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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亡不長眠

作者:阿嘉莎.克莉絲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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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四、猴爪

二十四、猴爪

「可是你應該知道,警官先生,他們兩個有一個可能說謊?」
昆妲戴上那雙手套,開始洗盤子,以免傷了玉手。
「請讓瑞德太太自己告訴我。」
瑪波小姐站了起來,臉色飛紅,抓著一把糾纏的綠葉。
「一切都可能只是場惡夢。」昆妲說。
「我們認為——」
「對不起,瑞德太太。那位女士不會是珍.瑪波小姐吧?」
她的雙手伸到她的眼前,濕淋淋的,水光閃爍,很奇怪的帶著某種粉紅色調的灰色……她想起來了……
「臉色發青,被勒死的,金黃色頭髮——是海倫。不過這很荒謬,我那時根本不知道海倫是誰。」
他告訴警官通往草坪的那道台階移動過的事,並帶領警官到庭院露台去。
她只能退到嬰兒房門口,然後,然後,那雙手就會緊緊掐住她的脖子……
「是……她是在那裏沒錯,昆妲。」
「可是你會查出他們那段時間在幹些什麼,不是嗎?在兩點二十分到兩點四十五分之間。你會問他們的。」
不過不急。她感到需要時間消化一下。一切都發生得太快了。
可是不可能有第三者啊,昆妲心想。因為那個第三者只需打電話給其中一個人即可。那位第三者需要一個替死鬼,不是兩個。這第三者可能是誰?厄斯金遠在諾森伯蘭。不,一定是華爾特.范尼或亞傅列打電話給對方,然後假裝自己也接到同樣的電話。一定是他們兩個之一,比她和吉爾斯更聰明、更有辦法的警方人員會查出是他們之中哪一個;同時這兩個人都會受到監視。他們不可能再——輕舉妄動。
「我正需要這個,太太——」
「我想沒有人介紹我們兩人認識,瑪波小姐。不過有一次馬若斯上校曾經指出你來給我看。」
「為什麼你不能不管?」他說。「為什麼你要多事?為什麼你要提起——她?就在我開始忘……忘記時。你把她帶回來了,海倫,我的海倫。把一切重新掀了開來。我不得不殺掉莉莉。現在,我不得不殺掉你,就像我殺掉海倫一樣……是的,像我殺掉海倫一樣……」
上午的事,回想起來,似乎混亂而不可置信。一切都發生得太快、太不可思議了。拉斯特警官很早就出現,九點半時。跟他一起來的還有總署的普萊姆警官和警政署長。署長沒有停留多久便走了。現在負責調查莉莉.金波命案和一切枝節案情的是普萊姆警官。
「我在這裏。」
「謀害她的不是我父親,真的不是。甚至潘若斯醫生也說他不是那種類型的人,而且說他不可能謀殺任何人。甘迺迪醫生相當確信不是他殺的,只是他自認為是。所以你知道,是某一個人想要讓人家以為是我父親殺的,而我們認為我們知道他是誰,至少知道是兩個人之一——」
「我可能是憑空想像的,也許真的如此。不過看來好像非常真實。」
「我叫普萊姆。你一直在這裏忙著,我想。」
不,不,當然不是。不,一定不是。她和吉爾斯應該聽得和_圖_書出來。再說,厄斯金太太不可能事先知道誰要打電話過去。不,那天接電話的是厄斯金,而他太太,如同他所說的,不在家裏。
如果還有另外一個就好了……但不可能還有其他人。因為理查.厄斯金沒有嫌疑。莉莉.金波遇害以及白蘭地被動手腳時,理查.厄斯金都遠在諾森伯蘭。是的,理查.厄斯金沒有嫌疑。
然後昆妲尖叫了起來。
昆妲說給他聽。這幢房子在她第一眼看到時感到如何熟悉;後來她如何知道她幼時住過這裏;她如何記得嬰兒房的壁紙式樣、飯廳和客廳之間的隔門,以及她感覺應該有道台階通往草坪等等。
「我認為你是非常可靠的見證人,瑞德太太。」
「哦,是的,親愛的梅崎上校。他一向非常好心。自從——」
她說:
哪一個?
她看著自己一雙像猴爪的手,聽到門廳裏傳來的那個話聲。
是吉爾斯接話,他說:
他那大花格西裝,那跋扈的態度——正好跟華爾特.范尼相反——亞傅列毫不壓抑、斯文。不過也許他是故意裝出這種態度以掩飾內心的「自卑情結」。專家說,這一套很管用。如果你對自己沒信心,你得裝腔做勢,鋒芒畢露,大出風頭。他遭到海倫的拒絕,是因為他配不上她。他記恨在心,與日俱增,永難釋懷。他決心出人頭地。每個人都與他敵對,被仇人設計陷害丟了差事。當然這顯示亞傅列不正常。那樣的人從殺人當中可以得到多麼大的權威感。他那善意、愉快的臉,實際上是一張殘酷的臉。他是個殘酷的人。而他那削瘦蒼白的太太知道這一點,而且害怕他。莉莉.金波威脅到他,結果莉莉.金波死了;昆妲和吉爾斯干涉到他,那麼昆妲和吉爾斯也得死,而且他要拉華爾特.范尼下水,因為他很久以前炒了他魷魚。一切都非常吻合。
「你認為我像他們一樣嗎?」昆妲會意地問。
昆妲走出浴室,來到樓梯口,從扶手欄杆上望下去。她看到是甘迺迪醫生,鬆了一口氣。她向下喊:
然後,甘迺迪醫生突然停了下來,一柱肥皂水噴到他的眼睛裏,他轉過身去,喘著大氣,不停地眨動眼睛,雙手掩面。
也許,也該把亞傅列列入考慮。睜開眼睛考慮,不是閉起眼睛。
普萊姆警官微微一笑。
「她是一位非常有名的女士,瑪波小姐。她至少可以左右三個郡的警察署長,我的署長還不包括在內,不過我敢說快了。原來這件事瑪波小姐也插上了一腳。」
這個念頭閃現她的腦際,令她感到莫名的疑懼。
普萊姆警官點點頭。他並沒說昆妲的兒時記憶並不重要,不過昆妲懷疑他正這樣想。
文靜的華爾特.范尼,坐在他辦公室裏,一隻蒼白的蜘蛛在牠織成的網中央。那麼平靜,那麼斯文。一幢百葉窗都拉下的房子。有人在房子裏死了。一個十八年前死去的人——但是仍然在那裏。如今看來,斯文的華爾特.范尼是十足的邪惡。曾經和圖書拚命攻擊他哥哥的華爾特.范尼。海倫曾經嗤之以鼻拒絕下嫁的華爾特.范尼,一次在這裏,一次在印度。雙重的挫折,雙重的恥辱。華爾特.范尼那麼文靜,那麼穩重,也許他只能用突發的暴行來表現自己——也許就像麗姬.包登那樣……
昆妲張開眼睛。她已經相信那個人是華爾特.范尼不是嗎?
「我不知道,瑞德先生,」警官說,「你能不能到花園去看看我的手下進展得如何。告訴他們,是我叫你去的。」
像男人一樣的聲音……
後來一位警員打了通電話,然後警方的醫生,一個矮小、浮躁的人來到。
「哦,我在努力整理這座花園。太荒涼了,叫人看了傷心。比如說,這野生旋花植物,真是難纏。」瑪波小姐非常急切地看著警官說:「它們的根紮得很深,很深,在土底糾纏蔓延。」
然後她緊張地說出最後的重點——她如何在一家戲院裏想起自己在坡園的樓梯欄杆往下望,看到一具女屍躺在門廳裏。
昆妲吞吞吐吐地繼續說下去,她的臉色緋紅,普萊姆警官溫和地幫助她說出來,用的是一種昆妲不了解的高超技巧。
「昆妲,」吉爾斯說:「我們不能真的——」
她的唇間發出細微的哀咽聲。
昆妲再度顫抖起來。要適應某人想要殺掉你的事實需要一點時間。「危險,」瑪波小姐很久以前說過。但是她和吉爾斯並沒有認真考慮過危險性。甚至在莉莉.金波遇害之後,她也還沒想到有人會想殺掉她和吉爾斯。就因為她和吉爾斯快找到十八年前發生的事情真相,拼命追查當時發生的情形,還有,是誰幹的……
昆妲搖搖頭,從妄想中醒轉過來,回到現實中。吉爾斯就快回家了,他會想喝茶。她得清理一下。
這似乎很合理,而且很叫人欣慰,因此昆妲急急繼續說下去。
「我們已經挖到了——某種東西,長官。看來是她沒錯。」
「不過我昨天幾乎喝了白蘭地,」昆妲說。「但那會令我想起暈船的滋味,所以吉爾斯開了一瓶威士忌。」
普萊姆警官溫順而有點強制性的眼光落在昆妲身上。他的眼光有點懷疑。昆妲心想,他正在自問:「這個女人可不可靠?她是不是那種憑空想像的女人?」她深有此感,因此她採取自衛的態勢說:
夢魘般的一天就是從這時開始的,昆妲回想。
古荷太太說:
「她說吉爾斯和我應該相當清楚該到什麼地方去找,」昆妲說。「我們以前沒想到,實在有點笨。」
甘迺迪抬手遮住眉際,向上望。
普萊姆柔聲撫慰說:
華爾特.范尼和傑克.亞傅列。
警官柔聲笑了笑,然後走下去站在瑪波小姐身旁。他說:
「真是幸運,」瑪波小姐說。她有點喘不過氣來,因為她拚命從後樓梯快步跑上來,「我正好在噴除你家玫瑰花上的蚜蟲。」
甚至到了現在,單獨一個人在屋子裏——吉爾斯在匆匆吃過罐頭食品的午餐之後,跟警方人員一起走https://m.hetubook.com.com了(古荷太太被送進醫院,他們只好午餐簡便)——她還是無法相信上午發生的騷亂。
「她給了我們很多好建議。」昆妲說。
「警官,我想你最好先聽聽我太太的一些經歷。到目前為止除了我和——呃,另外一個人,她沒有再對任何人提過。」
普萊姆警官,一個態度溫和、聲音柔和羞怯的大男人,問及如果他的手下到花園裏去挖掘一下會不會造成不便。
警官以溫和而有點懶洋洋的聲音說:
當昆妲以探詢的目光看著他說「她相當可愛」時,他回答:
昆妲說,她想是有幾天沒喝了。他們出了趟遠門——到北部去,最近幾次喝過的酒都是琴酒。
「我想,也許我們可以做一兩個提示。」
男人的聲音……那天晚上跟吉爾斯講電話的會不會是厄斯金太太,而不是她先生?
「你好像知道我很多,警官——」
突然之間,她說不出話來了,樣子非常嚇人,昆妲尖聲大叫吉爾斯快來,吉爾斯喊叫警方派來的醫生。
「瑪波小姐,」警官說,「我明白了。」
後來普萊姆警官拿出那個裝白蘭地的玻璃瓶,跟醫生圍在一起研究。普萊姆警官問昆妲,她和吉爾斯最後喝那瓶白蘭地是什麼時候。
然後警官和吉爾斯回到屋子裏,兩個男人帶著圓鍬出去到花園裏,而吉爾斯在警官發問之前搶先說:
「而且你認為,對於是誰謀殺了她,我說的沒有錯?」
然後,在仍然神志恍惚的情況下,她上樓去。她想,她可以順便洗洗襪子和一兩件工作服。她的手上仍然戴著手套。
「是的,那是瑪波小姐。她人很好,幫忙我們整理花園。」
洗撫槽旁擱著一雙外科手術用的橡皮手套。古荷太太一向都戴手套清洗東西。那是她在醫院工作的侄女幫她買的,可以打折。
警官再度微微一笑。他站了起來,打開法式落地窗。然後,就在他要跨步出去之時,他停了下來。昆妲心想,有點像是一隻站在指示獵物所在的狗。
「請不要插嘴,瑞德先生。」
她腦子裏想著的是這些事情,但是在腦海深處,有某些事情仍縈繞未去。
「瑞德太太,說來聽聽吧。」
昆妲顫抖起來。
「我們會問一切必要的問題,瑞德太太,你可以放心。在適當的時機問。匆促行事是沒有什麼好處的。必須先看清楚方向再說。」
「除非我們斷定是有一個女人在這屋子裏遇害,否則很難解釋莉莉.金波之死。」
「衛伯斯特?」他若有所思地說。「嗯,〈馬爾菲女爵〉。猴爪?」
「幸好我在這裏,」後來醫生說。「真是千鈞一髮。如果沒有醫生在場,那個女人早就沒命了。」
「這不是認不認為的問題,在我們來說不是。這是查證的問題。查證每一個人各在什麼地方,每個人對各自的行蹤交代如何。我們對莉莉.金波遇害的時間調查得夠精確,誤差只有十分鐘左右,介於兩點二十分和兩點四十五分之間。任何人都可能殺和-圖-書了她,然後來到這裏。我個人看不出那幾通電話有什麼道理。那又不能提供那些人的不在場證明。」
「可是那也許是場惡夢。」吉爾斯說。
現在他已逼近她,他的手伸向她,她知道,會伸向她的喉嚨。那和藹、奇妙的臉孔,那平凡、親切、老年人的臉絲毫未變,但是那對眼睛,那對眼睛失去了理智……昆妲慢慢地在他面前退後,尖叫聲哽在喉嚨。她尖叫過一次,她再也叫不出來了;再說,即使她尖叫也沒有人會聽到。
昆妲已經走到他旁邊。瑪波小姐正在花園盡頭進行她跟野生旋花植物間那場打不贏的戰爭。
「我想一定是。」警官說。「到什麼地方去找哈里迪太太的屍體,是不是她提示的?」
昆妲閉起眼睛,重新考慮他們。
他踏上樓梯,抬頭望著她,一步一步慢慢地走向她。
昆妲說出了她和吉爾斯的想法和推理,他們去調查跟海倫.哈里迪有瓜葛的三個男人的步驟,他們最後得到的結論,以及華爾特.范尼和J.J.亞傅列如何接到自稱吉爾斯的人所打的電話,第二天下午紛紛被召到坡園來。
警官歎了一口氣說:
「是你,」她喘著氣說。「你殺了她……殺了海倫……我——現在知道了。是你,一直是……你。」
「太可怕了,太太,我最怕看到死人骨頭了——不是做標本的骷髏,而是就在花園裏,完完整整剛出土的……我的心臟跳得好厲害,心悸……我幾乎不能呼吸了。我大膽要求一下,能不能給我一點點白蘭地喝……」
因為屋子裏沒有別人。吉爾斯不在,古荷太太不在,甚至瑪波小姐也不在花園裏。一個人都沒有。鄰居又隔得太遠,就算她尖叫,他們也聽不到。再說,她根本叫不出聲,因為她太恐懼了,叫不出來,她太懼怕,害怕那雙節節逼近的恐怖魔掌……
樓下門廳突然傳來一個聲響,有人從前門進來。
華爾特.范尼或是傑克.亞傅列,她想,他們其中之一。而且她有對他們相當不利的理由。也許,這正是真正令她擔憂的地方,因為,嚴格來說,如果只是對他們當中一個不利,那還比較令人安心。如今,非得弄清楚到底是他們之中哪一個不可。然而昆妲卻沒把握。
她洗好盤子,把它們放在擱架上,然後清洗、擦乾其他的用具,把一切收拾乾淨妥當。
吉爾斯開口說,但是普萊姆伸手制止他,那出乎意料地具有權威性。
「我想那一定是嬰兒房。」
昆妲突然意會到所謂耐心及默默的耕耘。不慌不忙、遇事冷靜……
一個警員沿著小徑走過來。他淌著汗,前額沾著一抹泥土。
「可以這麼說,瑞德太太。」
警官微笑著說:
吉爾斯走後,他把法式落地窗關起來,上了閂,然後走回昆妲那裏。
「我明白是的。因為你是職業警探,而吉爾斯和我只是業餘的生手。我們可能碰上好運氣,但我們並不真正懂得如何追蹤下去。」
「這是我在工作上的最大困難。可能說謊的人太多了和*圖*書。而且很多人是真的說謊……儘管不總是為了你所想的理由。有些人甚至不知道他們自己在說謊。」
從他的口氣聽來,這好像是為了讓他的手下活動活動筋骨,而不是去找一具埋葬了十八年之久的屍骸。
「你可真幸運,瑞德太太。如果你昨天喝了白蘭地,我懷疑你今天是不是還活著。」
昆妲看到古荷太太喘不過氣來,臉色死白,心知情況不妙,趕緊跑到酒櫃去,倒了一些白蘭地,帶過來給古荷太太喝。
「也許更久以前,」瑪波小姐說。「在地下蔓延,而且為害甚深,警官先生,掠奪了美麗花朵的生命……」
「是你嗎,昆妲?我看不到你的臉,我眼花撩亂——」
昆妲雙手托著下巴,雙肘撐在桌上,兩眼漫無目的地掃射著匆匆用過的午餐殘餚。她現在應該開始動手清理,把它們收到洗水槽去清洗乾淨,然後看看晚餐要要吃些什麼。
她拿來一個托盤,把東西都收拾到廚房去。廚房裏的東西無不整潔井然。古荷太太真是能幹,讓她感到如獲至寶。
這一點讓她高興,因為她喜歡理查.厄斯金。理查.厄斯金是頗有魅力,非常吸引人。他娶到那個眼色多疑、聲音低沉的女妖怪,實在很叫人替他惋惜。她的聲音就像男人一樣……
然後古荷太太——冷靜、不易受外界干擾的古荷太太——到花園裏去。不是好奇,而是為了去採些午餐要用的青菜。前一天聽到發生謀殺就已感到震驚,外加擔心可能對昆妲造成影響的古荷太太(因為古荷太太知道樓上的嬰兒房幾個月後就將派上用場),正好一頭撞見那令人毛骨悚然的發現物,瞬時嚇得不成人樣。
「吉爾斯也差點喝了——不過後來他跟我一樣喝威士忌。」
「不,我不認為,」普萊姆警官說。
「現在把你的所有想法都告訴我,瑞德太太。不要管是不是前後連貫。」
他太太不在家:一定是的——不,那不可能會不會是厄斯金太太?厄斯金太太,因嫉妒而瘋狂?莉莉.金波寫信給厄斯金太太?那天晚上賴安妮望出窗外看到的是個女人?
警官在屋角仰望樓上裝了鐵條的窗子說:
吉爾斯走進房子,臉色有點蒼白,說:
有件事很清楚:昨天傑克.亞傅列和華爾特.范尼來過這屋子。他們有人可能在白蘭地中動手腳,還有那幾通電話有什麼目的?可能是提供他們在白蘭地中下毒的機會。昆妲和吉爾斯知道太多事了。或是有第三者從外頭進來——也許是從飯廳開著的那扇窗子——就在她和吉爾斯坐在甘迺迪醫生家裏等著莉莉.金波來赴約時?是不是有個第三者故意打了那幾通電話,好讓嫌疑落在另外兩個人身上?
「自從一位教會委員在牧師家書房被射殺那件案子以來。相當久了。不過後來你又成功破了幾個案子。包括嶺石塔那件黑函造謠的棘手案子。」
吉爾斯回說是的。
「我想你說得對,」警官說。「是很深。可以追溯到很久以前……我是說這件謀殺案,十八年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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