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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小姐最近在城中書閣買了許多書冊，近些日子一直在書房挑燈研讀。」

「師姐，現在……嗎？」夕恆沒有明說，但兩人皆是心知肚明。

城中路上，夕恆從物品欄里隨意抓出這顆圓潤的鮮紅玉石，看了又看。

「這辦法……需要殺許多人吧？」

紅意在兩人面頰泛開，一段時間后，夕恆張口微微喘息，唇邊掛起了細微的銀絲。

民生惶惶，人不聊生，然而朝廷再賦重稅以供軍費，至於百業凋零，蒼生塗炭。

「都回家裡了，何時不行呢？」

「可顏朦國中也有許多高手，這實在危險。」師姐似是想要勸阻。

「不如我隨你一起。」

紅妙將手臂擁在對方腰肢，另一隻手拖住眼前情人頭后發縷，再度貼身靠近。

「……」

師姐攤手：「最近只找到這些，也許其他書中還有，還需慢慢檢索。」

另外，東南興起『凈明教』，信奉『凈火明父大明仙尊』，以赤天神女為領，糾集四千反賊于沿海之地起義，名號大陳。

「這好似詛咒天罰，殺人過多者，終究會遭報復懲罰，難以達成心愿。」她輕嘆道：「長老常說，如你我這般修鍊殺戮之劍的人，最終都不會有什麼好下場。」

夕恆回頭看去，心裏又起了逃跑的念頭——因為進門的人又是師姐。

稍帶暖意的春風拂面，馬匹經過七日快奔，夕恆重回了繁華的江寧城門前。

「如有來世，我會應下此諾。」

少女立刻翻開，便見其中所標註的一句，輕聲讀出：

開春之後，先是京畿四方大匪聚集起兵，惹下第一場仗，便殲大趙京軍千人，震驚中外。

雖然師妹這一生，不是她的。

「其實我出走這一途間，隱約也找到了一條路，興許可以通往化勁。」

夕恆雙手一按，從桌上跳了下來恭敬道：「請師姐教我。」

「我……」

已經成了變回認真狀態的紅妙取來一本書冊，遞給夕恆。

高掛的船帆收起，一面鮮紅的大旗撐在船尾，舞盪著一個大大的趙字。

「可我越見你這副模樣，就越想多做些。」

「愛怎麼可以生煞？又該怎麼生？」

對方穿著身粉綠裙裝，又扎了兩個簡單的丸子頭，嬌小的身材配上這種髮型倒是顯得嬌小玲瓏。

紅妙動了真情，雖仍努力讓聲音顯得冷靜平和，但眼底已顯出絲絲哀求：

她翹起二郎腿，勾起腳尖，在師姐的身前空氣中轉呀轉呀轉。

下馬繳了入城費用，牽著背上正掛著的包裹比離開時更鼓鼓囊囊的馬匹，慢慢進了城門。

民困國貧，哀鴻遍野，百姓難得一處地方安枕入眠。

說罷，趁夕恆還沒反應，一個唇瓣便落在面頰。

抬頭見到浴房中的侍女，便裝作什麼什麼都沒發生過的樣子，自然道：

放慢的馬蹄靠近，夕恆的視野隨之愈發開闊，所見的戰船的數量越來越多。

紅妙師姐聽罷，面色愈發不安定。

……

糧價日益飛漲，和_圖_書貧民析骨而炊，柴薪亦盡。

「你我都是武者，我怎會不理解你的求道之心，若當初你也如此勸我不要復讎，我也不會答應。」師姐稍稍鞠身，似是致歉：「當初師妹拼上性命為我復讎，我也應當拼上性命助力師妹才是……方才是我逾越了。」

至於那些皇子皇女，仍在為了爭奪一個破皇位打得狗血淋頭。

「……你也知道危險。」紅妙扭頭看向另一邊，遲疑許久后，終於還是緩緩道出心聲：

而這對於她來說，倒是個相當合適的，磨練劍意的契機。

「聞世間有武藝三種，各名怫嗔、恚恨、闃滅，分以嗔、怨、煞融心，人化鬼，心有無名孽火，身具怨氣衝天，此乃大惡，難入大道。」

其中侍女正在準備熱水，見她前來，愣了一下才請安行禮。

國家無主，政局動蕩紊亂，南方天梁反賊趁機連奪數城，將東南要城金石佔據，自此秀江東南之地大量州城失去掌控，到處是流離失所的難民，朝廷稅收急劇降低。

她忽地甩動韁繩，繩子在馬脖子上打出啪聲，棕馬速度越來越快。

「欸……」夕恆沒反應過來。

沒想到師姐那麼厲害，這麼短時間中居然可以從其他看起來與闃滅劍法完全無關的書籍之中找到線索。

「我會注意。」

「放在桌上了。」

「現在講些正事如何？我想……我找到了些那闃滅劍法之上所言的『煞』的線索。」

她現在不過是個江湖散人，又不在皇宮，不是皇帝，對大趙國事漠不關心。

夕恆輕哼著歌，在房間里隨意收拾著自己行囊，先裝上一把備用長劍，再帶上點油餅用草紙裹著作為乾糧，接著又塞上換用的衣裳等等。

紅妙勾起嘴角，稍稍低頭讓唇瓣落在對方耳邊。

不過，將靈石當中五六百單位的靈氣用來增幅尋常法術，應該也會有不小的威力。

「如果當時沒有主動要求按摩的話，就不會這樣了。」

「二小姐貴安。」

「只是她們的結果，也都像趙千秋前輩那樣，在途中陷入危難、失敗身殞。」

「這些玩鬧還是等入夜之後再做吧。」師姐表面卻是不為所動：

她想不出一個答案。

「你若去了北方，興許也會如此。」紅妙師姐回頭，與同樣認真起來的夕恆四目相對：「可否能留在此地？不走。」

「但我不願讓師姐也隨我陷入險境。」夕恆立刻作答。

「我們今日，就一起沐浴吧。」

現在夕恆已經想不出什麼話來說，只隨便找了個理由就撤離了師姐身邊。

夕恆搖頭。

「大趙國內種種的麻煩事，就讓初曉自己去煩惱吧。」

「一起。」紅妙靠近過來。

「奴家……不知。」霜花侍女呆了呆。

「師妹又不是飯菜。」紅妙將手裡細毛筆擱到一旁。

她已經不敢繼續留在此地，生怕真的渡不過這般紅塵煉心。

夕恆記得自己之前走時還不小心留下過許多活口，和-圖-書並且秀江周邊的匪盜又不只有一群，每隔上半個時辰的路程，搶劫的山匪就會換上一批。

怎麼憑藉這種淡漠模樣，就與師姐發展到今天這一步了呢？

「此為佛家的《大智慧度經論》，其上有一句話，提及了你我手中的闃滅劍法用以舉例，簡單說了『煞』為何物……但，並不清晰。」

紅妙停下手中動作，眼底傳來柔媚，接著便牽起夕恆的手指，領她慢慢過去。

窮則思變，各地草莽英雄紛紛揭竿而起，相應天梁、黃眉兩軍號召嗎，扯鼓奪旗，攪得神州大地狼煙四起，戰雲瀰漫。

夕恆沒有應聲，直到抬起身子，坐在了對方眼前的桌案上才調侃著說：

「還不確定能不能行，就算能行，也需要極高的天賦努力。」夕恆說：「血線劍是殺劍，我想沿著這條路繼續走下去，不斷磨鍊劍意劍術嘗試突破。」

「當時嚴冬時節都有一堆船家等著載人呢，現在開春了怎麼沒了……」

「欸？」

「不知道。」師姐攤手：「也許之後哪天可以明白吧。」

「怎麼就搞成這樣子了呢……」

「師姐在家嗎？」夕恆簡單應了句。

而後，西南蠻族被一強人統一，號召數萬兵馬穿藤帶甲，騎著巨象沖略大趙城地，所過之處滿目焦土瘡痍。

她早已定好這一世要做的，不願更改：

「果然是因為當時那一壺櫻桃果酒吧？」夕恆扶額：

這顆血靈石，最多只能容納五六百人血肉所化出的靈氣。

但師姐仍想再堅持一下：

「已經找到？」

「師姐也一直努力著呢，不知有沒有收穫……」

少女嘖了聲，有點不太理解。

她俯身輕咬著唇瓣，眼底毫不遮掩地顯露出了幾分幽怨。

「從愛生憂患，從愛生怨煞，離愛無憂患，何處有怨煞？若無愛憎，即無羈縛。」

靈石內部好似脈絡般的玉痕愈發清晰，隱隱亮著的微光也愈發醒目，靈氣已經充滿。

「我可以是哦。」夕恆輕笑著說：

大江泛著落日垂來的金光，波光粼粼閃爍跳動，靜靜流向遠方。

還沒想好一個繼續逃避的理由，師姐卻先一步開口道：

夕恆在外面廊道上接連快步行走，不過多久，嘩一下就鑽進浴房。

遠端更有一眼望不到邊的大趙士兵，各自身穿戰甲，持刀盾或持長矛戰戟，正遵守著軍中呼喊指令規整有序地登上戰船，或是坐在漿邊準備，亦或如寶塔一般站在四周尋望八方。

最終，幽怨也只能化成一道嘆息。

「你我一同在此地平安喜樂，幸福悠哉地度過一生，不再去管那武功武學之事，退出江湖歸隱山林，做一對比翼鳥結伴雙飛，不羡鴛鴦，也不羡仙……」

這佛書上文字著實難懂，接連翻看數遍也難以理解。

「師姐，我先走了哦。」

「我之後打算去北方邊疆練劍，順便保衛大趙國土。」夕恆簡單道。

走過游廊，再看一遍已經相當熟悉的庭院風和圖書景。

「由愛生煞……」夕恆又看了遍，重複這四字：

紅妙見她退縮模樣，反而真正起了興緻，靠在夕恆身前伸手。

繞過一個江灣，終於是見到了船。

想要再存更多，就需要另一顆血靈石了。

方才那情況不是她對不起師姐嗎？怎麼到師姐嘴裏，就忽然變成師姐對不起自己了？

夕恆走了一路，一艘船也沒能見到。

「可我只求今生，不求來世。」紅妙說。

房門閉著，透過門紙能見到其中正坐著一位模糊身影，俯身似乎正書寫著什麼。

夕恆無所謂地打了個哈欠，直接繞過此人，走過垂花門再穿過側邊的長游廊，前往主屋旁書房。

紅妙看出夕恆想法，也不再多言，掃了眼這間瀰漫著濕氣的浴房，聽著隔壁的倒水聲音，又看著夕恆這副避讓模樣，也漸漸換了個心思。

「大小姐，二小姐，浴水已備好了。」

接下來這一途，主要目的是磨練血線劍意，順便搜集化勁功法的消息。

夕恆總算是逃離了那片情網，離師姐遠了才呼出一口氣，右手輕拍胸口。

隨便找了個位置坐下等待時，後面浴房房門被緩緩推開。

她上次從金石城返回之後，又在江寧的家裡住了一個多月，才準備再次啟程。

「今日路上煙塵太大，染了一身，我先去洗澡了，師姐。」

哪怕真換了天改了地，對她這名暗勁武者又怎樣呢？只要不影響她和師姐就好。

就算影響了，也可以從江寧城搬出去，另外再找個平安些的地方繼續逍遙。

「現在……我該怎麼面對師姐呢？」

「現在水可以用么？」

但至少這一刻，可以是。

天愁民怨，四海分崩，生靈塗炭，刀兵不歇，天下無不思叛，似是天之欲絕大趙也。

「就在書籍中頁，我插了書籤，也繪了筆畫，你翻開即可看見。」

南方大敵天梁雖停在了金石城，但大趙朝廷所受的威脅卻分毫沒有降低。

講過之後，夕恆多注目了一會現在朦朦朧朧的紅妙師姐，將對方模樣留在眼中。

「還請二小姐稍等，我這就準備。」侍女走向一旁隔斷後面，房中又只剩下了夕恆一人。

那座大船足有二三十米長，船頭彎木上雕著一個麒麟腦袋，主體形狀猶如一張圓形大弓，船舷邊上立著諸多欄杆似的相連木柱，柱與柱之間斜放著一根根長船槳，好似趴在水面上的大蜈蚣。

夕恆眨了眨眼：「就說了這一小段？」

金石城被天梁佔領后，經過了三個多月，朝廷政事才終於在新皇的引領下恢復正常運轉，北方的常勝軍也總算調回南方，要重新奪回金石。

但夕恆還是羡慕仙人的。

許久后，夕恆聽到前面遠處響來不少紛雜的動靜，才讓馬兒漸漸慢下來。

夕恆多看了會這本佛法，搖頭將之合住放在一旁，轉眸對師姐道：

「而且連船家都很少見，走了這麼久都沒能見一座乘船。」

「愛別離，嗔怨煞，不過滿眼和-圖-書空花，一片虛幻。」

「由愛生憂，由愛生怖，離於愛者無憂無怖……由愛生嗔，由愛生怨，由愛生痴，由愛生煞。」

正要繼續時，一旁的倒水聲忽地停了。

而國事即便已是如此，大趙朝廷仍是狼心狗肺的奸臣當道，奴顏婢膝之徒紛紛秉政。

駐足兩三分鐘，她才退步離開這間主屋。

夕恆記得這名侍女，對方名為霜花，是師姐聽身世可憐特意收下，模樣看起來只有十三四歲。

不過，這一艘船與她心中原本所想的客家小船，差別實在不小。

如此，邊磨練殺戮劍意，邊給血靈石繼續充滿靈力。

「我只是在自言自語。」

難道那些賊人已被她殺得差不多了？

時間徐徐流逝，馬蹄踏到一處大院門前。

「還以為能夠存上很多，能在需要的時候，直接施展一些最為強大的法術呢。」她搖了搖頭，將血靈石放回物品欄。

平時整座秀江當中應該有不少的黑心船夫會誆騙路人低價登船，等駛到大河中央便停下，然後就開始胡編亂造各種費用，不給就會拔刀威脅。

指尖落向對方頸部，柔潤細指劃過少女脖頸嫩薄肌膚，再落到下巴，以食指輕輕勾起。

幾個侍女的請安之聲環在耳邊，夕恆從馬廄當中牽出自己的那一匹棕色大馬，將包袱甩在馬背，一個踏步坐到馬鞍之上，輕甩韁繩，極為熟練地操縱馬兒離開家院，也離開江寧城。

「哪怕是黑船也行呀……」

好奇怪。

「原本的血線劍派當中也有著不少天才，都曾試圖推演劍法至化勁。」

她敲了敲門，門后只傳來一個平平淡淡的應聲：「飯菜放在門口小桌上就是。」

而天梁自己，佔下金石城之後就好像失去了所有戰意般，再不派兵向北，甚至大統領方天德都去了南方鞏固自己的駐地，一股子只守不攻，就等大趙派人打上門來的模樣。

說來有些奇怪，上次她在這可遇到了不少水匪，而這次沿著河慢走了快要小半個時辰，都沒碰到攔路搶劫的。

雖說就算沒船，她自己雖然也能用輕功過河，最多不過沾濕些衣裳，但馬兒可游不了那麼遠。

她明明待人待事時，一般都保持著習慣地淡漠心態。

夕恆輕輕一躍落地，抬起右手敲了敲房門。

至於什麼政事，應該如何挽救如今的大趙、撥亂反正剷除姦邪、就與夕恆沒什麼關係了。

夕恆自己倒是輕鬆愉快。

「嗯……」昨日深夜時，紅妙已經對她好好說了一聲再見，今日就沒有多言。

「抱歉，師姐。」

留下紅妙師姐一人靜靜待在原地，兩手緩緩抬起，落在自己的心口壓著。

「以後有機會可以試試……」

兩軍交戰之際，可殺之人成千上萬，她只要潛入金石城內，等到大趙北軍攻城，即可在城中相應，趁亂斬殺一些反賊亂軍。

夕恆接連擺手：

「就當是為了我好嗎……我不想你再踏足險境，屍落荒野。」

她幾步離開書和圖書房，嘩一下將門關上。

「可你剛剛分明說，到入夜之後再做的……」夕恆小聲反駁。

乾治十七年冬，大趙皇帝趙乾元因刺駕崩。

「常勝軍應該就快要到金石城了……」夕恆盤算過了時日。

少女歪頭，直接推門入內。

夕恆之前渡河時，就曾殺過一個。

「二小姐，您回來了。」

「沒有沒有，我絕對沒有怪師姐的意思，只是……算了別說這個了！」

「哦？」夕恆接下書本就問在哪。

她這一趟外出，連著返程的整整一月時間，身上銀兩非但沒少，反而更多了一倍。

途中，師姐伸來指尖捏在她的頸前細帶，就這樣輕輕一抽，衣裳便被順然褪下。

咚咚。

「方才言語，是我太過激動，師妹請就當我未曾說過好了。」

夕恆現在手裡沒有煉製材料，趙乾元也已經死了，只能等到之後幾世再煉。

夕恆下意識再退半步，腳跟不知為何抵在了一側牆面，頃刻間就變得無路可退。

直到趙乾元死後兩月，這群皇家人才終於決出了一個勝負，最終由初曉帝姬接過皇位，登基之後改年號為太曉。

不消片刻，就有一位侍女為她開門。

夕恆遲疑許久，堅定的內心連帶著幾番輪迴養成的冷漠之心，在此情此景之下，都有了些動搖與融化之感。

……

只不過態度時不時會因好奇與興趣而略有些轉變，但也不多。

「不是說放在桌上么？」紅妙轉頭望來，見是夕恆，面色和冷淡的語氣立刻就變得柔和了不少，停下手裡紙筆，溫柔道：「師妹，你回來了……」

太曉一年，春日，江寧城。

一旁路上平民自然聽不懂她的自言自語，也不知道這位側坐在馬匹上，頭戴著白紗帷帽的貌美女俠是在想著什麼驚世駭俗的事。

如今深春時節，院中花草爭艷，一顆桃樹在其中心開著粉花，受風兒吹過，花瓣散落於地面上點綴些不同尋常的色彩。

「師姐有沒有想要吃掉的地方？我身上的、地方。」

每每行走在山路水路時，走不過多遠就會遇到綠林山匪，夕恆一般會留下一兩個活口，讓對方領路前往山匪的本部基地，在其中拔劍屠戮一遍。

至於目標地點，則還是那座金石城。

「我這就要入浴了……師姐還是回卧室吧。」

夕恆沿著秀江，騎馬慢走。

行走官道，掠過了好幾個驛站大城，夕恆在七日後來到了秀江江邊。

她一點也不想繼續在這個話題上待下去，連忙打斷：

而她現在已經不知道，要怎麼才能繼續躲過師姐的請求了。

「一起？」

這一片水域水流平緩，兩岸樹木自風中搖曳，遠處山巒倒映水中，模樣好似書畫中景。

行禮包袱很快收拾完整，少女將其抓在手裡，回頭便向一旁因為昨夜玩到太晚，到了中午還在床上睡回籠覺的紅妙師姐說：

一片寂靜之間，夕恆回想著方才言語情景，開始反思。

柔順的綢緞隨著身體曲線墜向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