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2 泰坦幽靈出沒
盧可兒獃獃地看著慕容雪,「哇,好准啊,我今天數學考試成績進步很大。」
慕容雪將牌在桌布上擺成一列,先翻開了最左邊的那一張,牌面是正位的戰車,「你的努力得到了回報,今天的考試成績不錯。」
夕染心中知道,占卜的結果很不好。她向慕容雪道謝,和盧可兒一起離開了占星社。
潛水教練以為是某種稀有的發光魚類在船艙里聚集,他吩咐學員呆在原地,自己好奇地遊了過去,進入船艙后就再沒有出來。之後的搜索人員怎麼也沒能在沉船里找到他。那個發現綠光的潛水教練就這麼消失在了海底的沉船之中。
船艙分為好幾個隔間,安辰的指尖綻放出數只小小的白色蝴蝶,它們分別飛進了隔間里。安辰感覺到右側最裡面的隔間是陰冷氣息最重的地方。
慕容雪遲疑了片刻,伸手翻開了第三張牌,她的臉上是驚訝的神色。牌面是……
慕容雪輕輕搖頭,「你會遇到危險,甚至需要你奉獻出珍貴的東西。」倒吊男意味著犧牲。
盧可兒好奇地問,「第三張牌是什麼意思?惡魔?」
泰坦族在海城出現意味著他們已經把注意力放在了這裏。安辰甚至懷疑,早就有泰坦族潛入了海城,調查奧林匹斯神的蛛絲馬跡。
夕染能夠感覺到慕容雪的關心,她大方一笑,「那謝謝了。」
圖書館依然靜謐而美麗,在夕陽之中,宛如某段美好哀傷的故事。大學部的學長學姐們會在晚間來借閱圖書,所以圖書館會開放到晚上10點。
慕容雪微微一笑,神色平靜地翻開了第二張牌,牌面是正位的月亮,「你正在追求你的夢想,難道占星就是你的夢想?」
慕容雪看著黑絲絨桌布上的塔羅牌。塔羅牌大阿卡那的第15張:惡魔。
慕容雪顫了顫,抬起頭來笑笑,「沒……沒什麼。盧可兒,你怎麼來了?」
夕染握著手中全新沒有拆封的塔羅牌,好奇地問,「那慕容雪,你可不可以幫我和盧可兒占卜一下今天的運程?」
慕容雪愣了愣,點頭答應,「誰先來?」
夕染猶豫了一下,依次從慕容雪的手中抽出了三張牌,慕容雪將牌在和*圖*書桌布上放好。
盧可兒回答,「當然是我啦,我都迫不及待了。」
一路上盧可兒都嘰嘰喳喳不停,「夕染,你應該說服藍海波加入占星社,我們的會員肯定會增加不少。現在占星社基本上都是女孩子呢。」
盧可兒和夕染走在落英繽紛的樹林里,她寬慰夕染,「其實,塔羅牌占卜不一定準啦,而且你只是占卜今天的運程。今天都過了一大半了。」
慕容雪從抽屜里拿出折好的黑色的天鵝絨桌布,在桌上鋪好。她潔白的雙手開始有條不紊地順時針洗著自己的塔羅牌,然後交到了盧可兒的手上,「我們用最簡單的方法來看一看你今天的運程。你隨便抽三張牌交給我。」
夕染望著不遠處燦爛開著的花樹。安辰就像是一棵安靜卻絢爛的花樹,溫和卻無法真正靠近,只能當作風景。
在夕染離開之前,慕容雪從書包里拿出了一條水晶手鏈,「夕染,這條手鏈送給你,它能帶給人好運。」
盧可兒甜甜笑著,「我和夕染想加入占星社。」
慕容雪打開電腦,「那我給你們登記。」慕容雪也很喜歡占星術,她是受了媽媽的影響。媽媽出於興趣開了一家命運占卜店,售賣一些奇異的小飾物,也偶爾給人占卜玩兒。
盧可兒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抽出了三張塔羅牌交到了慕容雪手上。
夕染想像了一下藍海波被一群女孩子圍繞的情景,她笑著說,「他一定會釋放出足夠的冷氣,讓人退避三舍。」
夕染站在了空無一人的長廊上,凝視著那幅奇異的油畫。下一秒,她被油畫吸了進去!
占星社的牆壁上掛著歷屆社員從世界各地旅行帶回來的紀念品。盧可兒一眼就看到了臉色蒼白的慕容雪正坐在門邊的椅子上,獃獃地看著自己的手指。
慕容雪解釋,「正位的愚者,意思是你會天真單純地度過這一天,沒有任何恐懼和危險。」
占星社在白色綜合樓的最頂層的角落。它的落地窗正被夕陽的光照得彷彿金色的水晶牆,夢幻如童話。
和慕容雪告別後,夕染和盧可兒一起坐電梯離開了白色綜合樓。
夕染想起了在圖書和_圖_書館遇到的靈異事件,心中有陰影蔓延。
夕染嘆息,「不知道他怎麼了。」
盧可兒眯眼微笑,神情可愛,「好啊。雖然安辰同學很溫和,但是總給人一種遙遠的感覺。」
慕容雪不好意思地笑笑,皮膚白皙,睫毛長長,「我也只是懂得一些皮毛。」
盧可兒已經迫不及待想試試了,她的臉頰因為興奮的心情而發紅,「真想現在就抽出我的牌靈!」
慕容雪把手鏈給夕染戴上,「那算我借給你戴的,你明天還我吧。」希望這串祈福過的水晶手鏈能夠讓夕染度過難關。這三張牌彷彿指向了一個深淵,這麼不好的牌面,她還是第一次見到,她很擔心夕染。
盧可兒皺眉,「愚者是不是說我還是很笨,下次考試會……」
隔間里空無一人。安辰蹲下,伸手觸摸腐朽的地板,一股森然涼意從地板上升了起來。安辰的手指尖開始發光,地板上居然隱隱出現了一個泛著綠光的魔法陣!
夕染想起了安辰用蝴蝶阻擋可怕海獸的情景。安辰柔弱?
夕染心不在焉地笑笑,她的左手手腕又有點兒酸痛,「盧可兒,放心吧,我不會有事的。」
她笑笑,伸手從盧可兒的頭髮上拿下一瓣落花,「那下次安辰來上課,你邀請他吧。」
盧可兒問,「要不要我陪你先回家,我再回家?」
陽光穿透海水,照亮了水中暢遊的魚群和斑斕的珊瑚礁。安辰速度極快地向更深處的海溝潛了下去。他的身邊不時有魚群掠過,發亮的海水漸漸離他越來越遠,四周也變得昏暗了起來。
盧可兒和夕染被慕容雪的話深深吸引。塔羅牌真是神秘莫測。
夕染的腦海里是昨夜凌晨在海邊發生的一切。可怕的海獸。瘋狂的杜莎。神秘的安辰。重傷的藍海波。她真的打破了命運的束縛了嗎?還是包括她和其他人的努力都是命運的安排。海城生活著的居民們都不知道,他們差點兒就陷入極大的危險之中。
夕染搖頭,「我不能要這麼珍貴的手鏈。」
慕容雪回答,「你必須找一張大一點的桌子把這22張牌按順序分兩列展開。 如果你是慣用右手的人,使用你的左m•hetubook•com.com手;如果你是左撇子,就用你的右手。你要在每一張牌上輕輕『按』過,用平靜的心情撫摸它們。最好的時間是晚上八點到十點之間。做完這些事情之後,你再將所有的牌按順序收成一疊,圖面朝下,開始洗牌 。這個時候,是決定你今後占卜時洗牌的方向的關鍵。如果你採用順時針方向洗牌,那麼你今後在占卜時,都必須採用這個方向來洗。如果你採用逆時針方向洗牌,那麼你今後在占卜時,也必須採用這個方向來洗!」
此時此刻,大海上碧波蕩漾,安辰站在一艘私人遊艇的甲板上,神色憂慮地凝視著大海深處。他得知了潛水教練失蹤的事情后,就來到了出事的海域。
安辰感覺到了死亡的氣息。泰坦族殺死了那個潛水教練。他望向古堡。難道有泰坦族住在那個古堡里?
她嘴唇微張想說什麼,卻什麼也沒說出口。她默默地將三張牌放回塔羅牌盒子里,低垂著眼帘,不讓夕染看清她眼底的情緒。
安辰知道,失蹤的潛水教練一定是被這個魔法傳送陣傳送到了其他地方。這個地方可能在陸地某處,也可能在海底火山之中,也許安全,也許危險。安辰凝視著魔法陣,猶豫了一會兒,最後將魔法陣激活,站了進去。淡綠色的光團裹住了安辰,下一秒里,安辰已經從船艙里消失了。
慕容雪翻開第一張牌,「命運之輪?你一直在努力,想要打破命運的束縛。」
夕染看著慕容雪,「有問題嗎?」
登記完了資料,慕容雪從抽屜里拿出兩付塔羅牌,「這是占星社社員專屬福利,你們以後就用自己的塔羅牌來占卜。記得每個人要從自己的塔羅牌里選一張牌作為牌靈,那張牌也會說明你的占卜天賦在哪方面。」
夕染在教室里收拾好書包,和藍海波揮手道別。今天,她要和盧可兒一起參加占星社的活動。女孩子對星座啦,運程啦都非常感興趣。本校的占星社實力雄厚,很多高年級的學姐也出沒其中。盧可兒約了夕染一起去占星社報名。
盧可兒眼珠一轉,「安辰也可以啊,他很有神秘氣質,也許他很喜歡占卜呢。可惜和_圖_書他今天沒來上課。」
安辰將潛水鏡、呼吸器和氧氣瓶放在了一邊,游向了右側最裡面的隔間。他烏黑的發如水草一般輕輕搖曳,游魚一般鑽進了隔間。
慕容雪微笑,「不同的牌靈代表著不同的占卜天賦,你們可以把那張牌靈放在你們的枕頭下面,它會給主人帶來好運哦。明天下午你們可以帶著你們選定的牌靈來找我,我解釋給你們聽。」
盧可兒對慕容雪的仰慕指數飆高了很多,「慕容雪,沒想到你除了人長得漂亮學習成績好,還是一個這麼厲害的塔羅牌占卜師。」
黃昏來臨。對於生命只有短短一天的蜉蝣來說,那意味著死亡即將來臨。
慕容雪接著說,「在洗牌的過程中,你要慢慢去體會牌在你手中轉動的感覺,並祈求它今後的幫助。當你感覺可以了,就將牌疊成一疊,輕輕把牌推成一列,憑你的直覺抽出一張牌!這是十分重要的牌!它代表了所擁有的牌的『靈』!」
深夜的海水彷彿黑沉的夢境,只有夜潛者的頭燈劃破黑暗,海水裡的顆粒在燈光里緩緩往下落,就像是夢境里下起了一場溫柔的雪。沉船躺在海溝的凹陷處,覆蓋著厚厚的綠色海草,船已經腐朽數百年,卻並沒有散架,像是幽靈一樣靜靜地蟄伏著。
安辰想起,杜莎曾經對白沫沫說過,她住在爸爸的朋友家,那裡是一個古堡!操縱杜莎喚醒海獸的幕後人就住在這個古堡里!
慕容雪將塔羅牌打亂,順時針洗牌,牌洗好后,她望向夕染,「夕染同學,你放鬆下來,抽出三張牌。」
夕染神色平靜地走進了圖書館,在樓梯上緩慢地行走著。她無法抑制來這裏的衝動,有某個聲音一直在呼喚著她。木質樓梯發出輕微的吱呀聲,空氣中是木頭和書混合的香氣。夕染的左手手腕上,那個碰傷的淤青更加明顯。貝瑟芬尼……
安辰看到了那艘沉船,它有二十來米長,靜靜地躺在那裡,彷彿在夢中淺淺地呼吸著。安辰遊了過去,沉船附近的溫度更低一些,他小心翼翼地鑽進了船艙。
盧可兒點頭,「安辰看起來有些柔弱,也許是感冒了。」
身體彷彿瞬間化為沙粒,又在瞬間被https://www.hetubook•com.com重組,安辰睜開眼睛,發現自己站在一處山坡上,山坡不遠處矗立著巨大的古堡。安辰在山坡上細細尋找,發現有一處地面是焦黑的,彷彿被列會焚燒過,沒有長出一根草。
慕容雪無語,她集中精神翻開了第三張牌,牌面是正位的愚者。
夕染好奇地問,「怎麼選牌靈呢?」
前些天,某個潛水俱樂部的潛水教練帶著學員在這附近夜潛的時候發現海底的沉船里有綠色亮光。
慕容雪定了定神,翻開第二張牌,「倒吊男?」她的心中有波瀾起伏。倒吊男意味著犧牲奉獻。
盧可兒笑眯眯地回答,「你不覺得很酷么?」
安辰背著氧氣瓶,臉上戴著潛水眼鏡,含著呼吸器躍入了海水之中。現在是白天,這裏經常有人潛水。他雖然能在海水中自由呼吸,卻也只能偽裝成普通潛水愛好者,潛入海中,去沉船里一探究竟。
安辰懷疑,那綠光以及潛水教練的消失都和從地獄里逃出的泰坦族有關。那綠光很可能是地獄幽火,只有它能在水裡燃燒,發出令人覺得冷的綠色火焰。泰坦族在世界各地獵殺著還未覺醒的奧林匹斯神靈,那個潛水教練很可能也是某個奧林匹斯神重生。
盧可兒腳步輕盈地走了過去,「慕容雪,你想什麼呢?」慕容雪成績優異性格溫和,從來不像杜莎一樣趾高氣揚。杜莎休學了,聽說是出了意外,還在醫院的重症監護室里昏迷不醒。
窗外,黃昏的陽光似乎帶著某種說不出的魔力。這晝與夜的交界時刻被人稱之為「逢魔時刻」,來自海洋的晚風吹拂著白色的窗紗,窗紗飛舞如海鳥的羽翼。
夕染側過頭望向了圖書館的方向,她沉默了幾秒,聲音柔和地回答,「不用了,我還有點兒事。盧可兒,明天見。」
慕容雪有些局促地笑笑,「就是要小心不好的事情會發生。夕染,我其實只是和我媽媽學了一些塔羅牌占卜的皮毛。如果有機會的話,我讓我媽媽給你占卜。」原本和自己心靈息息相通的塔羅牌在給夕染占卜的時候變得有些陌生,就好像這幅牌的牌靈被壓制住了。
盧可兒茫然地揮了揮手,看著夕染走向圖書館,「哦……明天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