輕功。
而場中四人也忙揮動手中寶劍,不然毒氣與殭屍的骨肉侵近。待煙消雲散之後,只見場中的殭屍俱是已被炸了個灰飛煙滅。黃雷揚等看了,不僅一陣狂呼,可只狂呼了一陣,就又都止了聲氣。
張入雲見它朝自己存身之處飛來,也不甚驚慌,反抽出自己腰間短刀,舉刀相迎,姚花影見了知他此刀難擋妖屍的爪牙,驚呼一聲:「不可。」但其時妖屍已撲上前去,只一接觸,雖是精鋼百鍊的鋼刀,也是一觸即碎,張入雲見自己的兵刃果然不能相敵,好在他先前已將四周地形查看清楚,藉著一刀擋擱的空隙便已閃開妖屍的進范,他此刻沒有向後逃跑,卻反向下白霧之中落去,姚花影見他這時眼看就要落入白霧之中,心裏一陣緊張,哪知張入雲已一腳踏在一塊突出的岩石上頓住身形,他知道自己若往後退,無論如何也難逃妖屍的進擊,若往下走,進入眾人仙劍攻擊範圍,到時候反得活命,果然才剛站定在岩石之上,妖屍就已翻身下擊,被姚花影一劍揮去,劍光過處就見一陣火星飛舞已將妖屍右爪斬落,痛的妖屍大叫,卻還是不舍張入雲,一意要將他除之而後快,姚花影劍光雖快,但終究距離過遠,撲救不夠及時,一時間鬧的張入雲在岩壁之上,上下躲避再不敢向前,而先前被斬作兩段一屍,雖未身死,卻落在地上再不能飛行,只落的地上遠遠的不停口內噴著妖霧再也無法進逼,凶焰大斂。無奈沈綺霞要抱起已受了內傷的葉秋兒,否則地話,再不過幾個回合就可將妖屍制死。此刻卻是苦了張入雲,只見他如猿猴一樣在岩壁上躲閃那妖屍,他此時已手無寸鐵,再不能稍作抵擋,全憑姚花影從旁救助,但只這樣也是兇險萬分。就在這當兒,張入雲忽聽山道下傳來一聲嬌喝:「張入雲接劍。」匆忙之中,只見一抹綠光向自己飛來,忙舉手抄在掌內。定睛一看,正是葉秋兒的青霜劍,登時精神大振,原來沈綺霞見張入雲此時身處險境,又是為了自己師妹才受妖屍追擊,葉秋兒此刻又因受傷不輕業已昏迷過去,手中的寶劍既然一時無法運用何不借與張入雲防身?雖然于理有點不合,師妹醒來后難免尷尬,但此刻救人要緊,便不再男女之歉,提起寶仙向張入雲。卻說張入雲接過寶劍,心中大喜,轉手一抖就將長劍在手腕中挽了一個大劍花,只見夜空中頓時出現一個極大的綠色光幕將自己全身護住,那妖屍便再不能近他的身,張入雲接過仙劍后精神抖擻的將寶劍揮舞,一劍連著一劍向妖屍攻去,至此場上情勢已出現了重大逆轉,雖然葉秋兒受傷倒地,但二妖屍也已是相繼受了重創,自己這面還添了個生力軍張入雲,他雖然不擅長使劍,但所處地勢極好,不受妖霧限制,可盡展寶劍的威力。
姚花影見了,也忙還禮道:「妹子見有貴門信箭在空中響起,冒昧前來,此刻初來乍到,不知此地深淺,還望沈姐姐相告。」
正在此時,遠處忽然傳來呼喊眾人名字的聲音,師兄弟聽了紛紛心頭一振,如此的寒夜郊外,何人能認得自己,只是此時冷的實在熬不過,即有人聲,當有人家,先尋聲過去,總比在原地挨凍來的好,張入雲卻覺得情況變的很不妙,幾次想開口勸大夥別去,但又實在說不出個所以然,只好跟著大夥一同前行,心下打定主意,全身打點齊備,以隨時應對不測。眾人再往前行了幾百步,忽然前方空中飛起一支紫色的火箭,雖是在四周漆黑的夜裡,卻還是光彩奪目,那火箭造的甚是奇特,一連在空中三次爆開,到末了最後一次炸開化為萬點紫花,才落盡了。眾人見前方有了指引登時把腳程加快,不過一會兒就估摸著來到火箭升起的地點,只是火把能照耀到的範圍極小,一時眾人也不能確定是否已到了地頭。此時的張入雲已走到了眾人的前面,他此刻已覺不妙,先前的火箭升起也有些蹊蹺,看樣子倒有些像是江湖中人遇難求救的信號,一時心急離了眾人有十多步,忽見火把到處照出一面磚牆,忙回首告知眾師兄,眾人走到近前看了,倒覺得好似是座寺廟的外牆,眾人商議之,決定沿著牆壁找到大門,不想這座寺廟站地頗廣,直走了頓飯的功夫找到了大門,一和_圖_書看果然是座寺廟,只是已是年久失修,殘破不堪。黑夜中,只見一座碩大的山門好似張口就能將眾人吞下去一樣,而門裡面卻是望不見邊際的黑暗,看的師兄弟幾個觸目驚心,裹足不前,就在此時,正前方忽有一道白光閃過,照的眾人眼前一亮,已能隱約看出前方不遠處的寺廟正殿,只是那白光不停閃爍,忽明忽暗,眾人看的並不真切。至此大夥都已是脊背生涼,兩腋夾汗,眾目相對之下都能從對方眼裡看到驚恐的目光。
姚花影聽了,說道:「原來是殭屍,怪不得只畏懼雷火呢!這位姐姐想是青霜劍葉姐姐吧,妹子姚花影,先見禮了。」說完朝葉秋兒一福。
雖說峨嵋派是名門正派,向來是行俠仗義,只是眼前人人都是行走在刀口舔血的險惡江湖上的,早知道江湖之中刀光血影,臨到危急自然是人人以自己的安危為計,若是為自身的緣故相求那也罷了,此刻沈綺霞卻為了江湖中不見經傳的無名小派相求自已,卻實是讓她奇怪。
素手揚處,最後一粒霹靂子便已向空中的母屍揚面打去,當即又是一聲震天價的巨響,就見空中又是一陣雷火,因此一枚是在空中炸響,其勢比剛才第一枚威力還要大一些,沈綺霞滿以為此舉一定功成,誰想到那母屍不比另二屍,竟有機智,因有前車之鑒,早已有了防備,見沈綺霞暗器打到,早讓過一旁,跟著巨口一吸,便想將吐出的內丹收回。
姚花影見三人已走,便對已有些神志不清的香丘道:「香兒,你留在此地千萬小心,到時如有意外,你就將師祖的神油點起,切莫遲疑誤了性命。」說時看了一眼此時已站起身來的張入雲,見他神色並無異樣,心下略定,有心想和他說句話,只是一時不知道說什麼,況且此時時刻緊急,稍遲一些,自己不但趕不上峨嵋三人,此處的四人也有性命之憂,想到此再不猶豫,足下一跺,身子便已化為一道青影躥起落在牆頭上。
再說一行眾人,往前急趕,黃雷揚見時間耽誤太多,又見一路上人家漸多起來,晚間投宿方便,便一路未停,直到夜裡二更天行至涪陵縣才停下來,好在此縣甚大,客棧並未關門,眾人豐豐富富的吃了一頓,各自安歇,但李連生卻還未醒,好在他氣息穩固,面色紅潤,眾人才放了心,把他抬到床上,便各自歇息去了,大夥都是病後初癒,又趕了一天的路,挨著床上旋即便睡著了。
另外二屍頓時精神大振,重又吞雲吐霧將四人裹住,沈綺霞見此再過不久又要回到原來的危險局勢,再顧不得最後一粒霹靂子寶貴,向空中母屍便即打去,心道:「眼下所畏者只這母屍一人,東方師兄已有克敵的法寶,只要將這母屍打倒便可將另二屍逐一收拾。好在此時空中的母屍已聚精會神在與東方文宇手中紅光鬥法,正好施為。」
姚花影見她也不知曉,知道對方也無法可施,此時危急,她反倒沉穩下來,思忖一會兒沉聲道:「沈師姐,你座下的馬兒此時可能喚來,如若可以,還請馬上召喚。」說完自己已抿嘴吹出哨聲,其聲悠揚,遠遠地飄了出去。沈綺霞見她如此,知道事必不小,忙也作嘯聲喚馬。事完便問姚花影,所為何事,當直如此非如此不可。姚花影先是口中不答,反而舍了綠珠,揮劍向妖屍而去,果然妖屍身前有一道無形的障幕護體,但姚花影的青鸞劍也確實厲害,直震的妖屍手捏的法訣亂顫,一下子已聚攏地枯骨又復分開,但那母司變地乖覺,只受了姚花影一劍,便身向上飛起,直升到姚花影劍光夠不到的地方,方才止住。
張入雲聽她二人這番說話,自己雖然有些摸不著頭腦,但也知道此刻果是危險非常,當下也不答話,即已扭身回頭,往廟門外眾師兄處閃去。到得眾人身邊,此刻門外已是狂風大作,而門內卻是一點風勢動靜也沒有,眾人此刻害怕已退入到門內,見張入雲閃出,忙出口相詢,張入雲只勿勿的說了說,便領眾人向外衝去,那知行不數十步,便因風勢太大的無法前行,最重要的是跨下的馬兒,一個個好似腿軟了一般,竟馱不動眾人,紛紛足下放軟,不得前行,眾人沒耐何,只得下馬,牽著馬兒向前,哪知此刻只張入雲還能勉強往前,黃,苗等人,卻實無力再向前挪動了。而本是漆黑的天空,此刻卻已變的烏雲翻滾,不時閃著電光,卻未聞雷聲,那雲生的奇怪,到了後來竟落在了地上,向眾人逼來,眾師兄弟看這雲來的險惡,實無法,只好往來路上退去,直退到了山門內,烏雲方不再進逼。張入雲見此已知這番是逃不出去了,雖然自己有心想向前一探究竟,但倘若只能自己逃出此地,把師兄們留在此處也沒甚意思。當下眾人商議,只得回身尋找紫青二女再做計較。
待那大門飛及眾人面前還有五六丈距離的時候,就聽兩聲龍吟,葉秋兒和姚花影兩人都從腰間抽出兩道青茫,跟著就如兩條青龍巨尾掃過,撞在巨門之上,只聽「哐當」兩聲巨響,只一擊就將那兩扇木門打成粉屑,其勢比那木門撞飛時還有猛烈,黃雷揚等人只覺耳中一陣轟鳴,眼前一片飛灰捲起,待塵埃落定,只見姚,葉二人,手中各提了一口三尺青鋒,兩柄長劍各放出尺許長的青茫,不時吞吐,將本已絕色的佳人,映成了兩位綠美人。但待眾人再舉目向四周望雲,卻是嚇了個心膽皆喪。
哪知空中的母妖屍見不是路,巨口一張,從口中吐出一個栲栳般大小的綠色光球,也放出奪目的綠瑩瑩的萬丈光茫,雖是一介妖物煉就的內丹,但此時在黑夜之中也依舊是光彩照人,奪人耳目,不下於眾人手中的仙家寶刃。
姚花影道:「無妨,妹子這潛光琉璃盞,防衛妖魔是極有效的,此時所點還只是妹子自家收集的燈油,若是真到危難之時,小妹身上還帶有家師昔年留下的神油,到時燃起絕可無防,只是這神油極珍貴,向不輕用罷了。」
想到這裏便也打定了主意道:「即如此,就依姐姐所言,我們眾人還是暫離此地,以免連累他們。」說完便向葉秋兒與東方文宇打個手勢,頃刻間三人就已收了劍光向廟外飛去,那麼高的寺牆三人只一縱就已全部越過。
二女見張入雲不但未能離開,反還又帶著數人迴轉,更加著急,而此時那厲嘯之聲,卻已是近至廟門之外,好在並沒有再進一步進逼,而只是在那寺院外,不停遊走,到了後來厲嘯之聲密集,寺外四周都有聲息。顯見來的怪物不止一個,怕不有百多口。葉秋兒見此知眾人逃走無望,轉身責怪張入雲道:「都是你,剛才讓你走你不走,現在想走也走不掉了,此番來的妖物極厲害,連我和師兄師姐都許有危險,到時妖怪來襲,我和師姐都要全力抵擋,那時哪還能夠護的了你,你這人可真真討厭,氣死我了。」沈綺霞在旁說道:「秋兒,你就別再愁急了,說來也怪你不好,非要用本門信箭引周圍同門或高人前來救援,哪知卻將黃師兄眾人引了來,既然事已至此,趁妖物還沒來,能籌劃一些總是好的,大夥且盡心力吧。」師兄弟四人見她二人說的如此慎重,心裏不由涼了一截,連聲名顯赫的紫青雙劍都已如此,自己這夥人,技薄藝輕,十九是難逃此劫了,只是所謂無知者無懼,此刻眾人還不知前來的是何等妖怪,心裏還不是非常害怕,總想自己無論如何也要拚他一場,總不能平白無故丟了性命。
左掌起處,右首一丈多高的細枝也被打了下來。
原來那兩人卻是兩月之前與張入雲比斗的紫青二女,二人此刻皆是面色凝重,紛紛手按劍柄,看情形,隨時就會出劍禦敵的樣子。場中三人此時都是警覺異常,見到生人進來,忙示意催其快走,待葉秋兒認出卻是張入雲時,不由秀眉緊鎖,倒是沈綺霞開了口道:「原來是張師兄,此處險惡,還請張師兄速離此地。」說話間,只聽的遠處傳來厲嘯之聲,由遠及近,速度極快的向此地襲來。一旁的葉秋兒見情勢危急而張入雲卻在那兒猶豫,忍耐不住,喝道:「你此時還不快走,不要命了嗎?」沈綺霞也道:「現在情勢危險,形式已是千鈞一髮,張師兄速離此地,此番來的妖邪不是你等武人能夠對付得了的。」她心內焦急,說的話也開始不客氣起來。
又這樣過了半個時辰,四人中東方文宇越來越不能支持,沈綺霞見此知道已不能持久,她本打算等到那個屍王顯身,才施殺手,可見此情形,知道今夜會有一場惡戰,決不會如自己想像的那樣容易了結。
金燕門下見他竟有如此神兵利器,如此的手段,不由心裏一陣安慰,心想今天晚上是有救了。
那白霧在紅光的照耀下如冰雪遇上烈日,紛紛消融變成黃水落在地上,這白霧乃是那二妖屍精氣所化,此時被紅光照散,二妖屍立受重創,紛紛落在地上慘叫嘶鳴,其聲好似老鴰。
待他醒了過來,卻見自己已身在水鏡寺之中,眾人正圍在自己身邊,忙翻身起來,還好,自己身上並未受傷,只是自己心中一片迷茫,便問眾人剛才發生了何事,自己為何竟一點事也沒有?姚花影和沈綺霞反顯詫異道:「怎麼?你自己竟然不知?」張入雲搖了搖頭。眾人幾番追問之下,見他竟真的是不知道地樣子,才由沈綺霞說道:「沒料到你自己身上竟有著純陽至寶,而且威力大的驚人,只一瞬就將那二妖重傷驚走,早知道你身有異寶,我眾人也不用費這麼大功夫虛驚一場了,你難道自己真的不知道嗎?」張入雲聽了,仍是茫然不知,思索了良久,卻才手按腰腹之間醒悟過來。
就在此時跟著前殿又是「呯呯」兩聲,前殿出扇後門也被撞飛,分別向著場中三人,和金燕門眾人飛來。雖然不及先前的後殿正門巨大,但飛來的勢頭更急,更猛烈。
當中只東方文宇因寶劍不如別人,久戰之下內力漸弱手中的長劍揮動也越來越慢,妖霧也離的他最近,到了後來只有一尺不到的距離。
此時二更天還不到,現在又是深秋,夜裡時間又長,如此下去決支撐不到天亮,沒奈何只得先一步施為,到時再作打算,便開口向姚花影道:「還請姐姐將眾位金燕門眾位帶離三丈以外,妹子要略施小技,為免傷及辜,還請暫避。」
而沈綺霞四人卻一點也笑不出來,他四人只憑掌中寶劍的嘶鳴就已知眼前這三個殭屍十分厲害。果然那三個白毛殭屍在空中怪嘯一聲,就已撲了下來,其聲刺耳,如金屬相互摩擦,入的人耳,眾人便是一陣昏暈,尤其黃雷揚三人更是差點就被這怪嘯聲震地昏了過去。
張入雲只管在旁興奮,卻一時想不透到自己如何能夠練成這劈空掌力。照理說張入雲此時的功力還談不上能夠參悟的到這層境界,而他此刻卻能意外習成,全佔了一個「純」字。他這六年來日日夜夜想著的就是如何練成所學的十二式圖解,費盡心思好不容易拜在金燕門下,也只是為了當年授他這十二圖解之人一句無心戲言。待入了門后,得授師門中不甚看重的內功心法,他卻如獲至寶,雖這心法傳到李志遠手中已是殘缺不全地不成樣子,但他卻全力以這不全的峨嵋正宗心法去補那十二解中自己阻止不前的進境,終於花了六年多的時間才全部得以貫通,要知即使以他的資質,如得到全部的前二十七解,也至多隻用三年的時間就可以全部習會,這六年來,他日夜想著的就是如何更進一步,每一次成功,每一次進境都為他帶來巨大的精神鼓舞,十二解的圖形心法,早已在他心https://www.hetubook.com.com裏熟極而流到了極致。平日名門大派的子弟所習皆是上乘武藝,雖其師傅已為這乾子弟打下了極好的基礎,但一來是循序漸進以為日後修鍊做準備,二來也是源其上乘內功心法太多,門下弟子有選擇地餘地,習練起來自然少了一份心力,獨張入雲只有這十二式圖解,三月之前終於習會之後,他已無有可學,悵然若失之下,他只能進一步發掘這心法的內中潛力,而這段時間來,他又連番遭遇,雖然他服食了靈丹,神葯,但他自己身體不堪負累,反而累的病下,也正於此,讓他身體得以喘息,雖有小半藥力白白浪費,但余者卻終於被其全部吸收,而他又三次重傷之下,身體已極需外力調養,此時所服的藥力雖然過猛,但反倒比平日健康狀健之時所得好處來的多,身體更易鍛造,昨夜又逢紅葉禪師大悲吟唱,將他靈台洗凈,一夜之間身體竟已全部恢復,今時他又自感身世遭遇將體力真氣引動,幾番湊合之下,竟讓他得悟上乘心法,一時間龍虎交匯,體力真氣已能隨心而放,練成了劈空掌力,自從后什麼吹氣成箭,百步神拳也已不在話下了,叫他怎能不喜。
只是上了馬後,張入雲忽然發現自己的雙手無處可放甚是尷尬,心內想道:「總不能抓住馬尾巴吧?」一念及此張入雲忽然警醒,自己剛才一方心思與日常無異,自己越是這番做作,越是顯得自己是好色之徒,大敵當前,自己卻在這裏胡思亂想,豈不是辜負了對方對自己的一番信任,想到此不由身上一陣冷汗,忙用雙臂圈抱在姚花影的細腰上,只是對方纖腰溫軟,心頭還是忍不住一浮。耳中卻只聽見姚花影冰冷聲音傳來:「我這馬快,抱緊些!」張入雲聽了,忙手裡緊了緊,他卻不知道此時的姚花影已是羞的滿面通紅,臉上熱的連耳根子也燙了起來,只好藉著自己冰冷的語氣,來稍飾心頭鹿撞。待張入雲手裡抱緊了些姚花影后,卻又聽姚花影又道:「還不夠,再緊些。」說到后三個字,連聲音都已發顫了。張入雲沒奈何,只好手下加勁,牢牢地抱住了姚花影,這一抱之下真箇是軟香溫玉抱滿懷,張入雲只覺得對方身體嬌若無骨,抱在懷中如同化在了自己身體里,眼中看著對方白的嚇人的脖頸,鼻間又聞著對方髮際傳來的處|子甜香,一時間真是神仙也禁不住,胸膛一下變的滾熱,心神蕩漾起來。卻又在此時感覺對方心臟也劇烈的跳動起來,雖是隔著兩層衣裳,卻還是跳動的那麼明顯。
尤其那母妖屍的聲音最是刺耳,眾人聽了心煩氣躁,胸膛內的心臟好似要被那聲音激得跳了出來,峨嵋派與崆峒派門下修的俱是上乘內功心法,心智極奇堅凝,一時聽了只是氣血翻滾,並沒怎地。
這一套動作做的一氣呵成,瀟洒至極。張入雲看了驚的目瞪口呆,如此的輕功,他連想都未曾想過,而眼前這個瘦長的少女卻可從容辦到。自己先一時雖也知道姚花影武藝不在紫青二女之下,如此看來,自己先前卻把眼看錯,這女子竟比紫青二女功力還要高些。
此時沈綺霞也已將手中的紫炎劍抽了出來,但見場中四道劍光吞吐著三種不同顏色的劍光,迎著眾多撲來的殭屍紛紛掃落。
二日早間醒來,卻發現那崆峒二女已走,張入雲不由有些惆悵,昨日晚間那叫姚花影的崆峒女弟子所使的青鸞劍雖是驚鴻一瞥,但也足見其威力,依她與葉秋兒地氣質彷彿,照此推算,葉秋兒的那把青霜劍也就可想而知了,而上一次與葉秋兒的比斗,沈綺霞為何一力阻止二人不得使用兵器打鬥,此時的他也是完全明白了。上一次比拚,自已全力以赴之下用了若干心思和氣力才只勉強算是輸的不太難看而已,但在此刻的張入雲心裏想來,卻如同一個大笑話一般,自覺自己與上述三人之間的距離猶如有一道深深的鴻溝,遠的讓他好似覺得自己永遠也追不上一樣。而姚花影如今不辭而別,雖然和張入雲還談不上什麼交情,但多少也可從中看出那女子並未將自己放在心上,張入雲雖不算是個氣量狹小之輩,但他自幼因為自己身世,最狠被人輕賤,行事思慮容易走極端,想及此內心頓時激動不已,想他六年來日夜不綴地苦練,可在他人眼裡看來,卻如微不足道地存在。讓他如何能不激動,一時間發了獃性,立在門外怔怔的在那裡發痴。
但說張入雲一路小心,摸索著謹慎前行,入得正殿之後,當中的佛像已經癱塌,佛首跌落在灰塵草垛之中,結滿了蛛網甚是凄涼,倒是四周的金剛力士保存的頗為完好,只是個個青面獠牙,張著血盆般的大口,手拿著諸般法器立在那兒,更顯得氣氛詭異,張入雲也自負膽大,可此刻也不由地打了個冷戰。再看前方好像又有白光透出,便繞過正殿,出了殿後,但見殿後廣場之中立了三人,作掎角之勢分立,當中一人手上提了一把寶劍,精光閃耀,張入雲先前所見的白光正是此劍所放。再看另兩人,張入雲不由吃了一驚。
再行了一會兒,就聽遠處馬蹄聲翻滾,頃刻間就有一白兩紅三馬先後行至眾人面前,姚花影見只有三匹馬,心中暗罵一聲該死,剛才一時驚慌忘了兌人數,只將自己的赤虎喚來,卻忘了召喚香丘的銀螭,此時人是五個,馬只有三匹,可如何分配。可時間卻不容她仔細考慮,眨眼間,馬已至五人身旁,沈綺霞知道自己師妹的千里要比自己的馬兒還要神駿,此時馬兒不夠分配,便當先抱著葉秋兒跳上千里的馬背,東方文宇見了,也跳上沈綺霞的逐月馬兒,張入雲見眾人都有馬,獨自己無馬,一時愣在當場,不知所措。卻在此時,已身在馬上的姚花影忽然對著張入雲素手一招道:「上來!」她這話聲雖不大,聽在張入雲耳里卻如雷鳴一般,原來姚花影見三匹馬兒是分先後到的,已知沈綺霞的紅馬要比自己的赤虎與葉秋兒的千里稍遜,此時峨嵋門下三人已上了馬,算來也只有讓張入雲坐上自己的馬兒。雖然此舉大違其時男女禮教,但好在她對張入雲頗有好感,說來也不是十分的不情願。張入雲見她如此,心裏先是一震,復又一陣心動,知道她此時為了救人方不顧男女之嫌。感激之下,再不敢耽擱,握住她的纖纖玉手,翻身上馬,只覺對方玉掌溫暖潤滑,握在自己手裡如若無骨,心神不由一盪。
張入雲仔細辨認下,卻是崆峒門下的二女。
黃雷揚等人何曾見過這樣的陣仗,個個渾身上下的骨節如村婦篩豆子一般,身子不猶自主左右亂顫,此時方才知道姚花影為何要眾人蹲坐在地上,原來是怕師兄弟一個不留神,嚇得跌出陣外。
過了良久恐懼感也絲毫未退,少年人單手撫胸,想將就快要從胸膛中跳出的心臟壓回去。可就在這一瞬,劇烈的心跳又讓他感覺到自己的存在。
想及此,又暗怪張入雲,此時也不替自己省心,心頭想起,不由又有些氣惱,口中「哼」了一聲,只好將握住的青霜劍劍柄的右手又握緊了一些。
姚花影等人的劍茫在這綠氣之中揮動已嫌阻滯,遠不如一開始的靈活,到後來那綠氣越噴越濃,殭屍已可在劍光中的穿行,更有修行深者,還能迎著劍光噴出綠氣,將迎頭而來的劍茫略盪開一些,從容躲過,並能趁著眾人劍光空隙,揮動鳥爪,向眾人襲來。
眾人此時早已心膽皆寒,見姚花影這番說話,還未等對方說完,早已跑到那婢女身旁坐下,雖然眾人早就兵刃攀在手裡,但此時冷汗早已浸滿了雙手,拿在手中的兵刃又滑又膩,極不舒服。
原來這三個殭屍,修行日久,各項災劫也已快渡完,再過三數年即可功行完滿,到時便可變作飛天夜叉,尤其那隻母妖屍,若論功行即使是在此時也已足夠,只是從殭屍變為飛天夜叉有違天和,成功之時必遭天雷,這母殭屍怕自己到時難以渡過,特意放緩,只等她的兩個臂膀一同功行完滿,到時三屍聚在一起應劫,把握要大的多。本來這三屍在這水鏡寺內修行,周圍鄉民都知道這裏鬧鬼早已無了人煙,哪知被東方文宇知道此地有這三個屍王,他貪那三屍的天靈蓋可做玉板,剩下的骷髏頭,在日常煉製丹藥時又有大用。又仗著自己才從師門得了一口裁雲劍,便大胆相邀紫青二女一同降妖,紫青二女得知此事,想到日後三屍若變作飛天夜叉對人間危害太大,也未稟告師門便已幸然同意,行前沈綺霞行事穩重,便相邀二人在白日里就去水鏡寺尋找妖屍藏身之所,相借正午純正陽氣輕鬆取了三屍的性命,但被東方文宇怕若是如此作為,到時會損了三屍骷髏的靈性,直挨到傍晚斜陽夕落之時才行下手,那知那三屍竟不畏殘陽,一被三人打開棺蓋便已驚走,此時三人這才知道妖屍厲害,只是局勢已成不死不休的勢態,妖屍也不惜損傷真元,用大法力遮避天空,並召來百里之內所有殭屍協戰。東方文宇三人想要暫時躲避也已不可能了,眾人沒想到自己被是前來除妖奪寶,卻反被三屍看上,他三人都是根骨奇好的年輕修道之士,且三人又正好合了二陰一陽之數,恰好與妖屍陰陽相合,若被三屍取了沈綺霞三人的性命,嚼食了三人的精血,三屍不但所損真元能夠恢復,功力還可大增,絕可躲避過天雷,只怕當即便可功行完滿變為飛天夜叉。所以才如此拚命與眾人相鬥。見沈綺霞等人逃走哪肯放過,雖是留下的還有金燕門數人,但內中除了香丘外,筋骨都甚平常,相較之下雖然逃走的眾人厲害的多,但好處卻又大的多,便紛紛起身,緊追不捨。東方文宇此番前來本為奪寶,但沒想到三屍竟是如此厲害,若不是自己有才剛取自,自己兄弟處的一件純陽至寶,此刻怕已命送黃泉了。
她自知這一干峨嵋弟子本領不弱,縱然今夜不敵妖物,至不濟也可全身而退,況且在峨嵋派下只要是能下山行走的年輕弟子,身上必佩有師門祖上留下的護身金符,真要到了危急時刻,施展出來,絕可無慮。沈綺霞如此說話,實是為了眼前一干金燕門人而出,她心裏略為奇怪,怎麼這紫青二女與金燕門下竟然交情如此之好。
說著又對那婢子道:「香丘,快把潛光琉璃盞取出來點著了。」那丫環聽了,先是一怔,接著忙從背囊內取出了一個巴掌大小,形式古樸,透明琉璃制的燈盞來,又取出一個小皮囊,從中傾出些香油。
哪知那霹靂子乃是峨嵋派先祖留下的滅魔至寶,威力絕大,範圍又極廣,妖屍雖已讓開,但還未免波及,其時內丹又未收回,受了雷火餘威,最未重創,但也讓妖屍受傷不輕,連帶著地上的白霧也被震散了好些,一時間三妖都受傷不輕。氣的三妖屍齊都大叫。
張入雲進了此間還只來得及張望紫青二劍及姚花影,未有仔細打量此人,今聽見這人正是顏九利要自己小心的東方文宇,不由細看了一下。
那妖霧果然厲害,金燕鏢一入內速度便就放緩,但此時張入雲在此情急之下,已是用了十成功勁,威力極大宛如一朵金花在白霧中穿行,煞是好看,好在妖屍是在眾人頭上飛行,那裡的妖霧要薄的多,兩廂湊合之下,還是被鏢打中,正中頸骨妖屍附痛之處,妖屍受痛,當時臉向上一抬,正合了張入雲的心思,跟著的兩枚金燕鏢也已飛向它的雙眼。就聽那屍慘叫一聲,一枚鏢正中在它的頭骨上,另一鏢卻已將它左眼打瞎,當場打的它在空中連翻筋斗。但它凶頑狠惡,竟不避痛,身形一展,舍了葉秋兒,就m•hetubook•com.com往張入雲處飛來。
如此一來,二人綽號與掌中寶劍,都犯了對方的忌諱,寶劍名駒美女在江湖之中誰人不愛!江湖中人得知有這兩位人間絕頂的人物,早已想看看這二位年輕一輩女俠客對陣的風采,如此一來在江湖中越傳越神。
紫青二女和姚花影手中劍光還好,東方文宇的裁雲劍劍光最弱,受限制的也最厲害,那二屍看出便宜,竟都齊向東方文宇欺來,雖有三女相互救援,但一下子東方文宇也已變的險象環生,好在東方文宇內功底子極厚,此時雖是危急,但他卻不慌亂,一口寶劍,將自己的門戶守的極嚴,那二屍一時也攻不進來。
此時的沈綺霞見了那位女子,好似認得姚花影,已走出人前,上前見禮道:「未想此刻能遇上崆峒姚師姐,實在是萬幸,看來今夜我們眾人都有解救了。」
姚花影見照此下去,金燕門下和香丘勢必要被這厲嘯給叫的心跳而死。她雖有日月神弩,但此時空中卻有三人,就算是能射中一人,也不能止了這怪嘯聲。雖尙有對策,但事關重大,不能輕用,思來想去,便和沈綺霞商量道:「沈姐姐,照此下去,小妹的婢女和金燕門下眾位師兄,勢必要受重傷。以小妹之見,不如我四人將這三屍引走,你看如何?」
原來姚花影只在前年于師門之中見過沈綺霞一面,當時葉秋兒武藝還未深造未能下山。姚花影行走江湖時,人送「綠牡丹」的外號,腰間一柄「青鸞劍」向未遇上對手,待得葉秋兒下山時,偏她也喜著綠,仗著一把「青霜劍」在江湖中行走兩年也從失過手,江湖中人好事,見此二人相類,跨下又都有一匹極好的良駒,日間出行時,若不知情還以為二人是一人,便也送了葉秋兒一個「青鳳」的外號。
可一旁的沈,姚二人可沒他二人這般興緻,原來二人將二妖屍除死之後,本想救援東方文宇,心道現下只剩一隻妖屍,大勢可定,可哪知那母屍見自己同伴被殺,慘叫之下,竟變了氣勢,一動如水似油的烏髮,竟皆飄起,滿頭烏絲在空中如孔雀開屏一樣撒開,雖她是個骷髏醜惡異常,但在夜下眾多寶光的照耀下,竟顯出一股詭異莫名的美,張入雲抬頭望去,在他的眼中卻覺得這母妖屍筋骨奇秀,想來在世時也是一個練武奇才。就聽那妖屍口中尖叫一聲,那綠珠竟然一下子暴漲了十倍,東方文宇手中的護心鏡當時就支持不住,幸有沈、姚二女搶上全力運劍相護,方才未被綠光吞沒,好在那綠光只一乍起,跟著就已慢慢縮小,威力頓減。眾人方才舒了一口氣,可就在此時,先前已死的二妖屍的枯骨竟然抖動起來,飄到空中分立在母妖屍的身旁。姚花影是崆峒門下高弟,見多識廣,見妖屍如此,尖叫道:「想不到妖屍竟然煉成『陰魔解體大法』並『月下搜神術』,不惜拚損本命真元也要施法,將兩個同伴的殘魂煉成神魔,如此一來可怎生是好。」說完與沈綺霞對視,好似盼望從對方眼中看到希望,哪知沈綺霞此時卻是一臉迷茫,一點也聽不懂她在說什麼?反驚道:「姚姐姐,那妖屍行的是什麼法術能有如此厲害嗎?」
三妖屍見這厲嘯之聲竟能制敵,便也不再進擊,轉而只停在空中專司作嘯。如此下去,只過了盞茶功夫,連那叫香丘的丫頭也不能支持了,手中的琉璃盞漸漸也把持不住了。
但黃雷揚眾人卻不能和他們相比,其中尤以黃,苗二人最不濟事,皆因他二人不但修為淺薄,並還已破了純陽之身的緣故。只一會兒功夫,兩人就都已被這催心裂肺的聲音震的昏了過去。而省下的李連生此時也已是眼珠翻白,要暈過去,也就是瞬間的事了。
姚花影道:「不知這來的是什麼妖物,妹子也好早做個準備。」葉秋兒嫌自己師姐說話太過文縐縐地,搶上前說道:「卻是三隻殭屍,只是修行年久,已成屍王,周圍百里之內殭屍俱都聽它三個調遣,且再過不久就要變成飛天夜叉,到時危害不只此地一方,我三人路遇此地,正好撞見,怕它日後危禍人間,想趁今夜掃蕩,誰知卻被金燕門下諸人也一同撞見,此事現在已變的極為棘手,還望姚姐姐能伸援手。」
眾人見李連生經此一睡,人反變地精神了好些,連身體好似也輕盈不少,不似先前略顯庸腫肥胖。到了涪陵眾人已可棄車換馬,黃雷揚拿錢出來打發老漢酬勞,並多給了他一兩,補他一路辛苦,張入雲也感他一路辛勞,對自己多加照顧,並還無枉的受了一針,也私相給了他二兩,樂的老人嘴都合不擾。他卻不知,自己所給老人服食的寒露丹解了老人中的毒后,藥力還有存余,老人經此以後,不但身強齒健,還得享遐齡。連那兩匹馬兒也都多活了幾年。
張入雲這時心跳劇烈地要到了嗓子眼兒,見了那惡鬼張著門一樣大小的巨口,向自己咬來,當即血往上涌,自己眼睛也紅了,一時間再不作計較,拿定主意將生死置之度外,也要盡自己一番心力,足下在馬臀上一點,右拳拚了自己全身的力氣就向當先的一個骷髏砸去。神志不清之下,只聽見眾人一陣驚呼,跟著眼前便是紅光萬丈,隨即自己便已昏死了過去。
沈綺霞此時也被這嘯聲擾的全身經脈的氣血極不舒服,再看琉璃盞下的眾人,果如姚花影所說。此時危急當口也來不想到別的計策,便也點頭說道:「就只怕這三屍不隨自己走,反害了他們。」
張入雲見是崆峒門下二女進來,一陣驚訝,心裏想著這實在是巧,竟會在這種險境下不期而遇,她二人武藝不弱,況且那姚花影手中一把青鸞劍極是厲害,實是一位強助,只是不知道她肯不肯與眾人聯手禦敵。
他此時因為內心激動,一身的勁氣布滿全身,全身的力道如欲脫體而出,張入雲伸出自己已緊握成拳的右手,放在眼前,若有若無的把眼看著,一時間意隨心動,勁隨意走,就在他將緊握著的拳頭放開的一剎那,一股勁氣透掌而出,如有質之物,打在了他左首上方一丈多高的香樟樹樹枝之上,頓時樹枝被這股勁氣打的吱吱作響,並著十幾片綠葉落了下來。
紅葉聽了張入雲一番話微嘆道:「怪不得施主的寒露丹能有此效力,原來卻是百草精華所煉,並還是修鍊千年參仙的淚白。照施主如此說來前番卻是老僧我多慮了,不想施主如此宅心仁厚,只為一念竟甘冒奇險,也要救與自己素不相識之人,最要緊施主明知對方身懷靈異也不生一絲貪念,實是難能可貴,照此算來,施主今後定可無慮,縱入了迷途也遲早知返,就依眼前這五十四條人命為施主所救,也是莫大的一番功德。只是老僧有句話,好教施主知道,那申百草雖只是一介草木,但能有這樣的心境,它日必在正果,只是那謝紅蓮卻要施主多加管束,依先前施主所言和老僧推算來看,這謝紅蓮必是鱗介之類修鍊而成,她本性殘忍好殺,卻能以大毅力修鍊至此實屬不易,只是她此次被人所傷,心性許會大變,她的本領太大,勝過申百草十倍,能將她重傷之人也必定是道行極高之輩。如此一來此事怕還沒完,萬一到時惹的她凶性大發,那可是人間一禍害,好在她雖未與你結拜,但照理來說,你也可算是她的義兄,況你又救過她的性命,此類異物,性雖殘忍卻極忠義,日後如能由你長加管束,倒是施主一番功德。只是她此次失了自己一件至寶,於她成道來說雖是有益,但她必定懷恨在心,定要索回方能罷休。若是為此而又惹出事端,卻又辜負她今次所遭的一番劫難了。」張入雲忙問她失了何物,是何等模樣。紅葉道:「此物說了也無妨,只是怕你知道她的本相,厭了她了。」張入雲道:「老禪師但說無妨,我即知她姓謝,她的本相我也多半能猜的出了。」紅葉道:「你即知道那是最好,省得讓你害怕。不錯,正是她的蝎尾,雖是異類修鍊之物,卻也是寶妙非常,一共一十三盤節,中藏水火風雷,五行密藏,並著陰陽二氣和她先天的戾性,端的是厲害無比,如惹折開每一節皆有妙用。如能假你之手替她索回,或是你勸她止了索回的念頭。與她卻是大妙,且她是鱗介出身,他日修鍊功成必會化為神龍,你姓名之中又有個『雲』字,所謂雲者從龍,她的修鍊成敗,許會左右你異日的證果。」張入雲聽了,點頭稱道,言道自己如能得遇這姐弟二人,一定不負禪師所言。
姚花影見此,忙對著香丘說道:「香兒,拿定琉璃盞,眾位師兄也請端坐在地上千萬毋動。」說完,將手中的青鸞劍倒提回來,劍柄沖外,向著眾人一揮。
張入雲見情勢危急,再也不能等待,忙從上至下,先發了一枚金燕鏢,跟著又打出兩枚。
沈綺霞聽她在此危急時刻還把這神油看的如此珍貴,知道這神油必定事關重大,便也就不再下問了,何況持燈的又是她的婢子,她自己理當知道輕重,姚花影即如此說話,自然是無用再顧慮的了。
一時間眾人卻殺不了幾隻,再過一會兒,這些殭屍好像已明白只憑自己的利爪鋼牙抵擋不了眾人的仙劍,紛紛口中噴出綠氣,不一會兒場中就被這股中人慾嘔的綠氣布滿。
張入雲不知該怎麼解釋自己的舉動,他身無長物,沒有一樣可以制敵的法寶,卻還是起身向眾人落跑的方向追去。他只是執拗地覺得自己若是不這麼做的話,那和眾人的差距就像是永遠無法逾越一樣,自己一定要親眼見證今晚的一場大戰才能甘心。當然他也不想成為眾人地累贅,只想遠遠地跟著,哪知此時先走的眾人因今夜惡戰,都已全力施展輕功向前急馳,真箇是飛馳電掣,轉眼就已不見,好在張入雲的輕功與眾人相差不遠,起身之時又已瞧好方向,前方還有三個白毛怪物做標記,起先跟了半日,也未跟丟,只是到了後來眾人行的實在太快,終於將張入雲拋開。張入雲一下子失了眾人標記,頓時眼前一片漆黑,他又往前跟了一陣,到底無有眾人的蹤跡,只得停下了腳步。此時的他只覺得身前周圍一片黑暗,伸手不見五指黑暗之中,顯得自己是那麼地無盡渺小,若是此刻妖屍從黑暗中無聲地來犯,他連一絲抵禦的措施也沒有,劇列的心跳告訴他此時的自己是多麼害怕,無法調整正常的呼吸,顯示著自己是多少地弱小。佇立在黑暗之中的自己,此時只覺得周圍的黑暗沉重地已可將自己壓死一樣,少年人在這一刻是這麼深切的了解到自己是多麼的孤獨和無助。
眾人見他果與別人不同,也不由暗暗點頭,葉秋兒見他如此,怕他過會兒會不知深淺前去冒險,雖有心提醒他,只是她素與張入雲交惡,此時若是說了關心對方的話,怕眾人誤會,今日在場人數太多,何況又是三派門人聚此,若是被人誤會,傳揚出去,那自己臉可丟大了。
想不到那殭屍竟是十分不經打,劍茫過處,如入無物,將一干撲來的全都斬落,到後來四人使的興發,劍中茫尾越變越長,到底姚花影手中的青鸞劍與眾不同,獨它茫尾最長,竟達七丈,沈,葉二人短些只有五丈來長,東方文宇的「裁雲劍」更短,只有三丈不到。
此時張入雲驚喜交加,劈空掌,他竟在一夜之間煉成了劈空掌。這是大多數武人一生的心愿,而他張入雲卻在不滿二十的年紀就已練就,無論現時他的掌力是多麼地微弱,但他的武藝已進入了另一個境界,他不是沒想過這一天的來到,只是他從沒想到會來的這麼早。自此以後他與敵交戰,就可兵不血刃制敵于死地,更可化掌為拳,融在簪花拳內,出敵于不意,因為誰也不會想到,出身默默無名小派www.hetubook.com.com的少年竟會修成如此上乘的武藝。他一時興奮,生怕將那悟得的練氣法門忘卻,忙急著演習,竟不顧有旁人在場,將自己的全身武藝顯露,一套簪花拳打完,接著就使瀉玉拳,兩套拳法使完這后,他還意猶未盡,將自己從兩套拳法中悟的拳法也顯露出來,雖是太過粗糙,漏洞極多,但卻威力驚人,一時間勁氣縱橫,兩邊樹葉翻飛,將楚幽冥好不容易打掃好的門前打的滿目狼藉。
到了後來二屍見久戰不下眾人,也紛紛口吐白霧,不一會兒便將場中布滿,這白霧和先前眾殭屍吐的綠氣相差太多,眾劍光落在裏面,如攪漿糊,頓時劍光揮舞變慢了許多。
紅葉忙將他拉住道:「實告施主,你我無緣,做不了師徒,和尚我剛才一番話未有深思便已出口,已是越理,日後恐還要受擔待,而且對施主來說也不一定完全就是好事。施主快請起,我還有話要對施主說。」說完手中也已加勁欲將張入雲提起,哪知張入雲生性倔強,口中道:「弟子即知與師傅無師徒緣分,不能常傍師傅身旁聆聽教誨,但常言道一字尚能為師,今老禪師說了這番武學至理與弟子,如何叫弟子不以師徒之禮見禮,還請老禪師授弟子一拜。」說完也是以力相抗,紅葉聽他如此說話,已知他為人爽直,今番聽了自己一番道理,雖知道不能成師徒,但也要謝他說的這番話,心喜張入云為人性格,口中便道:「呵呵,即如此,和尚我就做了你這一句師吧!」說完授了張入雲一拜,待張入雲還要再拜時,卻被紅葉阻住,張入雲知他二人緣盡於此,便也不再勉強。
不過一刻鐘的功夫,兩妖屍就已被先後被戮,殘屍碎骨落了一地。待二妖屍一破,姚花影便與沈綺霞手舞寶劍,掃蕩妖屍遺留下來的妖霧,張入雲因自己身處上方,不好施為,自己又對仙劍控制的不夠好,不便參与,只得留在岩壁上,趁此就便細觀自己手中寶劍,只覺那劍和上一次所見迥然不同,甩手就是四五丈長的劍茫,劍身好如流水,揮動時產生的劍光猶如一面明鏡,甚至可以清楚的照見自己的身影,握在手中,長短輕重無不合適到了極點。心裏又羡又妒,不意此劍竟是這樣的好法。稍待,二女已將妖霧掃蕩乾淨,此時的葉秋兒也已蘇醒過來。張入雲見此,忙從高處落下,順手就將青霜劍還給葉秋兒。葉秋兒見張入雲竟拿了自己的寶劍,本因受傷而變地十分蒼白俏臉竟一下了變的通紅。張入雲第一次見她露出小兒女的形態,雖知她是個小性高傲的小姐,但此時滿面通紅,顏帶羞澀的她,卻更顯的楚楚動人,讓人見了怦然心動。
如此一來眾人還要回劍防守,只這樣不過一會兒,攻守就已易主,那十余個骷髏此時在綠氣中上下翻飛,眾人的劍光卻被越壓越小,尤其是東方文宇手中的寶劍,受了妖氣沾染,劍光越變越弱,到了後來,那茫尾,竟已不見。
張入雲聽了,不由啞聲道:「哦,有這樣的事?」眼中看著如此丑怪的妖物,將來卻會變成一位美嬌娘,到時可真是不知要有多少登徒浪子,要命喪她口!想到這裏,卻有些好笑,竟然連最後一絲畏懼也都拋開了。
張入雲回頭一看,只見兩個門板大小的骷髏頭已追了上來,周身圍著火焰,雖是漆黑的深夜,也被它照了個通明,口中不斷發出哭聲,並著兩隻黑洞也似的眼眶,其狀駭人之極。東方文宇落在後面,第一個就要遇上,他又從懷中取出了護心鏡,想借鏡中紅光稍作抵擋,可此時卻已無用,那骷髏頭只稍作避讓,便又再上,況且骷髏有兩個,他鏡只一面,如何顧的過來。眼看就要無幸,張入雲就聽耳邊姚花影說了聲,「坐好」。便一提韁繩,那馬當即人立起來,姚花影單手將馬頭撥回,另一手已從馬腹下取出一張小弩,跟著雙腿夾緊馬腹,持韁繩的左手也鬆了開來,當即將手裡早已捏好的兩枚彈丸放入弩內,跟著指扳機括,只見兩點火星便已射了出去。分別撞在那兩個碩大的骷髏頭上,當即震天價的爆開,將兩個骷髏炸地在空中連翻了幾個筋斗。可才剛落定,便已翻身再上,渾上下除了周身的火焰略損了一些,竟然沒有一絲損傷,且都暴跳如雷,竟都舍了東方文宇向張入雲二人襲來。姚花影忙撥馬再往前行,但那馬速終究有限,如何抵的過飛行神速的神魔,只眨眼間兩個惡鬼就已到了,張入雲身後。
二人相視一會兒之後,姚花影方道:「姐姐請放心,金燕門下諸位師兄,小妹幾日前就已認識。」說著指著張入雲道:「若不是得了這位張師兄靈藥之助,小妹的婢子香丘此時怕還身染劇毒,今日相遇若能稍作報答,正合妹子心意。」說完又瞥了張入雲一眼,葉秋兒聽了,心中暗暗驚訝,心道:「想不到幾日不見,這小子就長本事了,連姚花影這樣的心高氣傲的女子,都得了他的幫助,卻不知道這幾人到底遇上了何事。」又見姚花影竟接連打量張入雲,不由地有些驚異,一時不知怎地,竟有些心煩氣躁起來。
此時在此地相遇,雖然情勢危急,二人不由地把對方細細打量,果然覺得對方盛名無虛,雖未知道對方武藝如何,但只觀對方品貌氣度,就已讓自己汗顏。都覺得對方勝出自己不少,卻不知,二人都是犯了女孩家的心病,實則兩人品貌氣質不分上下,各有各的美艷,再加上沈綺霞和姚花影的艷婢,若不是此刻是危險緊急的當兒,眾人便是看著眼前這眾位美人,怕只怕看都能把眾人的肚子看飽了。
再看空中,卻只剩下一屍,另外二屍卻都已欺到人前分別向著眾人進擊。此時的二屍再不與先前的殭屍不同,行止間與常人一樣,膝蓋卑躬手臂俱能彎曲還比常人靈活十倍,如此的欺近眾人身旁,劍光竟不能擊中二屍的身體,反要推擋對方鋼牙利爪襲擊,雙方便這樣戰在一起,久戰之下,眾人畢竟都是肉身凡胎,百十回合后俱都被累得手軟筋麻,那二屍卻依舊是上下縱跳快捷如出,一絲不見疲累。
四人同時揮動,瞬間就將場內的殭屍掃倒大半,黃雷揚等人看了心下大定,照此算來,再過片刻,眼前這般妖孽便可掃蕩乾淨了。誰知姚花影等人臉上神色卻越變越凝重,手中的寶劍也越揮越慢起來。
但葉秋兒卻是個火爆性格,一般搬弄口舌之輩早已被她教訓不知有多少,但如此一來,雙方都是慕名已久,雖然從未表示過,但女孩兒家心高氣傲,二人又都是自負品貌武藝一流的人物,早就有心想見對方一面,分個高下。
姚花影見香丘準備停當,便對著金燕門眾位師兄弟說道:「還請眾位師兄走入小妹婢子手持的燈光中,最好眾位環坐在燈光下,不要留有死角,也好到時倘有不測有個照應。切記萬勿出了這燈光,要緊,要緊。」
黃雷揚等人聞她所言,連忙向三人走去,誰知站在一旁的姚花影聽了,先是皺了皺眉頭,似是在想心事,略思忖了一會兒便開口道:「不必了,這樣吧,還請眾位金燕門的師兄,站在正南位,我在一旁護持。」
那油色如琥珀,其香撲鼻,隱隱有百花的香氣,又取火石將燈點燃了,登時便有一團冷冽青紫的光茫升起,將手持燈盞的香丘渾身籠住,那光好似可從人身體透過一樣,青紫色的燈光從那艷麗的小婢女身體穿過,將香丘一丈方圓內都映成了青色,在漆黑的深夜裡,越顯得光可奪目。
久戰之下就見那白霧一點點向眾人近身襲來,金燕門眾人早已被白霧籠罩,幸有神燈護體,不得受害,但另外四人卻被這妖氣越壓越近,眾人見這白霧險惡,心料多半有毒,都是儘力揮動劍光,將妖霧擋在身外。
紫青二女也不料東方文宇有這一件克制妖屍的法寶,見二屍已落地,好似還受了創傷。如此一來四人精神復又大振,頓時局面又倒轉過來。
東方文宇此時心膽盡皆豎起,心想:「今夜我命休矣!」沈綺霞見此也只得將最後一粒霹靂子打出,先救了現在燃眉之急再說,就在她將發未發之際,東方文宇的胸口忽有一片紅光透出,只見紅光到處那白霧頓時就被逼走,二妖屍一時受了感應,頓時哇哇大叫起來。
沈綺霞見如此下去勢必不支,心內焦急忖道:「我四人空有四柄寶劍,卻無一人會使劍術,如此下去定會不支,霹靂子只有兩粒,剛才已用了一粒,此時尚有一屍還未出手,看情形她卻又是最厲害的一個,照此下去如何是好。難道我眾人今夜倶要命喪於此。」她素來行事穩重,處事不驚,此時想到忽然想及此,也不由打了個冷戰。
紅葉見他站起身來,便對他說道:「和尚我有句話說與施主聽,萬望施主今後能夠常想起,倘能聽從,那就更是和尚我的功德了。」張入雲聽他說的頗為慎重便道:「禪師只管請說,弟子萬勿不遵的道理。」紅葉又觀了觀他的臉色方說道:「那老僧就斗膽直言了,我觀施主氣色,隱有殺氣在身,不瞞施主,以老僧我的眼力,已知施主這身本領來的煞非容易,只是施主此時的武功太過激進,未必便是好事,要知技擊之流,終屬小道,武藝練的越高,習武之人所需承擔的責任也就越多,若不能以心智化解自己所練武力的話,縱是練成天下第一人,也是無用,但望施主日後行走江湖時,多與人為善,行事當留一線,要知因果循環,報應不爽,種善因者得善果,老僧此番話說雖的太過冒犯,但未始不是本著為施主著想。」張入雲聽了,心裏一陣奇怪,聽紅葉這番話,好似自己日後要成惡人一樣,對方是個有德高僧,絕不會打妄言的,如此一說,反讓他謹慎起來,施禮道:「老禪師儘管放心,弟子雖然沒讀過多少書,但家母自幼家教甚嚴,弟子平日雖然狂妄,但也決不敢違背家母的訓教。」古時人將孝道看的極重,張入雲說出此言,那已是將話說的慎重到頭了,紅葉見他口出此言,也甚欣喜,忙合掌稱佛。
葉秋兒見久戰不下,心裏不由著急,她是個火爆的性情,凡事喜歡行險圖個痛快,可偏一旁的沈綺霞處處挾制她,要她沉著應戰,二人雙劍合璧又不能持久,不然氣息若相同,要受很重的內傷。又見東方文宇越來越支持不住,眾人內要是少了他,怕更難持久,不由心中一急,忘了計較,故意賣個破綻,假作自己青霜劍被妖霧克制一時竟不能舉起,一妖屍見此大喜,當頭飛落,鳥爪便抓向她的頭臉,葉秋兒正等它這一著,當時衣發皆揚,轟的一聲,周身青光大盛,使出當時與張入雲相頭之時的所使的「龍斗發勁」這是她體內本命神火,一經催動,端地是威力至大,那妖屍不料葉秋兒有此絕藝,雖它飛行迅速也來不及避讓,身體就已被真氣撞上當時受了重創,葉秋兒此時又不顧受傷,跟著青霜劍反手一撩,竟輕輕鬆鬆的將妖屍斬作兩段,但她妄動真氣,又在發力后發動真氣,肺腹之內已受內傷,身體登時萎頓,人一下子不支便已栽倒。被另一妖屍看見,痛恨之下,不顧性命從空中向她撲來,連姚花影和沈綺霞前來救援的劍光也不怎麼顧及,只是略為避讓,劍光在它身上頓時擦出一陣火星,雖受了傷,但它仍要把葉秋兒抓死。
沈綺霞見葉秋兒一時間沒有說話,場面略有些尷尬,便引薦起身旁的白衣人對姚花影說道:「這位是我與葉師妹的師兄,白翅子東方文宇。」那白衣人見自己師妹為自己引薦,便對著姚花影施了一禮道:「小弟峨嵋東方文宇,今日有幸得見崆峒姚師姐。」他人甚高瘦,又是一身白衣長衫,作一儒士打扮,雖只是簡單的一揖,卻也顯得他舉止極是蕭灑。
獨張和*圖*書入雲進了光圈之後,並未手拿兵刃,只在左手中捏著兩枚金燕鏢,身子也未坐下,只用單腿跪地,空著的右手也杵在地上,看情形卻像是隨時準備行動,此時已將全身姿勢調整好到最佳的狀態一樣。頭臉間也未有冷汗流出,只聚精會神的全力用目力和耳力在觀察四周。
「我練武七年絕不是為了一人特意跑到這裏來害怕的,我日常每日往返雞寶山時,心跳也是如此迅速,卻從未有過遲疑,自己此時身體絕對可以支持,武學上的修為不僅只有身體上的鍛煉而已,精神意志也是極奇重要的,此刻眼前只是一片黑暗不能視物而已,人的五感不至於此,只要自己仔細留意,總有機會。」想到此張入雲慢慢平靜了下來,身子也單腿跪地,一手觸地,閉上眼睛全身聆聽起周遭的一切,手中觸到的冰冷的大地,讓他感覺是如此的真實,內心的意志又堅強了幾分。
張入雲聞他口稱佛號,又見他此時人物清潔,寶相莊嚴,忽然想起一件事,忙對紅葉道:「老禪師,弟子想起一事,倒是有求師傅。」說完伸手入懷取出一件東西來。正是得自申百草處的妖幡。依樣學百草當時,小心翼翼地拿住旗柄。輕輕展開與紅葉看。紅葉接過仔細看了之後,驚駭道:「此是混元子母落魂幡,邪教之中極厲害的兇器,只是為煉得此幡便以有五十四條人命在上面,並還要每人生辰相生相剋,才得厲害。煉幡時受煉之人需精氣完足,一個不留神先行隕命的話,還要再換人代替。依此能得成此幡怕不要送了百十條人命,尚幸此幡還未大成,幡上魂魄還有救。不然如真的變成厲鬼神魔,怕要神佛顯聖才能得解救了。」張入雲聽了道:「依禪師所說,這些魂魄禪師可以解救了!那真是太好了。」紅葉道:「談何容易,依我微末道行如何能夠,需的我師父或是大師兄才有法可解,即如此也得花二十三年的坐功方可,此類凶物施主是如何得到手的?還望施主相告。」張入雲見他見問,便將通天觀一事說了,他不慣說慌,想了想連申百草與謝紅蓮二人也未隱瞞,照實與紅葉禪師一總說了。
待身後眾多殭屍向三人撲來之時,沈綺霞甩手拋出一點極不起眼的暗赤色光華,落在眾殭屍當中,只聽一聲山崩也似的巨響,在殭屍群中炸響,將眾多殭屍炸了個骨肉橫飛,場中的綠霧也被一炸掃蕩了個乾淨。
只見這人頭戴一頂書生打扮的文生巾,面若銀盤,生的劍眉星目,鼻若懸膽,腮如敷粉,唇不點而紅,雖是弟弟,卻比他哥哥東方文英還要高大些,卻又顯得一派書生氣相。自己打量之下,只覺對方不論根骨相貌均比自己要強的多。自己近來見慣了俊秀人物,雖已沒了心思感嘆,但多少還是有些不樂。
紅葉僧在旁看著也不由不一陣悲嘆,眼看著眼前這個少年如此辛苦才得已達到這層境界,卻又已到盡境,無人可以相助,一時忘了先前心內的守誡,激動年青時的意氣,踱至張入雲身旁,柔聲道:「你現如今即已練成如此掌力,要知學海無涯,不一定要拘泥於現成的界定,我觀你腰背,想來你輕功不弱,足下功夫不俗,何不順著這個意思,將此功力用在腳上,要知這一動一靜皆是道理,世間萬物都有你可學之處,不要墨守成規想當然,手腳的界定不要那麼明白,況且人的足力要大過手力十倍,你內功有缺陷,剛好可以以足力相補,只是要謹記手快足慢的道理,你若能想法子將這層彌補過去,何愁功力不能再進?」一番話說的張入雲愣在當場,久久不語,這番道理,他平日里也曾隱隱的悟到,只是沒有這僧人說的明白,更重要的是身前說這番話的人是一武學大師,分量不同,足以證明照此修行下去是完全正確的,張入雲聞了老僧一番話如醍醐灌頂,心胸頓時開朗起來。又聽禪師提到他內功缺陷,知道對方已經看出自己武藝破綻,還明告于已,顯是看出自己傷心之處,有心幫助自己。一時心情激動,翻身拜倒道:「師傅在上,請授弟子一拜。」說完便欲叩頭。
在他身旁的婢女香丘道:「不是,這三個屍王修行年久,身上長出白毛,已漸能在空中飛行,只是還不能持久,看這三個情形離變成飛天夜叉怕已用不了多時,尤其當中那個母的,更是行將成功了,張相公莫看她此時如此丑怪,待變為夜叉之後卻是極俊俏的呢!到時她就可從容入世,危害人間呢!」
而這時,反倒是手中持著琉璃盞的俏婢,勸眾人小心些,眾人畢竟是年輕男子,聽了這話,覺得不能在一個婦人面前太過無能,心裏方才稍拿定了些。
姚花影一時情難自禁,雖知張入雲此時一定知道自己心跳劇烈,但也顧不得了,忙將手中韁繩一抖,便催馬向前行去。張入雲坐在馬上只覺猛地一顛,若不是自己抱的緊,當即就要落下馬來,方知姚花影剛才並未虛言,想到此不由又是一陣慚愧。那馬實是神駿,只後腿輕輕一撐,身子便已向前躥出了十余丈,轉瞬間便已趕上了先行的三人。黑夜裡三匹馬兒不斷加勁,到了後來猶如兩朵紅雲裹了一道閃電,向前流去。時間不長便已較出了三匹馬的腳力,那逐月雖只駝了東方文宇一人,但行到後來,也被漸漸甩在了後頭,姚花影的馬兒和葉秋兒的千里卻是不分上下,並駕齊驅。眼看馬上就要到了水鏡寺,可就在這時只聽身後一陣鬼哭也似地呼嘯,瞬間即至。
待他將拳法舞畢,一時間立在當場,心裏百感交集,喜的是自從以後自己技藝又進了一大步,悲的是自此之後,再無可以向前進境的內功可練。自己如同汪洋中的一葉輕舟,左右環顧都無岸可進。一時間竟有英雄氣短之感,立在那兒,一雙虎目竟隱隱要有熱淚溢出。
就在這當兒,寺外傳來一聲尖利的凄鳴,打斷了眾人的思緒,沈綺霞這時正好開口道:「此時情況緊急,妖物轉眼即至,姚姐姐如不見疑,還請守住這廣場中的正南方位,我三人已將正中方位把好,此番前來的妖物,五行之中卻只怕火,姐姐此時前來正好解我眾人南門之憂。」
張入雲想了想,眾人里以他的功夫最高,雖前方安危不知,但自己一人前去總比眾人多幾分把握,便對黃雷揚說道:「大師兄,今夜處處蹊蹺,你看這寺廟這麼荒涼,此刻天色又是黑的這麼奇怪,萬一要是裏面藏著什麼精怪野獸,我眾人要是在此歇息的話,豈不是危險萬分。不如由師弟先上前打探一番,眾師兄且在這廟門外戒備,萬一要是我過會兒遇上危險,眾位師兄也好接應。」黃雷揚此時已是嚇的慌了,見張入雲這會兒卻敢獨自一人主動要求犯險,正合了他的心思,只是到底是自己師弟,一面囑咐小心,若有不測,即刻退出,不要有絲毫遲疑。倒是李連生心熱,要同張入雲一同入內,張入雲知道他功夫不夠,便力勸他留下。一番言語之後,方才上路。
往後看時只見三屍果然向自己這面撲來,便從容落下牆頭,向沈綺霞三人所去方向追去。就在姚花影與眾屍去后不久,一道灰影也從牆頭一越而過,朝著姚花影消失的方向追去。
實則此二人從未謀面,當在一般喜事的年輕一輩中,早傳出二人不止一次對陣的消息,自然各人有各人的捅戴的一方,俱是傳出自己所愛之人勝出,倒的後來,越傳越不像話,姚花影為人性格內向,還未怎樣。
就在此時忽然嘯聲戛然而止,一時間四周靜的出奇,空氣好似凝固,眾人知道馬上就有妖物來犯,心內不由一陣緊張,金燕門下更是驚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兒了,此時的李連生說什麼也記不得今天的午飯是吃的什麼了。
到了第二日,李連生卻是第一個醒了,他見眾人都還在睡,也未叫醒,自己腹中餓極,便先用了早飯,這一頓直吃了有三五個人的飯量,店中老闆和小二看了不住點頭,心想若是店中的客人都能像他這樣吃就好了,實指望他能在店中長住,哪知等師兄弟幾人陸續醒來,用完早飯,便嚷上路,老闆不由地一陣長嘆。
東方文宇好似也未料到身上竟有這樣的寶貝,頓時一陣狂喜,又見紅光可制白霧,忙伸手入懷,從內衣里取出一件如同護心鏡般大小的晶螢透亮的東西,此物只一取出,便放出千道紅光,握在東方文宇的手中,就如同一輪紅日一樣,將場中眾人頭臉眉發都映成赤色。
張入雲茫然的看著眼前飄落的樹葉,一時竟反映不過來,只是若有所悟的想著適才發勁的那一瞬間……
只覺天下哪來這麼多的一流人物,自己要到何時才能與這些人比肩。誰知此人也正在打量著張入雲,二人雙目相觸,都是驚訝了一下,只是此時張入雲人在黃雷揚身後,自己是師弟,師兄沒說話,自己不便開口,見對方如此,只得報已一笑。
就在眾人害怕,紛紛取出兵器準備禦敵之際,正殿之中又傳來了聲響,眾人此時已是驚弓之鳥,紛紛你看我看你,心裏捏了一把汗,往後退了一兩步,手中緊了緊握住的兵刃,準備迎敵。哪知走進跟前的卻是兩個青衣女子,皆是長發飄飄,美貌異常。
終於遠處傳來了幾聲凄厲的嘯聲,這叫聲如若巨雷一般地落在少年人的耳中,這一刻他已牢牢地記住了聲音傳來的方向。夜下,少年人睜開了自己的雙眼,他卻不知自己的雙目此時卻如一泓清泉一樣,在黑夜之中流動。
原來峨嵋眾人和姚花影的臉色,卻是越來越難看,待的眾人發現的時候,卻見此時的空中,正凝空停著三個白毛怪物。雖也是白骨嶙峋,鋼牙利爪,但細看之下,身形卻比先前的眾殭屍要細小的多,只和常人相差無已,並且下身還長出不少筋肉,一吐一吸這間,儘是白氣,中間一個竟留有一頭長長的烏髮,背後並還隱約生出一對肉翅,只還未成形。不能用作飛翔。這三個怪物和先前殭屍不同,已是白骨的眼眶中竟生有肉眼,並在不住轉動打量著眾人,如此形象反比先前眾多殭屍還要嚇人。
他只得將寶劍在身前舞了個滴水不漏,不讓眾殭屍近前。再觀金燕門眾人形勢卻要好一些,他數人所在是正南火位,綠氣在此聚集的較少,又有潛光琉璃盞的神光護佑,眾殭屍不敢近前,而姚花影手中的青鸞劍又不懼污穢,仍是猶若蛟龍一般在空中飛舞,只在綠氣中略有阻礙。
就在此時,紫青二女已將雙劍合璧,瞬時兩道劍光合在一起,卻變作了金色,手中揮處頓時將綠霧切開了一個大口子,三人之中東方文宇當先第一個跳出,跟著便是葉秋兒,由沈綺霞殿後。
一旁的楚幽冥顧然看的目瞪口呆,萬料不到眼前這個名不見經傳的小夥子,年紀輕輕竟有如此的功力,昨夜三弟命送他手果然不是幸與,而在他身旁的紅葉僧看的卻是臉上陰晴不定,眼前這少年此時已是形若痴狂,偏他又在金燕門下,無有名師能夠克制於他,日後行走江湖,極易沾染異類,或是在外與人為仇,照他這樣的習氣,若只是一介平民,不會武藝,也還罷了,偏他武藝此時已是登堂入室,今後所遇之人,絕不會是現如今這樣的尋常武夫,他又沒有師門可以庇護,照此下去輕則性命不保,重則歸為邪異。想及此,不由長嘆了一聲。
原來此時已從正後二殿,湧進無數的殭屍,個個聲嘶厲嘯,向眾人咆哮而來。先進來的一群想是才剛成屍不久,雖也是張著血盆大口,滿口獠牙,但還多少有些人形,身上多還掛著些衣裳,待看到後來,卻全是些白骨嶙峋,渾身披毛,頭如笆斗,雙目赤紅的長大骷髏,眨眼間眾屍已如潮水般的將眾人圍在廣場中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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