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性福女人

作者:紫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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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天問 一 屈原的問題

第二章 天問

儘管性教化和性道德在封建社會成為人們性行為的約束和桎梏,不過還是有人對性這個問題在不斷地思考,大膽地探索。而這些思考和探索,只能是隱晦的,通過文字和繪畫來體現,畢竟,儒家的性道德不允許去「尋歡作樂」,不允許人們過多地議論性這個問題。
印象當中最早提出關於性這個問題的當是屈原,他在《天問》裡不僅對自然界發生的現象提出疑問,還對一些生理問題提出了疑問,比如說他問為什麼女人有那麼多懷孕的方式;為什麼禹不和妻子行房,卻找塗山的女人在野地私通,然後生了啟取代伯益;為什麼后羿殺河伯,搶他老婆;寒浞勾引后羿老婆,殺了后羿等等。
這些問題是通過文字的形式表現的,而且還是以一種詩歌的形式表述的,所以,現在我們一邊欣賞古代的性文學和性藝術,一邊瞭解古代的性現象。
不過,我們還是先來回答——

一 屈原的問題

屈原的第四個問題是,「帝降夷羿,革孽夏民。胡射夫河伯,而妻彼雒嬪?馮珧利決,封豨是射。何獻蒸肉之膏,而後帝不若?浞娶純狐,眩妻爰謀。何羿之射革,而交吞揆之?」為什麼后羿殺河伯,搶他老婆洛神?后羿是不是最後有點性無能了?所以寒浞勾引后羿老婆,殺了后羿?
答案是:一個結了婚還有了孩子的男人,獨自在外工作多年,卻連從家門口經過都不肯回家,原因只有一個啦,夫妻感情差到極點。而那個塗山的女孩子呢,不消說了,我在《女人私想》裡談過年輕女孩對男人的誘惑。至於「通之於台桑」,那時候有野合的習俗。大禹可能很喜歡那個塗山的女孩,也許是真的愛上了那個女孩吧,所以,在塗山女孩因為生啟難產而死之後,把全部的愛轉向了啟。那個女孩可能是難產死的,所以她的兒子叫啟,從字面上看,好像是通過剖腹取出來的嬰兒。
而且月亮裡的那個蟾蜍,也就是《天問》裡的「顧菟」,到底指的是什麼,歷來有爭議,有人認為「顧菟」是蟾蜍,有人認為是虎,也有人認為是兔子。不管認為是什麼,反正都跟女人有關。
其實答案早就有了,原始社會的群婚制導致的「知其母而不知其父」,為尊者諱,只好編故事了。其實懷孕的原因只有一個,男人,更何況他們的母親通常有足夠的才華和外貌來吸引男人犯下天條,所以這些人很優秀。
按現代的話說,這屬於禁忌戀情,而這種禁忌戀情一般都會有合情合理的掩飾,比如說澆的嫂子給他縫衣服,這是表示對兄弟的關心,當然也不妨礙兄弟和她偷情。很多時候都可以看到這種現象,比如說男老師對漂亮的女學生表示特別的關懷;男長輩對女晚輩的愛撫等等,礙於社和*圖*書會道德,這些禁忌戀情只能適可而止,不敢深入發展。但是條件許可,比如說澆的哥哥不在家,那麼荷爾蒙戰勝道德,什麼都可能發生,比如曾經出現過的「扒灰」。
這個世界上最可怕的就是性無能卻擁有權力的男人。性無能會造成男人強烈的挫折感和不安全感,會用各種奇怪的方式發洩這種挫折感。現代有些專殺陌生女人的變態殺人狂多半是這種。
屈原的第五個問題是「簡狄在台,嚳何宜?玄鳥致貽,女何喜?」關於這件事前面說過了,殷朝的始祖契,就是他媽簡狄吞了一個鳥蛋,也就是史書上說的那個「玄鳥之卵」,才生下他的。屈原想問的大概是女人為什麼有那麼多種的懷孕方式?
這個嘛,月亮其實是個星球,它的圓缺是星體運動和光線造成的,蟾蜍可能是月坑的陰影。至於為什麼總在討論它的圓缺依據,那是因為月亮代表女人,人們對女人總是很有興趣的。而那個關於月亮的神話,可能是個關於生殖崇拜的神話。
答案很簡單,他和他的嫂子有一腿,而他哥哥恰好不在家。澆是后羿的遺腹子,寒浞搶了他懷孕的老婆得到這個兒子。澆和嫂子相戀私通,嫂子為他縫衣裳。當少康中興的時候,派殺手暗殺澆,結果錯殺了睡在旁邊的嫂子。
《一千零一夜》(包括阿拉丁神燈)故事的源頭,那個每天娶新娘殺新娘的國王也是。因為唯一能不讓女人背叛的方法,就是殺了她。唯一不讓她傳出去他的無能,就是初夜隔天就殺了她。后羿當年的情況差不多也是這樣,縱慾過度導致腎虧,就去吃丹藥,那知道腎沒補好反倒傷了肝,肝火鬱積,脾氣變得越來越暴躁,結果當然是女人和屬下的勾結和背叛。
大禹hetubook.com.com對啟的寵愛,這就不再是性的問題了,是人性的問題。男人多半會寵愛和所愛|女|人生的孩子,古代帝王因此換太子的例子實在太多了,所以他提拔啟也很正常。大禹和他的妻子所生的伯益,雖然是治水的功臣,但治水的結果導致禹成為第一個真正被各部落人民直接認可的領袖,中國在這之前,是由各部落首領中推出有聲望的首領接任。所以水患和當時的中央集權關係密切,啟建立了中國第一個奴隸制國家,說明當時的中央集權已有了一定的規模。禹死後,照慣例應該伯益接任,但是啟多年跟隨禹到處走動,人脈和勢力自然超過伯益。所以很輕鬆地從伯益手裡奪得權力。換句話說就是大禹幫助啟取代了伯益,大禹可能真的愛上了那個塗山的女孩,在她死了很多年以後,仍然無法忘懷,所以,他幫塗山女孩的兒子取得權利,把自己奮鬥了一生所獲得的一切全都給了塗山女孩的兒子。儘管後來他還是和他的妻子生活在一起,但是,在大禹的心裡,愛情是超越性的,愛是無法忘卻的。可惜儒家的性道德總認為「一日夫妻百日恩」,夫妻間只有「恩」沒有「情」,所以,他們不能理解大禹為什麼會「三過家門而不入」,為什麼會讓啟取代伯益。
而《說文》斤部裡還說,「斧,所以斫也。從斤父聲」,「析,破木也。一曰折也。從木從斤。」葉舒憲先生也說:「從造字的會意基礎看,『析』字從木從斤,喻示的是用斧斤砍伐樹木的行動」,斧斤假如是象徵男根的話,那麼「析」這個具體動作的本身,會不會指的是做|愛?記得《詩經》裡總是以「析薪」或「伐木」來為男女婚配嫁娶起興。
屈原在《天問》裡最不服氣的問題大概就是,「禹和圖書之力獻功,降省下土四方。焉得彼塗山女,而通之於台桑?」,意思是大禹為什麼要把老婆扔在家裡「三過家門而不入」,卻和塗山的一個女孩私通。「通之於台桑」,那個「通」字好像有點貶義,就跟偷情似的,屈原可能對大禹有點不屑。接著屈原又問了,「啟代益作後,卒然離蠥。何啟惟憂,而能拘是達?皆歸射鞠,而無害厥躬。何後益作革,而禹播降?啟棘賓商,《九辨》、《九歌》。何勤子屠母,而死分竟地?」為什麼塗山女子已經死了,還對啟那麼好?甚至幫助啟取代妻子生的伯益,違背嫡庶等級的禮法?
屈原在《天問》裡提出了很多問題,如果要一一解答,估計這本書要成百科全書,更何況唐代的柳宗元先生已經寫了篇《天對》,對屈原提出的那些與自然、社會有關的問題都做了回答。在這裡,我們只需回答那些跟性有關的問題,因為我們這本書是談「性福女人」的嘛,當然主要談的就是關於性。
但后羿過度縱情|色|欲,終成強弩之末,力未能穿魯縞,何況女人?后羿後來的性無能症狀是很明顯的。嫦娥為何奔月?如果她的性生活得到滿足,還需要偷仙藥,飛到月亮上面去嗎?老婆為何被勾引?后羿後來對女人和屬下的暴虐是明顯性無能男人所表現出來的普遍現象。
屈原在《天問》裡第一個問題就是「遂古之初,誰傳道之?」人是怎麼來的?是怎麼繁衍的?
像后羿這種部落首領級人物,他的男性激素利必多分泌可能很旺盛,因為物質條件優越,營養豐富嘛。何況殺對手然後搶他的老婆是古代東西方勝利者的習慣,能夠擁有敵人的女人是對敵人最徹底征服的證明。所以項羽非得要虞姬自殺,免得一世英名受辱。
至於兔子(菟與兔通https://www.hetubook.com.com假),不僅指的是女人(它有旺盛的生殖力),還把月亮的圓缺問題一起解決了。《古今注》說:「兔口有缺」,所以月亮也會有缺的時候。而女人呢,每個月的排卵期和例假期也被比喻做月亮的圓缺。傳說裡的「周天大法」,好像說的就是如果情慾週期和月亮的圓缺暗合的話,就可以獲得登峰造極的快|感。不過這傳說用現在的觀念來理解的話,那就是男人和女人的生理週期如果能夠同步的話,就不會出現因為女人的「三十如狼四十如虎」而產生的「中年男人的苦惱」了。假如做|愛的時候如果能同時達到高潮的話,那是性|愛裡最大的享受。而《博物誌》又說「兔望月而孕,自吐其子」,這又好像是從生理學揭示月與兔的關係。
然後屈原又問了,「夜光何德,死則又育?厥利維何,而顧菟在腹?」「何闔而晦?何開而明?角宿未旦,曜靈安藏?」為什麼月亮圓了又缺?什麼時候會圓,什麼時候會缺,依據是什麼?為什麼還要有個蟾蜍在裡面?
據文獻記載,月亮裡有個叫吳剛的男人,每天用斧頭砍伐桂樹,這可能是男女交媾的一種隱喻。古時候父、斧這兩個字是通假字。《老子》裡有「強梁者不得其死,吾將以為教父。」對此河上公的解釋是:「父,始也。」《逸雅》裡也說,「斧,甫也。甫,始也。」《說文》斤部也記載著,「斤,斫木斧也」。那麼這個「父」下面一個「斤」的斧字,會不會是男根的隱喻呢?
屈原的第六個問題,「惟澆在戶,何求於嫂?何少康逐犬,而顛隕厥首?女歧縫裳,而館同爰止。何顛易厥首,而親以逢殆?」意思是澆為何到嫂子的房間裡?
而現代男人如果出現性功能問題呢,有些人很聰明,直接去找醫生,總可以找到合適和*圖*書的解決辦法。可有些人卻偏要認為這是件很丟臉的事,要麼是不肯去治療,要麼就是成天疑神疑鬼,無中生有地惹事,最可怕的就是最後成了變態,幹出殺人的事。
所以,時至今日,性健康依然是男人心理健康的重要因素之一。
這些戀情,有個共同的特點,就是用合法掩護非法,用道德來壓抑忌禁的發生。人的本性,可沒那麼自覺,「克己復禮」不過是一種美好的願望而已,所以,只能依靠道德和法律來維護社會的秩序了。
不過這些問題要是一一去考證的話,實在很麻煩,我們只要知道月指的是女人就夠了。
人是猴子進化來的,這個達爾文已經解釋過了。至於怎麼繁衍的,嘿嘿,做|愛啊。人有情慾,跟動物有發|情期一樣,不過人的情慾不受季節的控制,隨時都可能有。原始社會群居在一起,情慾來了就解決,男性的精|子進入女性的子宮,和卵子結合,形成胎兒。胎兒在女性的子宮裡生長了九個多月後,「瓜熟蒂落」,一個新人誕生了。「雞生蛋,蛋生雞」的,人類就這樣繁衍開了。
蟾蜍(蛙)、魚等在上古是女性生殖崇拜物,因為它們的繁殖力極強,多子而豐產,而且蟾蜍在《易林》裡被稱為是「居諸」,「居諸」與「顧菟」的讀音很相近。而虎也是指女人,虎狐音近而常相用。漢緯書《孝經援神契》:「德致鳥獸,白虎見。」漢緯書《瑞應圖》:「白虎者,仁而善,王者不暴則見。」虎狐音近而常相用,所以白虎常常被記成白狐。不用說啦,狐狸精總是被用來形容美女的。
而後世的人編造這些神話,也只有一個原因——掩飾。男女之情只要激素正常分泌,情感,時間,場合適當,就自然會發生。但是很多時候,社會道德不允許,譬如亂|倫,就只能編造這些神話來掩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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