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我站在你的地方等你
「即使你不在的世界里,我曾心動過,但你的出現,讓我毫不猶豫去繼續擁抱你。沒有誰是沒有感情的動物,人能動情,但人不能忘記人。」這些話,後來被記載在了一本書里《我站在你的地方等你》,作者陳久深。
「給,是她的書,被我撿到的。」這是陳久深丟失的那本書,八月長安寫的《暗戀橘生淮南》。
他牽著陳久深的手,慢慢轉身,看見一輛小刀牌的電動車正在身後。
鄭新的眼睛,完全只注意到了那雙正在牽著的手。他慢慢抬頭,觀察到眼前的這兩個人,和自己之前見到的樣子,完全不一樣。那兩人的眼睛里不再是憂鬱般的高冷,竟然變得暖了起來。這是所有人都想接近的理由,然而在鄭新這裏,他卻變得退縮。他深知,在這一眼望去的幾米里,有著他不知道的故事,而這故事是所有人都不能代替的。他沒有向他們打招呼,只有付琴下了車。他消失的背影,被陳久深看在了眼裡,她隱隱約約知道他冷漠的原因,但有些事就是這樣和-圖-書的結局。她沒有過去和他說話,因為在她看來,沒有哪一個男人可以和許嘯清相提並論。而對於付琴和他的關係,她更是不想知道,因為這一切和她的未來都沒有關聯。
付琴永遠也不會知道鄭新喜歡過陳久深,但許嘯清卻知道鄭新喜歡過陳久深。下午的天氣格外好,他們並沒有立刻離開學校,而是去了籃球場,或許,這隻是許嘯清的意願,因為他沒來得及和那個叫鄭新的男孩說聲話。
三十而立的他,竟然流淚了,那滴淚剛好落在了脖子那裡。他的動作已經足夠溫柔了,但是她還是醒了。
窗戶外的世界,才剛剛開始蘇醒。馬路上還是那群早起的上班族,擁擠的地鐵口總能讓人發現這個世界的忙碌。
一番親熱以後,許嘯清開車帶陳久深去了東城大學。她還有很多東西在清風苑,許嘯清希望她能和自己住在一起。她好像變得快樂了許多,開始在車上哼歌了,還是那首《等在咖啡》。
粉紅色的封面,和暗戀的味道很像。許嘯hetubook.com•com清接過那本書,翻開了第一頁,上面的話清晰可見,是一個人用黑色水筆寫下的字「我對所有人說不喜歡你,卻不曾忘記那是欺騙自己的謊言。」
鄭新的語氣里,有種敵人的感覺。
他走動的聲音很難讓人發覺,為了不吵醒她,他脫掉拖鞋走進了房間,光著腳丫來到她的身邊,坐在地上,痴痴地盯著她熟睡的臉。他輕輕撿起擋在她眼睛上的頭髮,還忍不住撫摸她的眉毛。她忽然翻了個身,嚇了他一大跳。他不想吵醒她,他想就此安靜地看著她。
第二天的光明,比以往來得遲一點。廚房裡的聲音始終沒有停過,粥沸騰的聲音,好像比鬧鈴還要溫柔。他身上圍著藍色的圍裙,圍裙上面還有一隻蝴蝶。他煎雞蛋的手法,比五年前熟練了很多,白色襯衫上面沒有滴到一滴油。黑色褲子鬆鬆的,從後面看他,有點清瘦。房間的那個人,正躺在床頭,昏昏睡著。頭髮太長,以至於纏繞住了脖子。灰色枕頭上,留著她淡淡的和-圖-書發香。
鄭新回到籃球場,強裝自己從沒遇見過他們兩個人。籃球還是能夠繼續在手中拍起,只是愛情終究還是別人的。
開著那輛車的人,是鄭新,後面坐著付琴。
「怎麼,不是沒有共同語言嗎?」許嘯清回頭,笑了。
鄭新果然在籃球場,他穿著紫色球衣,白色的肌膚流淌著汗水。瘋狂的運動,讓他的頭髮早就濕透。他大汗淋漓的樣子,沒有人敢和他有什麼衝突。他氣喘吁吁,坐在旁邊休息,大口地喝著蛋白粉。
此時歲月靜好,但外面的世界才剛剛吵鬧。
「就想再和你說句話,也不知道為什麼,就想著過來這裏了。」許嘯清自己也不明白,為什麼自己心想著要來和他說句話,或許他註定就是要知道這個秘密吧。
她慢慢睜開眼睛,睡眼惺忪的樣子,很是迷人。她見他在哭,便笑著伸出手臂,輕輕去揉他的眼睛。他順勢將她攬入懷中,狠狠地吻上了她的唇。
車在清風苑C的門口停下,許嘯清的身份惹來不少人的圍觀,儘管沒人敢直接走上去m.hetubook.com.com打招呼。她走下車,忽然拿起捆在手上的橡皮繩紮起了馬尾。她朝他笑,那笑太開朗。他小跑到她那邊,牽起她的手,就往清風苑C走了進去。
鄭新沒有想到許嘯清還會來籃球場,因為在他覺得,自己對於許嘯請來說一點都不重要。他不明白他為什麼還要來,於是他皺起眉頭,來了一句「又來幹嘛?」
豐兒向媒體曝光了自己和許嘯清的各種合照,還聲稱自己被許嘯清欺騙,說他未遵守承諾娶她。一時間,各種黑粉開始攻擊華樂公司,說許嘯清就是個渣男。
藍色海洋的夜,本是一場美麗的遇見,有的人卻因此產生了妒忌。在這個世界上,有人獲得愛情,就會有人失去愛情。豐兒的眼裡充斥著恨,她明明對眼前的那個女人一無所知,可愛情的挫敗讓她一夜之間失去了理性。
他們相視一笑,卻沒再說一句話,他們各自轉身,往自己的方向走去。車內的陳久深,望見正朝自己走來的許嘯清,笑容頓時布滿了車窗口。
「許嘯清!」竟然是付琴的聲音。
這是www.hetubook•com.com他們第一次接吻,在許嘯清三十而立的這一年。
許嘯清從身後拍了他的肩膀,他認得出他的樣子。他一驚,蛋白粉灑了出來。陳久深並沒有跟著來到籃球場,而是坐在車裡等他。她能夠透過窗口看見他們,好像一切安好,畫面和諧。陳久深從許嘯清的口中聽說過鄭新,她知道他們一起打過球。
熟悉的電動車聲音,在清風苑C門口響起。
「等一下!」鄭新站起來叫住了他。
許嘯清和陳久深的愛情,沒有誰是不知道的,在昨天過後。
脖子被頭髮纏繞著,甚至有點紅,他想試圖去撥弄一下。他坐到床頭,左手從她的頭下方穿過去,然後慢慢抬起,右手輕輕摘去那一環環的頭髮。頭髮被順利歸位,那隻蝴蝶紋身依稀可見。
「我們是不同身份的人,能有什麼共同語言?」鄭新的話,字字傷人。「好好打球。」許嘯清很少會生氣,心想這大概是他們的最後一句話了,於是轉身,準備離開這裏。
「拿回屬於你的東西。」鄭新從書包里翻出一本書,跳過石凳,跑到許嘯清的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