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繾綣仙凡
第058章 草薙禽獮
少女領著自家師姐在道路上慢走,見著其中亮著火光的屋舍便敲門問候,若不開便像方才那樣強行破門。
劍刃對撞,對方長劍在鋒利的血色之下再難支撐,被夕恆的紅線劍氣削成斷劍。
「你是梁家人,對么?」夕恆回來,便開始審問。
展露了實力后,前方數人逃得越來越快。
「在下不敢說謊。」見女俠表情平淡似是已經沒了殺意,梁公子連忙接話。
一旁有幾名穿棉衣錦緞,看起來好似富家公子似的子弟領著幾名玩伴,在這寒風颯颯的冬日卻手拿一隻摺扇,對眼前平民死傷不屑一顧,只是指著前端正修建的三四十座樓台道:
「好浪費。」紅妙有些看不慣:「用一下輕功不就能翻過去嗎?」
夕恆聽得心煩,不願再多與此人辯論什麼,直接拔劍就前踏先來一記斬擊。
「師妹所言極是。」紅妙無奈。
幾分鐘后,忽有人大聲拍手喊道:「殺得好!」
周邊勞工看著,卻都不知如何是好,有人講著痛快該死,但更多仍然擔心天梁軍人將此般罪行落到他們身上,留下個身死的下場。
「拿劍殺。」說罷,夕恆便轉身離開。
他只是忽然見到了一名無頭屍身出現在了自己眼前,越看,越覺得這身體像是自己的。
結果便是被夕恆一個輕易的防守反擊,給斬斷了脖頸或刺破了心臟,倒在雪地鮮血直流。
只是聽了天梁軍三字,此人就渾身顫抖,膝蓋都彎著要跪下,好似那天梁軍中的人都是恐怖的惡鬼。
披著一身蓑笠黑袍裝飾,倒還算有幾分壓迫感。
眼前那三名大家公子倒未表現得特別驚懼,似是見慣了人死,只冷聲問道:
「非也,非也。」梁家公子聽聞,卻搖頭道:「女俠此言差異,聖人云:無君子莫治野人,無野人莫養君子,天經地義,自古如此……」
對方只能聽從,從地上撿起一把侍衛隨從所用的劍,便慢慢挪身揮舞起來。
對方聽后愣住,抹過眼上淚水,不抱希望:「殺?怎麼殺?城裡可有當兵的。」
夕恆甩了甩手,大步流星踏入梁家庭院。
利刃刺透血肉,刺穿頸后脊骨,被她轉腕再拔|出|來時,又已經削斷了半個脖子。
「正是。」說著說著,這幾名大家公子互相對視一眼,便哈哈大笑起來。
夕恆飛身靠向各處,一連斬了十數惡奴,留一地屍橫遍野,將已經沾滿血的劍刃入鞘,便返回原地。
不消片刻,一些手裡拿著鞭子或刀兵的惡奴與隨從立刻護上前來,擋在了梁家公子身前。
「呸!區區江湖武者也配見我家大夫人?」壯漢舉起鐵棍,便帶著周圍惡奴衝來打來,手中重棍直接砸向夕恆戴著斗笠的頭顱上方。
這位大家子弟已經知道了她們兩人厲害,顫著身子連忙點頭道:「小人是梁家嫡長子!兩位大俠想要什麼直說就是,請莫要再行粗魯之事!」
轟隆巨響打出,房門沒被直接踹開,只是顯出了一道凹陷與諸多https://m.hetubook•com.com裂紋。
即便如此,劍風仍然從對方胸間劃過,呼出了一道猙獰血痕。
紅妙輕輕點頭,不再多說。
「是!是!」梁家公子連忙答應,抬頭卻忽地意識到了什麼,想起先前聽聞的哀事與曾所見過的通緝令,睜大雙眼:
緊接著,木棍被一齊斬斷。
夕恆進一步,他們就退一步。
竹竿紮起一個個看起來不怎結實的腳手架,人們儘力將處理好的木快運到立好的房梁之上。
那梁家公子也以輕功盡上全力逃竄,跑得倒是最快。
戴斗笠披黑衣的夕恆踏步入內,捏起帽檐抬眼一看,只見這間凌亂不堪的瓦房當中,有名穿著褪色粗衣爛布的老人縮在房間角落,手裡抓著一把切菜刀,瞳中慌亂緊張,卻又藏著一股瘋狂意味。
只有幾個真沒腦子的隨從,才會在她靠近時拿著刀兵上來砍殺。
師姐只知道那個藏著化勁武學的家族是建昌城梁家,但具體是在城中哪個位置,就一點也不清楚了。
「怎麼還問同樣的話……」夕恆有些不喜:「叫你們族中管事的人過來。」
「真囂張啊。」少女嘖聲道:「上一次膽敢與我這麼囂張的人,腦袋也是這麼拋高了一圈。」
冷風帶著從地面捲起的些許雪花打在身上披衣,夕恆腳步將松雪碾實,帶著殺意一步步走去遠端。
夕恆與紅妙師姐對視一眼,輕輕點頭。
許多身穿層層厚衣的漢子四人一組,用兩手和兩個肩膀屈伸挑著一個方形房梁,又有數十人在旁削木、挖地崛土或推木車運輸。
「有什麼好說的呢?」夕恆只是反問。
「哦,好。」隨意站在後面的紅妙也拔劍飛快朝前。
但房門咚響幾下,室內也無人回應。
「閣下是何人,竟敢砍殺我家僕從?」
「天梁軍左翼太尉梁莽沉那一族。」夕恆又道。
她腰間長劍已並非之前的斷開的清風長劍,而換成了一把從天梁騎兵身上繳獲的精鋼寬劍。
至於怎麼找,就相當簡單了。
紅妙甩了個劍花。
潮濕的木門與後方鐵鎖擋不住這一擊,嘭地裂開縫隙,再一下便嘩啦打開。
「只是嘗試一下威力。」
這些僕從最多也不過只有明勁,在她手下毫無反手之力,只憑劍法而不用勁力就可以輕易砍殺。
然而紅妙根本沒去理會,腰身一轉直接掠過,接著手中朝前橫斬猛揮,紅線光亮閃過,兩顆頭顱衝天而起。
頸下血如泉涌,把斷掉的腦袋噴了半米多高。
「高兄過獎,過獎。」持扇之人哈哈一笑。
「走了,師姐。」夕恆起身道:「此人既然不知,就再去梁家找一個位高權重的傢伙問問。」
嘭地震聲之後,整個巨大木板忽地一顫。
夕恆所見到的幾名倚在牆邊的身影,大都被厚雪蓋住。
城外堆了十幾厘米的厚雪隨著木門大開也傾倒向內,拴門鐵鏈墜到地上,其內部忽地響起一陣亂匆匆的腳步聲。
院內眾人因https://www.hetubook.com•com方才外面的慘叫之聲與房門轟聲已被驚動,有幾名抓著木棍的侍衛惡奴前來查看,其中一人明顯達到明勁,身體高達魁梧,更是抓著一根不同的鐵棍,朝入門的兩人對峙。
「痛快!」又人說話,立刻就有一人接上。
可這話一說,又使場景重回了寂靜,片刻時間無人敢應。
木門表面沒有裂紋出現,但隨著幾個微微顫抖,暗勁在其中奔涌波盪,竟化成了一堆大小木塊,直接坍塌碎倒,落到地上一片。
想要低頭伸手看看卻動彈不得,直到自己這顆腦袋落到石板地上磕出一個響聲,才明白究竟發生了何事。
猜測著時,身側跟著的師姐,敲了敲一旁亮著火光門戶。
梁公子立刻從先前自信滿滿的模樣變成了驚慌失措,手裡摺扇護在胸前,接連朝後退步。
「梁,梁家?」老者見來的不是天梁雜兵,而是一個腰間佩劍的武者,方才懸起來的心才緩緩落下。
「後面那兩個傢伙有點煩人,師姐幫我砍了吧。」夕恆簡單道。
手裡長劍在空中劃出一抹猩紅,敵人連忙舉起手裡厚劍猛擋。
她稍稍壓下斗笠,將腰間長劍徐徐拔出。
「想傷我兩位兄弟,先過我這關!」梁家公子先說了句,才動身試圖擋下飛奔的紅妙師姐。
第一個見她靠近並做出反應的是一旁手裡拽著鞭子的監工惡奴,立刻大喊:
這次來的卻不再是家丁,而是一名身穿簡單勁裝的武者,在這大冷天仍然面龐紅潤額頭有汗,似是方才還在練武,現在正巧將武功派上用場。
……
「看起來也不像在說謊。」夕恆點頭,右手放在劍鞘,未等對方表情又變得驚恐慌張,忽一拔劍。
夕恆領著師姐快步走來到了一環大宅院前,見四開院門上方牌匾繪有『梁家』兩個方正大字,便知到了地方。
其中最為高壯的守衛見她們兩人到來,立刻呵斥道:「此乃梁家府邸!閑人勿近,你們兩個有何事啊?!」
夕恆沒有與其多言,提劍就前踏旋身橫斬。
不過多久,雪景中逐漸顯現出一片模樣混亂的工地。
她腳尖一抬,其中一根落下的木棍頭被踢射出去,又是刺透了一人頸間。
此人所用招式確是就是那闃滅劍法,只是這名梁家的公子並不知曉自己所學的乃是化勁武功。
風雪襲人,將大多數勞工兩頰兩手凍得發硬,有一人登梯時雙腳一軟,竟從七八米的高處直接跌落下來,倒地不起,卻也沒人多看兩眼,好似都已麻木習慣。
隨手鮮血潑灑直落,溫熱血液將地面厚雪消融出了一個個紅窟窿。
「建昌城梁家在哪?」夕恆沒理會這名弱者的舉刀示威,冷聲問道。
這些貧民又怎知曉天梁將軍家族的消息……她打算繼續去更內城找人詢問。
「接下來師姐在旁看著就好了,我自己來。」夕恆根本沒把眼前這人放在眼裡。
見她們兩名武者進來,室內的人幾乎都會先是驚和-圖-書訝慌張,聽見天梁兩字又從慌張變成惶恐,接連搖頭不敢對天梁軍多言,就算知道也說不知。
「化勁?我們不過一南方小族,哪有什麼化勁武學!」
「你們盤剝百姓,逼死人命,叫人家做牛做馬,白替你們你們下死力修蓋房屋園林,合該受我一劍。」夕恆先給對方扣了個帽子,做出一副正派俠客的模樣。
這摺扇是由精鋼製成,夕恆沒用多少勁力的隨手一擊被其擋下,打出一聲清響。
師姐已將那所謂的梁家公子抓了回來,順便點穴堵塞經脈,讓對方不再能用輕功。
「怎麼總覺得師姐是在敷衍……」夕恆說著,一腳踹向眼前大門。
怪不得街上房中大都沒什麼人,原來大都被征走了。
夕恆也靠近木門,一腳踹去。
「那就給老子滾!」僕從高聲嚷著說罷,腦袋立刻就同頸部分離開,高高拋起。
夕恆沒回答,做了個深呼吸便將右手落在腰間劍柄,向南走去。
一個個腦袋落下,屍體墜地,噴洒或流淌出的鮮血將雪白覆蓋,留下一朵朵鮮紅至深的梅花。
「梁兄是說方家那位兄台?」
此刻見劍刃已斷渾身一顫,連忙後撤幾步。
找這種屍體,自然是問不了路。
他說著說著,淚水從紅眼眶直流,胸中悲痛憤怒,不可遏制。
「起身演示一遍。」夕恆說。
「城裡經了天梁賊人劫掠后,只要還能動的,都被這些大家豪族征去苦工,我之前被那賊人砍了胳膊才逃過這劫……天梁人說是為民起義,如今卻不讓民活。」他用斷臂砸在病榻,愴然淚下。
武者作痛呼喊一聲,接著低頭捂住胸間傷口,緊張道:「兩位閣下是何方人士?為何來我梁家做亂!」
「殺人的——」夕恆冷淡說罷,長劍一揮就先砍掉了一顆腦袋。
他見到周邊數十具癱倒各地的屍身,見這兩人殺人不眨眼,才明白自己遇到了真正的狠人,立刻變得極為恭敬。
師姐聽了室內小孩的話后心有思慮,望著空曠雪景街道,輕聲說著:「這世道朝廷靠不住,反賊也靠不住,平民百姓能靠得住什麼呢?」
撥開對方身上落著的雪堆后,所見到的都是一個個皮膚被凍成青灰,渾身僵硬無比,體內血液都已冰凝的屍身。
「那你學的,又是何武功?」
「沒什麼事。」夕恆隨意回答。
夕恆見對方模樣已經瘋傻,沒再多言,轉身離開這間破爛的小瓦房。
紅線橫掃斬出,面貌駭然頭顱墜下,死不瞑目。
「……」
「知不知道這是梁家?來幹什麼的?!」此人怒道。
此人目光閃過一寸憤恨怨憎,片刻后卻又安定下來,恬不知恥道:「父親稱我紈絝,只要在家都會朝我打罵狠訓一頓,兩位女俠為我殺了父親,當是高興還來不及,怎會想要復讎呢?」
「小賭怡情嘛,梁兄要如何做賭?又請哪位評論?」
此人咬著牙說道:「俺爹爹就是被那梁家征去做白工忙活,在寒冬室外敲磚砌瓦,一天卻只管和*圖*書一頓稀粥,半個粗窩頭,不自帶乾糧幾天就會凍死在地,一旁還有惡奴拿鞭子監工,停頓一會都要遭抽遭打,爹爹昨日講那地方每日都會凍死餓死數十,若非俺家之前還藏有糧食腌菜飽腹,恐怕爹爹也早就凍死累死……」
對方眼神一凝,抬起手裡摺扇便朝長劍落勢之處擋去。
又多死了十幾名,這群僕從侍衛再也顧不上保護公子,立刻朝四周慌逃。
「梁家的族長生前是天梁將軍……他們應該是住在城池中心那些高閣大院當中吧?」夕恆自言自語。
「誒,梁少爺此言倒有些侈談了,如我家院觀園,那是動用了上萬個工,數百牛馬,還從南地請了大師傅來劃分設計,可是費時費力費心費財,即便不說遠超梁兄家中建築,也能顯得雍容。」旁邊另一子弟反駁說道。
進城一刻鐘,夕恆從建昌城外圍走至城內,行過一片曾經商街,看到諸多被燒成灰燼或塌成廢墟的高台閣樓,也沒能在街上見到幾個人影。
那人支支吾吾的捂起脖子,喉中溢出鮮血並從口中吐出,倒落在地。
「不愧是大家族的正門,質量確實更好些。」夕恆輕呵一聲,用一隻手掌緩緩貼在木門之上,掌心后收,隨即動用筋骨之力忽地朝前打去。
「真慢。」夕恆只是一轉腳步便躲開此擊,同時靠向對方側邊,再以手裡劍刃穿透對方脖頸。
「這幫狗賊早該死了!該殺!」
他說著說著,又笑道:「像是高兄家中所建觀園,曹兄院中所挖福澤,還是比不得我們梁家三十六樓呀。」
「闃滅劍法確實就在梁家。」夕恆想到,抬頭又對眼前人問:「你真不知化勁武學之事?」
夕恆聽罷,片刻后平淡道:「我幫你們殺了那些人便是。」
「師姐,幫我把那傢伙逮回來。」夕恆說罷,便隨手殺起周邊不會輕功、只拚命逃竄的惡奴。
「正是,想報仇就來吧。」夕恆隨口道。
「來,來人!快來人啊!」
在夕恆眼裡,此人身為明勁大成,倒還算有著幾分劍意,劍術狂暴兇猛,舞著舞著臉上便出現了几絲戾氣與兇狠,揮舞得越來越快,最後一劍震起地面許多雪花。
「咱們都是將家之子,而這評判之事,自然是要請主公王家之子了。」
「師妹殺心不要太重。」紅妙都覺得有些不太好了。
此人抓著把較為寬厚的雙手長劍,劍刃浮著絲絲黑氣,不過並不濃郁,看起來也並非什麼高手。
門前坐著兩頭石獅,四名抓著木棍的僕從擋在前方,皆是身強力壯,但看其身姿體態,好像也並非什麼武者。
周邊家奴的兵器打來,夕恆持劍一掃,刃上紅芒便在空中劃出了一道圓弧。
實力最強,殺起來最麻煩的,或者要殺之時,周邊護衛最多的就是了。
梁公子回頭一看,臉上表情立刻呆住,一個猜測令他心感畏懼惶恐:
夕恆無所謂:「據說你家族之中有篇化勁武學,是在何處?」
夕恆將劍上血液甩掉,走向前端的三名并行的和-圖-書大家公子。
「暗、暗勁?」
兩人繼續向南離開,留下一些勞工望著地面諸多屍身與頭顱,面面相覷。
「師妹,還要殺誰?」
夕恆來到此地,倒是聽不懂他們三人在笑什麼,也沒必要聽懂。
「那個天梁軍將領梁莽沉的梁家?」夕恆試著再確認一下。
直到夕恆拔出長劍示以威脅,才終於在一名斷了胳膊,渾身作痛顫抖不斷的年輕病人口中得出答案。
「那梁家就在城中興建樓閣……從這條道一直往南去,看到有穿著薄衣裳的佃戶農家在蓋高樓,脫坯燒磚、砌牆上瓦,做鐵木小工,運送材料,那一片好大的院子,就是梁家了。」
對方舞劍后重新轉來目光,對著她們浮出了几絲殺氣殺心,但迅速遮掩了下去。
「我殺心也不重吧?」夕恆說著又上前幾劍砍掉了另外三顆腦袋,解釋:
此人渾身抽搐著落地倒下,周邊勞工見景,朦朧麻木的雙眸又重現了絲絲清明,先是愣住,又莫名有種報仇似的痛快,最後才表現出見血的慌亂,立刻慌張退步。
各個叫好聲中,又一人忽道:「這兩位女俠似是還要去梁家殺人,不如我們也……」
進門后,所見之人要麼渾身傷痕,要麼的斷了胳膊小腿在床上等死,由傷勢較輕的家人在旁慢慢照顧。
其他人也被夕恆劃出幾劍殺了個乾淨,抬頭又見到還有另外人又聞聲趕來。
「高兄既然如此自信,不如我們小賭一把,等之後論個究竟哪家更美如何?」
「不與周邊勞工交談一下么?」
「化勁?女俠或是聽錯了消息,俺這一片小城小家,根本守得住化勁武學。」對方搖頭,看起來並不知曉。
「左……什麼,將軍?」老者目光從慌亂變成獃滯:「不知,不知。」
「把你們梁家的化勁武學拿出來。」夕恆只說。
「之前我也曾遇到過殺氣比我要重的多的武者,我所殺之人也許還沒那些傢伙一年所殺的多……而且我又不是見人就殺,動劍前也會分辨一下的。」
「哦?姑娘倒是不弱。」此人接下這招,眼底閃出精光。
「曹兄,高兄,正所謂——高樓聳雲霄,瓊樓搏凌風,觀萬象天地,浩浩盡顯豪,我梁家這二十八座高閣樓台,連著八座八方小塔,對應天象三十六天罡星象,為吾梁家驅避禍殃,可不可謂百福具臻呢?」
「幹什麼的!」
後方另外兩名身穿錦衣棉服的大家子弟退後數步,卻並未太過慌張,似對這梁家公子的實力相當自信。
「不知道就去死——」夕恆身子一俯,劍尖閃出紅芒。
「在下學的是黑滅劍法,最多也不過只是暗勁。」
「梁兄乃天梁天驕榜前十,如今都已明勁大成,且推開半數筋骨,未來宗師有望,此等小賊怎能與梁兄對敵呢?」後面兩人到此刻還在攀關係說好話。
「你們……正是你們二人殺了家主父親?」
撲得兩聲,腦袋與噴血的肉身倒地。
如今這時節天寒地凍,人們自然都更願意縮在屋中,城中荒寥寂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