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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唯安喜歡簡單舒服的穿著，夏天是T恤牛仔，秋冬冷了就加件單衣，再冷就再穿件羽絨服，一向如此。

晏寧倒是無可無不可，不過能宰到夏唯安這隻鐵公雞，她還是很高興的，就說：「行啊。不過，你的資料要查這麼久？」

裝備配齊，夏唯安留下的3800元瞬間就失去了800多元，還要備出下個月的房租——不能真的一直占晏寧的便宜啊，所以夜裡她一筆筆記賬記得直心疼，第二日就去找工作，連個停頓都沒打的。

「喲，人才啊，給爭著搶？」

以前她這裏雖然算不上是豬窩，但肯定和乾淨整齊掛不上鉤的，可自從夏唯安住進來后，這裏幾乎每天每時每刻都是乾乾淨淨、整整齊齊的。

謝子鳴在助理的引領下，拐去了另一邊。

晏寧回來，看到她在發獃，問：「你這是在拗什麼造型啊？」

夏唯安有些泄氣：「你這些衣服要洗嗎？」得到晏寧肯定的答覆后，就將之放進了臟衣籃里，這才說，「我網上查了，好幾個騙子公司，我面試的時候，他們吹得天花亂墜的，實際一查，根本就不是他們說的那麼回事。倒是我選的那三家挺好的，就是不知道他們看不看得上我。」想想還有些不服氣，問晏寧，「你說那些騙人的怎麼還上人才市場去呀？我聽說他們公司去招聘，還要交錢的哩。」

她所有的電腦知識都是在學校學的，剛開始用的時候特別慢，打字都是一個手指頭一個手指頭那麼敲的，晏寧看著實在是替她累得慌，就回房裡拿出一本電腦基礎知識的書丟給她，然後自己睡覺去了。

晏寧和_圖_書叫住她：「幹嗎去？」

晏寧無語：「別告訴我你昨晚一夜沒睡啊。」

夏唯安不好意思：「我想再借你的電腦用一用。」站起來給晏寧又是倒水又是揉肩，「然後晚上我給你做好吃的，好不好？」

夏唯安在電梯里轉過身來的時候，他餘光剛好和她擦過。

夏唯安頭搖得撥浪鼓一樣的，把晏寧氣得不得了，結果她穿上新衣換上自己的運動鞋，唔，確實難看點了，又拖著晏寧去買鞋。晏寧不幹，她嘴可甜了，抱著晏寧的胳膊說：「晏寧姐姐最好了，我知道你肯定不會真生我的氣的，我就是這樣啦，沒有見識，你又漂亮又聰明又什麼都懂，還好你沒嫌棄我，認識你我覺得好幸運好幸福，以後你就是我姐，我親姐，好嗎？」

晏寧從鏡子里瞥見，滿意地勾了勾唇，要說夏唯安住進來后她最滿意的地方，除了幫她擋住了狗頭外，就是她特別勤快這一條了。

夏唯安沒有再用電腦，正在幫忙把晏寧丟得到處都是的東西給整理好。

聽到她問，夏唯安一邊收拾一邊說：「暫時先選了三家。」

夏唯安眼前一亮，從椅子上蹦起來：「對啊！」又彎下腰，抱住晏寧用力在她臉上親了親，「謝謝你，我知道啦！」

晏寧的筆記本電腦是她一個表哥淘汰了給她的，相當老式的款，又厚又重，不過對於此時的夏唯安來說，這已經是相當高級的貨了。

夏唯安笑：「逗你的啦！」仰頭望著她笑得眼睛都眯了，「好，明天我給你做雞吃，謝謝你啊，晏寧姐。」

早上醒來，夏唯安還坐在電腦面前，還ｍ•hetｕboｏk.cｏm.cｏm是昨晚一模一樣的姿勢。

夏唯安說：「我找工作就是休息呀。」

這回晏寧也沒逼夏唯安非要八厘米高的高跟鞋了，見她穿著實在是彆扭又為難，給她挑了雙淺跟的小皮鞋，好在夏唯安個高又瘦，襯衣西褲，哪怕是小皮鞋，也還是看得的。

夏唯安可憐巴巴地說：「晏寧姐你就別打趣我啦，幫我挑一家啦。我什麼都不懂，實在不知道哪家好，哪家不好。」

她也懶得管她了。

知道泰華居然給了夏唯安複試通知后，晏寧的神色頗為複雜，上下打量了她好一會兒，才說：「加油。」

晏寧撩一撩頭髮，坐到她旁邊，拿起那些東西隨便翻了翻：「這我也不懂，但是我覺得吧，這個年頭，自己不懂可以上網查呀，從公司的名氣到行業的前途，有得選，那肯定是選最好的嘍。」

「那麼多，就只選了三家？」

晏寧說：「你今天不用去複試？」

晏寧問她：「你應該不缺錢了吧？怎麼就不能休息一天呢？」

晏寧：「摳死你算了！」

「怎麼了？」助理茫然地問。

晏寧給她說得笑了起來：「那點錢算什麼？能騙到一個人，指不定都夠他們上幾次甚至幾十次人才市場了。」

聽到門響，她抬起頭來，很有些茫然的樣子：「啊，天亮了嗎？」

夏唯安很不好意思地撓撓頭。

對於電腦，她僅僅是懂得點皮毛，不過上網查一查資料還是可以的。

晏寧通通PASS了，給她挑的一律是襯衫加黑西褲，她說：「你要當銷售精英，麻煩穿衣上精英范一點行不行？」

晏寧呸了她一聲，到底還https://m.hetubook.com.com是回頭陪她去重新挑鞋子去了。

時間在學習中過得特別快，很快周末過去。星期一的時候，夏唯安去了她選的三家公司複試，她要去的第一家，是晏寧給她推薦的，泰華，雖然改制未久，卻是本地的龍頭企業，是業界相當老牌的電器公司，打工女王牧曉奕就是這家公司的高管之一。

夏唯安仍是去人才市場打轉，她不想去建材中心礙狗頭的眼，建材不能賣，她可以賣別的吧？因為目標明確，加上銷售人員的門檻沒有那麼高，這天她只去了一日，就拿回了N多公司的材料。

她在學製表，對著書，一點一點地學。

「今天周末啊。」

她賬算得可清楚了，去網吧上網，兩塊錢一小時，白天耗一天，也要不少錢呢，還不如借晏寧的，晏寧還送了她書，她有不懂的還可以問晏寧……嗯，一舉幾得啦，給她買點好吃的，很划算啦。

她的身影快要消失在門口的時候，一輛車停在了她剛剛站立的地方，謝子鳴踏出車門，瞄到了她的背影，但是他沒有認出她，很快便轉開了視線，整了整衣領，跟著走了進去。

她拎了毛巾去洗漱，出來就見夏唯安目光炯炯地望著她：「晏寧姐，除了雞，你還想吃什麼呀？」

晏寧有些警惕地打量了她一眼：「無事獻殷勤，你要幹什麼？」

夏唯安搖頭。

「泰華」的總部坐落在市內黃金地段，是相當有名的CBD。

到了地方，夏唯安大概懂得了晏寧眼神和語氣里的複雜之意，站在高高的寫字樓下，她頭一回覺得自己就像是只仰望天空的螞蟻。

「審啊，但是一hetubook.com.com個手續而已，又能審到哪裡去？所以知道我現在為什麼不輕易出來了吧？找工作，可沒你想的那麼容易。」

晏寧恨鐵不成鋼地點著她的腦袋說：「學習，明白？適應，懂不懂？誰天生會穿高跟鞋啊，還不是走著走著就適應了？再說了，高跟鞋就是女人的武器，沒了這鞋你就不是女人，懂我意思？」

晏寧哼哼兩聲，當天夜裡，果然就把筆記本電腦借給了她。

晏寧嘖嘖了兩聲，說：「隨便你吧，別忘了我的好吃的就行。」坐在邊上一邊化妝一邊問，「你要去的公司選好了嗎？」

晏寧沖她勾了勾手指頭，她就顛顛地跑回來，小狗似的蹲在晏寧面前。

有晏寧在，夏唯安確實省心不少。知道她摳，晏寧也不帶她往貴的地方去，雖然是平價市場，可晏寧眼睛毒，總是能挑到一些價錢不是很貴但是質量還不錯的。

「不去網吧了？」

相反，她鬥志昂揚，穿著廉價的襯衣西褲，就那麼昂著頭走進了這個出入皆顯貴的地方。

抱起資料就要往外跑。

夏唯安小聲嘀咕：「也不叫騙吧。」她本來也有打算有空就去網吧練一練電腦的，她有自信，會儘快學好。不過昨晚上對著晏寧給的書試了一下，發現自己要學的很多，去網吧偶爾學一學，已經是不大現實了。

夏唯安嘟著嘴巴：「人才市場也不審查的嗎？」

那傢伙好像有強迫症，哪裡有一點點臟和不整齊，她就受不了，什麼都不幹，也得先收拾了。

晏寧：「……」

夏唯安直起身，露出胳膊底下一堆的公司資料，上面還堆了好些的錄用通知：「今天收到了這麼多，我不知道https://www.hetubook.com.com選哪一家。」

夏唯安說：「沒有，我就是想學著用一下電腦，昨天我去找工作的時候，好多公司都問我會不會電腦呢，雖然我和他們說我會，但這不是……還要加強嘛。」

晏寧一拍腦袋：「我倒是忘記了。」在建材中心上班是沒有周末的，所以她日子都過得有些糊塗了。

「人靠衣裝馬靠鞍，你總算是學到了。」晏寧很欣慰，看夏唯安老穿得跟個要下地的鄉下小妞似的，她眼睛疼，所以擦擦吃得發亮的嘴角，欣然起身陪她買衣服去了。

「去網吧呀。」

夏唯安在電梯門前等著，兩人越來越近，就在謝子鳴幾乎要趕上來的時候，電梯到了，夏唯安走進去。

晏寧化完妝，拎著包包就走了。夏唯安去洗了個澡換了衣服，把兩人的衣服都洗好后，繼續坐在電腦面前奮戰。

晏寧說：「我有電腦。再請我吃一餐雞，借給你用，怎麼樣？」

夏唯安認真算了一下：「那我還是去網吧吧，網吧便宜。」

謝子鳴驀地停住腳，回過頭去，那間電梯的門已經在他面前完全闔上了。

夏唯安定下這麼一個宏偉的目標，還真的打算為之努力。吃過飯，她甚至還拉著晏寧和艾滿江陪她去買衣服。

還要把她的運動鞋通通扔了，換上皮鞋，夏唯安寧死不從，她從沒穿過高跟鞋，穿跟稍微高一點的鞋就不會走路了！

謝子鳴眉頭微微皺了起來，看著電梯門上不斷攀升的數字，舌尖微微輾轉了一個名字：「夏唯安？」

不過，她一點也不害怕。

說「還要加強」的時候，她俏臉忍不住微微發紅，晏寧覺得她傻乎乎的挺好笑，就說：「不錯嘛，都知道騙人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