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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亡不長眠

作者:阿嘉莎.克莉絲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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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她生命中的男人

十一、她生命中的男人

「無論如何,我們已推測出兩種可能性,」吉爾斯說。
「花點時間、耐心,」瑪波小姐說,「我們就可查出很多來。現在聽聽我的。今天在布店裏聊天的結果,我幸運的發現當時在聖凱薩琳擔任廚子的艾迪絲.巴吉特還住在第茅斯。她妹妹嫁給這裏的一個糖果商。我想,昆妲,你去見見她是相當自然的。她也許能告訴我們很多。」
「而她無法繼續按照原先的計劃嫁給華爾特.范尼,」昆妲說。「因此她打電報給她哥哥,然後回家。是的,一切符合。而在回家的船上,她認識我父親……」
「事實上就是這樣,一定是這樣。這給了我們第三個可能是X的人。」
瑪波小姐趨身向前,同時壓低嗓聲。
「而且人長得美。但是除了她丈夫之外,我們找不到她生命中其他男人的線索。也許為數不少。」
「是的。他從印度回來。他們家有個很好的廚子,她給了我一個焙製蘋果布丁的秘方,還有薑汁麵包的烤法。我常在想,她後來不知怎麼了。」
「因此他痛恨我父親,」昆妲說。「而且想讓他受苦。」
「我們還不知道這個已婚男人是否存在,」吉爾斯斷然說。
「哦,那當然,」瑪波小姐說。「他跟甘迺迪小姐訂過婚,不是嗎?後來她取消婚約,嫁給了哈里迪少校。」
「花痴,」昆妲替他補充說明。
「華爾特.范尼,」瑪波小姐說。
「這甘迺迪醫生可以告訴我們,」昆妲說。「只是,要問他有點困難。我是說,想了解我印象模糊的繼母,這倒無所謂,但是如果我想知道她的早期戀愛史,那可就要費點功夫解釋了。對一個幾可說是一無所知的繼母,這顯得過份好奇了。」
吉爾斯表情激昂。
瑪波小姐感激地轉向他。
「那個結過婚的男人。我們不知道他人怎麼樣,他可能不是什麼好人,可能有點瘋,他可能跟蹤她到這裏——」
昆妲大聲說:
「嗯,」瑪被小姐說。「這真的非常好。我發現這種牌子的非常可靠,真的不會縮水。我想多買兩盎斯。」
「哦,他總可以從印度回來吧,不行嗎?華爾特.范尼就回來了,在大約一年之後。我不是說這個人真的回來,但是我說他有可能。你一直在反覆談著她生命中的男人。好,我們有了三個。華爾特.范尼,某個不知名的小伙子,還有一個已婚的男人——」
「姑且假設那不是一時喪失意識,而是純粹的昏迷——因為酒被動了手腳。接下來的情況就一目了然了,不是嗎?X在門廳裏勒死了海倫,事後把她帶上樓去,安排成在床上情殺的樣子,而凱文清醒時人就在臥室。可憐的人,一直飽受嫉恨之心所折磨的他,認為是自己幹的。接下去他做了什麼?徒步到城鎮的另一頭去找他太太的哥哥。這給X足夠的時間遂行他的下一個詭計:收拾好一箱衣物帶走,同時也移走屍體——雖然他怎麼處理屍體,」吉爾斯困惑地說,「我完全想不透。」
瑪波小姐越過海濱廣場,沿著上山的商場長街走著。這裏都是些老式的商店。一家織品店,一家糖果店,一家維多利亞時代風格的婦女飾品店和布料店等同性質的商店。
「你是說——」
https://www.hetubook.com.com沒錯,夫人。她到印度去,要跟范尼先生結婚,但是後來好像改變了主意,嫁給了另一位先生。」
店員的語氣有點不贊同的意味。
「我們還知道另外一個人,」昆妲突然說。「你記得嗎,在她離開學校之後,有個人跟她私訂終身或是糾纏不清,是一個不受歡迎的人,甘迺迪醫生說的。我懷疑到底他不受歡迎到什麼程度……」
「沒有,」瑪波小姐說。「他跟他母親住在一起。我這個週末要去他家喝茶。」
吉爾斯暫停了下來,瑪波小姐贊同地點點頭。
「你是說,時過境遷了,我們已查不出什麼?」吉爾斯問。
「那就有兩個人了,」吉爾斯說。「他們兩人都有可能嫉恨在心,處心積慮想要報復……或許那第一個年輕人過去有某種精神病。」
「然而,我的思考力有點遲頓,但是我有個感覺,覺得有某種東西,也許不是有形的東西,或許值得為之冒險,甚至非冒險不可……但是我很難說清楚是什麼……」
「近水樓台,」瑪波小姐說。
她停了下來,沒有說出以下的話:
「噢,不,」瑪波小姐說。「我絕不是這個意思。十九年不算是很長的時光,還是有人——相當不少的人,記得一些事情,能回答一些問題。比如說傭人。當時一定至少有兩個傭人在那幢房子裏,還有一個奶媽,或許還有一個園丁。只要花點時間、心思去找出這些人,跟他們談談——事實上,我已經找到他們其中一位,廚子。不,我不是那個意思。問題是在於你們這麼做,實際上能有什麼好處?我會說,一點好處也沒有。然而……」
吉爾斯緩緩道來:
吉爾斯幫她點了咖啡、麵包。昆妲把那本黑色小筆記本推向瑪波小姐。
「我跟人家聊天。在店裏,還有等公車時。大家都認為老婦人最好管閒事。沒錯,我們是有辦法搜集不少本地的消息。」
最後她閤上筆記本,放回桌上。她的表情難以了解。昆妲想,她的表情帶著憤怒。
「令我感到驚訝的是,」吉爾斯說,「沒有其他人回覆我們的廣告。比如說,這位艾迪絲.巴吉特——」
「那一定是芬迪生太太的房子。」
「昆妲,」吉爾斯說,「務必小心。」
「或許有其他的方法可以查出來,」瑪波小姐說。「噢,是的,只要有時間、耐心,我們總可以搜集到想要的資料。」
她的雙唇緊抿,兩眼非常明亮,以她的年齡來說,這是不太尋常的現象。
「你怎麼查出這些來的?」
「我同意你的看法,」瑪波小姐說。「但是另外一個推論呢,瑞德先生?」
「你剛剛還說他到印度去。」
吉爾斯和昆妲一起坐在貓屋角落的一張桌子旁。那本黑色的小筆記本擱在桌上。
「我想女孩子是會改變主意,」吉爾斯含糊地說。
「是的——是的。不過我認識的那位朋友是帶家具一起租下來的,一個叫哈里迪的少校和他太太,還有一個小女孩。」
「需要點什麼嗎,夫人?」
然後瑪波小姐打開黑色小筆記本,女侍端來了三杯咖啡,一塊小圓麵包、和*圖*書牛油,和一盤蛋糕。吉爾斯和昆妲一語不發。他們看著瑪波小姐翻閱筆記本。
瑪波小姐看著那家織品店的櫥窗。兩個年輕的店員正在跟顧客洽談,但是一個上了年紀的婦人在店後面閒著沒事。
「在月光遍灑的甲板上,」昆妲說。「這一類的事。而且,一定是認真的,不只是逢場做戲。」
她得意地看著瑪波小姐。
「立遺囑,」昆妲說,「是件最自然不過的事。而且我想到的辦法相當好。無論如何,我想去見他。我想看看他是什麼樣的人,而且如果可能——」
「我想她還保有,夫人。事實上她妹妹就住在隔壁,嫁給了孟福德先生,糖果商。艾迪絲通常休假時都來這裏,我想孟福德太太可以替你捎個信給她。」
「好的,謝謝你——不,不要蛋糕,只要一塊小圓麵包和牛油就可以了。」
瑪波小姐搖搖頭。
吉爾斯以好奇的眼光看著瑪波小姐。
「在某些情況之下,」瑪波小姐說。
「很訝異你竟會這樣說,瑞德先生,」瑪波小姐說。「我想這並不難嘛。不過請繼續說下去吧。」
「這也正是我們跨不過去的一點。」吉爾斯說。「我們都知道海倫是什麼樣的女孩——」他遲疑了一下。
「非常謝謝你,」她說。「我不知道那位——你說叫做艾迪絲.巴吉特——是否還保有她的薑汁麵包秘方?我弄掉了,要不,就是我那粗心大意的佣人搞掉了。我非常喜歡薑汁麵包。」
「當然,這純粹只是假設,不過我想是經過事實印證的。」
但是那個店員只來第茅斯十個年頭左右。
瑪波小姐歉然一笑。
她和瑪波小姐彼此對視,帶著男人無法介入的心照不宣了。
「一定,」她說。「另外有了男人!」
「她是個不折不扣的輕浮婦人。而她哥哥,那個做醫生的,是大好人一個。醫好了我膝部的風濕症。」
「這是個好主意。非常謝謝你,這麼麻煩你。」
「是嗎?他並沒有繼續在那裏做茶農,你知道。」瑪波小姐指明說。「他回到這裏,進入那家律師事務所,現在是資深董事。」
「我一直為可憐的哈里迪少校(我認識他媽媽)和他的小女兒感到難過。我知道他的第二任太太離開了他,跟某個人跑了。我恐怕得說,她這人有點輕浮。」
「真的,夫人?那麼你會發現改變很多。那時那家超級飯店和南景飯店都還沒有蓋起來吧?」
「是的,我從前頭過來時就感覺到了。第茅斯變了很多。我已經——我想想看……有將近十九年沒到這裏來了。」
「也許他並不真的喜歡她,」昆妲緩緩地說,然後搖搖頭。「不,如果是這樣,她還是會嫁給華爾特.范尼。噢,對了,我怎麼這麼笨——一個結過婚的男人。」
「華爾特.范尼,」吉爾斯若有所思地說。「海倫拒絕了他。這可能造成不小的傷害。他結過婚嗎?」
「是的。但是你不能把他算進去。他那時在馬來半島或是印度什麼地方。」
吉爾斯開口說「在我看來——」,然後停了下來。
「我相信他是去過,夫人,年輕的時候。但是他回家來了,大約一兩年之後進入那家公司。他們在這裏生意最好,很受尊重。一個沉靜的好紳士,和_圖_書華爾特.范尼先生,每個人都喜歡他。」
「真的?我以為華爾特.范尼先生已經到印度去了——去種茶或什麼的。」
「噢,沒有,那時這裏還只是個小地方。我當時住在朋友家,一幢叫聖凱薩琳的房子。你或許知道吧?在李漢普敦路上。」
「范尼老先生幾年前去世了;小范尼先生,華爾特.范尼先生,跟他母親住在一起。華爾特.范尼先生沒有成家。他現在是資深董事。」
「這只是個推斷,」瑪波小姐有點臉紅地說。「海倫.哈里迪到印度去,要跟年輕的范尼結婚。無可否認的,她並不怎麼深愛他,但她必是喜歡他,而且準備跟他共度一生。然而她一抵達那裏,便解除了婚約,同時打電報給她哥哥,要他寄回家的旅費給她。為什麼?」
昆妲確信地又說:
「不見得,她相當年輕,你知道。但是你說得不太精確,瑞德先生。我們對你所謂『她生命中的男人』其實略有所知。她原本有一個結婚的對象——」
「還有其他一些人,范尼一家。我想他是個律師。」
「如果真是如此,為什麼她不嫁給那個傢伙?」吉爾斯問道。
瑪波小姐想要些淺藍色的毛線縫製嬰兒外套。交易過程悠然閒逸。她們討論著式樣,瑪波小姐一邊看著各種兒童縫紉書籍,一邊談論著她的孫甥和孫甥女。她和那個店員都沒有不耐煩的表現。那個店員有好幾年招呼瑪波小姐這種顧客的經驗。她比較喜歡招呼這些和藹、愛話家常的老婦人,而不喜歡那些不懂禮貌、不知道自己想買什麼、只顧撿些便宜俗麗貨色的年輕媽媽。
「『誰是她生命中的男人?』」吉爾斯引用一句話。
瑪波小姐向她道謝,拿起東西出門,走進隔壁的布料店。進了店裏,她再度選擇一個上了年紀的店員。她們之間的交談跟在前一家大同小異,一直談到夏天的背心布料。這一次,那個店員很快有了反應。
「那太好了,」昆妲說。「我想到另外一件事,」她接著又說。「我要立個新遺囑。不要這麼嚴肅,吉爾斯,我的錢還是會遺留給你。但是我要找華爾特.范尼幫我處理。」
「噢,是的,」瑪波小姐說,「我想是認真的。」
「我在回程的火車上看到報紙有這麼一個標題。這讓我覺得奇怪,因為這正是事情的難題所在,不是嗎?如果真如我們判斷的有個X先生存在,可以想見他一定非常迷戀她,愛她愛得入狂。」
「那我就沒有辦法告訴你了,夫人。有人說是來避暑的某一個訪客。但是我知道哈里迪少校受到相當大的刺|激。他離開了這裏,我相信他的健康有問題。找給你的錢,夫人。」
「也許他跟蹤她回到這裏?」
「我不知道,」她說。「我真的不知道。可能最好是如此,這樣比較好。因為時過境遷了,沒有什麼你們可以做的——我是說,沒有什麼建設性的事。」
她停下來,想了想。
「可能他做了什麼——」
「噢,是的,夫人。他們租了大約一年,我想。」
吉爾斯含糊地揣測,昆妲突然插嘴。
「一家老式的好商店,」她對自己說。「而且那些背心布料真的非常好,看來我並沒有白白浪費錢。」她瞄了一下她別在衣服www•hetubook.com.com上的一隻淡藍色琺瑯殼錶。「再過五分鐘就要到『貓屋』去見那兩個年輕人。我希望他們到療養院去,沒有查出太困擾不安的事。」
瑪波小姐從街道上走進去加入他們。
「男人,」她說,「總是能把事情清晰地列舉出來。我相信你已經全部想通了。」
瑪波小姐緩緩地搖頭。她看來有點擔憂、困惑。
「是的,」昆妲說。「正是惡毒,沒錯。甚至,我想,是某種邪門怪……」她發起抖來。
店員邊包裝邊說今天的風很冷。
「你要喝點什麼,瑪波小姐?咖啡?」
「真是的,昆妲,你編造出這一大堆來,還假裝事實上就是這樣。」
「非常仔細地研判過諸項事實之後,我想這個假設是可能的。根據哈里迪自己所說,他那天回到家裏,走進飯廳,如往常一般喝了杯酒,然後進入隔壁客廳,看完桌上的一張字條,一時喪失意識——」
瑪波小姐推開店門走了進去。她在櫃台前坐了下來,那個店員,一個灰髮婦人,問她:
「也許。我們並不知道。」
「啊,對了,那個做律師的傢伙?他叫什麼名字?」
「沒什麼,這是我的榮幸,夫人。」
瑪波小姐搖搖頭。
「當然她改變了主意,」昆妲說。「這我們知道。瑪波小姐的意思是——為什麼?」
「在這種鄉下地區,遇到這種事人們需要花點時間下定決心,」她說。「他們疑心重,他們喜歡多加考慮。」
她沒有說完。
「正是,」瑪波小姐說。「這正是我所想的。他們雙雙墜入愛河,也許愛得入骨,難分難捨。但是如果他是使君有婦——也許,還有孩子,而且還是個忠實的類型,呃,那就沒有戲唱了。」
「我們會查出來的,」昆妲說。「不是嗎,瑪波小姐?」
瑪波小姐出門,走到街上。
「你必須先看看這個,」她說,「然後我們才能談。這是我父親在療養院時親自寫下的。噢,吉爾斯,你先告訴瑪波小姐潘若斯醫生說的話吧。」
她的話中帶刺,上了年紀的人三言兩語就可以達到譏諷的效果。
瑪波小姐突然抬起頭來,欲言又止。
瑪波小姐接過找回的零錢和東西。
「這可以理解,我想。」瑪波小姐說。「你們知道,有很多——呃,世上有許多奇奇怪怪的事,比人們所能想像的還多。我看過一些……」她滿懷心思。
「她跟誰跑了?我沒聽說過。」
「你曾告誡我們——你記得吧——叫我們不要繼續下去。我現在明白為什麼你會這樣。但是我們還是繼續追查,而這就是我們追查的結果。現在,看來我們已到了另一個階段——如果願意便可以停手的階段……你認為我們應該停手?或者不該?」
「我想,我們可以推測出第三種,」瑪波小姐。
吉爾斯告訴了她。
昆妲和吉爾斯有點驚訝地看著她。
「我一直在思考,」吉爾斯說。「在我看來,似乎只有兩個結論。一個是我以前提過的:海倫.哈里迪在昆妮看到她躺在門廳裏時並沒有死,她醒轉過來,跟愛人跑了,不管她愛人是誰。這仍然符合我們已知的事實。這跟凱文.哈里迪確信他殺了他太太的執念相符合,也能解釋少掉的衣物、皮箱以及甘迺迪醫生發現的字條。但是還有幾點和*圖*書不能說明。這並無法解釋為什麼凱文深信他是在臥室裏勒死了他太太,而且也無法解釋一個在我看來懸而未解的問題——海倫.哈里迪如今人在哪裏?在我看來,海倫後來一點消息也沒有實在說不通。姑且當她寫的那兩封信是真跡,但那兩封信以後呢?為什麼她從沒再寫過信?她跟她哥哥兄妹情深,他顯然深愛著她,而且向來如此。他或許不贊同她的行為,但這不表示他不再期待聽到她的消息。要是你問我,我會說,這一點顯然也困擾著甘迺迪本人。我們不妨說,他當時完全接受他所告訴我們的事實——他妹妹跟別人跑了,而凱文精神崩潰。但是他沒料到,他竟不再有他妹妹的消息。我想,由於一年又一年地過去,他都不再接到妹妹的信息,而凱文又堅持他的幻覺,甚至最後自殺身亡,他的腦子裏於是浮起了可怕的疑問。如果凱文說的是事實呢?如果他真的殺死了海倫呢?絲毫沒有她進一步的消息——如果她在海外某地去世了,總有人傳話給他吧?我想這可以說明看了我們的廣告後為什麼那麼熱心。他希望藉此能找出她現在人在何處,在做些什麼。我相信,海倫消失得如此無影無蹤,是絕對不自然的事,這一點非常值得懷疑。」
「在船上!到印度去的船上!」
「改變了主意,我想,」吉爾斯說。
他接著說:
「我猜想你指的是艾迪絲.巴吉特,夫人。她人還在第茅斯,她現在——在『疾風屋』服務。」
昆妲說:
「我一直在想另外一個推論。這相當怪誕,你知道,甚至有點嚇人。因為這牽連到——我該怎麼說?某種惡毒……」
「是的,確實沒錯,」她說。「確實沒錯!」
「你知道,不可能有任何『正常』的解釋,」吉爾斯說。「我來說說這怪誕的假設:凱文並沒有殺害他太太,但是自認為他殺了。這顯然是潘若斯醫生——一個看來高尚的傢伙——所認為的。他起初對哈里迪的印象是:一個殺了妻子而想向警方自首的人。後來他不得不接受甘迺迪的話,接受事實並非如此,因此他轉而判斷哈里迪是某種情結、病態偏執或管它是什麼的受害者。但他並不真的認為這是答案。他對那種類型的病人很有經驗,而哈里迪並不符合。無論如何,在進一步了解哈里迪之後,他相當確信哈里迪不是會一時衝動出手勒死女人的人。因此他接受『病態偏執』的推測,但是有點疑懼。而這表示,只有一個可能性能符合這個推測——哈里迪是被某人誘導而相信他殺了他太太。換句話說,我們有個X。
「不是狂熱的愛,」她說。「但是彼此吸引……還有我的問題。他們兩人都不快樂,於是彼此慰藉。我父親告訴她我母親的事,也許她也告訴他另一個男人的事……對了——」她翻動著那本手記。「『我知道有某一個人,她在船上告訴過我——』某個她所愛而不能結合的人。是的,這就是了。海倫和我父親覺得他們同病相憐,還有我需要有人照顧,而她認為她能讓他快樂——也許,她甚至認為她自己最後也會快樂。」她停了下來,猛向瑪波小姐點頭,同時開朗地說:「這就是了。」
瑪波小姐和昆妲雙雙以輕蔑的眼光看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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