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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此等靈寶境界頗高，以她目前修為仍無法將其中結構觀望透徹。

嘗試輸送光陰之力，便可知曉其中效果。

從城頭到城尾，都是一派正經修士城池的樣子。

夕恆倒是不太理解，也許是因為年輕，她的記憶沒有絲毫問題。

「……會嗎？」

聽介紹時夕恆數次停下腳步，想將其中一件適合自身的珍寶直接收入囊中。

月儀再度現身，敲了敲這邊的房門。

期間，更多修士被月光送來虛空，進入外圍陣點。

最後三天時，夕恆任由身外化身放空身心，等待起天嬋界主人的召喚。

「不怎記得了……」白髮少女輕聲重複了這簡單幾字，讓自己耳朵再聽一遍。

修鍊間，她初入合道后剛剛穩定好的基礎，開始隨著每一度願力流轉徐徐增強，且愈發堅實。

「不朽。」

「當然不會。」夕恆雖不知對方說起此言是為何意，不過回應倒是自然而然。

「可又需翻找那麼多回憶，著實麻煩。」

「只是分身承載的記憶並不清晰，需要仔細回想，本體那邊都是充足的，大概。」

「客人是看出什麼了嗎？」身旁管理寶庫的女修問道。

月儀的分身還未離去，仍牽著她的手指教導如何收納這些願力，並一一講解其中要點。

若再來上幾百年，收納足量願力並持久修鍊下去，或許即可有所突破……只是不知會是大突破還是小突破。

承載著千百珍寶的樓閣之間，夕恆只盯著其角落中不怎顯眼的兩枚細小戒指，以目光掃過數次。

甚至其所得大道，可能也與光陰有關……

「好。」身旁女子應聲，又以溫和姿態繼續引領夕恆步入上層，介紹起天級的各種珍品寶物。

「真是可惜，看來你與妾身並非情投意合嘍。」月儀隨意笑了笑，好似其實也不怎在意這點。

就夕恆目前所知，天下間可抹去自身存在痕迹的，除了經天界那位可以掌控太陽的半仙，便只剩下方才聽月儀所說的那位此世真ｗｗｗ.ｈetuboｏk•ｃom•coｍ仙了。

大概這兩字一出，前面的解釋似乎就毫無意義了。

眨眼間，夕恆直接明白了這一文字的用法。

只需將此文字刻印在任意事物上，再從光陰之海中掐來一縷分流，即可使之不受悠長時間影響而最終化為飛灰。

「沒有誒。」少女直說。

待到三萬陣點盡數圓滿，銀光絲縷自空中布成天願挪移大陣，陣法中央終於有一女聲傳遍這片虛空地域：

先找了個地方租賃洞府，入內便開始以手中願力玉石為基進行修行，逐步適應其中力量。

「時候到了，請隨妾身前去界外列陣。」對方伸出手來，言聲溫和。

「客人不選那一戒指嗎？」一旁短髮女子又問。

無論讓誰來評價都會說畫得相當粗糙，像是兩三歲小孩用畫筆隨意塗出。

時間徐徐渡過。

心中則不由得思索起——在修者之間，贈送戒指也算是一種較為鄭重的、表達心意的方式。

木門打開的悶聲間，外界月光映儈在她的面龐，月儀那過於精美的模樣也在再顯眼底。

還是挑選個明白、實用的正規法器更好。

「也許是個線索。」雖說如此，月儀卻沒有得到線索的悅意，反而做出頭疼模樣：

最終所取之物，是來時便聽對方介紹過的『破障法瞳』。

在這顆水晶球輸送而來的視野之間，一切都變得更加清晰且真實，某些原本看不透徹的事物也于破障法瞳下變得無從遁形。

她試著輸送靈力，按照身邊女子的講解試著使用，眼瞳便隨著靈光浮在了胸間。

「總感覺確實如此。」夕恆吐槽一下。

女子銀瞳與夕恆對視，再淺笑著問起：「你可否曾有類似體會？亦或者，你與妾身曾與以往相見過嗎？」

總感覺像是老年失憶症的修者版本——少女默想。

「此刻本體正忙，並無空閑慢慢翻閱，待到突破虛空之後再說吧。」對方只道。

水晶表面被繪著一個粗糙如ｈtｔｐs://ｗｗｗ•hetｕｂook.coｍ•ｃom孩童筆畫似的眼瞳——外圍是魚形，中間滾上一個圓，再自外面隨便挑幾道眉毛。

夕恆也已適應了景象的轉瞬變換，點頭回道再見。

「呵呵，怎會呢怎會呢？」對方好似避讓話題般擺了擺手：

願力對於高境修者的修鍊，似乎有許多益處。

夕恆將之從對方手裡接過，可感自我心神一片清凈。

「怎會，古時參透光陰者皆是真龍，妾身當初同真龍一族的關係可不怎樣。」對方搖了搖手指。

可惜現在已沒時間，突破虛空前的短短百日就將過去。

最多體會著其上光陰之力流淌，由此看穿戒中寶石上所刻的龍章文字是何意味。

「……有這回事嗎？」月儀似乎不怎記得，只點著下巴思索起來。

冥想間，洞府門前亮起一度月光，如之前一般漸漸構成人形。

看守寶閣的女修將她送來此地，便朝她擺手道別：「未來有機會再見。」

只用手指輕輕抓握著夕恆手掌，半閉眼眸道：「說起來不知為何，自當初次見面時，妾身就總能在你身上體會到一股熟悉之感……好似你我早就應當相識一般。」

不過並未多念，只繼續講述起自身猜測：「倘若前輩當真忘卻了那枚戒指是誰送來，那一物或許就與真仙有關……只有半仙或真仙才可能抹去前輩記憶中的蹤跡吧？」

「不必，在下時常獨身在此，工作間能做伴閑聊也是好事。」對方輕笑后道：「先送客人回去吧？」

銀輝繞在身周，令她變做數千星辰中較為靠近中央的一顆。

黑水晶球表面圖案淡去，自中央裂開一道縫隙，並慢慢睜開。

夕恆再多感應幾番，不覺此物表面另有其他特異，便搖了搖頭退後半步。

幸好這次前來時對方已關閉了神光，不然夕恆或許還要再當場遲疑恍惚一陣，才可從對方過人的魅力中抽離。

眼底倒映著其上文字，自心海中刻畫出來。

夕恆見對方這般模樣，下意識問起：hetubook.com.com「難道說月儀前輩作為合道之上的大修士，記憶力其實不太好？」

「就這個。」夕恆點頭。

再多看了戒指一眼，便轉回身去繼續走上階梯去往最上一層。

名為月儀的那位大修士，境界早已在合道之上，怎會輕易忘卻這番過往呢？

「但，曾經不是有人送了你富含光陰之力的戒指嗎？就擺在玉蟾寶閣第三層角落。」夕恆就此提及。

環望周邊，便開始準備修鍊。

試著用過一遍破障法瞳后，少女將之先收在儲物戒中，並朝身旁講介珍寶的女子道謝：「多謝指引了。」

待夕恆盤坐下來，將用來同萬千修士一起催動仙器的心法完整了運轉一遍，對方才鬆開手指，微笑道：

對方微微頷首，再言道：「稍等幾日，待運轉之法的陣點齊全了，妾身本體就將號令動手，至時聽令就是。」

夕恆眼底閃爍過修鍊間醞釀的精神，又呼出一口氣回歸自然姿態，慢慢起身來到門前敞開房門。

這種所經年歲相當久遠的修士，只能慢慢翻找記憶嗎……

「決定是選擇破障法瞳嗎？」一旁守閣女子最後詢問一句。

心裏則念——那畢竟是好友贈予之物，雖說月儀早已將贈送之人忘卻，自己也不便拿取這類禮物。

夕恆剛出口答應，胳膊又被牽住。

「起陣——」

白髮少女則閉上眼眸，繼續在此盤坐，運轉幾日心法。

不過她也深知，現今為末日絕境之時，界內修士應該都正配合界域之主嘗試突破虛空，節日、文化之類的事情都可能暫先放下。

只要光陰海分流仍在，物體表面的文字也不被抹去，事物便可得到不朽。

「能被妾身親自送來此地，又手把手教導心法的女子可不多，未來可莫要忘了妾身哦。」

光球漸漸散開，露出其內封鎖了不知多少年的一顆球形黑水晶。

但念想著未來讀檔后或許還有機會重新來此，便決定，還是先將其中珍寶都了解一遍再說。

夕恆被提醒著收回心神，搖頭說和-圖-書出無礙。

聽到對方說『走了』兩字，一道銀光便於眼前亮起。

如此一一繞過三十余種天級珍寶，聽身旁領路之人介紹罷了各類珍品，夕恆才做定選擇。

緊接著自身也化成光輝，伴隨銀月光色穿梭長空，一瞬跨越千萬里。

「我想。」夕恆思索片刻，還是將心中猜測講述：「或許是因你曾有位與光陰天道相合的好友，所以覺得熟悉吧？」

「似乎的確只是枚象徵性的戒指飾品，除了刻有光陰文字可以長久儲存之外，並無其他用途。」夕恆稍作回答。

「以往聽說玉蟾界有許多特殊活動、節日，在這一城中似乎是沒法領會了。」

「客人？」一旁女子見她發獃模樣，又伸來食指戳了戳肩膀。

修為也藉助願力逐步增長，只經短短百日修行，即可感到這具身外化身的道行更精進了一小段。

就算有，也不會如傳說中那般熱鬧。

「罷了，畢竟的確已近末日，玩鬧什麼的還是等之後再說吧。」夕恆搖了搖頭，手上產生空間波動，取出那顆月儀送來的願力玉石。

或許，是因此地是專為外來修士所建城池，與玉蟾界本身文化相合度不高。

但破障法瞳在勘察方面的效用實在遠超其他，夕恆最近也無需作戰，手中光陰術法暫且夠用，更想利用破障法瞳在以後探勘種種隱秘。

其他種種珍寶也被這顆眼瞳掃過一遍，各類特異之處被夕恆記下，等待之後讀檔或許還有機會獲取。

她只覺四面景象變換，從充斥著種種珍寶的青玉大殿內部，轉為原本初來此界時的第一座城池間街道上。

也想著未來讀檔后再去天湮界，或許能利用此物，尋得些有關真仙的信息。

短短几秒突破天穹，抵達虛空。

她甚至藉此看透了樓下那先前在意的兩枚戒指的內里結構，雖然不懂其中原理，但至少是看了個清楚。

「可惜應該無法直接用在活物之上，活物變數太多，太不穩定。」她自語道。

接著，兩人身周又浮起流光，再度轉和圖書移。

少女念想間，被對方又握住右手。

雖不知真仙實為何人，也不知其現今在哪……但若眼前戒指真是真仙所贈，那麼真仙本身，很可能也掌握著相當不弱的光陰之力。

對方化作流光消散，自身則融進街道人流，隨意觀望起這座嶄新世間。

每人體表皆泛銀輝光色，布在深黑虛空構成大陣節點，好似顆顆星辰。

她心想至此，微微蹙眉。

時間還早，天地敞亮，有人流在此相伴行走，又說說笑笑。

雖說三十余件天級珍寶之中，也有幾件存有光陰之力的珍寶可用。

夕恆自然順應，發出嗯聲間抬手落去對方五指之間。

將其表面細節，連帶潛藏在表面之下的內里蘊藏都落入眼瞳。

片刻后才回過神來：「那枚戒指啊，倒真差些忘了。」

夕恆來到此地時，也接觸到周邊遞來的銀輝絲縷，傳來願力徐徐。

「……要怎說呢，待你渡過這一末世，未來年歲高了應也可明白。」月儀捏著她的手指道：「許多長存世間之人都不喜好回憶過往，因為一旦回憶，很可能就將陷入其中，若無特殊需要，本體那邊不會隨便翻找長久之前的記憶。」

身上掛著的疏密石抵消了虛空的緻密壓抑感，眼前一切空空茫茫，又可見已有數千修士提前在此虛空之中排成陣列。

「不了，剛剛只是看一看上方紋樣。」夕恆搖頭。

月儀卻並未直接化作光亮，帶著夕恆飛往虛空。

短短几息時間，不知遁去多遠。

即便不施法催動，只佩戴在身，也可輕易抵消同境修士使出幻法。

說完，月儀等到夕恆嗯聲回應，便化為一團月光再度縹緲遊離。

「能否去界內主城觀光呢？」她念想。

要麼是她自己消除了記憶，要麼便是因贈予戒指之人已經抹去了自身在凡俗間的痕迹，所以引得月儀忘卻了此事。

對方於是慢步來到置物玉台前，從周邊光亮中取出一枚特殊的符籙鑰匙，貼在封鎖著珍寶的光球表面。

上方，才是存儲著玉蟾界中至寶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