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這,就是大家風範
兩人說完便準備動身。
蕭伯納微微挑眉,
《不可明說的吃人魔王向格臘斯逼近》;
說著,蕭伯納的視線往彼什科夫那邊瞄了眼,壓低聲音道:「如果沒記錯,知識出版社便是幾支『先鋒軍』之一,通過出版叢刊,團結了大批具有民主主義傾向的作家。」
蕭伯納哈哈大笑,說:「確實沒有!不過,沙俄的不太平和其他地方不一樣,人家正在醞釀革命呢~」
沒想到陸教授擅長戲劇、演講、歷史,如此全才,
彼什科夫啞口無言。
高爾基看神仙似的緊盯著陸時,整個人都是受到震撼的狀態。
現代史學的奠基人認識他,是他的榮幸;
陸時好奇,
這個筆名落於紙面上,充滿力量,可如果被人當面說出來,尤其是一個外國人用俄語說出來,怎麼聽怎麼彆扭。
一個簡單的例子已經足以說明「走腎」是什麼意思了。
什麼《鏡報》?
彼什科夫臉紅,
陸時和蕭伯納看了眼翻開的那頁,不由得面面相覷,
他說:「可是……唉……」
跳躍有點兒大。
他也不等陸時開口,便主動解圍道:「高爾基先生,我剛才說過,你最好別鑽牛角尖。就說彼得大帝吧,沒有他的西方化改革,貴國的識字率會是多少?從這個角度考慮,他還幫助你們推動了革命呢~」
彼什科夫半天說不出一個字兒。
「而且,彼得大帝的女兒也不是平庸之輩。彼得大帝死後,保守派重新掌權,波羅的海艦隊幾近荒廢,而他的女兒伊麗莎白奪取政權,重新訓練海軍並打敗瑞典。」
陸時說:「錯了。西方化工作在阿列克謝時期就已經開始。你應該知道,彼得大帝從小在皇村長大,而皇村附近就是一個外國人移民區,裏面有不少德國技術工人。」
在倫敦政經客座的這段時間,各種歷史故事、歷史分析沒少講,手拿把攥。
蕭伯納腳步微停,似是想到了什麼。
陸時接著說:「伊麗莎白積极參与沙俄科學院的建設。她hetubook.com.com在位期間,俄國出現了一位全才科學家,羅蒙諾索夫,他被譽為『俄國科學史上的彼得大帝』。」
還真是!
陸時卻看透了他的想法,
「
陽春白雪VS下里巴人;
「那不是劍橋大學的教授所作。」
「這篇演講,我確實沒提版權的要求。」
彼什科夫皺眉回憶一陣,接過了話頭:「阿列克謝?」
蕭伯納笑道:「也不盡然,活得久一點也可以。」
陸時可不敢和那兩位相提並論。
彼什科夫說:「那你剛才為羅曼諾夫王朝大書特書?」
蕭伯納輕咳,
高爾基是他的筆名,在俄語中意為「最大的痛苦」,
他們都不想再多說。
高爾基做洗耳恭聽狀,
他明顯在暗示當今女王。
「不見得確有其事。不過,這些新聞應該有原型。就比如《拿破崙·波拿巴佔領里昂》和《波拿巴將軍接近楓丹白露》,你應該能注意到,我在念『波拿巴』時發音是略有不同的。」
「聽過知識出版社?」
陸時說:「偉業不是一代人、兩代人就能完成的,需要多代君主朝一個方向共同努力。彼得大帝單拎出來固然偉大,但積少成多才是羅曼諾夫王朝的特點。」
蕭伯納回答:「你應該知道的,俄國最近不太平。」
蕭伯納問高爾基:「小夥子,你臉這麼紅,莫不是在緊張?」
高爾基有點兒懵,
蕭伯納說:「高爾基先生,你此來英國,為的是拜訪劍橋大學,請求將這篇演講稿發在《知識》上?」
「那個名字,Lu,是我。」
這個稱號也太唬人了!
高爾基的臉愈加紅了,
看兩人扯皮,彼什科夫忍不住問:「陸教授,莫非你是獨裁的支持者?」
陸時說道:
陸時小心地用俄語問道:「馬克西姆·高爾基?」
問完,他就尷尬地用手指繞了繞鬍子,說道:「我聽說倫敦有兩部爆火的新戲劇,《羅馬假日》、《是!首相》,但時間緊迫,沒有去看hetubook.com.com。」
彼什科夫的瞬間漲紅,
他轉向高爾基,
彼什科夫的臉上閃過一絲欣喜,看向蕭伯納,
一旁的蕭伯納聽了都頗受觸動,
「那您是倫敦政經的校監,蕭先生?」
對兩人來說,彼什科夫的亂入就像小插曲,淺聊幾句還可以,深入交流就算了。
陸時點頭,
「這裏。」
「好。」
陸時沉吟,
老妖怪?
蕭伯納擺擺手,說:「難怪你剛才只說自己是俄族人,卻不願說俄國,原來是因為對沙皇不滿。」
蕭伯納笑道:「就叫《知識》。」
蕭伯納咧咧嘴,笑得愈加開心。
看過《在人間》的便應該知道,他從10歲開始獨立謀生,先後當過學徒、搬運工、看門人、麵包工人,是絕對底層出身,也難怪會投身於革命浪潮。
陸時說:「與彼得大帝一樣,阿列克謝也頗有作為。他在位期間,奪取了斯摩棱斯克,得以控制第聶伯河以東,這可能比彼得一世控制波羅的海都重要。」
兩個原因,
陸時嘆氣,
《拿破崙·波拿巴佔領里昂》;
「那個……何為『走腎』啊?」
高爾基卻不行,
陸時不由得倒吸一口涼氣。
《波拿巴將軍接近楓丹白露》;
「看待事物,還是要客觀嘛~」
蕭伯納嘴角勾起一個弧度,轉向彼什科夫,
「嘶……」
蕭伯納說道:「我讀過高爾基先生的《隨筆與短篇小說集》,尤其喜歡《鷹之歌》,很不錯。」
「彼什科夫先生,不要動輒給人歸類、貼標籤。比如剛才,我說沙皇中也有偉大的統治者,你是不是想因此而評價全體中國人?」
他趕緊道:「不一樣、不一樣的。雖然都是諷刺,但《復活》、《羊脂球》是走心的,《是!首相》是走腎的。」
居然是《我有一個夢想》。
「沒錯。還有比這篇演講更鼓舞人心的關於平等、民主的文章嗎?還好劍橋大學的教授有國際精神,我甚至沒見到演講者本人,他就同意我印發的請求。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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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如其文啊。」陸時好奇,
從這話不難看出,他確實是了解歷史的,
「不過,陸教授似乎和我的觀點不同。」
高爾基當然會對沙皇不滿,
長長地嘆氣。
其二、不好意思,
《來自科西嘉的怪物在儒安港登陸》;
蕭伯納因為看過《是!首相》,理解走心和走腎的區別:
蕭伯納跟著附和:
「不是?」
陸時沒想到,坐船還要給人講課。
「全世界有太平的地方嗎?」
看他們要走,彼什科夫有些不甘,猶豫片刻,最終還是說道:「陸教授、蕭先生,我是知識出版社的負責人,不知兩位接下來可有時間?」
「羅曼諾夫王朝還有昏君呢~比如彼得二世,下詔把皇宮移回莫斯科。儘管在名義上聖彼得堡仍舊是帝國首都,但實際上,所有行政命令均出自莫斯科。這一行為,無疑是給保守派站台。」
他鞠躬鞠了一半,猛地起身,差點兒閃著腰。
那模樣,就像在看一場乒乓球賽。
剛才,他確實想吐槽「中國人不是渴望明君,就是渴望清官」。
這話說得就有些過了,
陸時說道:「《是!首相》裏面都是大英的政治諷刺,例子不好舉啊。」
陸時指指雜誌,
高爾基連連點頭,
高爾基尷尬,
本人交流,叫筆名也好,
其一、興奮,
什麼倫敦大學聯盟出版社?
「難怪能寫出《是!首相》,連這種小細節都注意到了。拿破崙從里昂到楓丹白鹿,媒體們也變得伏低做小,姓氏的拼法變化符合由貶到尊的戲劇性。」
高爾基低聲道:「我沒想到陸教授會認識我。」
高爾基哈哈大笑,
高爾基對蕭伯納行禮,
高爾基欲言又止,
陸時說:「沒錯,《槍炮、病菌與鋼鐵》正是拙作。」
蕭伯納提醒道:「彼什科夫先生不關心版圖,只關心西方化、工業化。」
……
一旁的蕭伯納說道:「你可能不知道,陸和托爾斯泰先生、莫泊桑先生一樣,都是諷刺大家,他創作的戲劇和圖書《是!首相》受到幾乎所有倫敦市民的追捧。」
結果,陸時還沒說完,
「剛才聊《復活》的時候不是講到拿破崙了嗎?關於他的復辟,我有個諷刺笑話,你聽聽看?」
」
這個世界也太小了!
他一邊說,一邊揉太陽穴,心裏直犯嘀咕,
他摸出隨身的雜誌,
彼什科夫皺眉,
「您認識我?」
漸漸地,這張臉和教科書中的一張油畫重合了起來。
陸時藉機說道:「馬上就要近距離路過多佛白崖了。走,我們上另一側的甲板看看,如果運氣夠好,說不定能見到白崖的岩壁滑落,一定非常壯觀。」
他問道:「這是真的嗎?」
「先生,明白了吧?」
聽著不明所以的對話,高爾基的視線在兩人之間來回遊移,
拿破崙復辟的時候,率軍逐漸靠近巴黎。當時,巴黎的報紙是這麼報道的:
「說實話,我沒聽出來。」
「是啊,我也是沒想到。」
彼什科夫被整懵了,弄不清對方到底是怎麼想的。
還特喵的是「現代史學的奠基人」?
「要不,你舉個走腎的例子?」
「說來說去,還是版圖。彼得一世的功績在於西方化、工業化。」
高爾基對陸時鞠躬,
陸時驀地一怔,
《卑鄙無恥的竊國大盜進入格爾勒諾布爾》;
「謝……!?????」
他真誠贊道:「這,就是大家風範。」
高爾基對此無法反駁。
他朝陸時使了個眼色。
「您說。」
陸時笑道:「既然說到彼得大帝,那就聊聊他的父親好了。」
他想讓蕭伯納和陸時叫他真名,但最終還是忍住了。
難怪剛才沒認出來,原來是因為看過的圖片都是油畫,比之真人還是抽象了一些。
蕭伯納微笑,有點兒倚老賣老地教育道:「年輕人有想法、有闖勁是好事,但千萬別鑽牛角尖。掉在袋子里出不來,不但成不了事,反而容易傷及自身。」
因為在阿列克謝和彼得一世之間還有兩位沙皇,分別是費奧多爾三世、伊凡五世,很多隻識字、不讀書的人容易張冠和-圖-書李戴。
陸時摸摸下巴,
高爾基嘆氣,
蕭伯納笑著說:「明白自己不懂祖國的歷史。你說你好端端的,招惹陸幹什麼?他可是我們倫敦政經的客座教授,學界稱他為『現代史學的奠基人』。」
彼什科夫三十多歲,確實可以被稱蕭伯納呼為「年輕人」。
《隨筆與短篇小說集》是高爾基的第一個作品集,儘管只有兩卷,卻讓高爾基從此蜚聲俄國和歐洲文壇。
「蕭先生讀過我的作品,是我的榮幸。」
「叢刊名字叫什麼?」
他回過頭,緊盯著彼什科夫的臉,
陸時解釋:「前者是『Buonaparte』,半法語、半科西嘉語,帶有非我族類的色彩,而後者是『Bonaparte』,純粹的法語拼法。」
彼什科夫目瞪口呆。
彼什科夫恭敬道:「受教。我從未想過……唔……等等!蕭先生剛才說『現代史學的奠基人』,莫非,陸教授是《槍炮、病菌與鋼鐵》的作者?」
後勁餘韻VS直接刺|激。
陸時輕咳一聲,
蕭伯納看了看陸時,
「誰說我支持獨裁?」
陸時翻了個白眼,
陸時輕笑,
如此年輕就是客座教授?
不過他也習慣了,
陸時安慰:「無妨,等《鏡報》開辦,會好起來的。」
陸時吐槽:「羅曼諾夫王朝將近三百年了,誰要是活那麼久,豈不成了老妖怪。」
儘管有點兒中二病。
蕭伯納看對方低著頭沉思,應該還是在想剛才的那番對話。
高爾基點頭,
蕭伯納嘆氣,對陸時吐槽:「我一直知道倫敦大學聯盟出版社在海外的影響力遠不及劍橋出版社,但事到臨頭,還是不爽。」
《至高無上的皇帝陛下於今日抵達自己忠實的巴黎》。
他又看看雜誌,問道:「這不是劍橋大學的校內刊物嗎?」
陸時看他窘迫,便岔開話題道:「高爾基先生不是在俄國辦出版社嗎?為什麼要來英國?」
過了好一陣,他才反應過來,問道:「明……明白什麼?」
高爾基回答:「因為劍橋大學教授的一篇演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