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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她那性格，能閑得住才有鬼了。

「大叔，好了沒啊？」

「結果柳兒極力反對是她乾的，並且認為是葯庫進了小偷。」

少女點了點頭，緊接著便拖著那僵硬的身體，一瘸一拐地，走進了房間。

大叔面色複雜地望著張小寒，沉聲問道：「你還好嗎？」

「畢竟我家女兒似乎很喜歡她。」

接下來就看她自己了……

大叔知道她在問什麼，攤開手，道：「就那樣，雖然有了你的……幫助，但姑且還是會留下些後遺症，不過這次鍛體過後，可能會好上很多。」

再加上那條一直跟在她身邊的狗，其真實身份是在先古時代所向披靡的天魔。

「我家老姐就麻煩你了。」

門外傳來了少女因為長時間等待而稍顯不耐煩的聲音。

他摸了摸下巴上的胡茬，一邊小心地在內心計算著藥物的用量，一邊將其投入到面前那並不算巨大的木質浴桶中去。

「她們共同撫養那些小狐狸，說真的，那些小狐狸是挺可愛的……」

面對張小寒的言論，大叔無可置否地聳了聳肩。

大叔很確定自己聽到的是人類的語言，便有些驚奇地看著它：「你現在能用這個姿態說人話了？」

「怎麼，還嫌低啊？」苦澀的笑容爬上了大叔的嘴角：「大叔我可是很賣力了。」

她們的結局是什麼，張小寒猜得到。

嘎吱——

「噢～」少女的視線立刻轉向了大叔：「搞定啦？」

那是就連大叔都不得不感慨的人脈。

面對這個問題，張小寒什麼也沒有回答。hetubook.com.com

「無非是個比較老套的故事罷了。」大叔似乎頗感惋惜地嘆了口氣：「以前，剛開藥鋪的時候，咱對藥草這事兒很講究，所有的藥草都會好好地分類，放在不同的藥草庫裡頭，那時雖然客人不多，但該進的藥草，我還是會進。」

「聲帶恢復了……」張小寒的聲音聽上去多了幾分嘶啞：「但還沒恢復完，這也是多虧了某個畜生先前把我腦袋砍下來……」

大叔慢慢靠在房門旁側的牆壁上，將腰間的酒葫蘆拿了起來——喝酒本就是他用以緩解勞累的手段。

他朝著張小寒搖了搖頭，笑道：「不是那種喜歡，她的喜歡，可能比較純粹一些。」

少女咧嘴一笑，露出兩排雪亮的牙，兩眼彎成新月：「這種重要的事我還是會努力記住的。」

大叔微沉下腦袋，發現一條有著捲曲褐色毛髮的小型犬正匍匐在木欄上，蜷縮著身子，似乎有些倦怠地閉著眼。

「不，沒什麼。」

伴隨著門閉合的聲音，大叔緩緩閉上了眼。

她頭也不回地說道：「我回去休息會兒，她醒了告訴我一聲。」

大叔對此並沒有做出反駁，「是啊，是很老套，緊接著這丫頭就開始從藥草庫里拿草藥給她，定時的，雖然做了點遮掩，但還是瞞不過我，不過我也沒打算揭發她就是了。」

在生死邊徘徊的體質么……

「大概足夠讓她達到化峰巔峰境，如果她加把勁的話，沒準能踏入變神的門檻。」

說實在的，這些天m.ｈeｔuboｏｋ.com•ｃｏm為張若雪那丫頭準備的葯浴差點就把他的藥草庫給搬空了，這還不算呢，還是許燕柳這丫頭不知從哪兒采來了大量的關鍵藥草，才勉強支撐起張若雪日常葯浴的開銷。

「她的情況如何了？」

「突然說這種話，是要幹嘛？」

「儘管柳兒在整個過程中試圖藏匿她的蹤跡，但最終，燼妖道盟還是找到了她們。」

「何止暴躁。」張小寒腦袋一撇，語氣中帶了幾分怨恨：「簡直就是不講道理，能對本尊現在的模樣下那樣的狠手，由此可見，他們壓根就沒有同情心，連狗都殺得這麼狠！」

「純粹地想要發生肉體關係？」

「明明前幾天還挺快的來著……」

然而從先前那幾次的葯浴來看，張若雪似乎壓根感覺不到疼痛，並且還覺得這玩意兒很舒服——全都是歸功於那奇怪的體質，像是被人拍碎了又重新組合起來一樣。

最後……么？

浸泡葯浴的同時，張若雪的肉身會得到前所未有的鍛煉，以她那奇怪的體質，或許能更加完美地吸收藥草中的靈氣，而那些靈元，也會隨之輸入張若雪體內。

「嗯，記得小心點……我之前跟你說的要點，你應該都記著呢吧？」

只是大叔卻否認了張小寒那有些齷齪的猜測。

大叔嘴角一扯，自身的靈元緩慢地灌入進浴桶中那濃厚的綠色液體之中，無奈道：「那是因為前幾天的葯浴只是預熱，今天的才是重頭戲。」

大叔點了點頭：「幽冥鬼蜮沒有狐妖的領地，那隻狐妖是和-圖-書從外面來的，和你一樣——柳兒跟著那隻狐妖前往了她的洞府，本來想宰了她的，結果發現，那狐妖之所以偷藥草，是因為她和她的孩子們被燼妖道盟的人給傷了，她說，她趕過去的時候，那隻狐妖正在埋葬她重傷不治而死掉的孩子。」

「燼妖道盟的人，做事確實挺暴躁。」

「柳兒那時候是幫我管著葯庫的——儘管她不是很願意干這事，一會兒也坐不住，有空就會跑出去喝酒，貪玩得要死。」

張小寒微微抬起眼瞼，氣從鼻子里竄出來：「之後的事，我大概猜得到了。」

「之後……」

大叔的這番話讓張小寒不由得睜開了眼，那雙漆黑的狗眼裡儘是驚異之色：「變神？！」

就好像，她也能猜到自己的結局一樣。

就像許多美好的故事其結尾都會反轉成悲劇一樣。

張小寒一步一步地下著樓梯，由於現在的形態是犬類，所以她下樓梯的姿勢和速度都有些奇怪。

這幾天來，他們為張若雪這丫頭可謂是操碎了心。

「你給了她多少靈元？」

「好吧～」門外的少女似乎也聽出了大叔口中的無可奈何，便沒有再繼續追問下去。

「……」

而說到這兒，大叔臉上便再也沒有出現過笑容：「結果有一天，我發現賬上面的藥草少了一些，就去問柳兒，我也不是一直管著葯庫的，所以第一時間就以為是柳兒鬧騰了。」

「只不過……」

「記著呢！」

醍醐灌頂——硬要說的話，這些靈元會大幅增強張若雪的修為境界，只是那堪https://m.hetubook.com.com稱龐大的靈元，還需要張若雪自己花費點時間去消耗。

這也是大叔會將自己的靈元灌入浴桶中的原因。

——難以置信的身份背景，先前錯以為她只是個普通修士還真是錯怪她了。

而今天，總算是迎來了她錘鍊肉身凡體的最後一個階段。

「療程也該進入最後一個階段了——」

「她進去了？」

——耳邊傳來了少女入水的聲音。

「這我倒是看得出來。」

少女輕盈又略顯稚嫩的聲音從耳側傳來。

「狐妖？」張小寒伸出舌頭，舔了舔嘴唇，有些怪異地望著大叔：「幽冥鬼蜮這地方，狐妖應該不會喜歡吧？」

「她們相處了很長一段時間，嗯，很長很長……我也記不清是多久了，總之，她倆似乎變得越來越親密，也越來越沒辦法離開對方。」

「真是不得了的人脈啊……」

說起來，變成狗還是她自己選的來著。

「那就去吧，我在外面為你守著，有什麼問題，立刻喊我。」

嘶嘶嘶的尖銳聲響頓時于房間內部響徹——這本應該是在最後錘鍊凡體的階段時，腐蝕肌膚乃至骨頭的恐怖聲響。

張小寒，慢慢從木欄上起身，拖著那略顯疲憊的身軀，扭頭望向了大叔。

數日後。

——就許燕柳那個女百合，連芸萍兒都想上，更何況張若雪呢？

「……」

張小寒把頭扭了過去，冷哼一聲：「然後她就沒對那狐妖下手——哼，的確很老套。」

再三確認過藥草無誤，靈元充沛之後，大叔緩緩挺直了那有些發酸的腰板，推開了房門。

「和_圖_書快了，別這麼著急。」

而得到了足夠安靜的時間，大叔也開始靜下心來調理剩下的藥材。

大叔白了張小寒一眼，接著說道：「應該算是有種莫名的親切感吧，畢竟柳兒那丫頭，以前也和若雪這孩子一樣，跟妖魔打過交道。」

無論是先前將張若雪與張小寒送過來的那個特別的女人，還是將張若雪推薦到這裏的那個人，都不是什麼省油的燈。

如今許燕柳的身邊並沒有那隻狐妖的身影，同樣，也沒有那些可愛的小狐狸。

霎時間，房間內部經由浴桶中的藥草彌散出來的濃郁靈元飄散出來，形成淡淡的綠色薄霧，向外擴散開來。

這話張小寒簡直一百個同意，別忘了燼妖道盟靈田的那條小道就是許燕柳挖的。

見大叔沒有接下自己的話茬，張小寒撇了撇嘴，緊接著便望向了映照在房門上的影子——坐在浴桶中，正在讓肉身凡體升華的少女的影子。

「不，正好相反……」張小寒充滿感激地看了眼大叔，緊接著為了不讓這抹奇特的視線被察覺，又閉上了眼，低下了腦袋：「有點超出我的想象。」

「妖魔？」張小寒眉頭微皺。

先是用張小寒所說的方法讓張若雪從命懸一線的驚險狀況中恢復，緊接著又要開始為她這具肉身進行錘鍊——雖然佛道審判的印記確實遭到了大幅度的削弱，但眼下想要痊癒，錘鍊肉身和增進修為都是必不可少的部分。

它的耳朵也垂到臉頰兩側，只是這樣便看不清它的表情。

幽冥鬼蜮。

「事實證明，那的確是小偷，而且，是一隻狐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