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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蠱

作者:荷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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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氏荻石碑

第12章 氏荻石碑

與此同時,只聽「嘶」的一聲驚叫,一條約莫兩米長的烏黑的蛇從剛剛我杵到的地方竄起來!
其中一行字是我從來沒有見過的,歪歪扭扭的。另一行字是古體篆文,我勉強認識。
徐子戎順著我手指的方向看去,立刻瞪大了眼睛。
我用木枝探索前路,一邊循著記號往回走。大家都注意著腳下,一時間也沒有人說話,只有我們逐漸粗重的喘息聲。
溫聆玉被誇獎了,臉色卻不太好,說:「安普之前告訴過我們,氏荻山裡很危險,曾經有人把命都丟在這裏,搜救隊都沒有找到人……」
我大腦還沒反應過來,身體就已經率先退後兩步。
溫聆玉說:「當時阿黎說漏了嘴。有一個叫氏荻山的地方,裏面應該是住著一些會下蠱的苗族人。如果我沒有猜錯,可能就是傳說里的生苗。」
「不對勁!」我停下腳步,「我們不可能會走這麼久。」
徐子戎也附和:「阿澤,沒給咱們爺們兒丟臉!你們聯合起來,不就搞清楚了這石頭上面寫的什麼,又知道它是什麼時候立的嗎。」
「好耳熟的名字。」徐子戎喃喃著。
說不害怕是假的。
「這太奇怪了!我們明明是順著印記走的,怎麼可能會回到這裏來!」邱鹿驚慌失措。
隔著低微的淙淙水聲,溫聆玉修眉微斂,說:「氏荻山……不就是阿黎說過的地方?」
一遍一遍地重複讓我探路的動作幾乎變得機械,突然,樹枝傳來的觸感一軟!
m.hetubook.com.com子戎有些尷尬地站起來,衝著我們撓了撓頭:「我不認識這個字。」
我在導航上都沒有找到這個地方,可現在卻誤打誤撞地來到了這裏?
我們剛剛出發找水,行走一定沒有超過半個小時。昨晚在水泥路邊都能聽到蛙聲,證明小溪離道路是不遠的。可現在我們走了接近一個小時,卻還是身處在遮天蔽日的森林里。
徐子戎把邱鹿護在身後,但他自己也怕得兩股戰戰。
這裏居然是,居然是……客棧老闆曾經給我講過的氏荻山?
難道是被我們的氣勢給嚇退了?
我打了一個寒噤,生出些如芒刺背的難受感,彷彿密林中有一雙眼睛在看著我們似的。視線快速掃過重重密林,樹木、蕨類、植物沉寂在那裡,沒有任何動靜。
我說:「我們再走吧,可能是剛才我引路的時候沒注意。」
邱鹿噘著嘴:「我跳不過來,又不想把鞋子弄濕了。」說完,她眉眼一挑,一手叉腰一手指著徐子戎,「你過來背我!」
就這麼又走了十多分鐘。
我們這夥人,對於蛇的認知大部分都是來自於書本,剩下的部分來自網路視頻,見過的真蛇少之又少,更何況是在這樣的環境下。
那條蛇似乎是吃痛得緊,人立起來,吐著猩紅的信子。它黑色的鱗片有著些微光澤,豆子般的兩顆眼睛盯著我,慢慢地把身體弓了起來。
「嗯……嗯……」
「哼!」邱鹿白了徐子戎一https://www•hetubook•com.com眼,盤著手不說話了。
體育生果然不一樣,兩米多寬接近三米的小溪,他連褲腿都沒有沾濕就跳到了對岸。
我們再次從小溪出發。
他話音剛落,溫聆玉腳下就踩中了一塊光滑的石頭,身體重心頓時失衡,搖搖晃晃地要摔到。我趕緊上前兩步,把手裡一直拿著的那根樹枝遞上去。溫聆玉險險地抓住樹枝,這才維持住了平衡。
邱鹿環抱著自己,快速搓了搓兩條小細胳膊:「我們回去吧,我有點害怕。」
「或許是我們走著走著方向就亂了。」溫聆玉深吸一口氣,扯出一個勉強的微笑來,卻比哭還難看,「我們再試試,就朝著一個方向走,肯定可以走出去的!」
徐子戎說:「氏荻山。」
溫聆玉瞥了我一眼,默默地坐在石頭上脫了鞋襪,挽高了褲腿,也跟著默默淌了過來。
我重心不穩,差點往前撲倒。幸好徐子戎眼疾手快,上前扶住了我的胳膊。雖然姿勢沒有徐子戎漂亮,但好歹也是有驚無險地過來了。
「你說什麼?隔著我聽不清。」徐子戎蹦躂了兩下,招手道,「你們過來吧,過來看看!」
這石碑應該是上了些年代,苔蘚讓它摸起來有種滑溜溜的噁心。幾隻小昆蟲吊在碑身上,我還沒去觸碰它們,它們就驚慌地逃走了,好像我是什麼捕蟲獸似的。
難道是鬼打牆?可這青天白日的,哪裡來的鬼?
綠色的枝葉層層疊疊,垂墜而下,m•hetubook•com.com一塊半米高的石碑藏身其中。那石碑碑身上長滿了綠色的苔蘚,與周圍的環境幾乎融為一體,如果不是我運氣好,或許還真的會被看漏過去。
我:「……」
溫聆玉說:「那上面寫的什麼?」
我們繞了一個小時,居然又回到了剛剛打水的溪流!石碑也在對岸,靜默地矗立著,溪岸邊幾個新鮮的腳印,證明著我們確實是回到了原地。
正當我嚴陣以待時,那蛇忽然一頓,弓起的身體驟然松下,迅速地趴回地上,遊動著身體毫無預兆地爬走了。
「謝謝。」上了岸,溫聆玉軟糯糯地道謝。
現在我無比感激當初的自己。
我手心全濕,額頭上也滾下一串冷汗,心跳得幾乎要從胸膛里衝出來,太陽穴突突地痛。
說完,我自己先驚出了一身雞皮疙瘩!
不知過了多久,我終於發覺出不對勁來。
邱鹿也無奈地擋著臉,一副「我和他不熟,丟臉也不丟我的臉」的表情。
她轉頭,視線忽然與我對上。我贊同欣賞地點點頭,溫聆玉也露出個微笑,面頰卻染上淺紅。
徐子戎有一種被點名的尷尬,立刻說:「這是古漢字,要不是阿澤,你們來了也不認識!」
邱鹿嬌嬌地站在原地,等著徐子戎走到了,在她面前背過身彎下身子,才懶洋洋地抬起手,跳上徐子戎的背。
徐子戎來到石碑前,蹲下身子,掀開遮擋的雜草,皺著英挺的長眉自習辨認起來。
「那就是個石碑,上面還有字!」他篤定道。www.hetubook.com•com
溫聆玉細眉微斂,說:「這石碑至少是明清時代的東西,刻痕已經很淺了,而且這個圖案我似乎在書上看到過。」
邱鹿和徐子戎對視一眼,無奈地點點頭。
邱鹿也嚇得躲到徐子戎身後:「蛇!是蛇!」
溫聆玉的猜想竟與我不謀而合。
文學院里剛好有個古漢字研究所,研究所里的教授曾經給我們上過一個學期的課。我當時好奇心重,對古漢字的興趣也大,便跟著他學習了半個學期。
這次我格外注意,每到一個標記處都刻意停頓了片刻。
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氣,退後兩步,微微助跑,腳下用力一瞪!
「怎麼會這樣?!」徐子戎震驚地前後查看,可事實擺在眼前,容不得我們質疑。
這一句話,就把邱鹿和徐子戎插科打諢的心情給磨滅了。這時,太陽挪到了一朵雲後面,森林里立刻就陰沉了下來,溫度驟然降了一度,寒意衝破陽光的禁錮升了起來。
溫聆玉叉著腰喘氣:「我也覺得走了好久……可怎麼還沒有走出去?」
這是準備發起攻擊的動作。
我不在意地搖搖頭,帶著她湊到石碑前。
邱鹿說:「我聽到前面好像又有水流的聲音!」
險險地跳到了對岸。
我趕緊追問:「什麼字?」
碑身邊緣雕刻著一些我看不懂的花紋和圖騰,既像蝴蝶又像鳳凰,還有一些裝飾性的花朵和飛鳥。中間刻著兩行字,當年應該是描過紅,但現在在歲月的風蝕下早已沒了色彩。我皺起眉頭,仔細辨認。
我們和圖書沿著來時的路往回走。之前為了防止在森林里迷路,走在最後的徐子戎負責在就近的樹上留下痕迹。他帶了戶外小刀,手起刀落時動作利索得很,留下一個個「X」形的記號。
溫聆玉也說:「水也打了,還是快走吧。森林里終歸不安全。」
邱鹿她們在對岸高聲問:「你們看清了嗎?認字兒不?」
我上前去查看那個石碑。
「我是賣給你的奴隸嗎?」徐子戎說著,臉上卻帶了甜蜜的笑,認命地脫下運動鞋,挽起褲腿,淌著水過去。
我見他「嗯」了半晌沒個回應,忍不住問:「到底是什麼?」
「太遠了,看不清……」徐子戎說著,猛地一提氣,原地起跳!
我們穿過這一小片叢林,順著聲音走出來。可眼前的一幕讓我們如遭雷擊。
但這也太奇怪了。
邱鹿在徐子戎的背上,狠狠地瞪著我。那眼神,好像我犯了什麼不可饒恕的罪孽似的。
邱鹿鼓掌,說:「我們小玉真厲害!」
徐子戎輕輕巧巧地背著邱鹿,大氣不喘一個,對我說:「阿澤,你看著小溫,水裡滑溜得很,一不留神會摔!」
「啊!」溫聆玉的尖叫刺破耳膜。
我只知道打蛇要打七寸,可七寸在哪裡卻沒有一個清晰的概念。
對,現在不是灰心喪氣的時候。
「氏……」我觸摸著碑身上的刻痕,艱難地一邊認一邊出聲,「氏荻……山……界——氏荻山?!」
希望它沒毒,有毒也別是劇毒。
邱鹿還很茫然,一個勁問溫聆玉:「哪裡?阿黎說過的哪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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