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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是不是錯覺，西子月總覺得這話說得怪怪的……

她們分別代表「過去」、「現在」和「未來」，地圖上的通道連線就像是她們紡織出的命運絲線，從兀爾德到貝露丹迪，再到詩寇蒂，位置層層向下，機密級別也肯定越來越高。

根據克麗絲的描述，學院當初的設計者還真就是這個意思，當時的秘黨首領是馬耶克勛爵，他和阿基坦一樣，言靈都是先知。

西子月緩緩轉過頭去，接近她背後的東西不是敵人，而是一個……小機器人？

前方是條筆直的黑色甬道，甬道上下都覆蓋著金屬板，一路綠燈到頭，暢通無阻。

「再見，祝您接下來的旅途愉快。」諾瑪說。

這裏本來布滿了密集的紅外線探測儀，牆內有十萬伏特的電流，但隨著黑卡一掃而過，它們都清理乾淨了。

「歡迎拜訪我的房間，中央主機控制室，S級同學西子月，雖然你手持洛朗校董的許可權，但我能認出你，所以還是稱呼你的名字好了。」旁邊有人說。

在甬道里前行了不知道多久，終於有微弱的光線在出口乍現。

今夜拜訪這裏的人居然不止她一個！

這也是她在新娘島上養成的習慣，睡前喝點紅酒，有助於入眠和美容……其實說白了，就是養生，和中年大叔總喜歡喝枸杞泡茶一樣。

她現在手持最高許可權的黑卡，諾瑪在她面前無法說謊，唯一需要擔心的是問問題的一刻，那個藏在陰影里的人會不會陡然發難。

某個科技工作者自行研發的寵物？

西子月隨手開了一瓶最淡的紅酒，輕輕咪了幾口。

「如果是第一種的話，那就好說了，世界上沒有能攔住龍王的防禦系統，如果是第二種的話也不用擔心，因為名單有限，我們可以很輕易把內鬼揪出來。」諾瑪說。

「白卡，最高網路許可權，理論上來說有它的話，你可以對我做任何事情。」諾瑪點了點頭。

和新娘島一樣，卡塞爾也有一棟酒窖，位於校內一個不起眼的位置。

「我就看一眼，保證不拿任何東西。」西子月鄭重地看著對方。

西子月在校園裡慢慢穿行，雖然寢室的燈熄滅了，但路和*圖*書燈並沒熄滅，道路上還有許多夜跑晚歸的同學，但他們都沒注意到一個未來戰士般的女孩從身邊走過。

本著和平潛入的原則，西子月接受了它的好意，拿起黑啤酒為自己小小倒了一杯酒。

「不要緊，在adams的小費名單中，並不包括可愛的女孩子。」諾瑪輕輕昂動下顎，示意西子月可以繼續喝黑啤酒。

畢竟是卡塞爾學院的酒窖，豪華程度絲毫不弱於金色鳶尾花那種純奢侈貨，架子上擺滿了知名的紅酒和烈酒，以及桶裝的威士忌……居然還有茅台，這玩意讓西子月分外齣戲。

這種感覺讓她回想起了上次在新娘島時，穿過一條長達50多米的甬道抵達聖堂。

不低於黑卡許可權的只能是另一張黑卡，莫非……此時此刻，正有另外一位校董旗下的特工正在潛入冰窖？

「確實有人來過，您並不是今夜唯一到訪這裏的客人。」諾瑪果然乾脆承認了。

忽然，一陣咣噹噹的金屬摩擦聲音從西子月身後傳來，嚇得她立刻警覺了起來。

馬耶克勛爵在學院建立之初，就在預言學院的滅亡，據說他當時預言出來的結果正是沒有結果，和瑪雅人的預測一樣，因此也就把這三個區域稱為命運三女神，未來的盡頭是沒有未來。

「大概明白了，謝了，諾瑪，下次來我會帶小費的……如果還有下次。」西子月若有所思地點頭。

諾瑪特意用了「她」這個稱呼，顯然是指代EVA與它並非同一個意識體。

鐵門打開，門扉在地上刮出沉重的聲音，西子月順滑地從露出的小口裡溜了進去，再將門帶好。

「除了我之外，剛才這裏還有人來過嗎？」

通常這種往下無盡延伸的道路最終都指向一個震撼人心的空間。

西子月差點把酒噴了出來。

西子月毫無徵兆地發問，同時目光掃過四周。

這裏就是通往地下的入口……之一。

「晚上好小姐，要來杯喝的么？」小機器人彎腰鞠躬，舉起一個托盤，上面是一瓶凍過的samual adams黑啤酒，還附贈一個小酒杯。

好傢夥，這是校董會在背後串通好了，要趁著這https://m.hetubook.com.com個校友會，一起下冰窖副本吧！

「我命令你，開門。」西子月指著封閉的鐵門說。

正打算順著諾瑪的好意再為自己續一杯酒時，西子月愣住了，握住酒瓶的動作定格在了半空。

這種時候，只能信一手科學，相信黑卡就是唯一最高許可權，就算無法獲得想要的情報，也不至於獲得假情報。

這……似乎有些不妙了起來。

西子月伸出黑卡，在灰濛濛的卡槽上刷過，雖然它看上去像是廢棄了多年，但沒想到還真發出了叮的一聲。

雖然審判是永久攜帶，但她依舊一次只能使用一個言靈。

整個系統有幾層樓高，無時不刻運算著海量數據，像是晝夜燃燒的巨大熔爐，金屬原料通過它變成高階合金，通過流水線送到各個車間機床。

「EVA？」西子月睜大眼睛。

而且她也需要壯膽。

「雖然我此刻與您見面，但從人工智慧的角度來說，我並沒和您見面，明白了嗎？」諾瑪側頭一笑，全身的流光也隨著一動。

話說這已經算是強賣了吧！鬼才知道這酒居然是收費的啊！

果然沒有，干潛入這種危險活，鬼才把現金帶在身上，雖然冰窖里也許什麼牛鬼蛇神都有，但肯定沒有小賣部。

她已經做好了隨著潛入越深，科技水平越來越高的準備，但這個小機器人的出現似乎將科技樹掰斷了，變成了蒸汽朋克的粗暴風格，渾身上下只用簡陋的金屬拼接而成，但偏偏這麼一個玩意它還能動能說話。

她並未拔出武器，這也是潛入之前和克麗絲計劃商量好的，她要是真拔出武器了，很有可能造成不必要的誤會，被抓就被抓，到時候伊麗莎白再親自飛一趟卡塞爾，把她從小黑屋裡撈出來就行。

在西子月的面前，站著近乎透明的影子，那是個長發蔓至地面的女孩，穿著半透明的白裙，肌膚上流淌著激光，美得虛幻。

「是的，這是EVA無聊時做的小東西，它是用磁性拼接在一起的，在這裏只有它會陪EVA玩。」諾瑪說。

這是個不好的宿命，但馬耶克勛爵依舊選擇了這樣的命名，讓人不太理解。

和圖書這條通道就是其中之一，不過它並沒有被完全廢棄，而是被改造成了緊急逃生通道，只能從內部向外逃出，不能從外部向里進入，否則將有無數機關等著你。

「這隻是忠告，不是強制要求，您握有洛朗校董的黑卡許可權，我無法限制您在這座校園的任何角落裡走動。」諾瑪說。

這到底是啥玩意？

在破譯阿提拉地宮的那天晚上，她與對方有過一面之緣，算是能認出對方。

「不過由於今天是定期系統維護，我已經關閉了一部分功能，也就是說你拜訪這裏的事並未記錄進去。」諾瑪貼心地解釋。

拐過一個轉角，嘴裏的豬肘啃完，她順手將骨頭扔進了垃圾桶，相當環保。

第一個目的地，酒窖，就在轉角的盡頭。

學院里有許多這種廢棄通道，因為當時它建立的時候處於20世紀初的科技大爆發時代，許多設施剛剛建成，卻發現技術已經過時了。

雖然她現在頂著冥照的效果，但並不代表她的審判就用不了，只是得注意，審判一旦啟用，冥照就會被立刻擠掉。

「那能不能也刪掉我拜訪這裏的記錄。」西子月問道。

發澀的運轉聲音后，十二條鎖舌同時縮回，厚達二十厘米的鋼鐵門扉轟然洞開，於此同時門背後的機關也在一一解除。

輕輕飲下幾口后，她便放下酒瓶，向酒窖深處前行。

因為西子月啟用了一個新言靈。

「現在的時間是11點23分56秒，正式深入地下。」西子月用作戰服的錄音功能說。

這是個全息投影，但栩栩如生的神態讓西子月覺得對方就是一個活人。

「能……能刷卡嗎？」西子月最終還是掏出了卡塞爾黑卡，在她看來，如果不擺平這個小機器人，接下來的路可能都不讓她走。

這是西子月在卡塞爾混了這麼久，第一次親眼目睹這種高科技設備，這座學校在地面上的風格與地下截然相反，幾乎相差數千年的科技水平，從中世紀跨向近未來。

「我有白卡。」

西子月簡直無語了，到底是這梗太有名了，還是這人工智慧的水平太高了呀！這梗也玩的太溜了吧！

在克麗絲的任務描述中，並不存在www.hetubook.com.com這麼一個奇葩機器人，西子月對它一無所知。

在她之前，已經有另外一個人來過這裏，還得到了諾瑪的盛情款待。

在地圖上，掌管著未來的詩寇蒂沒有任何出路，它是這張地圖的盡頭。

這是一條早就廢棄的通道。

在側寫的能力下，她能明顯感受到，在幾分鐘之前，有一隻大手握住了酒瓶，不過那個人只剛剛把酒瓶打開，並沒有喝……也許是意識到有人來了，迅速躲了起來。

她來到了酒窖的最底層，一扇灰撲撲的鐵門立在了最盡頭，酒窖靜謐的畫風在這裏生生斷裂了一層，變得堅硬鐵青起來。

西子月繼續前行，走入了另一條廢棄通道中，這是一條通往詩寇蒂區的小道，據說已經三十五年沒人用過了，它的大部分都淹沒在水下。

還是具有自我意識的鍊金活靈？

臨別前，西子月特意回頭看了一眼，諾瑪的光影依舊立在原地，像個女僕一樣，微笑著目送西子離開。

出於習慣心理，西子月對諾瑪張開了側寫……果然啥事也沒發生，她還不至於厲害到連人工智慧的情感都能讀出來。

「現在是諾瑪人格。」流光般的少女將手指抵在唇邊，模樣有些俏皮。

西子月不太懂諾瑪人格和EVA人格的區別，據說前者是秘書系統，後者是戰爭是系統，但共用一個外表。

根據地圖顯示，卡塞爾的地下空間彷彿一張巨大的蛛網，三大主建築下面都對應著一個寬廣的區域，分別是「兀爾德」、「貝露丹迪」和「詩寇蒂」，剛好是北歐神話中的命運三女神。

側寫對眼前這台人工智慧無效，無法判斷對方是不是在編織謊言。

「是的，已經確認離開了，我也希望您能儘快離開，畢竟您的出現會給冰窖帶來風險。」

「那個人，是確認離開了嗎？」西子月有些擔心。

這並非西子月所關心的問題，她眼下最關心的是——

冥照的科學原理是扭曲光線，但根據相對論方程式，扭曲光線需要恆星級的物質能量，而這個言靈釋放起來卻無聲無息，只有風元素輕微活動，與巨大的能量物質絲毫不沾邊。

做足心理準備之後，西子月向前邁了出去，https://m.hetubook.com.com邁入了這條黑色的甬道里，整個心都繃緊了。

「對方是誰？」

「adams，是這個小機器人的名字嗎？」西子月問。

「我沒帶小費，能先欠著嗎？刷卡也成……」西子月謹慎發言，莫名糾結這個小費問題。

「我知道，你現在心裏肯定在想，冰窖的防禦果然如傳聞中一樣薄弱，像個菜市場，誰都能來吧？」諾瑪嘆息開口。

接下來要去的地方會很深，所以無法用遠程直播的形式給後方的大本營樂呵樂呵，就算能遠程直播也不好辦，沒準會被諾瑪截住信號。

越老舊的東西，往往越讓人心中發慌，尤其是建築。

這瓶samual adams黑啤酒，之前有人喝過。

西子月開始掏口袋，看看能不能摳出一兩個硬幣出來——

「能入侵冰窖的，從來都只有兩種，一種是龍王，第二種是內鬼。」諾瑪頗有幾分侃侃而談的意味。

「此項諮詢無法向您開放，唯一能告訴你的是，對方擁有不低於您的許可權，但他現在已經離開了。」

邁出甬道，科幻質感繼續升級，出現在她面前的是一個巨大的主機房，黑色的金屬盒子從地面一直壘到屋頂，無數刀鋒般的處理器被拼在一起，各種指示燈高速閃爍。

沒錯，還真就是個小機器人，一個由金屬圓球和短棍組成的小人形，高度剛好能抱住西子月大腿。

西子月傻眼了。

西子月將白色的卡片呈遞了出來，諾瑪看著它，表情依舊沒有任何變化。

只有黑卡才能正面進入。

「小費！小費！」小機器人叫了起來。

序列號69，言靈·冥照，在這個言靈的加持下，她像是披上了一層精靈的魔法斗篷，走過的地方只留下淡淡的墨痕，完美融入夜色中。

這是一棟非常老的建築，上面居然還立著煙囪，彷彿是給聖誕老人留的後門，說明這棟建築奠基時，還沒有集中供暖系統這種東西。

「不低於我的許可權？」西子月啞然。

「這……這倒不至於……」

帶點濃郁的宿命味，像是在暗示北歐神話中，萬物歸墟的結局。

這玩意還知道要小費？

西子月環視著四周，在作戰服和黃金瞳的夜視能力下，一切都很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