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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衣女郎

作者:威爾基.柯林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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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華沃特的敘述 九

第九章 華沃特的敘述

「當然,還是諾斯堡大街的律師呢,他和他父親的事務所都在那裡。從前我總是看見那位老先生,萬先生真是好……」
他又扭又轉的,門終於開了。法衣室比我想像的大,有股黴味,旁邊有個被蟲蛀得差不多的木櫥,上面凌亂地放了些東西,地上有三隻箱子,角落裡堆滿了紙張。房內原有個小窗,現在已用磚頭塞住。靠教堂那邊的門也是橡木門,左右有橫木閂著。
夜色漸深,旅館咖啡室的人也愈來愈少,使我正好能清靜地把下午的經過反覆思考一番。威明罕教堂的內情,柯太太早已對我說明,所以我覺得柏西爾不可能選擇法衣室作為幽會的場所。尤其我提到這事時,她的表情不是憤怒或羞辱,而是恐懼。他們是在進行一項什麼勾當?依她恐懼的程度看來,她可能不只是一個見證人,甚至還是同謀者。
「那麼這位萬先生也是律師囉?」
我找了一家旅館投宿,第一件事便是動手給瑪麗寫信,說明一切順利,並請她仍把信寄到威明罕,即使我不在也可以請郵局轉給我。
可是這項罪行的內容又是什麼?一定是可恥也很危險的罪行。因為葛太太對柏西爾的權勢與出身均極鄙視,「和-圖-書尤其是他的母系!」可見要不是他母親出身極低,就是名譽上有汙點,而且是柏西爾與葛太太兩人都知道的汙點。這兩項疑團都可以由她的結婚登記冊上查到她婚前的家世。或許這本婚姻登記冊就放在威明罕教堂內的法衣室裡。這項推論決定了我明日的行程。
他打開木櫥,取出一個用棕色皮封面的本子。結婚登記冊竟這樣隨便放,實在令我震驚。那櫥門用手杖就可以撬開了。
我把這些資料抄下,心中拿不定主意下一步該怎麼走,已經到手的這件祕密有什麼祕密可言呢?我不是想從法衣室中找出柏西爾母親的汙點嗎?可是哪裡有什麼汙點?新的懷疑、困難接著產生。下一步該怎麼辦?我看只有去查諾斯堡的艾茜麗小姐了。
「你找到了嗎?」老人看我合上登記冊對我說。
一路的地勢逐漸增高,教堂座落在山崗的最高點,是幢古老、飽經風雨侵蝕的建築,兩邊各有笨重的拱壁,前面是座方型的塔。法衣室就在教堂後面,教堂四周是大片荒涼的廢墟。我正打算找個人詢問教堂的管理員在哪裡,正好看到附近的小屋中走出了兩個人,其中一個竟是我由律師事務和_圖_書所出來時跟蹤我的人。他們都沒有上前來,只是遠遠地跟著我。柏西爾真是老謀深算,不僅安排了人在葛太太隔壁,還派人守在教堂附近。不過,這反而證實了我的偵查方向是對的。
他拿了一串鑰匙,高高興興地打開門,「你從倫敦來的對不對?我在二十五年前也去過那個大城市,最近那邊有什麼新消息?」邊說邊聊就到了法衣室門口,我四下看看,兩個密探不知躲到哪兒去了。
「這真奇怪了,」老人把剛打開的書合上,手指撫著書皮面,「我那個老東家也正是這樣說的,『為什麼這本登記冊不放在保險箱裡呢?』他說了不止一百次,他曾是這間法衣室的執事,心腸很好,也很怪。每三個月他就從諾斯堡騎他那匹老白馬來,把冊子上的文字抄回去。他說:『我怎麼知道它會不會丟掉或毀掉,到那時候,你們才會知道我這本副本的價值!』噢,你剛剛說要幾年的?」
我仍然繼續往前走,終於看到一個人在花園工作,他帶我找到了管理員。管理員是一個和善而愛說話的老人。我道出來意後,他說:「幸好你早來,再晚十分鐘我就出去了。來,我帶你過去。」
「不,https://m.hetubook.com.com早就不在了,在我來之前的三、四年就死了,我是在一八二七年來的,」這位愛說話的朋友又說:「因為我的上一任被他的妻子趕出去,這個太太還住在新鎮上。那故事我也不清楚,反正我來工作就是我那老東家的兒子萬先生介紹我來的,他是我所見過最最樂觀的人,他父親去世後,就繼任為法衣室的執事。」
「一八〇四年!」管理員戴上眼鏡,開始在那本大書上找起來。
「找到了,可是我有些疑問想向一八〇三、〇四年的牧師請教。他還活著嗎?」
我盡量不理他們,反正是在外地,不怕危及瑪麗和蘿娜。柏西爾的安排證實了我的猜測,他知道我找過葛太太後會來教堂,因此才會預先安排人在這裡。可見登記冊上確實有蹊蹺,只是我還沒找出罷了。
「這樣重要的文件,是不是應該好好地放在保險箱裡?」
法衣室的門是橡木製的,非常堅固。老人拿著鑰匙,吃力地在洞內轉動著,「我們一定得走這道門,因為通往教堂那邊的門從裡面閂上了。這種鎖太舊了,我向牧師建議換個新鎖,他總說看看、看看,可是他從來不看。我們真是跟不上人家倫敦,對不對?和*圖*書
離開了葛太太,我覺得此行頗有收獲。正沉思間,突然聽見砰的關門聲,我轉過頭看到葛太太家隔壁站了一個黑衣男子,赫然就是我到黑水園時,請教他可否進屋參觀的那個人。我停步觀察他,他急匆匆地跨步朝火車站走去,似乎並沒有注意我。我尾隨他到售票口,聽見他買了前往黑水園的車票後,遠遠看著他離開。
翌日天色陰霾,但沒有下雨。我把行李留在旅館,問明了路,便向威明罕的教堂走去。
「有點亂對不對?」老人愉快地說,「反正人家也忘了我們,亂些有什麼關係?你看這些箱子,裡面裝的都是一些雕刻品,現在全部都腐的腐,蛀的蛀……」我不敢打斷他的話,只好按捺內心的焦急,聽他把室內每件東西的來歷嘮叨地一一說明完,「噢,對了,你不是說要看什麼結婚登記冊嗎?哪一年的呢?」
我仔細地研究上面的記載,那是在本子的下端,比起上一件所占的空間小了許多。它的上一件與隔頁的最上一件,恰是兩兄弟同時結婚的記載。老柏先生的結婚記載很簡單,關於他的妻子記載如下:艾茜麗,諾斯堡人士,觀園小屋主人已故艾柏特的獨生女。
「哈!遠得很哪,」老人誇張地www•hetubook•com.com說,「至少有五英哩路!」
由於我不知道柏西爾幾月份生,只好從年頭找起。這本登記冊是老式的寫法,一件接一件。
唯一的解釋是他受柏西爾的指示前來監視葛太太,他一定看到我進去,便忙著趕到車站搭車回去報告。看來我可能在這幾天內要和柏西爾碰頭了。
天色尚早,我應有時間來回諾斯堡和威明罕,要調查柏西爾的母親,只有上一趟諾斯堡問那個律師了。想到就做,我隨即向管理員道謝,啟程前往諾斯堡。
步出教堂後,我發現兩個密探已變成三個,多了一個昨天在火車站的黑衣人。三人似乎在商量什麼,然後只見黑衣人朝新威明罕而去,剩下的兩人在那裡等我。
瑪麗說柏西爾今年四十五歲,也就是說他生在一八〇四年,「一八〇四年前的。」我告訴老人。
一八〇四年的年頭沒有找著,於是我上溯到一八〇三年,十二月、十一月、十月、九月,有了!
「法衣室的執事是什麼意思呢?」
「你居然不知道?你還說你住在倫敦。我來告訴你,每座教堂的法衣室都有兩個負責人,一個是像我這樣的管理員,另一個就是由律師才能擔任的執事,因為這裡有些重要的文件。」
「諾斯堡離這多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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