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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戀了那麼多年

作者:未眠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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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永遠等不到的等待,稱之為自取滅亡。

第五章 永遠等不到的等待,稱之為自取滅亡。

「嗯。」
「問你正經的呢!」
她試著戴了一下,發現剛好合適。
「公平競爭不行嗎?她們喜歡誰是她們的事情,她們如何去追的,也是她們的事情,她們不爭氣地哭了,這統統與我無關吧?」
熊伊凡都快跟著哭了。
所以,熊伊凡不會答應表白,也不會放棄顏柯,這是熊伊凡的選擇。
熊伊凡思考了半天,才回答:齊子涵在顏柯身邊那麼多年,都沒有半點兒進展,我能有什麼進展啊。
顏柯是一名盡職盡責,卻沒有什麼耐心的老師。如果一道題講兩次熊伊凡沒懂,顏柯就會蹙眉,隨後用手指敲擊桌面,或者是用筆尖在題目旁邊點出一片小星星來興師問罪:「你到底有沒有認真聽?這樣的題目居然說兩遍你也不懂!你現在是學生,你還簽約了保送,你就是用這種態度,面對你的人生的嗎?」
熊伊凡覺得很遺憾,因為從顏柯來,到他離開,她都沒能問出問題所在。她終於意識到,如此俊美的少年,學習如此好的他,也會有他的煩惱,無法訴說,難以啟齒。
夜已經深了,天空之中鑲嵌著璀璨的星星,好似細碎的沙粒鋪成的高低起伏的沙漠,泛出蔚藍的顏色。
「你不是說想讓我陪你說說話嗎?你怎麼不說話?」熊伊凡再次湊到顏柯身邊,輕聲問道。
於是,顏柯被熊伊凡勸著,莫名其妙地來了她家,又規規矩矩地坐在了桌子前。他的眼睛紅紅的,似乎是哭過,又似乎只是被煙熏了,看著熊伊凡的時候眼睛里還有一股子霧氣。
「沒說什麼,他居然為他妹妹打抱不平來了,難不成只有她妹妹是爹生媽養的?只有她妹妹嬌氣?」
丁茗從不遠處走了過來,站在齊小松身後看著他:「吵架的理由略顯牽強啊……」
熊伊凡美滋滋地回到寢室的時候,室友們悠悠轉醒,對熊伊凡居然早起去買包子表示深刻的懷疑。不得不說,顏柯將熊伊凡當成了一個漢子,就連飯量也是根據漢子估算的,這些包子福利了整個寢室的成員,最後還剩了幾個。
「如果你追不上顏柯,另外一個與你關係不錯的男生跟你表白,你會答應嗎?」
顏柯的目標一直十分明確,且確定了,就不會更改,並不是熊伊凡對他好,他就會感動到與她談戀愛那種人。
她走得毅然決然,甚至不願意與齊小松打一聲招呼。
如果讓熊伊凡知道,丁茗喜歡齊小松,就算是「喜歡過」,日後就算是丁茗結婚生子了,熊伊凡都不會與齊小松在一起。
熊伊凡接通電話,裏面傳來顏柯焦急的聲音:「快來快來,救命!」
齊小松也沒隱瞞丁茗,直接笑著說:「今天子涵是對顏柯表白被拒絕了才哭鼻子的,根本沒提小熊的事情。在她心裏,小熊就是未來嫂子,她一直很喜歡小熊的……」
齊小松大馬金刀地坐在丁茗身邊,舒展開自己的手腳,就好似長腿長腳的蜘蛛,張開了巨大的網。他歪著頭,看了丁茗一眼,突然用開玩笑的語氣說道:「我說丁小茗同學,你不會喜歡我吧,千萬別啊,我會拒絕的。」
顏柯什麼也不說,更不肯承認自己哭過,只是鼓著小臉坐在桌前,沒有了平時傲嬌的模樣,此時的他只是一個小男生而已,覺得委屈,然後生著悶氣。保持著心中最後一絲倔強,不肯將心事說出口,偏偏還想要找人安慰。他糾結的心理讓人覺得很難懂,熊伊凡也覺得很心慌。她想用紙巾幫他擦眼淚,可惜他的眼睛如同枯竭的井口,沒有任何的潤澤。這讓熊伊凡顯得手足無措,圍著他亂轉,就好像腳下有火在燃燒,讓她無法停下腳步。
她一聽,嚇了一跳,當即蹦了起來,快速向外走,同時問:「你怎麼了?出了什麼事?」
「謝謝,很好看。」說得矜持,人卻笑開了花。
「你為什麼不與齊子涵在一起呢,她很可愛啊。」熊伊凡也忍不住想要八卦,問問顏柯的意思。
方才他進來時情緒不佳,並未對熊老爹問好,在顏柯的世界觀里,這是極為不禮貌的,他必須補救。
碰巧顏柯來熊伊凡家送還幾本菜譜,看到了發愁的父女倆,取來了熊伊凡的期末卷子,看了幾分鐘,便將所有錯誤題和_圖_書目的正確答案寫了出來,又還給了熊伊凡:「哪裡不懂再問我。」
世間的男人千千萬萬,用不著閨蜜兩個人去搶一個男人,這不能說明這個男人有多好,只能說明兩個女人的交際圈子都太小。
連喜歡的資格都沒有,這種境遇才是最為凄涼的吧?
顏柯依舊是自然地接過,盯著她的黑眼圈笑嘻嘻的。
聽到她這一句話,齊小松當即垮了一張臉,不薄不厚的唇瓣好似瞬間乾裂開,露出了一絲猩紅的顏色,就好似破碎了的心臟,那醜陋的傷口|暴露無遺。幾句簡單的試探,卻得到了如此直白的答案。他突然後悔來問,這樣他還能夠自欺欺人地告訴自己,熊伊凡沒有喜歡的人,自己還有機會。
「我不是說過,跟我說話時不要嗓門太大嗎?」
「你放心好了。」丁茗扯著嘴角笑著,聲音也極為正常。
熊伊凡聽了顏柯拒絕的理由后,無論從哪個方面想,都覺得自己很有機會。首先,她性格很好,不會和顏柯吵架;然後,她不是花瓶,許多事情都能辦得乾淨利落;最後,她很喜歡顏柯,一定會始終如一。
熊伊凡家裡的毛巾有一股洗衣液的清香味道,帶著家的溫馨。
失敗者暗暗祝福,卻也會在他們吵架的時候幸災樂禍。這是人的本性,而不是電影之中虛構出的善與惡。
熊老爹很開心,家裡的飯是每天都會做的,不過是多給出一些口糧罷了。顏柯飯量小,相比較請一名家教所需要的花費,這些飯菜的開銷根本不算什麼。
「真的喜歡她,會捨得看到她受傷嗎?」
「你就不能跟我說話嗎?」他問,語氣理所應當,毫不理虧。
熊伊凡原以為要到周一才能再次與顏柯見面,沒想到,當天晚上顏柯就主動要求見她了,只是氣氛有些詭異。
顏柯將自己的身體埋在軟軟的沙發里,用懶洋洋的聲音回答:「我和她在一起經常會吵架,那樣會很累。而且……你知道嗎,我媽媽從初中起就是校花,直到研究生畢業,校花的位置都坐得穩穩的。偏她是一個不折不扣的花瓶,倒咖啡都能燙到手,然後毀了一個筆記本電腦。家裡有一個花瓶,可以欣賞,兩個花瓶,就是災難。」
「不要,我喜歡他。」
熊伊凡自知理虧,便也答應了。
被孤立……
她曾經逛到過齊子涵的空間,看到裏面有一篇新的日誌,洋洋洒洒幾千字的長文,裏面訴說著自己失戀的情緒。日誌里的她情比金堅,顏柯卻是冷酷無情的存在。他們兩個的組合原本是萬般美好、千般合拍的,卻還是不能在一起。
熊伊凡思量了一會兒,便直接坐在了齊小松身邊:「是她們大驚小怪。」
「是啊,怎麼可能呢。你是小熊的朋友,不能喜歡我,也不能讓小熊知道任何端倪,不然啊,我就真的沒可能了。只要與你在一起過,我這輩子就算是錯過她了,我會不甘心的。」齊小松說著,自顧自地笑了起來,隨後站起身來,又低聲說了一句,「千萬……不要喜歡我。」
丁茗孤零零地坐在涼亭裏面,眼淚止不住地往下掉,口袋裡的一包紙巾被用盡了,才起身向寢室的方向走。
等熊老爹走了,顏柯才頹然地靠在熊伊凡家的沙發上,用極小的聲音說道:「我是來避難的。」
氣氛被打斷,衝動也很快被遏制住,他將險些脫口的表白重新咽回肚子里。
「爸,你去幫我看著鍋啦,一會兒菜都煳了。」熊伊凡說著,把熱心腸的熊老爹推了出去。熊老爹領命,轉身出去,留下他們兩個單獨說話。
每當顏柯接聽電話,熊伊凡的動作都會變緩,舉手投足之間,凈是隱藏不住的好奇。
顏柯面露喜色:「多謝女俠行俠仗義!」
「過獎了。」
顏柯似乎很少在同學家裡吃飯,十分拘謹。可是很快,他就覺得無所謂了,因為這父女二人完全沒有將他當外人。他注意到餐桌上只有父女二人就開飯了,又看了一眼牆壁上的合影,心裏已有所猜測,規矩地沒有多問,只是悶頭吃飯。
她又恨不起來,因為她在喜歡齊小松的同時,是那樣喜歡熊伊凡。
熊伊凡看完之後還挺同情顏柯的。
「現在不是和圖書時候吧,她如果追顏柯的話,一定會受傷的,那時……」
「用英語給我介紹一下這道菜。」
將臉擦乾淨后,顏柯走到了廚房門口,十分正式地對熊老爹問好:「叔叔好,我是小熊的同學,住在隔壁的小區,今天打擾了。」
「你……今天究竟怎麼了?」熊伊凡再次開口問道。
熊伊凡當即蹦了起來,回頭盯著顏柯,羞紅了一整張臉,支支吾吾的,什麼也說不清楚。
於是,與顏柯走得頗近的熊伊凡,已經成為眾多女生的假想敵。
不過這也算是因禍得福吧,說不定顏柯是昨天晚上特意去為她買的,這也是顏柯送給她的第一份禮物呢!想想,就覺得心中暖融融的。
熊伊凡不知道在這個情況下該怎麼安慰,她甚至開始懷疑,是不是有一天,顏柯會像躲避齊子涵一樣躲避自己。他們兩個相伴了那麼多年,也是這樣的下場,自己,會是下一個齊子涵,還是說她會更慘一些?
見她不解,顏柯解釋:「昨天感覺你好像很冷的樣子。」
這裡是舊小區,樓道裏面個別樓層的感應燈並不靈敏,如何跺腳也不亮。熊伊凡伸手握住了顏柯的手腕,小聲叮囑:「跟著我走,這邊的樓梯很陡。」
齊小松放心地點頭離開,步伐決然,沒有回頭,他害怕看到一雙淚濕的眼,他也怕自己心軟。可是他那麼喜歡熊伊凡,這又能怎麼辦呢?趁早讓丁茗斷了想法,這樣也能避免丁茗受傷,徒勞的曖昧只會傷神,不會有任何實際的好處。
「之前不是拒絕了嗎?」
熊伊凡還在膜拜,就被齊小松一個電話叫下了寢室樓。
寂靜的樓道里,安靜且清冷。熊伊凡的手漸漸開始顫抖,她緊張得不敢回頭去看顏柯。重重地吞了一口唾沫,漸漸覺得自己有那麼些居心不良,掂量著自己算不算在占顏柯的便宜。
「你為什麼不幹脆表白?」
她乖乖地聽話,看著顏柯走出小區。皎潔的月,銀輝灑滿大地,將他離去的身影鍍上了一層銀白。天空之中的星星閃爍著,好似也在對顏柯拋媚眼。
齊小松幾乎要將眼珠瞪出來了,有一句深藏在心中的話險些破口而出,熊伊凡的手機鈴聲卻打斷了他的訴說。
到了學校的涼亭里,齊小松見到熊伊凡的第一眼就開始興師問罪:「你知不知道你收了一件禮物,害得多少女生哭了鼻子?其實這些都無所謂,最讓人覺得可惡的是,你居然還惹哭了我妹妹。」
這個時候熊伊凡通常會長鬆一口氣,心中開始腹誹,真不如當初找個慈眉善目的家庭老師來。跟顏柯在一起學習,生怕顏柯將她當成笨蛋,還怕顏柯生氣,最可恨的是這小子生氣比她親爹都嚇人。
當熊伊凡趕到顏柯的寢室樓下時,正看到顏柯孤身一人等候在那裡,捧著被灑滿鋼筆水的校服。她奇怪地走過去,顏柯已經主動開口了:「這校服,還有救嗎?」
熊伊凡完全沒有想過這方面的可能,聽到之後不由得錯愕,扭頭看向顏柯的校服,眉頭蹙起。
丁茗被問得心口一顫,表情也變得怪異起來,最後強裝鎮定地回答:「開什麼玩笑,怎麼可能!」
不會。
而這,是熊伊凡的風格。
顏柯奪過手巾,退後一步,責怪地瞪著熊伊凡:「我自己會擦。」
她圍裙都來不及拿下來,就忙著給顏柯拿紙巾,同時還焦急地問:「你這是怎麼了?」
「你敢說你心思純潔?」齊小松問得陰陽怪氣的,聽起來十分不舒服。
只是突然有一天,齊小松無意間提起了一件事情:「我妹妹也簽保送合同了,與顏柯一起,還是顏柯主動打電話給子涵的。」
其實很多時候,熊老爹就好似熊伊凡的哥哥一樣,說話溫和,許多事都是與她商量。兩人互相扶持,互相依靠,幸福地過了這麼多年,從未讓熊伊凡覺得家中缺少一位母親,是一件多麼值得悲傷的事情。
齊小松看著她離開,脊背僵硬,高大的身體突然變得矮小了幾分,宛如短短几分鐘內,讓他遭受了千年的風霜雨雪,身姿也一點點變得蹉跎。
這個時候,往往等同於下課時間,顏柯會拿著電話去陽台,有時也會不避諱熊伊凡,直接在房間里接聽。
和圖書「你笑什麼啊,看我沒睡好你很開心?」熊伊凡不高興地問。
「是啊,我在倒追,難道你妹妹就不是嗎?你現在找我是什麼意思,因為你與我關係好,所以派你來勸我放棄嗎?」
「別扯了,誰能看上我啊!」
見丁茗有些著急,熊伊凡還是認真思考了下,隨後才微笑著說:「你會因為別人喜歡你,而放棄你喜歡的人嗎?青春就是用來瘋、用來闖的,這個年紀過了,就會束手束腳,顧慮也會變多。如果不死命地折騰一番,那不叫無悔的青春。」
顏柯在學校算是一名風雲人物,學習好、人也帥,還是出了名的鋼琴小王子,學校裏面追他的女生不在少數。之前覺得他與齊子涵是情侶,不少人望而卻步。如今知曉顏柯總是與熊伊凡這樣的女漢子一同上學,不少人也注意了起來。
因為學校冬季會長時間開空調,較為費電,學校出於節省的角度,會適當地調整寒暑假,以至於學校的寒假總是要比暑假長一些。
答案十分明顯。
熊伊凡之前就在用美白面膜,之後又有軒給予的補貨,如今還真是白了許多。不過,與顏柯相比,她還是一個小黃人。
「莫名其妙。」丁茗坐在涼亭裏面,看著熊伊凡的背影,心中卻有些羡慕。
可是,顏柯送熊伊凡手套的情景還是被車站的不少女生看到了。
熊老爹也注意到了顏柯,不免也有些擔心,手中還拿著炒勺就開始詢問:「小熊啊,他是你的同學嗎?這是怎麼了?有話好好說,生氣不能解決問題。柜子裏面還有蛋糕,拿點兒給他吃吧。」
校園之中極為沉靜,整個世界都酣睡著,猶如冬眠的蛇。
熊伊凡乾笑了幾聲,表情卻有些僵硬。她一直知道顏柯女生緣很好,男生緣卻很差。外加顏柯十分毒舌,應該有不少人很難與他相處吧。
熊伊凡當即忍不住腹誹,那時哪是冷啊,她是緊張得發抖!
「我腳更白。」熊伊凡說完,恨不得脫鞋給他看。
熊伊凡後知後覺地反問:「我可以認為是你在誇我皮膚白了嗎?」
熊伊凡用筷子指著桌上的菜,鼓著腮幫子告訴他哪一個是她做的,哪一個是熊老爹做的。不得不說,這父女二人的廚藝都是不錯的,顏柯覺得都很好吃。
顏柯喜歡齊子涵,就是終成眷屬、美好姻緣;顏柯不喜歡齊子涵,就是冷酷無情、感情背叛。說到底,是齊子涵將自己看得太重,又將顏柯的想法看得太輕。這世間,沒有誰必須喜歡誰,也沒有誰規定了,如果一個女孩子喜歡一個男孩子許多年,這個男孩子就必須做出點兒什麼來回報。
這,又是熊伊凡與顏柯的一項不同。
一學期很快過去,寒假如期而至。
可是,如此明顯不過的事情,他早就看出來了。於是,帶著心中那扭曲的嫉妒,他開始冷嘲熱諷:「還真看不出來,我們熊哥也有倒追的一天。」
顏柯看了一眼,不免有些驚訝:「看不出來你手還挺白的。」
顏柯難得地露出了笑臉,且笑得一發不可收拾,臨走時還不忘拍了拍她的頭,說:「我自己回去就行了,你上去吧。」
「你……和小松說了什麼,他好像很生氣的樣子。」丁茗看著熊伊凡問。
每個人心中都有不肯言說的小秘密,熊伊凡一個勁地問,會顯得有所冒犯。
「熊伊凡,子涵不是你想的那個樣子!」齊小松近乎低吼了,隨後在涼亭里煩躁地來回踱步,幾圈之後終於停了下來,「你放棄他行嗎?」
熊伊凡早上是被顏柯的電話吵醒的。趁著許多人還沒起床的時間,顏柯來到了女生寢室樓下面,讓熊伊凡將校服送下去。就算選擇了這個時間段,還是被幾個早起的女生碰了個正著,看著顏柯與熊伊凡竊竊私語。
「好,我也不會將你滿衛生間掛粉紅色內褲的事情說出去。」
熊伊凡先是錯愕,隨後就是驚喜。這樣的話,顏柯以後就會是她的大學同學了。
日誌下面有許多回復,多在安慰,或者是怒指顏柯太過於無情,說他錯過了很好的女孩子,今生註定會後悔。還有人詛咒顏柯一定找不到好的女朋友……
熊老爹不是一個會計較的人,熊伊凡的性格大部分遺傳於他:「沒事hetubook.com•com,你去坐著吧,一會兒就能吃飯了。」
不過,熊伊凡也發現了,顏柯願意在她面前接聽的電話,回答一般是「哦,是嗎?」「呵呵,行,我知道了」之類的話語。去陽台接電話的時候,有時會爭吵幾句,熊伊凡偷聽過,說的是關於鋼琴搭檔的事情。
熊伊凡立刻舉起雙手表示投降:「好好好,是我錯了。」
在顏柯躲避在熊伊凡家裡寫作業外加輔導的時間,顏柯時常會接到齊子涵打來的電話,或者是她發來的簡訊。
熊伊凡的期末考試很是狼狽,幾乎滿堂紅,這讓熊老爹在期末家長會的時候,還被單獨留了下來,進行談話。
為了哄顏柯開心,熊伊凡開始說自己丟人的事情。顏柯坐在椅子上,坐姿端正,就好似居於高位的王者。聽完熊伊凡的糗事之後一臉理所當然,覺得熊伊凡這樣的人,做出什麼丟人的事情都不會奇怪。
「呃……」
熊伊凡長長嘆了一口氣,將自己提起來的心放了回去,伸手接過他的校服,說道:「等著,我只能儘力,明天早上不一定能幹。」
而男神與男神經病,也只有兩字之差而已。
熊伊凡的確不夠勇敢,情人節的時候準備好了巧克力,卻始終沒有勇氣送給顏柯。在人家離開之後,自己一股腦地全給吃掉了。她的全部勇氣,都在跟顏柯要電話號碼的時候用盡了。越是與之相處久了,越是發現兩人之間的距離,還不如就一直做一個朋友,這樣還能陪在他身邊,不求他記住她的好,只求他能夠記住她就好了。
「聽說是老師覺得機會難得,給家長打了電話,具體情況我也不知道。」
「不讓她受傷,她不會意識到我的好。」
電話那邊的顏柯一怔,遲疑了一會兒才說:「還沒。」
「為什麼?」
丁茗一聽也蔫了,直罵熊伊凡沒出息。
在熊伊凡做晚飯期間,顏柯打來了電話,問她能不能出去坐坐,陪他說說話。聽得出,他的聲音有些哽咽,就好似受了天大的委屈。本就好聽的聲音帶著柔弱,讓熊伊凡的心酥麻成一團。
可是她也明白,一個男神,想要拒絕一個追求他的女生有很多理由,拒絕齊子涵可能是這樣的理由,拒絕熊伊凡的理由可能就是:丑、嗓門太大受不了、你居然還敢妄想。
齊小松在前一天還與熊伊凡吵了一架,第二天就跟沒事人一樣繼續與熊伊凡說說笑笑。熊伊凡也沒往心裏去,自然而然地,便將這件事情忘記了。
在顏柯的表情漸漸變得嚴肅的時候,熊伊凡終於答道:「This dish is very delicious。」
顏柯撇了撇嘴,有些無奈,不過還是說:「謝謝,這個給你。」說完,將在食堂買來的包子遞給了熊伊凡,便逃也似的離開了。
熊伊凡不免想到顏柯突然心情很差的那天晚上,說不定就是在那一天,顏柯的隱瞞被暴露了出來,他明明是好心,卻被家裡責怪,才會覺得委屈的。
情緒,是管不住的。
吃過飯後,顏柯又坐了片刻,便起身告辭了,熊伊凡起身去送。
鋼筆水是剛剛濺上去的,所以還很好洗,只是上面的痕迹很難做到一點兒都沒有。熊伊凡在水房裡面奮鬥到深夜,才將校服洗乾淨,拉著丁茗將校服擰成了麻花,晾在了寢室的陽台上。
她還系著圍裙,在肚子的地方有一個小熊圖案的口袋,很是可愛,給人一種家居的親切感覺。她身上散發著一股子菜香,能夠勾起無盡的食慾,讓人不禁猜測一名糕點大師的廚藝會怎樣,僅僅「香」這一項,就已經堪稱一絕了。
不得不說,有時顏柯就是一個有些神經質的人,就好似熊伊凡的家長,代替熊老爹這過分慈和的父親,教育熊伊凡這不爭氣的孩子。
齊小松又怎麼可能不明白,他只不過是在為自己的不勇敢找尋借口,此時也是在自圓其說罷了。
丁茗聽完之後,只是點了點頭,隨後沉默了好一陣,才又問:「你真喜歡顏柯?」
「可以是可以,可是話題持續不下去啊!」她不由得再次提高了音量。
「你該跟她好好解釋。」
熊伊凡依稀了解了顏柯此時的處境。
熊老爹因為是單身父親,所以一直對女兒https://m.hetubook.com.com的教育很有愧疚心理,看到熊伊凡的成績這麼不好,心中也不是個滋味,回家便與熊伊凡商量著請一名家庭老師,來幫熊伊凡補習。
「她最近在鬧情緒,幾個月了也不見消停,現在我們兩個已經不是搭檔了。其實這樣也挺好的,四手聯彈什麼的早膩歪了。」
誰也不欠誰的。
「不如這樣吧,家庭教師不用請了,我寒假來你家裡寫作業,輔導你的功課,你順便做飯給我吃,就當酬勞了。」
曾經有人說,兩個女人,如果愛上過同一個男人,那麼她們的一生都會互相比較。往往,讓兩個女人之間的關係徹底決裂,只需要讓她們愛上同一個男人,而這個男人,愛上了其中一個女人。
「一切源於嫉妒。」丁茗說著,又推著熊伊凡進寢室,「我只是胡亂猜的,說不定你的男神魅力無限,這也是不小心呢。」
「來我家吧,我剛剛做好飯。」
這個時代的人,總是有著精神潔癖,對古代三妻四妾嗤之以鼻,開始嚮往肉體佔有與精神佔有這樣的雙領域,也就是俗稱的獨佔欲。女人們無法與閨蜜分享男友,那無疑是一件令幾個人都很彆扭的事情。
丁茗釋然地嘆了一口氣,隨後指著校服說:「恐怕,你的男神正被男生們孤立,這鋼筆水,說不定就是一場惡作劇。」
「你可以這樣理解。」顏柯說著,打開自己的包,從裏面取出一個袋子遞給了熊伊凡。
顏柯嚇得連退了好幾步,生怕別人知曉他認識她。
熊伊凡看到齊小松的神情,不由得一怔,隨後就有幾分不悅了。
「你……吃飯了嗎?」她問。
熊伊凡伸手接過卷子,詫異萬分,心中對顏柯這個學霸佩服得五體投地:「你就是我心目中的神。」
有幾次丁茗在網上問熊伊凡,與顏柯單獨在家裡補習了這麼多天,兩人的關係有沒有什麼進展。
「Vegetables。」
聽了一會兒,他終於心情轉好,眼眶中孕育的眼淚也全部消失不見了。在熊伊凡家裡洗了一把臉,剛剛抬頭,就已經有毛巾拿了過來,直接敷在他的臉上,幫他擦臉,活脫脫一個照顧孩子的母親。
有時在吃飯的時候,顏柯都會像神經病一樣,突然指著盤子里的菜問熊伊凡:「蔬菜的單詞是什麼?」
「不是啊,剛認識你的時候,你就算有黑眼圈也看不出來,最近居然能看出來了。」
熊伊凡沒有經歷過,因為她的種種不優秀,使得她在交際方面十分優秀。
回到房間,某人躺在床上,一邊疑惑顏柯難過的理由,一邊又為顏柯今天願意第一時間來找她,而非別人而感到激動。想起自己曾經握過顏柯的手腕,她就忍不住在床上翻滾起來,興奮難當,理所應當地再一次失眠,黑了眼圈,第二天也沒能拿去蛋撻,只好帶了三個煎餅果子。
偶像劇裏面的女二號總會撿漏,與深情的男二號在一起。可是現實中的人,有幾個願意如此將就呢?如果說,熊伊凡是偶像劇裏面的灰姑娘,那麼丁茗也做不來幸運兒。齊小松不喜歡她,也不希望她喜歡他。
「這事我不會說出去的。」
顏柯沒有掙脫,沉默地被她拉著。
熊伊凡剛到學校,就恨不能將顏柯送的手套供起來,每天點幾根香,供上幾個水果。事實上,她也是這樣做的,而且還立了一個牌子,上面寫著:男神保佑。
顏柯不是一個小男生,他清楚自己想要什麼,而且十分清楚自己的想法。他曾經以鋼琴的聲音很好聽為理由,學了這麼多年的鋼琴,還成了藝術尖子生;又因為學年組排第一名的男生對他露出了不屑的眼神,而在期中考試時一舉超過了對方;甚至是在小學時,曾經想要參加偶像的演奏會,而獨自購買車票,跑到了千里之外的城市,天亮出發,晚間回來,無人知曉。
熊伊凡狐疑地接過,打開來,看到裏面放著一雙淺棕色的半指手套,頂端還有一圈毛茸茸的兔毛,看起來十分溫暖,還很可愛。
事情得到了答案,熊伊凡也淡然了許多。
「沒有什麼原因,就當我看了一部深情的電影,多愁善感了吧……」顏柯說完,嘆息了一聲。原因他並不想說,恐怕是家裡的難言之隱。
「好吧,算你過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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