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決鬥者宮本武藏

作者:柴田鍊三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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壯年篇 妻六出現

壯年篇

妻六出現

「……」
首先,必須先殺掉宍戶梅軒。
「我們要先下手為強,難道你不能暫時撇開仁慈的心腸?」

「……」
「……」

他那五根粗大宛如樹根般的指頭,從肩膀、胸部一直撫摸到腹部,而蓮華尼則只是僵直著身體。
女傭第一次見到這麼凶惡的客人,所以除非必要,絕不任意開口寒暄。而且這個人周身散發出來的殺氣,教人不寒而慄。
「宮本武藏在那裏?」
——如果我逃走的話,梅軒一定會追上來,那麼首先遭殃的就是那對父女。
這一來,蓮華尼又必須履行她的任務。
當然,蓮華尼依然保持沉默。
「走,我保護你!」
——大概是去洗溫泉了。
「呵!呵!……你相信武藏會擊敗我嗎?簡直是笑話!」梅軒說著從溫泉中站起來。
他的陽物緊貼在蓮華尼的胯間,繞過蓮華尼臀部的雙手,則慢慢高舉起來。
「難道你要我一直泡在這裏嗎?」
這種完美的組合,又勾引起梅軒的嗜虐性。
「他叫我來拿沒有毒的酒。」蓮華尼不忍正視老人失望的表情,低頭說道。
「咦?」妻六目送她的背影,百思不得其解,「她該不會甘心情願做那個魔鬼的妻子吧!……」
她的肩膀、胸部、腰部、臀部、大腿、都還不失少女的稚嫩,紋理曲線細緻動人。
走到陡峭的岩石小徑,果然看見梅軒脫下的衣服,堆在一塊岩石上。
「他真是個十惡不赦的壞人!……居然不在意我在酒和圖書中下毒,還叫你來拿酒。」
蓮華尼並沒有違抗命令,默默地脫下衣服,縮著肩膀,一手遮胸,一手遮胯間,慢慢地從岩石邊走下來。
——像這樣年輕的尼姑,一旦受男人玷污之後,還能夠回到日日誦經的單調生活嗎?
「好吧!……」梅軒放開蓮華尼。
「不是。」
「誰?……是妻六嗎?」
「妻六勸你逃走,是嗎?」
蓮華尼一踏進小屋裏,跛腳的女孩立刻慌慌張張地跑進裏面去。
「我和宍戶梅軒從小就住在伊賀谷,也許是前世的因緣,我們一直都是誓不兩立的敵人,我的名字叫妻六。」
蓮華尼一爬到岩石上,急忙穿上衣服。
——只要能擊敗鐵鍊鐮刀,必定又可展開一段新的里程。
梅軒突然把蓮華尼抓到自己的膝蓋,使她與自己面對面。
「為什麼你不逃呢?難道你害怕嗎?」
蓮華尼一接過酒罈,便轉身走向坡道。
決鬥者的鬥志在他的內心翻攪不已。
武藏不曾到過江戶。
走了大約一百公尺後,突然有個人出現在蓮華尼面前。
蓮華尼閉上眼睛。
其實,蓮華尼是顧慮到山下那對父女。
「總有一天,他想到要離開這裏的時候,就會把我們全殺光的。」
「……」
用完晚餐,又過了一個時辰,妻六才回來。
「沒有!」
但是武藏也曾單獨一人對抗吉岡七十餘徒眾,展開一場慘烈的決鬥,這種空前絕後的比武經驗,應該可以助長他長劍的功力。
他在高野道一口氣殺了五名柳生密探之後,本想去造訪九度山北谷的真田幸村,卻臨時改變計劃,走https://m•hetubook.com.com往和歌山城下,沿海而行,來到御坊。
「假如你殺了這個可憐的女孩,就會有毒箭射穿你的心臟。」
梅軒瞪著蓮華尼,並且首度發現到,自從他將蓮華尼綁架到此以來,這位年輕的尼姑還不曾開口說話過,完全是一語不發,遵照他的命令行事。
老人打開杉門走出來,對蓮華尼說道:「請你不要難過,我實在無法讓那個壞蛋繼續活在這個世上,你快點沿著維盛路逃走吧!……在龍神所發生的事,就當作是一場惡夢,忘了吧!」說完,便走下來,手中還拿著粗麻繩。
「……」
「你就是被宍戶梅軒從法華寺劫走的尼姑嗎?」
一聽到這個傳言,武藏更是熱血沸騰。
在江戶有不少劍豪開設道場。武藏很早以前就想向這些劍豪一一挑戰。
這位客人是在午後才住進客棧,但無論女傭如何殷勤延請,他卻說什麼也不肯去洗澡,這一點,最教人納悶。
此時,不知從何處響起一陣尖銳的聲音:「梅軒!」
「我不能逃。」
「好了!接下來要殺你的是宮本武藏,你最好早點覺悟吧!」
「我託高野山的修行僧帶口信給你,不知道來過沒有呢?」
蓮華尼擋住老人的去路。
梅軒的陽物早已經勃起。
「你這麼怕梅軒嗎?……的確,他根本是個鬼,不像是人。不過,宮本武藏比那個鬼還要厲害,你可以不必擔心。」
「現在的和尚可真靠不住,……梅軒在龍神溫泉等你,也有可能他正奔跑在坡道上,追趕這位尼姑呢!」
——看來是個劍客,這麼年輕就這麼可怕。
小次和_圖_書郎的勝利似乎被渲染、誇大了。
「說的不錯!」
梅軒縱有天大本領,也不敢輕舉妄動。
雪花狂亂的飛舞著。
妻六催促著上路,但蓮華尼卻搖搖頭。
「很幸運的,我遇見一位從高野山下來的修行僧,請他帶口信下山。明天,武藏就會來這裏。在此之前,你還是好好地養精蓄銳吧!否則,你別忘了,我妻六也會找你拼命的。」

蓮華尼回到茅屋時,梅軒已經出去了。
「既然如此,就麻煩你請那位劍客到龍神來吧!」蓮華尼說完,便跑過妻六身邊,逕自走上坡道。
梅軒的十指壓在蓮華尼纖細的頸子上,逐漸施加壓力。
「爹!尼姑她……」
——佐佐木小次郎絕不能敗在他人手下,必須由我來殺死他。在我三十歲以前,要以如何擊破他的竹竿為主要課題。……現在,先到江戶擊敗但馬守宗矩的柳生流。
「明天就會到這裏來,你快放那個尼姑回法華寺,否則,我就放毒箭刺穿你的心臟。」
「他沒有喝下毒酒。」
梅軒伸出猿臂,緊抓住蓮華尼的手腕,將她拉近自己身邊。
「因為我們都殺不了他。」
而眼前的敵人則是宍戶梅軒。
是一些簡陋的粗菜。
原來他已經看到剛才的情景了。
同時,還帶著蓮華尼,想必妻六是揹著她趕路的吧!否則一般人總要花上一天的時間,才能來回一趟。
「別動!梅軒!在這位尼姑離開這裏之前,你還得泡在溫泉裏。」
「把妻六教你殺我的方法,說出來!」
「呵!」梅軒嗤之以鼻,但目前m•hetubook•com•com的情況的確對他相當不利,因為他全身都浸在水裏。
「……」
這時候,女傭送來飯菜。
一聽到這句話,老人發出像受傷野獸般的哀號。
「很抱歉,比武的對手不是我,而是你期待已久的宮本武藏。」
「他是伊賀的上忍,只喝了一口,就發覺是毒酒。」
武藏以冰冷的視線瞥一眼蓮華尼,突然胸中產生了疑惑。
「為什麼不跟他逃走呢?難道我梅軒真的這麼可怕嗎?還是妻六傳授你殺我的方法?」
「……」
「什麼?」老人的眼睛睜得幾乎要裂開了。「他沒有喝嗎?」
「為什麼呢?難道你還想待在這裏,你可真教人想不通。」
「尼姑,你大概是擔心那對送飯菜父女的安全,所以才不敢逃走的吧!現在,你不用擔心了,我已經叫他們躲起來,……你還是趕快沿維盛路逃走吧!……妻六會叫這小子乖乖呆在溫泉裏。梅軒,我說的沒錯吧!你殺了那對父女和這位尼姑有何用呢?……你所應該面對的,是宮本武藏呀!」
「……」
女傭也不想再服侍他。
「不說的話,我可要一邊插|進你的陰|部,一邊勒死你,你不怕嗎?」
蓮華尼看著對方,苦澀地一笑。
「喂!脫|光衣服進來吧!」梅軒喝道。
「不喝!」武藏粗暴地回答。
全力以赴,是武藏生存的目的,就算因而敗北喪生,他也毫無悔意。
據說對方是荷蘭所向無敵的劍客。
所以武藏興起一個念頭——
武藏住進御坊道成寺附近的一間客棧。
「喂!快回答呀!」梅軒第一次要求蓮華尼開口說話。
雖然他不曾對妻六提起,不過他知道在訪問幸和-圖-書村之後,一定會遭到監視幸村的密探糾纏不放,而殺再多的密探,也不能使他的名聲遠播。
梅軒坐在水底的岩石上。
「等一等,妻六,我要跟你進行公平的比武。」
在伊賀谷首次遭逢之際,顯然是梅軒佔了上風。
不如前往江戶,直闖柳生道場,向但馬守柳生宗矩挑戰。
老人以絕望的表情看著蓮華尼。
梅軒浸在溫泉裏,只露出頭部。他一看靜悄悄蹲在岩石旁邊的蓮華尼,立刻說道:「你拿酒回來的途中,遇到一個叫妻六的人,是嗎?」
「喝酒嗎?」
「嗯!至少也要兩個時辰,可能會燙傷你的皮膚,不過,這也是不得已的。」
妻六也是個和梅軒交手數次的強手,現在,他又居於絕對有利的立場。
「好吧!」
接下來便是佐佐木小次郎。
「既然這樣,還是趕快跟我走吧!你的腳程一定比我慢,如果跑不動的話,我還可以揹你。我也是伊賀的忍者,揹你就像揹一團棉花一樣。……快點!」
武藏住在細川家的大阪宅邸時,便聽說過佐佐木小次郎在大阪城三之丸的紅葉廣場,擊敗荷蘭劍客格斯塔夫.巴利尼亞尼的傳聞。
「關白秀次的遺女夕姬小姐也寄身在法華寺,夕姬小姐所以出家當尼姑,也是因為被宍戶梅軒凌|辱,才走上這條路。……那個人是個為害世人的蛇蝎。」
「現在,我保護你逃回法華寺,雖然梅軒一定會隨後追來,不過,我早已佈下天羅地網了。……有一位名叫宮本武藏的劍客,將代替你和夕姬小姐報仇,把宍戶梅軒收拾掉。現在,他已經在附近等很久了,只要你願意的話,還可以親眼目睹這場比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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