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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姑娘今天掉坑了沒

作者:我想吃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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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2章 新案

第382章 新案

到了門口,看到了鄭府的車馬,祝纓跳下馬來,對鄭府的馬夫、隨從點點頭。對祝文道:「怎麼不招待?」
陳萌心頭一震。
項安是一直跟在自己身邊的,項母總是不放心她,祝青君是花姐託付給祝纓的,現在讓兩個人帶著官職告身回去一次,也好安一安那兩個人的心。花姐猶可,項母年紀已經不小了,不讓她看到女兒有個「歸宿」,怕她死的時候有遺憾就不好了。
「還有明天一天,」陳萌道,「我後天就上朝。得打點一份鋪蓋放到京兆府里。」
陳萌鎮定地去上朝,今日朝上無事發生,陳萌還惦記著今天有沒有收到狀子,散朝之後就要走。半途被冷雲叫住了,冷雲給了他一張請柬。
陳萌頭上開始冒汗,強行道:「傳鄭衍。」
陳萌有些驚訝,打開了一看,卻是冷侯要做壽,日子定在半個月後。冷侯休致之後的第一次生日,陳萌道:「我必是去的。」
如今朝廷府藏稍有不及,動用這個手段也不意外。
在與刺史們討價還價之前,吃一頓好的,挺好。
祝纓留意,所有人都離開了,冷府沒有特意留任何人。她與陳萌也踏上回家的路,兩人要走過一道街,然後各奔東西。
祝纓在這其中,顯得格格不入,但又不那麼突兀。祝纓自入仕以來,身邊的同僚,便有三分之一出自這些人家,另外還有四分之一是時、姚、鍾等姓氏,剩下的才輪到一些其他出身的人。
鄭熹此時又在與祝青君說話,他對林風、蘇喆還算認識,對祝青君就比較好奇了。祝青君放在鄭熹面前就算是個「其貌不揚」,不過既然是祝纓認為可以做校尉的,鄭熹就要多問幾句:「你是哪裡人呀?家裡還有誰?想家了嗎?」
祝纓的意思比較明白了,別業要交給祝青君打理,祝青君心神激蕩。她喜歡北地,在那裡,她可以憑藉真本領一刀一槍地拼出一番事業來,不管你是主人還是奴隸,不管你是男人還是女人,砍下一顆頭顱就記一個數。回到朝廷,好像一下子就不做數了。
冷侯搖了搖頭,道:「瓜熟蒂落,再不識趣,被人趕著走就難看啦。王雲鶴有那樣好的名聲,他能頂得住,我可不行。」
京兆府兩年沒京兆尹了,陳萌到了之後,少不得再從頭理過。這個京兆府,當年王雲鶴任京兆尹時的舊人已經幾乎沒有了,當年的年輕人如今鬚髮都有了銀絲。倒是鄭熹任上的一些人,正在壯年。
「是。」
他的轄內,有王氏的一支。平日里看著是名門望族、樂善好施,實則暗中惡事做盡。乃有逼|奸母婢、殺人滅口等事,在清查此事的過程中,又牽連出了「內亂」,以及強奪民田之類的勾當。但是當地的刺史畏懼王氏的權勢,代為隱瞞。
「是!」
祝文搖頭道:「沒有,就說來看看您。林風、小妹陪著他在廳上喝茶呢。」
「這話可不好聽,」祝纓說,「那您這是?」
陪他們演完了,各人散去,祝纓又回戶部去與葉、李二人算一回賬。祝纓又將產鹽各州的內容抽了出來,葉登問道:「這要用鹽來平財稅之不足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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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就聽你的,」鄭熹說,「但是北地很大,去哪裡更合適呢?」
一對老夫婦,到了京兆府,狀告鄭衍酒和*圖*書後無德,調戲了他們的女兒。酒醒之後,派人扔下了一擔子「彩禮」,把人女兒搶進府里了。老夫婦去要人,還被府里的奴才打了一頓。
早朝上, 她卻又聽到了一個意外也不意外的消息——冷侯遞了休致的奏本, 他號稱舊疾複發, 人都沒有來上朝。
冷雲代奏道:「家父年事已高。」
一旁冷雲撇嘴道:「來看您還不好?」
到了正日子的時候,祝纓心情正不錯——她把來年的預算給做出來了,給各州分的配額也分好了。
祝纓擺了擺手,陳萌會意,兩人於是分手。
冷侯道:「既然自在,就該多聚一聚。你不算,他們這些人,須得輪流做東。」
祝纓道:「家裡快來人了,不能總讓他們惦記著,你們也回一趟老家。」
祝纓道:「那也上壺熱茶。」然後大步走了進去。
冷雲出來見客:「多謝諸位惦記,家父委實不便,心領了。家父說,等身子好了,請大家過來吃酒。」
陳萌如願收到了狀紙,也不是人命案,卻將他的手給燙著了。
鄭家便說:「文書都不能做憑證了,還有什麼是可信的?老賊空口編造的就可信嗎?」
皇帝算了一下:「他今年,哦!我看他還硬朗,好好養病, 好了再回來嘛!不要自己胡思亂想。」
祝纓左右看看,哪裡還有不明白的?笑道:「朝上常見,倒比在宮中自在。」
陳萌仍有疑慮:一般百姓沒有這麼大胆子告的。他派人盯著小夥計,果然見有個書生打扮的人與小夥計耳語。
刺史進京,這回來了一個刺兒頭。他不是刺史,是輪著進京的別駕,名叫江政,他不但帶了相應的文書、押運糧草、貢士等,他還帶了一個大案子來!
冷雲將她拉到前面,與這些人在一處,笑道:「都是熟人吧?」
祝纓道:「回來之後小心一些,味兒不對。」
鄭熹輕笑一聲:「你現在再提醒,是不是晚了點兒?功臣,原本也不是奴才!我帶出來的人,也別去做奴才!」
「是。」
接著,歌舞上來了,冷侯不再說其他,或受些奉承,或講幾句笑話,或回憶一下某人小時候的趣事。
祝纓是通過趙振等人知道的這件事,趙振在大理寺里,一看情勢不妙,當晚便到了祝府,如此這般將大理寺的事情說了。
鄭衍是不用親自到堂的,來的是他的管家,拿著他的帖子過來。據管家說,這是一家開小酒館的,鄭衍不合酒醉,但是看到醉漢你不躲,必也是「心悅」鄭衍。
陳萌就說:「多謝。」
去探病沒有見到人,祝纓又等了三天,再往冷家去了一次。
一時之間,父慈子孝、兄友弟恭。
祝纓又取出一份文書來:「這個,拿回去與蘇鳴鸞一道鑽研,這是製鹽之法。」
眾人都起身,一齊飲了這杯壽酒。
鄭熹道:「我又不是在家裡坐牢了!」
好比到一戶人家幫傭,搬一袋米給一文錢,看你搬了一百袋,突然給一個值一百文錢的簪子,告訴你,簪子就值百錢,但是我不給你錢。明天你也不用來了。這簪子呢,你想拿去兌錢,還沒地兒兌去。
好說歹說,皇帝語帶遺憾地同意了。君臣二人演了一場戲,皇帝批准了冷侯的請求,許他以原俸休致,又賜杖、賜葯。
陳萌也知道冷侯休致的消和圖書息了,道:「他既然稱病,咱們就去探個病?」
這樣,做知府的鄭川手下也算有「自己人」,不至於完全懸在空中,會有人告訴他下面的實情。三個縣令的出身也不一樣,打架也是會有的,讓他們鬧一鬧鄭川,也沒什麼不好。
鄭家的拿出文書證據,老夫婦就說:「是他們按著我們的手拓的印兒。」
本朝已經有好長時間沒有藩王出巡的事了,禮部花了點時間把舊儀給翻了出來。皇帝無可不可的,看到「舊制」便點頭同意。只是有一些禮儀用器一時難以湊齊,太子道:「事情緊急,現制也來不及了,從東宮庫里挪用些吧。」
祝纓對祝青君道:「你另有差使。」
另一件事是關於齊王的,禮部與冼敬等人為王雲鶴的謚號吵了好幾天,如今吵完了,也有精力把齊王出巡的禮儀給安排一下了。
帶著這樣的心情, 祝纓安然入睡,第二天接著上朝去。做一整個國家來年的預算是件非常傷腦筋的事情,到現在還沒做好呢, 得抓緊。
祝纓道:「走!」
這一天祝纓從宮裡回到自己家,遠遠地看到祝文站在街口,出頭露腦地張望。祝纓快催了幾下馬——祝文這個樣子不太對,他一向穩重,現在這個樣子必是有事發生了。
「好。」
連著兩天,京城的百姓都在觀望。
「你再在京城就是浪費功夫了,如今名正言順又有官職,帶著官職回去。把別業替我管起來。那裡的事務,你與大姐商議著辦!跟在我身邊這幾年,該學的、該會的心裏也都有數了。要管起來!」
放屁,陳萌心想,京城什麼樣子我還不知道嗎?那得是百姓不敢告狀!我須得想個辦法,拿幾件案子立一立威才好!
「是。」
豈料第二天的一件大事,卻是有人狀告鄭奕他哥鄭衍!
祝纓神態輕鬆地回到家裡。
上面幾席坐的是這些人,再往下,冷雲的兒子們陪著一些年紀相仿的人,鄭川算得上是他們中的一個人物。
祝纓道:「收庫里了,讓他們找去。這些日子風平浪靜的,還以為您這幾天不好動彈呢。」
一切盡在不言中。
鄭熹坐不久,歌舞上來的時候,他便告辭而去,冷雲將他送走。
二人應是。
她打算從京城打點一些物品,派祝青君與項安押運南下。京城的消息源,暫時移交給另一個女孩子祝晴天。這姑娘今年不到二十歲,也是別業出身,特別的喜歡蘇晴天,北上的路上受過蘇晴天的照顧,便想以蘇晴天為榜樣,把自己的名字也改叫做晴天了。
祝纓本以為接下來最需要注意的是讓鄭奕等人冷靜下來,王雲鶴走了,他的徒子徒孫們沒了靠山,以鄭奕等人的脾氣,不痛打落水狗才怪!
說到王雲鶴,三個人都沉默了一下,祝纓道:「看到您康健,我也就放心了。我知道出去之後該怎麼說。」
陳萌感受到了責任艱難,少年時代的窒息感重新籠罩住了他。
比他更難的是施季行和林贊。
江政暗中帶著一溜的人證、物證,一氣到了京城,非得把這事兒給辦了不可。
現在就等鄭熹的反應了, 以她對鄭熹的了解,鄭熹八成會同意, 即使他當時是站的趙王。所謂此一時、彼一時,時至今日還能跟皇帝一條心,挺難的。
冷雲笑道:「那就和圖書恭候大駕啦!」
食鹽利厚,但是鹽鐵官營,販私鹽是犯法的,商人權衡之下,也是願意做這個買賣的。
他認真地看著祝纓,當年,祝纓去福祿縣的時候他就是不樂意的。但是從祝纓的經歷來看,去一個比較艱苦的地方,確實能夠磨鍊人。
祝纓把這幾個州都給記了下來。
冷雲堅持為冷侯要求休致, 就差在朝上撒潑打滾兒了:「陛下,臣家裡家法如軍法, 奏本沒遞成,臣回家是要挨打的!臣好歹是九卿之一,挨了打, 您面子上也不好看吶!」
兩人坐下,鄭熹看書房陳設並不講究,道:「你對自己還是這麼不上心。那邊桌子太呆板了,上次那對彝器往上一擺,不是好看多了?」
聽到腳步聲,祝青君往後退了退,蘇喆等人都起身。祝纓看鄭熹一身素服,很是從容,道:「您怎麼來了?有事,叫人來說一聲就得。」
陳萌將雙方收押,卻又派自己的家丁暗中打探。發現老夫婦店中的小夥計在大牢外焦急地打點關係求見老夫婦,陳家家丁套話,得知女孩子被調戲強搶是實。
老夫婦卻是一步一磕頭:「只有這一個女兒,想養大了她坐產招婿,誰個捨得將她送到那深宅大院里做囚徒?」
施季行特別羡慕祝纓,不用管些破事兒!
憋屈得要死!
祝青君道:「家裡早就沒人了,遇到了大人,才有一口飯吃。」
鄭熹不在家裡守孝,到她這兒來是要做什麼?
一天忙完,回到家裡陳萌父子也卡著她下朝回家來拜訪。祝纓先說:「恭喜。」
回到家,又收到了陳府的帖子,約明天過夜來見面。祝纓知道他們要說什麼,也欣然同意。瞧, 就算沒有鄭熹,她窩在一邊, 也能有一夥「相濡以沫」的人。混得下去。
鄭熹道:「那怎麼成呢?要緊的事,還是親自來一趟的好。自你搬家,我還沒來過呢,不帶我看一看你的書房嗎?」
冷侯斜躺在一張榻上,一個丫環跪在踏腳上給他捶腿。祝纓一進來,他就讓丫環退下去,趿著鞋站了起來:「你還又來了!」
鄭熹拍板,道:「好!都依你的安排!」
冷侯笑道:「我都休致了,還用怎麼說呢?對了,帖子呢?拿來!」
祝纓道:「我必是來的!」
祝纓道:「如果說北地的話,刺史,他還差一點資歷,縣令又不合他的身份,知府就挺好。我知道有一個地方適合他。」
「請。」祝纓對身側擺了擺手,蘇喆等人都沒跟上來。
「是。」
皇帝有些驚訝地問道:「怎麼會突然想起要休致?」
到得現在,與她地位差不多的人里,有一半出自這些人家。如果算上陳、施、姚等人,總數達到了三分之一。
二人都打扮得很利落,雖然個頭不是很高,看著卻都極順眼。
陳萌下令將書生帶進府里盤問,書生也是有骨氣:「您出的告示我認得字,鄭家犯了法。怎麼審,在您。」
冷雲拿了個請柬出來給祝纓:「一定要來呀!等著你的壽禮呢!」
江政這個人,祝纓有點印象,如果沒記錯,應該是當年被政事堂踢出京城歷練的人之一,與她、羅甲秀一批的。
他把這條線劃下來,自覺是能夠做得到,當晚,安心睡了一覺。
「我瞧著不對,雖然他們平日里也做些惡事,但能遞到大理和-圖-書寺的不會是這樣的。不止這一件,前天還收到一件,也是魚肉鄉里致人死命的,都是些與京中大戶能扯上關係的。他們是不是瘋了?」趙振說。
時間進入十月,天氣漸冷,有錢人家的屋子裡開始燒起炭盤。陳萌漸漸在京兆尹的位子上坐穩,叫來少尹與法曹,問道:「我到京兆府任上這些時日,為何不見狀紙?」
齊王作揖,太子還禮。
陳萌知道,上下多少雙眼睛都在盯著他,要他如王雲鶴當初那樣,他也是做不到的。譬如安仁公主,王雲鶴硬扛,他就得再顧忌一下,這個是太子妃的祖母。他也給自己劃了一條線:凡涉人命的,我都嚴管,其他的,可以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皇帝滿意地看了看太子,對齊王道:「還不謝過你兄長?要記得兄長對你的好。」
於是陳萌道:「貼出告示出,本府坐衙理事!凡有冤案,只管訴來!」
那人笑道:「好叫大人知道,他們幾個已經進去了,我是今天當著留在外面頭馬的。」
祝纓道:「我知道了,你回到大理寺,只記著一句話——依法而斷!只要你秉公辦理,出了事,我頂著。」
冷侯作勢要打,冷雲抽搐了一下,又恢復了從容:「咳咳!從小玩到大,您現在還這麼玩,累不累呀?三郎來了,咱們都坐下來好好說話,不成么?」
期間,並沒有接到什麼狀子。
祝纓是被特意排在第二天的。
祝纓道:「開弓,可沒有回頭箭了。」
鄭熹指著自己身邊的位子,讓她過來坐下,笑道:「就是為了這一個自在。」
教唆是有人教唆,犯法是真的犯法。今日才知當年外放,父親為他頂了多少麻煩。
祝纓沒有親族、沒有子女、沒有姻親,但由鄭熹引入。不將她視作自己人似乎說不過去。
祝纓道:「我在北地的時候,摸過一次底,人口、土地、士女,都是有數的。大郎啟程前,我讓他們收拾出來,他也好有個數。」
不同意也無所謂,還有皇帝這條退路可以選。
鄭熹道:「朝上,你多盯著些。十三郎他們,生來富貴,傲氣凌人,易被激怒。」
祝纓倒是坐到了最後,彷彿只是一個後輩給前輩祝壽。
拐過彎,祝文跑了過來:「大人,鄭相公來了。」
冷雲道:「人有些多,也不好都鋪開了,就勻做三日。他是明天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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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纓道:「你還有幾天假?」
賓主坐下,祝纓又詢問了冷侯的身體:「您這休致也太突然了。」
鄭熹又叮囑了祝纓幾句,並不在祝家吃飯,又回到鄭府繼續過著「隱居」的生活去了。
「是。」
祝纓不動聲色,留趙振吃了個晚飯,飯後,趙振回宿捨去,祝纓將祝青君、項安喚到了面前。
兩人到了祝纓的書房,她的書房裡如今已搜羅了許多的書籍,僕人點上燈,上了茶,又垂手退了出去。
上面的刺史是陽刺史,是原來的御史大夫陽大夫的族人,陽家與鄭家也是熟人。
但是祝纓現在想的並不是這個,而是「我終於可以名正言順過問鹽務了」。梧州之前不產鹽,現在摸到了海邊,但是不懂熬鹽之法。
法曹道:「天子腳下,首善之區,想是民風淳樸,無有斗訟之事。」
祝纓親自打點給家裡的東西,特意選了一箱子紫綢給張仙姑、祝大裁衣https://m.hetubook.com.com服。且叮囑祝青君:「回去之後,多操心操心別業。侯五上了年紀了,別業的守備,你要撐起來。會遇到難處,但是你已經是校尉了。」
陳萌少不得立規矩、問人事、嚴門禁,一□□完,再問一下京兆府的補貼,將賬本收回來。
鄭熹道:「大郎不能給你,既然說要學習庶務,索性做得痛快一些。我給他安排到地方上去,認認真真地任一任地方!不要去過於富庶之地,那樣履歷光鮮、一路順遂,卻難學得到東西。走得太遠,我又不放心,我想,讓他去北地。」
祝纓道:「他說什麼了嗎?」
這一次,冷家門前的人少了許多,祝纓順利地見到了冷侯。
這是一樁風流美事。鄭衍後來也補了禮物,還有文書,上面有女兒父親的的紅手印呢。如今必是被挑唆,想要訛錢的!
卻是冷侯要做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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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
兩人帶了禮物,騎馬去冷府,冷府已有些人來探望了,在這裏,祝纓遇到了鄭川、施季行等人。
「是。」
祝纓道:「三年恐怕不夠,剛咂摸出味兒,就回來了。洗不去嬌貴習氣。」
陳萌來得很巧,正是官員考核的時候,他手裡捏著官吏們的考核,比較輕鬆地拿捏住了大部分的人。
這個地方是比較好的,現任的知府是祝纓比較看好的,還想給升一升呢,正好升了這個,給鄭川騰個位置,讓鄭熹出力、兼鄭熹的人情。這個知府下面有三個縣,其中一個縣令又是梧州官學生出身。
到一個衙門,也就干這麼幾樣。
「無論聽到京城有什麼消息,都不要慌亂,要鎮定!」
鄭熹等人為冷侯祝壽,冷侯也就坐著受了,道:「我與你們的父輩操勞了一輩子,該歇一歇了,以後就看你們的了。當做忠臣,做些對陛下好的事情,不要事事都讓陛下操心。」
次日,陳萌拜訪了親家施家,回家收拾了鋪蓋。第二天,銷假上朝,朝散后被皇帝接見,說的也都是場面話。出了宮,挾了鋪蓋捲兒就正式就任京兆尹了。
到了冷侯府上,祝纓發現鄭熹也來了,此外如御史王大夫、禁軍里的葉將軍、柴令遠的叔叔柴光祿、工部的阮尚書、大理寺少卿林贊陪著一位林侍郎、司農寺的陽司農,等等,這些人,彼此之間互相有姻親關係,最多拐上三道,便能扯上親戚關係。
祝纓對項安道:「二郎、阿漁留在京里,我還有用,他們有什麼信件,你為他們捎去。」
自那日起,也不見大家做了什麼,但見整個朝堂風平浪靜,什麼事也沒有。各地刺史可陸續到京了,他們先要「交功課」,且還不到討論預算的時候,祝纓還沒到最緊張的時候。
祝纓道:「先預備著吧。」
陳萌道:「可不是,王相公一走,鬧得人驚心,冷公這就休致了。」
祝纓道:「好啊!」
這樣的人家做壽,一般要連做三日,陳萌被安排在第一天,到了正日子,他到了一看,有一部分熟人,祝纓並不在其中。他便問冷雲:「三郎沒來?不應該呀。」
這也是常用的手段,史上屢見不鮮。譬如,如果朝廷轉運糧草到邊境困難,就會給商人發鹽引之類,讓商人自行籌糧、運糧,到了地方之後憑糧草按比例兌換鹽引。商人憑鹽引到產鹽地領鹽,自行販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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