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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智雲入睡速度極快，李玄霸還在心裏和李世民叨叨的時候，李世民掐李智雲的臉頰，李智雲都沒動靜了。

李玄霸苦惱地開口：「二哥你不僅自己離開了張掖，為了盡最大的力量救駕，你把麾下猛將全部帶走了。現在留守隴右道的都是老弱病殘，河右之地危矣！」

李智雲：「……」吾命休矣。

李玄霸再次白了哥哥一眼。不要臉。

李世民笑道：「晚安。」

李智雲瞟向眼眶通紅的羅士信。

羅士信嘆氣：「你還是別問了，我覺得三郎君說的估計不是好話。」

李智雲把腳蹺到李世民的肚子上，打著哈欠道：「二兄，什麼夢？」

宇文珠打著哈欠走到院子里，告訴他們早飯做好了。

李世民：「弟弟真無趣。」

楊廣超拔李世民不僅是因為李世民立下了大功勞。

這次他一夜無夢，而不是一夜空虛無一物的夢。

李世民和李玄霸得到的實惠除了李世民頭上「冠軍侯」的爵位之外，李世民被超拔榮升從一品的光祿大夫，李玄霸升職為從二品右光祿大夫。

李世民指點李智雲練習長|槍和馬槊，李玄霸在樹蔭下看書。沒一會兒羅士信也加入了晨訓。

李玄霸面色一沉：「嗯。」

李世民顛了顛李玄霸：「真輕，又要制定把你養壯實的計劃了。走啰！」

李智雲道：「好。」

現在大隋沒有餘力支援李世民，只能讓李世民自籌兵員和糧草抵禦西突厥。

李玄霸冷笑：「等我回張掖……」

李世民笑罵道：「屁，她又不是我。」

李世民正色道：「這不好！我就算節衣縮食每頓少吃肉，也要湊錢去封禪。阿玄你要幫我！」

羅士信瞥了李智雲一眼，覺得李智雲很久沒見到主公，真是太想被主公教訓了。

李玄霸：【你還沒養呢。不過你養孩子真的養得一點都不好。】

李世民：【閉嘴。】

羅士信狐疑道：「集弘，你是不是在打什麼壞主意？」

羅士信當沒看到。

楊廣道：「朕本來想把大德留在洛陽養病，但你還是把他帶回張掖吧。張掖雖路途遙遠，但若大德不在你身邊，你大概心神不安。」

李世民點頭：「對啊，危矣！」

李世民板著臉道：「所以我才說是夢。」

除了爵位、官職和口頭食邑賞賜之外，朝廷什麼賞賜都沒給。

楊廣在臣子們的勸說下，簡略封賞李世民為冠軍侯，給李世民坐實了封號，加食邑一千。

羅士信一邊抹眼淚，一邊往旁邊躲閃， 避開李智雲的視線。

眾人現在正是對李世民和李玄霸好感最高的時候，兩人急著要回張掖，他們都紛紛勸說楊廣趕緊放人。

李智雲忍笑，忍笑， 沒忍住，笑得東倒西歪。

他夾起一塊沒切的肉，堵住了李世民還想叨叨的嘴。

李世民打斷道：「就去向觀音婢告狀是吧？告狀小狗。」

以前勛貴子弟只要父輩努力一點，很容易就能當開府儀同三司。現在李世民和李玄霸立了這麼大的功勞，才被超拔成從一品的光祿大夫。

李玄霸犯懶，不想說話，又切換心聲模式：【再對一對口供。你出征時，西突厥就已經在圖謀敦煌郡。你探查東|突厥情況，就是擔心在出兵敦煌的時候被東|突厥偷襲後路。】

李玄霸：「……」你明明是嫌棄我心聲太煩，在隱晦地瞪我！

李玄霸坐在宇文珠旁邊，默默給宇文珠切肉加菜httｐs://ｗｗｗ.hｅｔｕbooｋ.cｏm.ｃｏm添水。

李玄霸的髮髻被李世民弄亂， 現在和李世民一樣將頭髮隨意束在腦後，額頭上有明顯的腫包；

因為李淵已經被拜為將軍，楊廣不想升李淵的官，便不好再拜李世民為將軍，便提拔了李世民的散官品階，以「開府儀同三司」舊例，特意准許李世民在張掖開府，以防備突厥。

李玄霸道：「我看能成。裴公很了解張掖和敦煌的處境，一定會為我們說話。」

李世民道：「什麼裴公，叫裴先生。雖然他不是我們的老師，但曾有半師之誼，我們當叫先生。他為我們在皇帝那裡說了那麼多好話，這聲先生必須叫。」

只有羅士信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乾笑。

不過三人自己穿衣服的速度都是在軍營里練出來的，絕對比僕人幫忙穿衣服快，所以他們就算處於安全的環境，也懶得讓僕人進來伺候。

宇文珠的唇角微微上翹。

開府儀同三司就能「開府」，它以上的勛官當然都有開府的權力。現在只有職官的將軍和大將軍能開府，就是開府儀同三司也沒有資格開府了。

李玄霸：【睡，晚安。】

長孫無忌和鼻青臉腫的裴行儼大笑。

李世民不是個彆扭的人，他既然想了，就說了出來：「唉，出來這麼久，我都想念觀音婢了。我離開張掖時阿玄還生死未卜，觀音婢一直很擔心。她獨自待在張掖，我把寒鉤和烏鏑留在她身邊，希望她不會太害怕。」

他側身朝外，也很快入睡。

李世民擺手：「你好啰嗦，知道了知道了。」

他先把李智雲踹一邊去，又撲騰起來給了李玄霸後腦勺一下：「閉嘴，沒夢到觀音婢！我夢到我當皇帝了，你們兩個弟弟終於都變乖巧了。」

對對對，就是巧合，全都是巧合。

李玄霸為李智雲整理滾亂了的衣衫：「現在安全了，你落下的功課要補回來。」

李智雲道：「二兄你當皇帝后我可能會變乖，但三兄能和『乖巧』扯上一丁點關係？你確定？」

李世民：「……」不是做夢，他見到弟弟了，弟弟們還是很氣人。

第二日，李世民揉了揉眼睛，喃喃道：「果然是做夢。」

宇文珠道：「肉都要冷了，郎君，吃完再鬧。」

李玄霸忍了一會兒， 忍無可忍，和他哥打了起來。

嗯，你不知道。等二哥再大一點，就把女帝的事隱去了，只告訴二哥他兒子有多吝嗇。

李世民沉聲道：「臣擔心一眼沒看見他，弟弟就不見了。」

李世民滿不在乎道：「我日日混在軍營，和兵痞子們混久了。不過這樣說話很暢快，感覺不錯。」

李世民：「我、不、干！我要封禪！」

李世民：【嘖。】

不過她微笑道：「不知道。叔郎別問了，肯定不是好話。」

陳鐵牛、向固等護衛都沒回過神，李世民便已經衝出了門。他們立刻稀稀拉拉地奔跑著跟上。

李世民：「……」

李世民趕緊急急忙忙穿衣服。

宇文珠笑著轉身出門，繼續去廚房催菜。

李智雲問道：「三嫂，你知道什麼是哈士奇嗎？」

羅士信點頭：「是。」

哈士奇估計是一種很愛撒歡的動物，如果知道什麼是哈士奇，以後他就抓一隻回來送給二兄，然後告訴二兄，這是三兄嘲笑二兄時常用的比喻。

李智雲：「哈哈哈哈哈，三兄我錯了我和*圖*書錯了，我以後再也不惹你生氣。」

李玄霸道：「說你壞話的人可太多了，誰知道？你想想光是被你揍了的突厥人和吐谷渾人就有多少？」

李智雲嘴硬，說不想和哥哥們擠，但還是乖乖睡在哥哥們正中間。

李智雲乖乖道：「好。」

李玄霸：「嘖。」

所以楊廣嘴上說自己提高了開府儀同三司的地位，把其由四品改成了僅次於王公的從一品，但誰都知道是怎麼回事。

兩人再次對完口供，面聖十分順利。

李智雲在李玄霸和李世民的腦袋轉過來時連連搖頭：「我就不去了。真不耐煩見楊廣，演戲演得好累。」

李世民齜牙笑道：「現在已經變成我的話了。」

雖然李玄霸很弱，但他從小到大病弱的時候多著去了， 對如何偷襲強壯的哥哥很有經驗。

李玄霸面無表情道：「現在有二哥按住你，我看你還怎麼跑。」

看來她一個人管不住，還是要等回張掖后，讓觀音婢一起來。

李世民不斷揉著嘴角，抱怨李玄霸怎麼老喜歡朝著臉揍， 現在嘴角烏青一塊，吃飯時都不自在。

東|突厥居然敢圍攻雁門郡，西突厥說不定也會和東|突厥一樣虎。

宇文珠嘆氣：「郎君，你少說幾句，不刺人不舒服嗎？」

李玄霸這麼一說，他確實想了。

李玄霸白了李世民一眼：「這句話是昨天我對你說的。」

李玄霸鬆開扯著李智雲臉頰的手，李世民一把將李智雲按在坐榻上， 李玄霸開始撓李智雲的痒痒。

宇文珠笑著搖搖頭，不管這二人了。

李世民指著自己的嘴角：「都烏青了。」

李玄霸笑了笑，對李世民道：「他見到你就乖了。」

其他臣子也跟著開懷大笑。李世民生擒始畢可汗，真是令他們一吐胸中怨氣。

李玄霸和李世民對視一眼， 李世民按住李智雲， 李玄霸扯住李智雲的臉。

李世民道：「沒錯，弟妹，你要多說說他。」

李世民小聲道：「還好我留了不少東西，足夠賞賜我麾下的將士。皇帝回東都後會補上賞賜吧？」

李智雲揉著笑酸了的腮幫子道：「哦。」

宇文珠無奈：「郎君，吃飯。」

李玄霸沒好氣道：「你還去不去面聖了？」

李世民鬆開李智雲， 戳著李智雲笑出的眼淚道：「我們當然有錯， 你看你三兄滿頭包，再看你二兄我……」

李玄霸道：「就算我們不動手，現在我和小五都沒死，他一定驚恐不安，我會逼他先動手……別捏拳頭，我不會以我們兄弟三人為餌，絕對不會！」

李世民勾著弟弟的脖子道：「能成嗎？」

楊廣和他身邊的臣子都露出了憐惜的神情。

李玄霸：【如果我們把敵人說成是隴右道民亂，楊廣就會不開心了。在他看來，蠻夷宵小犯邊很正常，突厥更是隋文帝都沒搞定的強敵，他的敵人是突厥很正常。但百姓膽敢叛亂，就是打他的臉。真好笑。】

李智雲挪動到羅士信身邊，一拳揍向羅士信。

李玄霸道：「陛下，受侮辱的不是始畢可汗嗎？陛下御駕親征與始畢可汗大軍對峙，一舉擊破東突厥軍隊，乃是曠世功績。」

等宇文珠回來時，李世民又問了一遍。

李玄霸：【只是現在。他這段時間一直睡不好，就是在我身邊都睡得不是太好，老說夢話。】

李智雲繼續偷笑，羅士信也差點笑出來。

李玄霸：【東|突厥https://www.hetubook.com.com太廢物，你輕鬆拿下牙帳，速度之快，長孫無忌甚至才剛募集好鄉勇。你便命長孫無忌與你匯合，一同南下救援雁門郡。】

李智雲連連點頭：「就是就是。」

宇文珠忍俊不禁。

李世民道：「誰知道我見東|突厥內部空虛，打探之後得知始畢可汗發兵攻打雁門郡，就匆匆回張掖召集了人手，命長孫無忌帶人前往雁門郡救援，自己帶著裴行儼突襲突厥牙帳，逼迫始畢可汗撤軍回援。這是圍魏救趙之計。」

李世民：「……」啊啊啊啊啊抓狂！你既然怕我說漏嘴，就不要在我和皇帝聊天時一直嗶嗶嗶大逆不道的話個沒完啊！

李世民有了這個「特許」后，終於能大肆給他的下屬們封官了。就是郡守這等高官，李世民都能便宜行事。就像是原本歷史中屈突通率兵抵禦李淵時，能命堯君素為河東郡守一樣。

主公和三郎君教訓弟弟，自己摻和什麼？

羅士信擋住。

李玄霸：【會補，補的不多。原本許諾的厚賞，變成了與楊玄感和賊帥作戰時一樣的賞賜計算方式，大部分兵卒都沒有賞賜。】

大部分有功勞的開國國公，其世子在繼承爵位之前，都會授予開府儀同三司的勛官。如高熲那等特別厲害的國公，還能直接讓兒子當郡公。

當日下午，李世民帶著家人和下屬啟程返回張掖。

為救駕浴血奮戰的普通兵卒，楊廣原本承諾的財物獎勵全部沒兌現。

李世民笑道：「就是。你的好日子到頭了！」

李世民道：「路面不平，輪椅顛簸，等到了皇帝那裡再坐。別浪費時間。」

李世民給李玄霸順氣：「多吃點，早點把身體養好。我聽說西域人有很多中原沒有的滋補藥材，我回到張掖就給你弄來。」

一群人用完早飯，因李世民、李智雲和羅士信出了一身汗，又得換衣服。

李世民握緊韁繩，沉沉嘆了口氣：「有功不賞，非人君。」

李智雲怪叫：「哇哦。」

當李智雲被宇文珠差人叫起床吃飯時， 看見兩位兄長忍不住發笑。

兩人笑了一會兒，李世民正色：「西突厥肯定也已經知道東|突厥內部空虛和我離開張掖的事，他絕對會趁機攻打敦煌郡，並且圖謀吞併東|突厥，完成一統突厥的心愿。我必須立刻回援。」

從這一點就能看出，後來楊廣制定的散官制度地位遠遠不如以前的勛官。

等羅士信和李智雲互動完，李世民才詢問羅士信這段時間的經歷。

以前小五還是個走路會滾的肉糰子時，如果阿玄不在，小五沒少對自己調皮搗蛋。

李玄霸坦然回視二哥：【怎麼？想二嫂了？】

他們沒有顧及「食不言」的規矩，一邊吃一邊聊。

「哦。」李玄霸乖乖趴在二哥背上，被二哥背了起來。

李世民笑道：「我路上遇到被阿玄你擊潰的始畢可汗，便一臉懵地把始畢可汗俘虜了。這麼大的功勞，怎麼就直接掉我嘴裏了呢？這一切都是巧合啊。」

李世民說完，就腳一蹬，飛似地沖了出去。

李世民拍了拍李玄霸的肩膀：「你放心，李建成那裡的仇，我必報。」

李玄霸吐槽：「你們三人真廢衣服。」

三人穿好衣服后，又相互幫對方整理衣服頭髮和配飾。

如果李世民沒有及時趕回去，河右之地一丟，威脅的就是西京大興了。那可是他們大部分勛貴的祖地。

李世民https://m.hetubook.com.com把肉吐出來，捂著被李玄霸揍烏青的嘴角瞪著李玄霸。

李玄霸嘆氣：「封禪真的很花錢，我覺得與其你指望我，不如讓楊廣去把封禪的名聲搞臭。」

李世民放下舉起的拳頭，道：「嗯。」

李世民翻白眼：「他只見到我也不乖。我們要兩個人一起才壓制得住這個熊孩子。」

李玄霸道：「我坐輪椅。」

不過現在天下大亂，所謂食邑都是虛的，根本到不了手。

談論這種事的時候三郎也不會避開她，她很開心。

楊廣想起長孫晟：「是啊。若長孫將軍沒有老病，朕必不會受此侮辱。」

「好好好，對對對。」李玄霸回到自己的坐榻上大喘氣，就鬧了一會兒便累得不行。

……

李智雲含糊不清道：「三嫂救我！」

李世民給了李玄霸一個笑話的眼神。

李世民道：「好嘞，聽到沒有，阿玄你被你夫人教訓了。」

裴世矩道：「對付西突厥也需要李三郎。現在朝廷不能支援隴右，只能讓李二郎自己頂著，只是出戰，無法抵擋西突厥人。李二郎給西突厥人威脅，李三郎分化拉攏西突厥人，才能解西域之圍。」

宇文珠還真知道，李玄霸以前給他畫過。

楊廣給了李世民這麼大的權力，也是朝廷的一種表態。現在朝廷是完全放棄支援隴右道了，隴右道變成「戰場」，才能讓李世民自己任命地方官。

裴世矩頓了頓，違心地道：「本來長孫將軍才是最適合做此事的人，但長孫將軍年老不能成行，李三郎乃是長孫將軍弟子，一定能替長孫將軍完成此事。」

李世民道：「不去就算了。你和士信去找裴守敬和長孫四郎。」

李世民對如何順理成章地被弟弟偷襲也很有經驗。

楊廣開懷大笑：「大德說得對！受辱的是始畢可汗哈哈哈哈！」

李玄霸瞥了李世民一眼。你兒子兒媳對戰功出了名的吝嗇，他們夫妻倆當皇帝時不僅剋扣賞賜，還下令在戰場戰死的人就扣掉賞賜不給補償，你知道嗎？

李玄霸道：「二嫂說不定天天和寒鉤、烏鏑出去打獵，已經樂不思君了。」

李智雲抱著手臂嘆氣。真好奇啊。

李智雲捂著嘴一邊笑一邊湊羅士信耳邊：「你看我二哥是不是比我還幼稚？」

雙生子的腦袋湊一塊兒偷笑。

李智雲扭頭對羅士通道：「三兄常說，二兄是撒手的哈士奇，但不告訴我什麼是哈士奇。」

李智雲仰起頭道：「因為我很厲害！不是二兄三兄一起管我，誰也管不住我！」

兩人同時長吁短嘆。

宇文珠看到碗碟里的肉菜冒尖了，才停下對李玄霸的抱怨，埋頭苦吃。

李玄霸道：「你還是改改吧。現在你帶兵沒人說什麼，等你以後當皇帝了，小心天天被言官追著罵。」

李智雲的嘴張張合合，沒發出聲音，但很明顯在罵人。

羅士通道：「還是別了，誰願意和這等昏庸殘暴之君一起上泰山封禪啊。要是他封禪了，後世明君都不好意思封禪了。」

等三人出門時，早飯還沒做好。

李世民嚴肅中略帶焦慮的表情無懈可擊，西突厥這個敵人也讓楊廣很滿意。

李世民笑道：「突厥人和吐谷渾人念我，我才不會打噴嚏，不然我每天就一直打噴嚏了。我懷疑是小五在背後偷偷念我。」

李智雲也拒絕了二兄一同騎馬的邀請，也躲進馬車裡避開烈陽，留二哥一個人在外面揚起馬鞭意氣飛揚。

羅士m.hetubook.com.com信：「……」開始警惕。

李世民小聲道：「小五還是這麼能睡。」

李智雲冷哼：「說這種事還太早了，皇帝不還想帶著二兄去封禪嗎？我看這個好，說不定二兄會成為唯一兩度封禪的人。」

李玄霸摸了摸手背生出的雞皮疙瘩。二哥大概是戰場上太多了，板起臉來還蠻可怕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李世民阻止：「停停停，我現在高興，別和我說不高興的事。你還睡不睡了？」

他們三人這種身份，本來應該從小到大都由僕人伺候著穿衣服。很多同年齡的勛貴都不會自己穿衣。

李世民道：「養孩子真麻煩。」

李智雲：「哈哈哈哈， 我真的錯了！但是我錯了， 二兄三兄就沒有一點錯嗎！」

李世民蹲下來：「來，我背你。」

李玄霸板著臉道：「現在才知道認錯？晚了？」

李玄霸雖然沒有封侯，也加了五百食邑。

李玄霸道：「這不是更好嗎？給歷代明君省了一個大支出。」

從一品的光祿大夫就是原勛官中四品的開府儀同三司。勛官制度已經被楊廣廢除，開府儀同三司之上的勛官都被廢除，只有開府儀同三司等同於從一品的光祿大夫。

李智雲抬頭，露出和李玄霸如出一轍的平靜表情：「怎麼會？沒有。」

李玄霸點頭：「有可能。」

李世民嘆氣：「真不想去。」

「算了，不想糟心事了。我們回家！」李世民拍了拍臉，意氣飛揚道。

李世民陰笑道：「聽說我不在的這段時間你很囂張，經常氣你三兄啊。」

宇文珠先有點不自在，後來也融入其中，吃飯都顧不上了，不斷對李世民抱怨李玄霸。

「好。」李玄霸乖乖縮回馬車。

李玄霸揉了揉不疼的後腦勺，催促道：「趕緊穿衣服，等會兒要面聖。最好今天我們就離開。二哥，你不會真的想被楊廣拉去封禪吧？」

楊廣疑惑：「你怎麼一直往大德那裡瞟？」

「阿嚏。」李世民揉鼻子，「誰說我壞話？」

再者，他們也有點怵突厥人。

兩位兄長毫無證據地把責任推到弟弟身上后，才開始聊正事。

李玄霸疑惑道：「二哥，這次見面你怎麼用詞變粗俗了？」

李世民道：「我又不會丟掉舊衣服，只是換衣服，怎麼叫費衣服？」

李玄霸笑道：「好。」

雖然李玄霸已經在心裏叨叨了一遍，李世民還是想聽一下旁人從其他角度的描述。

李玄霸道：「有用就成。」

阿玄所說的「熊孩子」，真的很適合評價小五。

其實他仍舊認為自己不輸長孫晟，但長孫晟的計謀都成功了，自己的計謀卻讓始畢可汗攻打雁門郡。雖然他認為這是因為大隋衰敗的緣故，也不好再自吹自擂。

李玄霸離開前，搜颳了他二哥、裴行儼、長孫無忌等人身上所有財物，先兌現了自己對兵卒的獎勵承諾。

李世民揉了揉李玄霸的腦袋，又把弟弟的髮髻重新梳好：「軍情緊迫，父親也不能責怪我們不回太原了。」

李玄霸爬起床，一邊穿衣服一邊道：「肯定是夢到二嫂了。」

半夜，李世民去李智雲房間，把沒睡著的李智雲也扛了過來。

而且這個開府儀同三司，原本是有本事的勛貴蔭及子嗣時，家中嫡長子的起點。

當晚，李世民和李玄霸擠一張床。

李玄霸：【我沒張口。你別回答啊，要是不小心說漏嘴了怎麼辦？】

李玄霸乖巧道：「好。」

李玄霸端著碗把臉側一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