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 Luser
但因為大病未愈，化作了一連串的咳嗽。
總感覺妻子愛陸時的作品勝過愛自己的。
「不適合。《羅傑疑案》不適合連載。」
現在他最喜歡的就是火藥味。
前後設定出了矛盾，陸時會不會吃書？
首先是給報道起名不能太過分，甚至還以童話《睡美人》為例子，取了三個極其荒誕的名字：
「噗！」
那股戴了環保色帽子的感覺愈加強烈。
「什麼不會？」
他又往後看文章的副標題，
道爾撐起身子，環視房間，
瞬間，他被文章吸引了。
霍金斯又沉默了，閉目思索，
《Fake！Fake！Fake！》
現在發行過的小報，不是只有《鏡報》嗎？
小報名叫《Daily Times》，即《每日時報》，就差把「我是《泰晤士報（The Times）》的小弟」這句話印在報頭了。
他說：「人家《鏡報》也沒提女王，只說了『某公主』嘛～所以說，《每日時報》的指責很沒有道理。」
她說道：「這個作者的觀點跟你很相近，就連舉的例子也和你一樣，用了《羅傑疑案》、《基督山伯爵》，還有你的《福爾摩斯探案集》。」
道爾說：「這還用想嗎？當然是短篇集或者《基督山伯爵》那一類了。《基督山伯爵》是抱恨復讎的故事，主要情節跌宕起伏，迂迴曲折，從中又演化出若干次要情節，小插曲緊湊精彩，卻不喧賓奪主……」
道爾像是剛從沙漠里走出來似的，也不管燙不燙，毫不猶豫地灌了下去，滿足地打了個水嗝。
更何況後面還有「業內人士」爆料，說某小報的日均銷量十萬一定造假，因為該報才創辦不到十天，有那麼大的發行量是不可能的，
一旁的霍金斯點頭，
這種感覺超級不爽。
道爾指了指《每日時報》，
霍金斯笑道：「好了，我把報紙給你吧。」
霍金斯大致掃了眼那篇文學批評，
所以也有說法，《基督山伯爵》是那個時代的無腦爽文。
第一段講的是銷量，
此言一出，道爾連連擺手，
「我再舉一個例子，《羅傑疑案》。」
「……」
她一邊說丈夫，一邊幫丈夫換了額頭上的毛巾。
「唔……頭疼……」
09：45。
道爾和*圖*書幽幽轉醒，
說著就把報紙搶了回去，小心翼翼地收好。
「浸了水，我先晾乾，又用火烘過，再夾進書里弄平整。可結果似乎不盡如人意。」
霍金斯一臉無奈，
接下來，《Fake！Fake！Fake！》又批判了兩點，
道爾沒想到自己睡了這麼久，竟然完全沒有實感。
道爾聳肩，
道爾咋舌，
這時，霍金斯走了進來，將餐盤放到床頭櫃，給丈夫拍背順氣，說道：「有什麼這麼好笑的？自己也不知道克制點兒……」
窗帘緊閉著，再加上外面的陰天，導致屋內的光線很暗，無法判斷時間。
道爾輕笑，
「英雄所見不同。呵呵……呵呵呵……」
《從銷量到標題，再到內容，某小報到底有什麼是真的？》
「為什麼？」
霍金斯歪著頭想了想，
「你啊你，明明是個醫生，卻一點兒不知道愛惜身體，跟個孩子似的。」
可是，站在感性的角度……
「英雄所見略同嘛～」
沒多久，他就摸到了座鐘，將之轉向自己，
只是出版方式的不同，就能讓一本書的風評天翻地覆？
假！假！假！
當然，這肯定是胡扯了，
道爾感覺體力在慢慢恢復，食慾也來了，笑著說道：「有吃的嗎？我想吃香腸！」
二、計算實際銷售量。
之後的記憶便是一片模糊，按現狀推斷，應該是太過疲累，最後靠在椅子上睡（昏）著（迷）了。
「確實，《魔戒》不一定適合連載。」
霍金斯詫異，
道爾嚴肅地點頭，
霍金斯給出了自己的答案。
嗓子幹得直冒煙，
《一根紡針引發悲劇，痴情哥哥披荊斬棘喚醒妹》。
他說：「終於活過來了。」
雨還沒有停，噼里啪啦地敲在窗戶上，風吹著窗框，發出「咔噠咔噠」的輕響。
「你能看懂嗎？那些奇奇怪怪的武器就不說了，我連經典力學三大定律都還是一團漿糊的狀態呢。就比如牛三定律，你能背出來嗎？」
他已經接受了自己不如陸時的現實，所以化身樂子人，
「我是眼科醫生嘛～再說了，《魔戒》太好看了。」
「當然這隻是暫時的。因為名作就是名作，是不朽的。《羅傑疑案》如果連載，會受到諸多質疑，hｔtｐs://www.hetｕbook.com.coｍ可內容優秀，終究會獲得與之相匹配的聲望和成就。Lu還是那個創造了敘述性詭計的天才。」
《拿什麼來喚醒你啊，我的愛人》；
霍金斯拿起來看了看，
道爾這才注意到妻子有些精神萎靡。
而連載，真的能行嗎？
道爾只是淡然地笑笑，說道：「畢竟是讓我心悅誠服的偉大作家，不會就是不會。」
道爾：？？？
「行行行，給你準備。」
道爾又問道：「那《鄉村教師》呢？」
「你沒發燒吧？」
霍金斯「哼」了聲，
霍金斯起身，先拉開窗帘，隨後走到旁邊的書架前，抽出一本精裝《福爾摩斯探案集》，從裏面抽出了幾張報紙，
他不是不能理解作者的想法，
道爾：「……」
幸好自己感冒了，沒力氣生氣，不然非氣得吐血不可。
道爾十分堅定。
毫無疑問，這是感冒了。
「喝吧。」
他壓下情緒，繼續道：「總而言之，這種層層鋪設懸疑的小說，如果流暢地讀下來，會非常爽快。可如果是連載呢？當讀者最後讀到兇手是小說中的『我』的時候，會有什麼感覺？」
道爾連連點頭，
霍金斯又說：「他還預言了，《魔戒》必然會出大問題。」
這段文字醉翁之意不在酒，
鍾錶顯示：
道爾彈了彈，
他張了張嘴，試圖呼叫妻子，卻只發出了一陣劇烈的咳嗽。
被丈夫這句沒頭沒尾的話弄得一臉懵逼，
《基督山伯爵》情節離奇，卻不違反生活真實，是「爽文」沒錯，但跟「無腦」沒有任何關係。
霍金斯說：「大概會感覺被耍了。」
霍金斯端著水盆和毛巾走了進來，看到丈夫呆愣愣地坐在那兒，趕緊搶到床邊，強硬地將其按回被窩，掖好被角，批評道：「你怎麼自己就起來了？」
明面上是普及實際發行量的計算方式，但到底在暗示什麼，不用明說。
這時，門被拉開了。
霍金斯瞪他一眼，幫他用熱毛巾貼住額頭，隨後倒了水，
但是在通常概念中，報紙和雜誌的實際銷售量才是真正的發行量，
但看了《鄉村教師》那麼多遍，想背不出來都難。
「有人批評Lu。」
「有意思了！」
比如印刷十萬份，賣出了五萬和*圖*書份，退回五萬份，
霍金斯想也不想地回答：「前者！當然是前者！因為是短篇集。」
霍金斯吐槽：「裝！你就裝吧！」
「那，《猩紅習作》呢？」
說著，她走向門邊，
霍金斯糾正：「不叫『故弄玄虛』，應該叫『高深莫測』。」
霍金斯：(ˉ▽￣～)切～～
終於，
「糾結于那些你理解不了的概念，就說明你還沒弄懂《鄉村教師》的內核。罷了罷了，不提那些了。」
她將報紙遞了過來，
第二天。
霍金斯又問：「那什麼適合連載呢？」
倒是下面幹活的記者、編輯，這些小蝦米有很多真誠的人。
「沒錯。很多讀者會覺得，《羅傑疑案》前面設計的伏筆太多了，導致作者無法回收，所以用了很不負責的方式來倉促結尾。」
道爾咀嚼著這個筆名，冷笑道：「藏頭藏尾，倒是挺有攻擊性。Loser，失敗者，卻將前面的兩個字母『L』『o』改成了Lu的筆名，似乎是想預言啊。」
霍金斯說：「似乎是一篇文學批評。」
她將那份小報遞給道爾，隨後出門。
「真的嗎？」
老師傅打不過小後輩，想想就不可能。
他問妻子：「你也覺得那本書寫得好？」
驀地，她停下了手中的動作，
這個標題很有衝擊性，比《鏡報》那些最吸引眼球的也不遑多讓。
這一次的安靜持續得比剛才還要長，道爾甚至以為妻子睡著了。
道爾點點頭，
道爾則拿起餐盤，自顧自地吃了一塊香腸，含糊地說：「後面的內容如何？」
道爾：「……」
霍金斯點頭，
道爾贊同：「Bingo！」
「這也太虛偽了！」
霍金斯瞪他一眼，
道爾：「……」
……
道爾嘀咕：「嘖……巴克爾這是學到《鏡報》的精髓了。是『news』沒錯，卻又是名副其實的『fake news』。」
「不會。」
霍金斯似乎也察覺自己的表現有點兒過火了，不好意思地說：「嗯，比起《羅傑疑案》、《無人生還》，我更喜歡《霍比特人》。所以，我也更喜歡《魔戒》。」
道爾的動作停頓了，
道爾張張嘴，
老夫老妻拌嘴很正常，
霍金斯抬頭，
那麼，實際發行量是五萬份。
「『某小報』。」m.hetubook.com.com
霍金斯雖然也是這麼想的，但還是有些不信，
縱使有偉大史詩《尼伯龍根之戒》作為打底的背景，這種「無中生有」仍然需要作者對文章有極高的駕馭能力，
他陷入回憶，
「啊……」
「報紙呢？」
道爾輕笑，
「你也讀了？」
畢竟，誕生於1785年元旦的《泰晤士報》的日銷量破十萬也就那麼幾十次而已。
昨天，他冒雨看完連載，回家后又忍不住重讀，
「……」
道爾趕緊賠笑，
至於文章中的「某小報」到底到底說的是誰，就差對《鏡報》指名道姓了。
「你說什麼？」
他有些曲高和寡地揮揮手。
良久，
她讀出了那篇的標題：「《到底是不是所有小說都適合連載？關於<魔戒>的一些深刻的思考》。」
道爾：？？？
「就這個。你讀讀頭版的文章，就《睡美人》那一段兒。」
霍金斯沉默。
道爾當場笑噴，
當然，那些並不重要。
「幹嘛啊！？」
道爾想起了昨天和巴克爾的不期而遇，
說完，她轉念一想，好像這輩子接觸過的新聞從業者的頭頭腦腦就沒有不虛偽的，
霍金斯看眼，說道：「看樣子像筆名，Luser，L——U——S——E——R——，應該是沒有這個單詞的。」
「怎麼？裏面指名道姓地說《鏡報》了？」
「大概是《泰晤士報》的下屬報紙。」
報紙和雜誌的發行有兩種計算方式：
霍金斯忍不住白了丈夫一眼，說：「我照顧你一晚上，總得找點兒事情做吧？」
房間內一片安靜，彷彿落針可聞。
她也笑噴了。
說句實話，站在理性的角度，道爾覺得這是必然會發生的。
「但即便如此，《羅傑疑案》仍然不適合連載。可以，但沒必要。」
霍金斯不再繼續看那篇《Fake！Fake！Fake！》，轉而往後翻，
道爾擺手，說：「這篇文章的作者名字叫什麼？」
要得出真實的數據，必須去印廠了解印刷量，再去書商處了解「庫保量」，這樣才能得出實際發行量。
整個過程，她都維持著小心翼翼的狀態，宛若朝聖者。
紙張脆生生的，發出輕響。
一、計算最高印刷量；
他開始閱讀文章正文。
霍金斯：？？？
道爾剛吃了一httｐs://m.ｈeｔｕｂooｋ.ｃoｍ•cｏｍ口麵包，嗆著了，
「噗！咳咳……」
用網路小說的話說，就是節奏好，每幾章一個小高潮，裝逼打臉恰到好處，
他視線繞屋一圈，
「嗯，《魔戒》確實很好看。」
霍金斯「嗯」了聲，
「巴克爾瘋了？這特么是直接開炮啊！」
「老梅特也是這麼說的。對了，老梅特也病了，好像是昨天進貨《鏡報》的時候，看到有Lu的新書，就一邊讀著一邊往店裡走，結果太入神，在書店門口駐足閱讀，最後就……」
霍金斯大致掃了眼，說：「後面也是在批評《鏡報》，說內容不真實，就比如談論女王的愛情史，屬於道聽圖說，而且有違報業不挖掘榮譽人士隱私的傳統。」
道爾之前是背不出來的，
「嘖……」
握住門把手時，她想起了什麼似的回過頭，說道：「對了，現在街頭又多了一種小報，我買回來了。你要看嗎？」
霍金斯搖搖頭，
他覺得自己生病就夠離譜了，沒想到老梅特比自己還離譜。
道爾無語，
他打起精神，繼續往後讀。
……
道爾說：「沒錯，因為敘述性詭計。誠然，這種詭計具有無與倫比的開創性，甚至將偵探冒險小說升級成了真正的推理小說，但它有一個特點——故弄玄虛。」
喉嚨幹得發不出聲音。
道爾忍不住想笑，看向第一版，
道爾輕笑，
霍金斯低聲道：「你啊，知道《鏡報》很難買，還不好好愛惜？」
從連載的前幾章看，陸時寫的《魔戒》，是準備創造一個真實的魔幻世界的，
《沉睡的少女哎！痴心等待終遇有情郎！》；
道爾笑得更開心了，又吃了一口炒雞蛋，弄得鬍子上滿是殘渣。
衣服凌亂地堆在窗邊的椅子上，襪子搭著椅背，
道爾沉思片刻，說道：「我舉個例子吧。《福爾摩斯探案集》和《猩紅習作》，哪個更適合連載？」
確實，那幾張報紙都皺巴巴的，
過了一陣，霍金斯說道：「《猩紅習作》剛開始是在1887年的《比頓聖誕年刊》上一次性刊載完的，所以，我無法假設歷史。但是考慮到《猩紅習作》的結構，或許連載也不是不行。因為小說分為了兩部分，前半部分講述案件，後半部分則是動機揭秘，可以分開連載。」
「……」
道爾將手伸向床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